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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历史文化传承》:【3】乱世枭雄左匡政

 蛋腚哥 2012-04-11
乱世枭雄左匡政

史上左匡政(人称“左难当”)不愧为乱世枭雄,他不畏强暴,保障乡里,使一方百姓幸免于涂炭的功德永世受人景仰。乾隆贡生崔绣《猷山凭吊》诗云:“群盗如蜂遍八埏,邗沟春水锦帆悬;沧桑誓固猷州地,血泪频挥大业年;不据河西前有窦,能安浙右后开钱;版图士马归英主,千载吁嗟刺史贤。青山埋骨对斜阳,碑扑坟荒石马凉;血饮千秋犹有庙,歌传八面尚称王;耀师义气留高岭,掘地村民拾断枪;我过长吟还下拜,松花坠沏涧泉香。”世事多沧桑,岁月空蹉跎。古人虽已离去,但却为我们后人留下了一个个美丽而神奇的传说故事。

一、除暴安民

隋朝末年,泾县龙门里左家村(今黄山区龙门乡戴家)有一个英俊少年,叫左匡政,他心地善良,专爱打抱不平,助弱惩恶,为劳苦百姓报仇出气。他身高体魁,力大无比,要是动武比试起来,十几个小伙也近不了他的身,更挡不住他那猛虎下山的冲势,因此,人们给他送了个绰号“难当”。左匡政很珍视这个雅号,后来干脆把自己史名就叫左难当(泾县话“挡”、“当”谐音)。
隋末唐初,社会动乱,土匪强盗到处肆虐,龙门山里经常有土匪骚扰,搞得龙门内内外外人心惶惶。土匪强盗中有一个叫黄虎的人。你知道这黄虎何许人也?此人三十挂零,是个流窜的惯匪。他暗盗明夺、聚众斗殴、掳人钱财、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手段极其凶狠毒辣。老百姓都惧怕他,只要一听到“黄虎”这个名字,就全身发抖,没了主张。官府也曾数次捉拿他,但都让他逃跑了。
当时,龙门街上有个名叫周发信的富户,虽有家产万贯,但从不吝啬,一贯乐善好施,经常帮助有灾有难的人家排忧解难,所以街上百姓都尊称周发信是个“好人”、“善人”。正因为这样一个善良门户的家中有些钱财,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荷花,这便成了黄虎一班土匪“猎取”的对象。这天时近黄昏,周家长工王小二在龙门岭下的田间劳作,正要收工回家,忽见岭下黄虎带着一班歹人正奔村东头而来。小二飞奔进村,回到周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周发信:“周伯伯,不好了,黄虎带了一帮人从龙门岭来了,你可要防备点!”“怎么办?”荷花妈急得直打转。“看来躲是躲不掉的,龙门街上没有人能打得黄虎,只有一个办法——请左难当!”。周发信讲完,一边叫女儿荷花躲起来,一边漫无头绪地收理堂屋里的一些贵重东西,吩咐王小二赶紧关好大门,看好家,自己急步如飞地去左家村请左匡政去了。
话分两头,这土匪黄虎上次到龙门虽抢劫了不少钱财和布匹,可周发信家有个仙女般的小女还没有弄到手。这次黄虎一到龙门岭上,头件事就想到,这次非把这小女子弄到手不可。他手下的罗喽们早就猜透了主子的心思,于是便助纣为虐,不停地给黄虎灌迷魂汤:“待那女子抢到手,就是你的第四个压寨夫人了!”黄虎听了,洋洋得意。天黑了,黄虎带着他的爪牙,悄悄地摸进了村庄……
这厮哪里知道,等待他的不是财富、美女,而是他的克星。
话说,周发信来到了左府,说明来意,匡政义愤填膺,自然满口承应。母亲是个达理之人,说:“孩儿前去除暴安良是件好事,不过定切记不要出手过重,伤人性命!”匡政一听连连点头称喏。
带着周家的期盼,带着母亲的叮嘱,左匡政与两个小伴跟随周发信到了龙门街,晚饭后,左匡政与周发信作了精密安排,将贵重物品调了房,让小女荷花移至楼上住宿。左匡政在左厢侧后休息。时值半夜,黄虎果然带着八、九个手下闯进了周家大门。屋内雅雀无声,万簌俱静,他们以为周家人都熟睡了,就大胆摸进了右厢房,黄虎往床上一摸,无人,“这美人怎么不在家?”黄虎暗自扫兴,但又不甘心,便轻轻地转至左厢房,心想,可能这美人跟她母亲睡在一起,再一摸,凳上好像是两件女人衣裳,黄虎顿时兽性大发,一边紧忙暗示兄弟们把好门,一边来不及地脱着衣服像饿狼扑食似地扑去。