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当年第一次过年探亲回家 每到春节过年回家时，回家的人们去来匆匆心焦急。今年春节回家大军，票难买，车难乘，路难行情形基本依旧，令人揪心纠结。观看此情此景，不由我回忆起当年支内第一次过年探亲的经历。 那是在1968年的寒冬天，临近传统新年新春，我三年学徒满师，按规定享有首次探亲待遇；又是“文革”开始后国家恢复职工探亲的头一年。由兰州回家，只有乘坐火车这“华山”一条路，那时没千里长途汽车，更无乘飞机这奢望（乘机有规定限制），火车客运运力不足，出差、探亲购买火车票均须凭单位证明，一票难求，难上加难。那时买不到直达上海的车票，后来好不容易才买上不对号的开往西安中转上海的“临客”列车票，肩背简单旅行包到了火车站，进站一看傻了眼，黑压压的人群等候，一列“临客”停在站台上，人们争先恐后登车，而列车早就满员，车门不开，同许多人一样从窄小的车窗里爬进车厢，到了西安转车时，开来的一辆列车，人满为患，连车门也不开，有的人实在没办法，就占据车门脚踏板，等候发车。我与一个女同事（中专毕业实习期刚满的技术员），争着同占了一个车门，脚踩踏板，手把车门扶手，随着列车一声长啸，沿陇海线，向东急驶而去。记得这是寒冬黑夜，时间久了，两手开始似有冻僵感觉，抓住扶把的手机械似的不敢稍有松懈。终于坚持到了潼关，总算有了上下车的机会，进到了车厢。但车厢里人群如同“压缩罐头”，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全靠脚尖颠着站立；而厕所内也占满着人，不能进出。到了下站，胆大点或实在憋不住的男女，就从车窗爬上爬下，男人急匆匆就地背过方便，女人慌不择路，稍走远些背人洼处解手。一直到南京浦口，火车渡轮摆渡过江，女同事也走散了，后来还有一段行李代管，到上海老城隍庙寻人启示的后话。记得火车到了好像是在常州？无锡？正当列车临时停车片刻，一帮当地“造反派”不准发车，叫喊着要搜查对立派的一名要员，后来车下“造反派”中有几个手持长竹竿的，用竹竿从车窗里直捅，胡乱横扫一阵。吓得我赶紧蹲下躲避，我对面一位同路乘客，躲闪不及，不幸被竹竿捅伤，脸部鲜血直流，所幸车站好心人给予了简单搽药包扎。 这桩整整44年前往事，至今我脑际挥之不去，每次忆及当年，总有几分后怕，一旦寒冬黑夜两手冻僵，把持不住车门把手，在急驶中列车跌落，无疑粉身碎骨；一旦被竹竿横扫致伤致残，误及终生；一失手成千古恨。好在国家水陆空客运发展迅速，如同44年前这样特殊年代的“恶梦”再不复返，当今国家已尽努力，让过年回家的人，走得了，走得好，不会让一个回家农民工、学生留下。运力尚不足的问题，一定能够逐渐解决。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