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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海南三章(一)

 放歌渔者 2012-04-03
 

走近海南三章(一)目光飞越沿途的翠绿的椰子树,那一棵棵袅娜娉立的椰子树如花瓣一样盛开,巨伞似储存了亚热带的温湿,在明朗的阳光下,温湿的海风梳理月芽似的椰子树枝叶,椰子树舒展开来,一路绵绵闯入眼帘,我知道南海近了。

当我眼眸触摸琼洲海峡碧蓝色的大海一瞬间,海天一色,空旷的海面悠灿灿地涌来跳跃的浪尖,大海静静就躺在眼眶里,思绪感受到大海特有亲和力和少女般的激动心灵,还有母亲温柔博大精深的胸怀向我敞开。也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找到一个疲惫身心的归宿,一如远方幽深的而又宁静心灵的港湾。

虽然是仲秋季节,南国风光却没有丝毫秋的痕迹,树木葱葱茸茸,心头仿佛生长了一片碧绿的青洲。又仿佛看到洁白的浪花,踏着遥远足迹向柔软金色的沙滩呼啸而来。海风在心中荡漾成潋潋的波光,大海裸露在面前,划向并不平静的心海,当海轮颤抖驶向夜色渐近的海天寥廓,远处夕阳重重抹上苍劲的轮廓,空明而又迷茫的烟霭沉浮在大海尽头,载着一颗孤独身心碾向暮色苍茫中的碧波,大海泛起银色的浪花。我目光努力在夜色中寻找空蒙的灯光,在莽莽沧海中航行,犹如航行在斑斓的星月银河之中,仿佛天上街市。海风温湿地亲吻面颊,走近了大海深处,走近了天涯海角,无论足迹多远,心不会走远,是寻找大海深处冰清透明的珊瑚石,还有一枚美丽的贝壳。我目光触摸大海深沉的灵魂,心头沉浸苍凉的足履回音,在茫茫大海中驾驶自己的亚若方舟。我不知道何处有绿州?

我抵达海南第二天,特意抽了一天时间赶到海滩,这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乘车来到白沙门海滩,当大海再次明净裸露在眼前,心顿时随大海波涛汹涌起伏,孤独身影一踏上柔细沙滩,马上脱下鞋袜,赤脚快乐走在海浪和沙滩接壤处,海浪一阵阵席卷而来,轰隆地打湿了裤腿,心头感受大海有力地撞击,还有海底神秘的感染力。

激动了通宵达旦的大海开始平静了,潮汐开始退潮了,每当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孕育一团血红的火球,宛如刚刚分娩的初生婴儿,金色的阳光洒向碧绿的大海,闪着粼粼碧波,翡翠似的波浪在缓缓退潮,沙滩沐浴得一尘不染,湿漉漉躺在金色阳光下。这时的沙滩上一定可以看到众多浪漫少女,她们有诗一样激情高雅,寻找属于自的美丽的贝壳,她们光着晶亮的脚丫,在潮汐与沙滩交接处,让潮汐的浪花亲吻光洁肌肤。时而弯腰轻盈地拾起贝壳,灵韵得就像海风中幼小椰子林;时而眺望远方大海,期待大海再一次掀起狂澜,那大海深处无穷奥秘等待去探幽。而沙滩苍白向大海深处延伸,苍白如同一片回味无穷梦境,海岸线在梦幻的想象中裸露出宽广胸膛,可以看到沙滩上深深烙上一串串足迹。 漫步在沙滩上,只要留心寻觅,就可以看到从大海灵魂袭卷而来的斑斓多彩的贝壳,仿佛是大海意象和灵魂,她静静躺在轻柔温和的沙滩上,沐浴阳光,闪着光彩夺目晶莹。她也许来自大海深处,是沙滩千呼万唤始出来,她渴望有一个斑斓的感情世界,向往沙滩温柔和纯净,希望有一个懂得的知己拾到她,然后装饰成灵巧的装饰品,馈赠给需要她的人,甚至把她换成必需生活品,也是一种悲壮付出。她要用自己美丽身躯装点并不完美世界,她是潮汐和浪花的儿女,抑或是神话中的美人鱼的化石,一定是动人美丽的爱情结晶。海滩上散落拣海贝的女孩,漫步在海滩上,海水洗净了心头尘埃,还有就是遥远牵挂,我知道命运注定要孤独远行,注定要寻找属于自己的美丽贝壳,寻觅沧海一粟,也许是大海捞针,灵感随海浪退潮,心反而随潮涨潮落,茫茫人海,也许那美丽的贝壳还在遥远大海的心底。

我坐在沙滩上,匆匆踏浪而来的足音沉淀下来,身心开始变得平静下来,静静读海,就像读一部永远看不懂天书,浪花撞击礁石,白色飞沐温湿散落在身上,一直渗透到心田,浪涛轰鸣的呼唤而来,正如人的命运,在跌宕起伏中完成一曲悲怆乐章。这时,有两个拣贝壳的女孩经过眼前,目光很专注寻觅海贝,其中一个抬起头看到我孤独身影沉沦在沙滩,她抛来很是妩媚笑靥。

“阿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女孩手里拿着一块透明大理石问我。

我笑着答道:“也许是风化了几千年的大理石,海浪的渗透力,使得这块大理石光滑得像一面镜子。”

“哦!”女孩天真问道:“你怎么不拣贝壳呢?”

