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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又在以一种倒叙的口吻写我的心情。我一直以为，随着女儿大学生涯开始之后，我便拥有了足够多的自由和洒脱，只是，我遗憾的发现，其实不然。好在，如今的我不再去做无谓的纠结，而是瞬间适应角色和位置的转变。突然发现成长不光是年轻人的事，我们也需不断的长大，成熟，沉着，凝练。 如今女儿开学了，我开始回味那些片段，翻开微博，组合成画面，成就一个有迹可寻，可供回忆的空间与载体。 那就先说2月7日…… 那日蓬莱大雪，我奔波在路上。家里有我的双亲，我不想错过任何女儿与姥姥相处的时光，哪怕雪飘，风冽。那一日，我途中得知朋友从北方赶来，惦念我的双亲，只因时间错开，加上雪天封路，无法同走，我又不得分身，便将约见事宜交与女友安排。 是夜浅酌，不想推杯换盏之际已是醉眼迷离，深夜不知归路。八年的情谊，几经离散，终是明白，既然无法放下，何不好好珍惜？女友善饮酒，我独爱喝茶，两个性格迥异之人，却在越来越薄的光阴中懂得情意的深厚。另一远道而来的挚友也是分分合合六载有余，昔日皇城根一见如故，纵然同在异乡，亦是把盏醉夜，不舍离分。如今，这份情意依然长在生命中，即便彼此熟稔的如同面对自己，却依然不倦并深念。 彼时，我、素衣与瘦石同醉京城之夜，往事如风，却始终萦绕在友情的天空。而今日，我与弱水，石头那么随意的相处一室。一瓶干红，一瓶干白，还有自酿醇香。忆往昔，我们曾经意气风发；怜取眼前，两个同是处女座的朋友一直不曾离我左右。以情为轴，以酒为媒，敞开心扉，我们逐渐融合，并至透明，那些隐忍，那些触须曾经灼痛我们的心。你们同时说，当处女座遭遇射手座，便是这般的分分合合，终是不离不弃。 红尘中，总有好事之人，愿意将纯色涂抹成灰色或多彩，我已深倦这等行为，便总是绕行，即便是我的亲人亦如是。我无法要求所有的人都能够懂得和理解，甚至是一份真情的温暖。多少次，当我将微笑当是理解，却不想，还未曾转身，不屑与冷笑已经挂在嘴角，再几日，已是江湖传闻此起彼伏。我怕了这样的友情以及这样的友人。于是，我选择了沉默和转身。 而眼前的女友，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我却在她面前这么坦然。总是在己所不能时求助于她，从没想过她会拒绝。我想，这也许就是时间磨砺过后的默契与信任吧。 与弱水最长的两年断层，与石头的一年半老死不相往来，也终究没有抵消深藏内心的牵挂。两个倔强清高之人，与一个性如钢之人结缘，是对是错？一杯酒后，他们纷纷叹息：她不主动总得有主动之人。只因受不了那份牵挂的痛，无法忘却的情的煎熬之苦。我说，我永远只是一棵树，只要你们回头就会一切如故，我依然在原地等你。 红尘中，欲望少了，快乐多了。要得少了，幸福多了。朋友之间，理解多了，抱怨少了。信任多了，矛盾少了。酒越喝越浓，茶越喝越细。先是谦让，后至争抢，所有的矜持都在友情的面前抛到九霄云外。那些内心的纠结，委屈，泪水，顷刻宣泄。两个最亲近的朋友，却似一个战壕里的战士，而我仿佛欠了许多人的情。此刻，借着几分薄醉我成了情感领地的强者。可我又无比欣慰的微笑，人世间，有几人能懂得？遭遇坎坷时，我们会想到对方，对方难过我们便无法微笑，对方哭泣，我们默默垂泪，牵挂不因距离也疏离，不因矛盾而增减。 即便我们都假装不在意，却在想尽一切办法了解对方的消息，人群里哪怕用眼角斜视，也要将对方看得清楚仔细。文字中假装洒脱，却时常游客光顾。你的，我的，今生我们终是无法把彼此剔除，也无法分清到底孰是孰非。那份长在生命中的情，终将跟随我们一生一世。于是，醉了夜，于是，开始计较情意的远近，开始嗔怪厚此薄彼，我却委屈的无以诉说。为什么非得要一块钢折弯腰？要么弄疼了，要么弄断了钢。其实我也很想做温柔似水的女子，只是生活将我锻造如此，我又该如何呢？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却不想伤害真挚的情谊。 在夜里打开自己，在酒里发酵那些失散的情意，渐至佳境，不思归途，喧哗的马路寂静无声，一间温馨的小屋里，茶色清香，酒韵醇厚，耳边筝曲丁冬。我侵入民乐之中呢喃絮语：这么多年了，就连喜欢的音乐都不曾改变。弱水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给你。借着酒意，她的一句：只要静水发话，我便倾其所有。 我说你变了，这一年你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弱水端着一杯酒色淳厚的干红，醉眼迷离地说：我的前段生活如酒，此刻如茶。她说酒是什么，茶是什么你该懂得。我当然懂得，我们都在不断的长大，并成熟。我曾说，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长大成熟的过程。伤过哭过，错过，还好，我们都不会拒绝长大。茶让我们懂得沉淀，懂得思索，懂得回味，懂得包容。越来越喜欢与女友煮一段安闲时光静静的品茶，哪怕就静坐不语，只在油亮的茶汤里沉淀，也是那么安然。或许是茶成全了我们，或许是时光给予了我们，那一刻，我们真的不需要任何语言去表达自己，哪怕我的内心翻滚如潮的思绪，我想，那一刻什么都是多余的。