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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南怀瑾《论语别裁》国学大师的谬误 续

 现代乌托邦 2012-03-19

读南怀瑾《论语别裁》国学大师的谬误:连载五

学而第一

花言巧语

我们听了南怀瑾先生对《论语》前两段话的讲解后,发现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呢?南怀瑾先生说,“从唐宋以后,乃至远从汉唐以来,许多要点,就一直讲解错了”。我们已经说过,所以会“错”,不是无心而是有意,但是南怀瑾先生没有解释讲错的原因。怎样来纠正这个错误呢,南怀瑾先生的方法是,以经解经,就是用《论语》后面的话来解释前面的话,找出孔子原来的思想。但是,南怀瑾先生跟着就说,他讲解《论语》“是要以最新的观念去理解它”。于是问题就来了,南怀瑾先生的最新观念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孔子的观念,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是孔子的观念,那就不新了。如此明显的矛盾,告诉我们两件事,南怀瑾先生给我们讲的不是孔孟原来的思想,而是他用最新观念理解的孔孟思想,此其一;其二,不给孔孟思想加入这些作料就无法让现代人接受。宋儒的理学家把孔孟思想掺水卖,南怀瑾先生把孔孟思想掺上啤酒卖,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啤酒的味道。南怀瑾先生并不隐晦这样做的目的,他说“要救中国就要复兴文化”。

理解孔子《论语》思想必须与孔子所处的时代联系起来,也就是要提出两个问题:第一,孔子生活的时代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孔子提出了孝悌、仁义的主张;第二,孔子的主张如果实现会怎样,又为什么不能实现。脱离时代背景、死扣书本的结果,只能是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论语》,必然要闹出笑话来。

《论语》第一段话“学而时习之,……”被普遍认为是孔子对别人提出的要求,因为让人无法接受,所以南怀瑾先生就把“”解释为做学问,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说通了。当我们把孔子的话和他晚年的生活联系起来后,就发现这句话是孔子对自己说的,是他的自白,于是豁然开朗。

《论语》第二段话谈“”,被理解成家庭伦理。即使是所谓的五代同堂的大家族,也无法解释子女什么样的行为能叫“犯上”,又如何“作乱”,为什么家长死后三年都不能改变他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家长能有什么“”?当你了解了周朝的政治结构和出现的问题时,才发现原来那是孔子和他的门徒对“”、“大夫”和“诸侯”这些掌握政治权力的人说的,你就明白了孔子所讲的不是家庭伦理而是政治伦理。因此你才能理解孔子带着他的弟子颠沛流离十几年,周游列国,专找各国国君(诸侯)推销其主张的原因。孔子的主张在孔子活着的时候,都不能挽救东周走向灭亡的命运,难道在他死了二千四百多年后就能振兴中国?怎样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些话前面已经唠叨过了,这里做个总结。以后除非必要,不再重复。

我们接着读。“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南怀瑾先生解释这句话时,只是告诉我们什么是“巧言”、什么是“令色”,却没有解释为什么“巧言令色”者很少能做到“”,所以我们对孔子的这句话仍然不明白。南怀瑾先生提到“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这句话,可以借此发挥一下。“”如果好“”,“”不是更好“”吗?所以“”不能实现的责任在“”不在“”。所以孔子不能实现他的政治主张——恢复周礼,责任在诸侯(上),不在孔子(下),他已经够卖力了。所以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表示他已经尽力了。——2010.2.25


学而第一

三面镜子

在这节,南怀瑾先生给我们讲了从孔子到孟的师承关系。孔子有一个年轻的弟子叫曾子,比孔子小四十六岁,到孔子逝世时,曾子也只有27岁。曾子对儒家学说的贡献是写了《大学》这本书(原来是《礼记》中的一片文章,唐宋时把它独立成册)。孔子的儿子鲤先孔子而去,但香火没断,留下一个叫子思的孩子。子思拜曾子为师,也写了一本书叫《中庸》。子思收孟子为徒,按师徒如父子的说法,孟子是孔子的重孙,第四代。上述说法并非史学界定论,《中庸》的作者是否为子思就有争论,《史记》说,孟子的师傅不是子思,而是子思的弟子,孟子应为第五代。

怀瑾先生认为,只有《论语》才代表孔子思想,《大学》和《中庸》是其门徒所著,不能代表孔子思想;孟子生活的年代已经是战国时期,孟子的思想与孔子是有出入的。我完全赞同南怀瑾先生的这种说法。研究国学的学者们,不仅要说明孔子、曾子、子思和孟子学说的共同性,更要说明他们之间的差异及与时代背景的关系。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曾子这个人,南怀瑾先生说他比较鲁。鲁是拙,不是笨,而是比较老实、不爱说话。要我说,应该是反应迟钝,什么事不是一点就透,得反复琢磨才能明白,再加上不爱说话,所以就比较老实。