左匡政眼捷手快一掌狠狠砸去,只听得黄虎“哎哟”一声,踉踉跄跄退到了一旁。黄虎心想:这老不死的周发信竟敢打我,于是回过身朝着左匡政方向,如狼嚎叫:“你这老东西是不想活了!”随即一掌打过来。因为黑灯瞎火的,黄虎打了个空。而左匡政却练了一身夜功,他能凭对方来势的风、音、味分辨出对方出势的是腿,还是掌;是刀、还是矛;是什么套路,是什么功。但他从不以自己之优势暗中伤人,他要与人真刀真枪地明斗。只听左匡政一声吆喝:“东家点上灯,明人不做暗事!”周发信忙点上灯,灯光照亮了整个堂厅。几乎是同时,左匡政与黄虎来到堂厅,灯光相照,四目相觑,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黄虎一看对方虽是身材高大,但一脸稚气,还是个大孩子,便轻鄙地指着匡政鼻子,横蛮地说:“你坏我好事,我打死你!”左匡政一听黄虎口出狂言,便直言相激:“你敢打我?好,我们就在堂屋中比武,如果我输了,即刻走人,我成全你的好事,如果你黄虎输了,即刻滚蛋!从此再不准你踏进龙门街半步!”黄虎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好大口气,你说话可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左匡政边说边往凳上一跳,打了一个盘腿,眼睛直视黄虎。
黄虎也不示弱,往另一张椅子一跃,坐在靠背上,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牙咬得“格格”响,一勒袖口,喝道:“快快报上姓名,否则让我打死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左匡班压住内心的怒火,平静地答道:“我生不改姓,死不改名,姓左,名匡政”。
“哈哈哈……”黄虎突然煞住一阵狞笑。他若有所悟,莫非他就是小英雄左难当。如真是他,那我可真要防备点。黄虎贼眼一动,点子上来了,心想来个先发制人,打他个下马威,看他还敢不敢跟我斗!左匡政一看黄虎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说:“你比我大些,我让你先出招!”黄虎一听,正中下怀。
黄虎一抱拳,跳下椅子,紧了紧裤腰带,搓了搓手,忽地腾空而起,来了个飞抓鸡,张牙舞爪,恶狠狠地直扑左匡政而来。左匡政早有所料,一缩身来了个“猴子让道”,黄虎扑了空,由于用力过猛,险些栽倒。他立起身来,尚未站稳,后背受左匡政连推两掌,差点落了嘴啃地。此时本该是左匡政出手了,可黄虎吃了亏,连说:“这次不算!”,左匡政说:“既然你还要先出手,好,来吧!”说时迟,那时快,黄虎一收右手,一个箭步纵身而起,猛地飞起左臂,“飕”的一阵凉风从左匡政耳门边掠过。这是“单风贯耳”一招,弄不好能要人性命。周发信及左匡政随从在一旁捏出一把汗来。左匡政却眼捷手快,一个“鹞子翻身”,随着“嘿”的一声大叫,躲开了黄虎的左臂,黄虎再次扑空。黄虎脑羞成怒,一招“断魂掌”,直掏左匡政心脏,但掌掌都被左匡政搪了回去。黄虎越打越气,不肯放手,连连出掌,猛打猛冲。左匡政泰然自若,谨慎防卫,心想:我本想教训你,让你弃恶从善,不想要你性命,而你却用心歹毒,竟然用断魂掌置我于死地,今天,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长记性的!于是纵身飞起,以猛虎下山之势直逼黄虎,转而迅以“海底捞月”之招对准黄虎小腹打来。黄虎一愣,以为左匡政是要伤他下身,待他正要缩身收腹,躲闪之时,左匡政突然换招,高抬双臂,紧握双拳,自上而下,狠狠打砸在黄虎脑袋上。刹那间,只听得“啊哟”一声,黄虎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左匡政也一惊,莫非这一掌把黄虎打死了,急忙跑去看看,一摸鼻子,还有一口气,只不过被打昏过去了。黄虎的罗喽们一拥而上:“师傅、大哥,你不能死啊!”,哭的哭,喊的喊,乱作一团。不一会,黄虎被弟兄们扶坐起来,一晃脑袋,一口血喷了几尺远,溅了他小弟兄们一身。他们背起嗷嗷直叫的黄虎灰溜溜地离开了龙门。
左匡政痛打土匪的事传出后,龙门里一带再也没有土匪骚扰滋事了。

