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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是我正在构思的一篇小说的主人公，小说中只有她一个人，我企图通过这篇小说弄清楚什么是女人。我绞尽脑汁，头都胖了三圈，却越来越迷糊，正想放弃的时候，卓然不期而至，我那时的惊讶，只能用小学时就学会的一个成语来形容:目瞪口呆。 “我很美，不是吗？” “很美，美的摧枯拉朽，美的不可胜收，美的地动山摇，美的鸡飞狗跳。” “呵呵，油嘴滑舌。” “你这么说，我表示反对，是因为你确实有这么美，我只是恰如其分地说出了我的感觉而显的很会说话。如果我要说你柔美如黛玉，聪慧胜宝钗，娇媚时若贵妃醉酒，闲愁处似西子捧心，那是拽词胡咧咧，就有些夸张了，你就不会觉得我会说话了。” “虽然你说的很动听，虽然你为我煞费苦心，但我并不喜欢你。” “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我不相信，每个男人都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应该喜欢自己才对啊，你言不由衷。” “我不这么认为。” “你能证明？” “我至今未婚。” “但这只能证明没人喜欢你，并不能证明你和别的男人的想法有何不同？” “这个我确实无法证明。” “所以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你自己，更不要试图去了解别人，尤其是女人。女人也不需要你去了解，当你完全了解了一个女人你也就不会爱上她了。” “正如一个女人完全看透了一个男人，就不再爱他了一样吗？” “不太一样。男人完全了解了一个女人，就觉得她缺点多于好处，就弃之如敝履了。对女人而言，男人应该如一部女人永远也读不懂的书，永远让女人有新鲜感，因为生理科学证明，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喜新厌旧。如果你是一册薄薄的连环画，你就只能得到女人一个小时的爱。女人不会爱上在她心里连她还不如的男人。” “这不一样嘛。都是因为了解而舍弃。” “看起来一样，但本质不同。男人喜新厌旧是为了追求新的刺激，而女人喜新厌旧是想得到一座更高的山，一片更远的海。在这场角逐中，男人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 “你太冷静了。” “你还觉得我很美吗？” “我已忘了你是个女人。” “这就是了，爱情是唯美的，经不起理性的分析。女人需要的不是了解，而是爱，用心去爱。” “你是来点化我的？那我该叫你观音姐姐了。” “少来了啦，我有那么老吗？” “你不老，永远都不会老。” “就会说好听的，我该走了。” “不能留住你吗？” “不能，能留的都不是最美的，我只有离开你才能得到永恒。爱，只有短暂才能长远。” “我不明白。” “你不知道汉武帝和钩弋夫人的故事吗？” “你是说钩弋夫人风华正茂不幸绝世而去，临死前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汉武帝见最后一面的事吗？” “是的，钩弋夫人明白，只有这样才能在汉武帝心中留下她最美的影子，她的爱情也才能永恒。” “我只知道她是为了让汉武帝顾惜她而保护她年幼的儿子。” “这就是你的不可爱之处，不能因为目的而忽略感情，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也许你可以成为一名历史学家，但你成不了一名小说家。”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在你心里我还是很美吗？” “美的一塌糊涂。” “那我走了你会觉得惋惜吗？” “惋惜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就够了。” 卓然悄然而至又飘然而去，我怅然若失又欣然如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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