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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远去的父爱

 伊洛书院 2012-03-04

   “爸爸,是我。我是艳子”。我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我焦急而渴望的眼神!爸爸向我走来,他还是46岁。“快,快!哥哥,把爸爸的手机号记下来!”兴奋,亢奋,生怕他又转眼离开我。“孩子,你命运不好……”他抚爱的手,他贴着我暖暖的脸。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爸爸……”
   
“爸爸!”我在呼唤,“爸爸怎么又走了!”我的泪水在不停地流,泪水打湿了枕头。

         又是在做梦。

         这样的梦我宁愿不醒!

         他的温度,他的话语,他的神情,我一整天都沉浸在这个梦里。

         父亲离开我已经十年了。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因为我的“唯一性”,便决定了我在群兄中的无可替代性,为此,我吃尽了他们的白眼。

         记忆里,父亲是一个不擅言辞却总是微笑,甚至是一个不太负责任的爸爸。更多地了解他便是从母亲口中连续剧似的故事里。

         儿时印象中的父亲一直是我晚上闭上眼睛后的“回归”和清晨醒来后的“离开”,他留给我的仿佛永远是床上那个空空的位子。只有母亲不变的话语:“你爸爸上班去了”或者“他没回来”。于是,我就渐渐习惯了父亲象这样的来去的踪迹。经常一个人默默地望着他每天都要翻过的那座山,想象着他整日耕耘的那片土地------

         母亲说,因为父亲年轻有文化,人品好,字写得又棒,所以屡屡受领导提拔,造福着一方百姓。虽然父亲很少有时间与我们沟通,但从母亲那每每流露出骄傲的目光里足以暗示出父亲的优秀,并且为了他的事业,母亲早已默默地承担起照顾家庭,抚养子女,在田地里辛勤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怨无悔”,并且一背就是一辈子。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父亲也日渐高升了,不变的依然是忙碌的身影和昙花一现的关爱与呵护,唯见母亲的日渐沧桑与衰老----

         就这样,从小到大,说不上对父亲有着多深的印象,甚至够不上了解,但他那一有时间就在厨房与书房忙碌的身影,尤其是他那脸上永恒的微笑,似乎总在诠释着什么。我明白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终于体悟到了他的那份爱与责任恰是那忙碌的身影与永恒的微笑,为了大家,为了小家,他就这样地选择了沉默。

          于是我渐渐懂得了,这人世间有一种爱是无法捕捉的,是沉默的、甚至是难以理解的,但却是厚重的,无私的和伟大的。

          他的笑让我难以忘记,他唯一的一次哭泣更让我刻骨铭心。有一次他喝多了,趴在床上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后来听母亲告诉我,他是在想他的爸爸和妈妈了,(他的老家在河南)男儿有泪不轻弹,有谁会知道他的心中又藏着多少爱与牵挂!

           然而,他走了,十年前,在一个星期日的早上,他在屋后锯木头,履行着某种责任,突发心脏病,猝死。时年46岁。

         他就这样地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短短的十几分钟,便永远地离开了他所挚爱的一切!

         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人生又是多么的残酷!

         又有谁会知道厄运会让他的心中留有多少遗憾与无奈!

         -----

        为他送行的那一天,天空一直下着小雨,外面的人群排队一直排到了雨里----

         父亲走了,两年后我也走了,带着他的爱,带着他的希望,他的女儿远走他乡,开始了另外的一种人生生活-----

        经历多少坎坷,遭遇多少挫折,岁月宛如一首歌。不管是低沉的还是高亢的,也不管是欢快的还是凄婉的,父爱的厚重如山,总是时时刻刻在激励、鞭策我:做人,就要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对社会及他人有用的人,勇敢地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家庭与社会的责任。
    以后的日子
父亲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而我却愿意一生做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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