正如那日我们小聚，弱水的爱人来电所说，他说：“静水，你们的情意连我都感到嫉妒，本是以为你们性格差异太大，分开或许是对的，却不想，你们依然难以忘记彼此，这份情足以令我动容……”当他对我说出“感谢”二字时，表面的坚强，已是难掩我内心的柔软。 我越来越厌倦一些虚华，越来越迷恋静坐煮时光的日子。网络里的分分合合早就看淡，我常常冷静地审视那些舞台上的人物，最初我们也如他们一样，执着地天真着，甚至可以说执着的展现自己。曾经也为那些方块字能够得到认可而欣喜若狂，而如今？那些文字是什么？比如此刻，敲下这些仅仅是纪念你，我，他的昨天和今夜。静静的夜，浓浓的酒香，醉了红尘一段情。 而这些文字，或许只有我们懂得。落入陌生人眼里便有了陌生的气息，而且经常被演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只是我依然在记录着，我们自信，我们坦荡，因此不在乎别人的犀利审视的目光，依然顽强而精彩地活在我们的世界里。我说一个人只有内心充满阳光才会将微笑时刻挂在眼角眉梢，只有内心强大才可将自信随身携带，并成就美好人生。是的，我一直认为我们活得很真实也很精彩。 酒还在夜里发酵，我把几种茶轮番喝遍，依然没有喝醒醉了的心，也依然无法结束夜宴。我们开始回忆在北京的那一夜，初次相见，却将诺大的酒店从三楼喝到一楼，直喝到酒店打佯，或许是难得这样的情意竟让酒家给我们留下那一方安静的空间。从夜晚直说到黎明依然不舍分手。石头说，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这样的感觉，从虚拟的网络中，那一声“哥们”叫了许久，当我站在北京的街头，斜倚在一辆蓝色的车边翘首等待，他却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而且并没有丝毫的陌生。那种如见亲人的喜悦和温暖，令那夜的北京格外温馨。此刻弱水已是醉眼迷离，她说为什么今夜就不能陪我喝到黎明？对坐依然双人影，已是凌晨时分，不是情不深厚，实在是此时我们都不年轻了。 是啊，年轻真好！年轻时写下的那些字此刻再去打开，竟然显得那么幼稚与生涩，《有一种酒是这样喝的》，那些直白的字，当时却那么坚定地流出笔端，也才显得更真实更可贵也更可靠。是的，我崇尚一切真实的东西。别人的文字再华丽，辞藻在丰富，那也是表达了别人的思想，我们的文字再笨拙粗俗，却是我们的故事。所以我依然在不倦地书写我们的故事。 你看我，永远都改不了骨子里的倔强，我坚定的认为是非是要有立场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活得很孤独却很顽固。你说你对我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朋友就要真诚相待，我是多么的幸福，拥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好吧，那就继续醉吧，我看着你们醉。你们在酒里当着我的面讨伐我，石头说，静水如何如何，弱水说静水如何如何，石头说，处女座的人不善于解释，更是清高无比，只是，当处女座碰到如钢一样的静水，便也束手无策。那一刻你们都仿佛有很多委屈，我依然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友人，只是看着看着，已是泪眼迷蒙。即便这个射手座的静水千般倔强与火暴，朋友却依然难舍离分，我也难以放下你们。 醉了的夜，醉了的人，你们纷纷想起那些牵挂的人，素衣，大漠……群里你们开始怀念。情字一线牵啊，想起多年的情意多年的哥们，我说，无论我们多久不联系，情意就在那里。石头说：“怕是只有大漠风铃在，我才会酩酊大醉一次。”我是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要清醒，打打闹闹却时刻牵挂，只是弱水已是深醉。嗔怒道：“难道我都不够你醉一次的资格？拿酒来。”那琥珀色的哈尔滨啤酒弱水说一直给石头留着，她说那是极品，我对酒不甚有研究，只是知道那一刻已是不能再喝，女友说：“喝茶找你，喝酒找我，我这里什么时候都没缺过酒。”于是，她迈着舞步又去寻佳酿。是谁说的，当一个人喝到要酒喝的程度，那就真的是醉了。于是，我万分清醒地去把那些酒藏了起来，尽管醉了不过酒坛边一小卒，可是，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来日方长，我们已不再年轻。只将这份情意记在心间，他日无需酒，已是芬芳满腹。 那一夜，是如何分的手，我开着小红跟在拒绝护送的弱水车后，直把她送回小区外，才挥手做别。凌晨时分的小城格外静谧，马路上不见车辆奔驰，一红一灰两辆车碾过冬日僵硬的马路，突然，一股濡湿，湿了夜。人生难得醉一回，多年的郁积，在这个清冷的冬夜全部化解，寒冷中，两颗心靠得更近，人世间，还有什么坎坷不能走过？ 分手时，独自驾车缓缓地行驶在霓虹灯闪烁的马路上，孤单的人，孤单的车，却是不孤单的心。只因为我们都分外清楚，无论未来我们身在何方，我们都将做伴在红尘，牵挂在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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