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诵读/视频：子谦
一
用苡米串成念珠，挂在颈项。
虔诚，贴在胸腔。
满钵谷物，在香案。
高梁、麦子、玉米、芝麻，稻谷飘香之后，让辣椒把这仪式热烈起来。
二
旧历大年初一。百善孝为先啊。
双手合什。
刹那间，我希望自己出身于名门望族。
我的那些不同朝代的祖先，他们的脸一字排开，老式的祠堂可以穿越时光。
我尽孝心于秦汉的先人，仿佛看到帝国正在崛起；我礼香于盛唐的先祖，看到我的那些祖宗神态是那样的骄傲自得；我高举家乡的洋河大曲，给我那些出生于道光朝的先人浇愁，他们面容憔悴，是因为鸦片，还是因为外夷的欺侮？
三
可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
我的先祖可能从黄河之北迁徙，我出生的地方在苏北，在一个农家的院落，边上没有祠堂，只有一望无际的土地。
我的那些先祖啊，几代之前，我便说不出子丑寅卯了。
他们当然真实地存在过。
连同欢乐、连同他们的爱恨情愁。
四
土地是他们最好的祠堂？
血液，是红红的花朵，每年都会绽放；骨头，是老屋后挺拔着的树木；
其实，他们更是广袤的大地。
一切的庄稼都生长在这里。
在今天，庄稼养活着我，就像明天，收编了我的土地会继续营养我的子孙？
五
孝。
我对着大地鞠躬。
高梁会更红，棉花会更白。
稻谷会更香，西瓜会更甜。
我的祖先们一定生活在不同的地方，他们埋在神州处处。
所有的山河都是我的亲人呢，我敢不孝敬？
2010.0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