我问道:“你拣了很多?”

女孩灿烂地从兜里掏出所有的贝壳摊在海滩上。我欣赏这些斑斓海贝、海螺、五色石,在阳光照耀下绚丽多彩。我惊叹女孩执着地寻觅:我怎么没有看到这样美丽贝壳?

“晚上涨潮就把贝壳冲到沙滩上,要赶早起来寻找。”女孩笑吟吟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来晚了。”我有些遗憾回答女孩。

“不过还会退潮的,你只要用心去寻觅,我送几个给你。”女孩大方起来。我挑了几个一般的贝壳,要是挑了最美丽的贝壳,女孩会心痛。

“你怎么不要这个贝壳,我认为是最漂亮的。”女孩拾起一枚花纹的贝壳送到我的手中。

“心爱之物,大哥怎敢夺爱!”

“阿哥真有趣,我还会去拣的,这个就送给你啦。”

“那谢谢啦!”我虔诚捧着这枚美丽的贝壳,窝在手心,视野剪成一道剪影,始终追捉那女孩渐行渐远背影。

海滩人多了起来,不远处有一对情人在戏浪,尖叫声清脆闯入耳膜,远处浪花踏波而来,习习的海风清朗拂过温和的面容,在大海深处,不知有一枚最透明的珊瑚石等待去拾贝吗?我曾经写了一首《流浪者》诗:即使葬身鲨鱼腹中,也要风化成冰清透明的珊瑚石。我观大海已经是三次了,第一次是在青岛;第二次是在虎门炮台;第三次就是在海口。再一次领略大海宽广的伟岸;再一次领略大海博大的气质;再一次与大海碰撞出激昂的诗情,依偎在大海的怀抱,亲切感受到大海震撼力!是一次心灵的洗涤和净化,心灵平静什么都可以不想,默默与大海轰鸣的浪声传递共鸣,即使再孤独,也会把一切埋葬在大海心底,毫无尘世的负重和困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任时光在身边匆匆而过,耳畔只有轰鸣而来的浪尖掠过金色的沙滩,是浪花和沙滩的相逢,相逢犹如一首悲壮曲调。我静静躺在沙滩上,侧耳傍听一阵阵海涛鼓点般地席卷而来,就仿佛是一份浓郁的祈祷,真希望怒吼的浪潮把身心埋葬,真希望远方浪花踏波而来,习习如温湿的海风划过一个浪子的心坎。那两个寻找贝壳的女孩又折回来了,当经过我面前,那个给了我贝壳女孩好奇问道:“阿哥怎么不去寻找贝壳?”

我目光从远方收回来凝视女孩笑着回答:“我的贝壳在大海深处,她是海龙王的女儿,是心中最美丽一枚贝壳!”

“是不是美人鱼啊,只怕已经葬身鲨鱼腹中,阿哥怎么寻找得到?”

“那就让她葬身海底,说不定过了一千年,海潮又把她送到沙滩上了。”

“一千年啊,那太漫长了,我可不要那么长的等待啊,阿哥真富有浪漫的想象!”

两个女孩做了一个滑稽笑脸从眼前一晃而过。我还在海滩寻觅远处的大海,还在痴痴等待属于自己一枚最美丽的珊瑚石,或者是一枚斑斓的贝壳,远方那一块湛蓝的绿洲,肯定属于流浪者心灵的归程!

大海涨潮了,每当太阳已经沉沦到海平面,潮汐一浪高于一浪向沙滩狂啸扑来,远处的大海变得暗淡起来,很快就把如血的夕阳吞没了,大海就像一个巨大黑洞,耳畔只有潮汐在大声喘息,只感到远方巨浪轰鸣而来,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沙滩撞击,那苍白沙滩渐渐被潮汐吞没,沙滩的面积在缩小,在沙滩与浪花碰撞一瞬间,沙滩轰然倒塌,然后溶进潮汐每一朵白色的浪花里,化作浪花无数微小的沙粒,只有浪花才感觉得到沙粒存在,浪花在看不见沙滩上飞扬,我会感觉到海浪泡沫打在面容上。

这是沙滩和浪花激情拥抱,仿佛是黑夜来临前激荡咆哮音符,也许沙滩就等待这激动相遇一刻,早就渴望远方海浪潮水般袭来,即使是粉身碎骨无所畏惧,淘尽尘埃显本色,然后沉浮到大海心脏,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要等待多少年?五百年、一千年才能被浪花卷到沙滩,才能与潮汐激情相遇,轰轰烈烈地拥抱、疯狂热烈地旋舞,然后悄然离开沙滩浪迹天涯海角,就像人生一样,也许每一个人只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拥有时惊天动地,即使消失了也无怨无悔。

我是沙滩,你是潮汐,人生如潮汐,潮涨潮落,就是为了等待那千年相遇一瞬间。

《风雨轩》 散文集 作者 轻风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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