作者: 笙歌落 暧昧尽
人人尽言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韦庄
用枕头换一个天荒地老的梦,借醉生梦死的念头逃到江南。只为看一幅画,深埋一程青春。
或许因为是梦 ,总鼓荡着现实破碎的声音;或许因为我来地太匆忙,忘了给自己带一把伞。这江南,吹着凄冷的风,下着冰凉侵肌的雨。我注定是个过客,与此地江山共舞,却看不到盛开的烟花,归去,夜夜如是。
梦中行走停留,感动着擦肩而过的幸福。这一路的风景,迷茫了我的记忆,想不起,画不成。独留一段伤,该路过谁的城池,借谁的纤纤素手,还原一夜倾国倾城的皓月当空。
于是,一路仆仆风尘,满怀惆怅。任这江南如诗如画般风声雨声,封冻了一个北方的落魄之人。
曾记否,同样的江南,有人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湖光山色。碧水蓝天,原本在梦中很是深沉,在他们的纸上却能够豁开岁月的苍老,与清风盈盈间,跌上琴弦。而我,只能低眉沉吟,奢华了这碧波万顷的缱绻。
我仰天长啸,借一夜暗雨隐去双颊的泪迹。人生本如戏似梦,走一程,演一程,一程山水,一段云烟,那些过往,雁过湖心。总期望着那些风景,淡淡的,不需要一个衍变的藉口,峰回路转处,柳暗花明。若是,断然不会有人生初见的哀怨,断然不会衍生无事秋风悲画扇的寂寥。
此夜,许配江南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若现实不再现时,手中镜头稳健,风雨兼程梦回千年前。不再一个人行走,应该多了书卷中一个惬意的故事,像美人出浴那般风姿绰约。草长莺飞的季节,轻楫一叶扁舟,羽扇纶巾,啸歌江湖,于浮沉间一桨击碎那些千年后注定的沉重。
奈何千年太短,只在笙歌起落一舞间,一夜绽开晴天。这梦,太脆弱,见不得阳光,只能赠与我一场石破天惊的空欢喜。该怎么走,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如海子所云,奔赴一场或生或死的未知?还是趁着烟花冷场,就地舞一曲倾国倾城?但此时搁浅的妙曼,竟成凝噎。
梦中的繁华太短暂,等梦醒时分,伤感又会朦胧了眼帘。索性把把这一纸苍凉,谱写成华章,弹上琴弦。
若容颜不老,再梦江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