怀瑾先生把“三”字解释为后面说的三件事。这是不对的,“三”字是“省”这个动词的状语,它不是数词,数词是不能修饰动词的(不能放到动词前面)。古代汉语的“三”字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数词,代表数量三,一个是泛指多次,这个意义上“三”读第四声(同“散”音)。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对“三”字就是这样解释的。因此,曾子的第一句话的意思是:我每天多次反省。

曾子每天多次反省的事情有三个方面:“为人谋”、“与朋友交”和“传”。“传不习乎”是倒装的设问句,正过来说就是习传,温习老师传授的知识。这句话很好理解。曾子作为学生,这是他每天的功课。重点在前两句怎样理解。“与朋友交”也不难懂,“为人谋”就需要解释一下了。

显然,“为人谋”所说的“人”不是指朋友。因为“人”与“朋友”是这个句子中两个并列的概念,它们的外延(即包括的范围)不应当有交叉。与朋友交要“信”,是答应朋友的事情就要做到(不是一定做成)。而“为人谋”也是为别人做事,所以这个“人”就不是指朋友。你为何要为不是朋友的人做事,因为这是你的工作。你为老板工作,老板给你薪水,你就要尽力把工作做好,这就是“为人谋要忠”。南怀瑾先生的讲解,忽略了“人”与“朋友”的差别,在讲“为人谋”时说,“我答应的事如果忘了,就是不忠,对人也不好,误了人家的事”;而在讲“与朋友交”时也说,“讲了话都兑现”、“都做得到”,没看出来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朋友托的事没有做,只能叫“不信”,不能说“不忠”;而“为人谋”的事没有尽力叫“不忠”,不能说是“不信”。在当时,“为人谋”就是出来当差,给“士”、“大夫”、“诸侯”乃至“周天子”服务。

我不知道,曾子说这句话时,是在孔子活着的时候,还是他去世以后(我觉得应当在跟孔子学习的时候)。至孔子去世时,他也不过27岁,可以肯定,他除了跟着孔子学习以外,还没有出来做事。所以应当是还没有“为人谋”,给人家打柴、放羊这种事谈不上“忠”,自然也谈不上“谋”。孔子过世以后,只知道他也当起了先生,没有听说他做过什么事。他不爱说话,也找不到想要的差事,就借着孔子门生的名号当起先生来。所以他说这句话就显得很虚伪,还每天反省“为人谋”是否“忠”,这不是没影的事儿吗!他不爱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否把同学都算作朋友,要是不算,恐怕也不会有几个朋友,他也没有能力为朋友办什么事,别人也不会求他办事,所以也很难谈上“信”。因为没有什么好反省的,所以他才能做到每天多次反省。

关于曾子有这么一个故事,叫做啮指痛心,说的是:曾子对母亲非常孝顺。(其父也是孔子的学生,已不在了)有一次曾子上山砍柴时,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事先没打招呼)。母亲不能陪着客人,曾子又迟迟不回来,急得母亲咬起手指来。在山上砍柴的曾子忽然心痛,赶忙背起柴火回家。见到母亲就跪下来(这是礼数)询问,母亲说,因为有客人来,就咬指头想让你知道。这个故事作为“孝”的典型被后人广为宣传,可见把孔子的“孝”理解为家庭伦理,古人早就这样做了。说曾子孝顺,我信,他若不孝顺孔子也不会收他为徒。可要说他母亲在家里咬手指,曾子在山上就能心痛,显然是瞎编。外国人把我们的儒家文化叫做儒教,和其他民族的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并列。我起先不理解,因为我们自己从来不认为儒家文化是宗教。但后来仔细想想也对,因为儒教文化自汉以后逐渐变成了教条,只准服从,不能质疑,脱离了学术范畴。为宣传儒教所杜撰的一些故事,和佛教、基督教等没有什么两样。

但不管怎么说,曾子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他没有要求别人也非得这么做。所以他想怎么说是他的事。但是他的话,让我们看出他的虚伪。而后来的人又把它作为一条做人的准则,要求别人也这么做,这就是问题。有没有这个时间且不说,普通人即使做到了,又能怎样?恐怕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如果把它作为教条,也应该是对那些有权决定公司和他人命运的人提出的要求。——20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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