二、草穰制敌

隋大业十三年(617)境内盗起,人不自保。这泾县龙门乡(时未置太平县)左难当有万夫不当之勇,众人推举他起兵乡里,占据宣州,号总管,镇其地。此后,未再有强盗呈恶。
当时窦建德亦起兵称雄,想并吞宣州。一次与左难当大战时,左难当利用地形诱引窦建德深入山川险峻之处,并以草穰投置河水之中,大量的草穰堵塞了河流。恰时值大雨,山水骤发,窦军十几万人被围困在山谷之中,遭大水冲淹,乱成一团。左难当见敌人大乱,便下令军士出击,把窦建德杀得大败而逃。
后人为纪念当年这场“草穰制敌”的生死战斗,就将当时投置草穰的溪水称之为,将取草穰的山岭称之为“穰岭”。后辈人将“穰”简化为“秧”,即秧溪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前,秧溪曾为乡,陈村水库蓄水时被淹没。

三、智退反唐兵

唐武德六年(623),被唐李渊敕封为猷州刺史的左匡政,正在着手加强幕山、柏山等地兵营建设,固守猷州(泾县章渡大陈庄)之际,反唐叛军辅公祏却不甘于黄沙镇一战的惨痛失败,蠢蠢欲动,试图突破左匡政的柏山兵营,以破坏和干扰正大兴土木紧张筹建的左匡政大本营——柏山白龟城建设工程。
一日,烈日当空,酷暑炙人。难当带着两侍卫来到柏山营巡视。营中新招五百壮士,正在冒烈日、顶酷暑,加紧训练,教头的吆喝声、兵士的喊杀声、奔马的嘶叫声,连成一片,煞是威风,豪气贯天,难当甚为欣喜。此时,忽一控兵,飞步来报:“刺史大人,一路叛军自画眉岭、双坑岭方向直插新店,正渡弋江向柏山进犯,人数大约四、五千人!”
难当心中虽是一惊,但表面上却镇定自若,以免将士们荒乱。难当深知:五百新兵对付五千叛军,敌我兵力悬殊太大,这仗打不得!随即命侍卫:“取军锅一口,大米十担,咸盐两包!”众将官不免疑惑起来:这行军锅重千斤,两袋大米一千斤,两包咸盐二百斤!难道左刺史要送给叛军不是?正在众将官不解之时,难当一边快步奔向帐外,一边交待众将:“各将官!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切勿惊慌,待我前去退兵!”
约摸半个时辰,辅公祏叛军大部已登岸迂回至柏山营门外的老鸦山一带,擂鼓挑战。叛军首领勒马一看,老鸦山外沿连接成片的苦竹已全部削去竹竿,留有二尺有余锋利竹尖的竹桩,象千万把倒插的尖刀,漫山遍野。正在叛军倒吸一口凉气之际,忽听“哗啦啦”一阵响声,只见从“刀山”中,风驰电掣般闪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体壮如牛,他头顶千斤锅、背负十担米,两腿各缚一包盐,铁塔似地立于进山道口。
不等叛军首领开言,大汉将手中的一把挖锹狠狠往地上一扎,两只胳膊各夹住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只听得“嗨”的一声,两棵松树连根拔起。随即向着叛军大声喊道:“叛军听着!我家刺史正在猷州府议事,我乃唐军伙夫头,受命前来迎战!自古两军对战,兵对兵,将对将,谁敢前来受死!”这气吞山河的喊声伴着军中操练兵士传来的吼杀声,声震山谷,地动山摇。叛军首领一听,大为震惊,慌忙低头询问探军,方得知:“此人乃唐军伙夫头,其手持挖锹,足足有八百斤!”
叛军首领见状,不敢轻举妄动,便长叹一声:“难当可畏,连一个伙夫头都训练得如此英勇,我不如也!”鸣金收兵,原路返回。此后,两军相持多年却无战事。
你道唐营中闪出的这位“伙夫头”是谁?他就是智勇盖世的左匡政!

