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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词赏析（236）
鹧鸪天
 和人韵，有所增 趁得东风汗漫游。见他歌后怎生愁。事如芳草春长在，人似浮云影不留。 眉黛敛，眼波流。十年薄幸谩扬州。明朝短棹轻衫梦，只在溪南罨画楼。 赏析： 这是一首赠人词，所赠之人估计是一位浪迹天涯的流浪汉，因不便于指实，故题作“有所赠”。但作者的讥讽意图还是很明显的。 词中涉及男女二人，男的大约是个浪荡公子，风流成性，而女的是歌妓。开头二句描叙浪子对歌者的无情态度。言这个浪子放浪不羁，无拘无束。趁着春风送暖，外出闲游，在听完歌女的演唱之后，不管她怎样愁苦，便一走了之。浪子的春风得意与歌者的歌后愁苦形成鲜明对比，为下片写其流泪埋下伏笔。“事如”二句写浪子的行踪不定。“事如”二字的“事”当指浪子与歌者的风流韵事，言事情虽已过去，但在歌者心中仍挥之不去，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可那位浪子却“人似浮云影不留”，再难见他一面。“眉黛”三句写歌者的怨苦。杜牧《遣怀》诗说：“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此处化用杜牧诗意，言歌者眉头紧皱，眼泪双流，埋怨那个男人薄幸，离她而去，坑害了她。和上片第二句“怎生愁”遥相呼应，写出了歌女被抛弃的怨恨和愁苦。人们自然问：那个浪子哪里去了？结尾二句指明浪子行踪。言其今天坑害这个，明天又去坑害那个，他和往常一样，短棹轻衫，到溪南画楼之上，做“青楼梦”去了。 这首词截取浪子与歌妓一段相爱生活加以描写，而且着重写了歌者怨苦与不幸，对于我们认识当时歌妓制度罪恶，有相当的价值。结尾二句辞尽意不尽，意尽情不尽，它和“趁得春风汗漫游”相呼应，实际是一个故事两个开端，其构思之精巧，容量之巨大，非一般词可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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