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的英语也有德语那样的强变化动词与名词,名词有阴性、阳性和中性之分,语句也有主格、宾格、所有格和间接宾语之别,即日尔曼语言特有的构成式句型(Synthetic language)。但“海外德人”说的德语相对母土的德语总是蜕化得很快,几代之后,随着人们不断简化动词、名词的强变化,复数省去不规则变化而简单以s代之,名词的定冠词不再考虑词性、而以统一的the来替代。尤其逐步省去了不同格数名词的变化,以致仅仅从名词形式已经无法区分该名词事主格、宾格或间接宾语,于是只能在语序上规范化地“主格+间接宾语+加直接宾语”,即成为分析式句型(Isolating language),远离了日尔曼语言(如德语)的特征。
12世纪英国被法国北部的诺曼底公爵国占领,占领者带去了法国宫廷文化,于是英国上层都是法国人,讲法语,所有法律等官方文件都是法语,文学艺术领域当然也都是用法语,而英国基层百姓依旧讲德语。但如果谁想进入政府部门或与官方联系,就必须自学法语。几百年后两种语言混合,日常用语以德语为基础,宫廷文化、文学艺术和法律规范等渗入法语(Middle English)。同样可惜的是,英国上层来自法国北部的诺曼底,讲的是诺曼底方言(低地法语),不等同于巴黎方言,而16世纪后巴黎方言为法国官方语,从而成为今日法国的通用法语。
如此阴差阳错,英语成为德国和法国两个北方方言的混合体,与今日德法两国官方语擦肩而过。意大利文艺复兴后,甚至直到现代社会,拉丁文同时进入德语、法语和英语的学术和科技领域,拉近了三种语言的距离(Modern English)。欧洲文字本来是公元前十世纪中东的腓尼基文明带来的拼音文字:怎样读就怎样写。因为现代英语照搬了许多其它语言的文字,造成英语语言与文字之间的混乱,许多英语词已经无法像德语那样见了单词就能读、能读就能写的纯拼音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