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老两口及其他2008-04-20 20:56:54| 分类： 【原创小说】…… 字号 杰西卡的一生几乎都在多瑙河上当水手。那时他喜欢傍晚，船泊进港口，晚霞映照着多瑙河缓缓的流水，金光点点闪烁着流向遥远的天边。每当这时他就会坐在船头或依靠在船舷，唱起让姑娘心动的家乡的歌。河上轻轻的风把他的歌带给晚霞，晚霞收藏起他的歌声，缓缓逝去。于是闪闪的星缀上了天空。这时他就会想起遥远的家：田园中的小小农舍，窗口透出黄色的让人感到温暖的光……。 晚年他干不动了，他用毕生的积蓄买了一栋小楼，亲手种了一棵老伴喜欢的樱桃树。接来了离多聚少操劳一生的妻子。从此杰西卡心里才感到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家。 不幸的是，五年前老伴在一个早晨再也没有醒来，他把安详的老伴楼在怀里，他想让她喝杯牛奶、他想让她再说一句话……，杰西卡的泪水一串一串地流下来。他的心碎了！ 从此杰西卡沉默了，这个多瑙河上坚强的水手、在多瑙河上留下忧郁歌声的水手。 静静的傍晚，人们总能看到杰西卡孤独地坐在曾经灯火明亮的楼前台阶上，很晚很晚才颤抖着走回到屋里。 深秋的一个夜晚，杰西卡依然坐在楼前的台阶上，他老了。夜半起了秋风，那棵已经长大的樱桃树，纷纷的落叶飘到他的脚下，飞旋着、聚拢起、散开来……。杰西卡看着落叶喃喃地说： “这是你送来的请帖吗？亲爱的。” 这时一位巡夜的警官走过来，指一指杰西卡的小楼说： “尊敬的杰西卡，为了您的安全，请回家！” 杰西卡抬起头来平静地说： “年轻人你会明白，家？那仅只是一座房子而已。” 千千万万的人中有一个杰西卡，他说的道理人人都懂吗？
货车、客车准的像时钟，一天十几趟驰来驶去，震动着路基下一个涵洞。原本这个涵洞是疏浚积水的，雨水一年比一年少，它也就成了这条铁路历史的一个痕迹。 如今，这个涵洞两边被破烂的木板堵起来，成了一对老夫妇苦度残年的免费收容所。 眼前的村子带着柴草香味的炊烟升起了、飘散了； 远处的城市灯红酒绿昼夜喧嚣不已。 发生了什么？这个涵洞里。 这对夫妇真的很老，老头驼了背、老太太弯了腰。每天背着蛇皮袋子，拿个铁丝耙子，以捡破烂换钱度日为生。即便是锅碗瓢盆也都是捡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姓什么、叫什么…… 一天的早晨，咳嗽不止的老头起不来了。他吃力地挥着手，把老伴叫到跟前： “我心口疼，一丝一丝地疼，比昨晚厉害了。我要挺不住了你可咋？”泪水顺着老头的眼角无声流下来。 老太太挪过去捋着老伴的头发，擦着他眼角的泪，呜咽着说： “瞎说个啥呢。往后我出去你歇着，只要你有口气儿，咱们就还有这个家！” 这时前村的村长领着一个姑娘进来了。 村长说：“人口普查，给你们登下记。” 姑娘拿着登记卡，边问边记。最后抬头轻声问村长： “ 住址怎么填呢？他们也没个家。” 老太太听见了，指着呻吟着的老头喊起来： “说地啥！这个就是我的家，俺俩到哪哪是家。住址就填大桥下。”
一生中我听到过数不清的故事。有些让我受益无穷，难以忘怀，甚至潸然泪下。世界缤纷而复杂，人世间浮躁充满喧哗。顿悟了，其实很简单。 比如对于家，回过头来再品味品味那个跋涉中同你前行、风雨中与你相拥屋檐下的她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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