四、刺史断案

章家渡街上,有户肖姓人家,老俩口,小俩口,一家四口过日子。有一年年底,在外地做生意的儿子肖六斤,发了点小财,便带着钱回家与家人团聚。全家人见儿子挣钱回了家,自然高兴。婆婆让媳妇称了肉,买了鱼,做了一锅饭,全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团圆饭。媳妇是个贤良女人,做菜时,悉心把肉骨头剔出来熬了一锅汤留给丈夫吃,好让丈夫补补身子。
晚上睡觉前,媳妇把骨头汤端给丈夫喝了,可是不一会丈夫肚子疼了起来。媳妇急了,忙叫公婆。公婆急忙赶到儿子床前,只见儿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父母见此状,忙吩咐媳妇赶快去请郎中。媳妇打着竹丝火把,请郎中去了。等把郎中接到家,丈夫断气了,郎中一看,死者脸上是柴色,分明是中毒而亡,但又不好说,背起药箱就要走。“慢着,郎中不要走!,我儿到底得的什么病,这么快要了他的命?”郎中只好说:“你儿子是中毒致死!”“可他没吃什么呀,晚饭是我们一起吃的,怎么会中毒?”婆婆哭得死去活来。“他睡前可喝过茶?”郎中问道。“不瞒郎中先生,睡前他喝了碗骨头汤,不一会肚子就疼了。”媳妇流着眼泪说。郎中不好再讲什么,就背上药箱回去了。
公婆俩除了极度悲伤之外,更多的是想儿子的死因。他们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莫非是媳妇有什么相好的男人,把自己丈夫毒死了。儿子不能不明不白地说走就走了啊!于是老俩口一合计,决定到猷州府去报案。刚刚上任不到两个月的猷州刺史左难当接到报案,立即派公差把肖家媳妇拿了来升堂审案。左匡政问肖家媳妇:“你怎么好好地把你男人毒死啦?”哭肿了双眼的媳妇连连喊冤:“我们夫妻相亲相爱,难舍难分,大人,我怎么会毒死他呢?”
左匡政看看这媳妇,一副憨厚老实相,根本也不象个杀人凶犯,便命人将她暂时关起来,案子过两天再办。这两天里,左匡政细细走访街坊邻居,深入了解肖家媳妇平日的为人,所到之处,人人都说这个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一个不说肖家媳妇是个懂规矩,守妇道,既贤慧,又勤劳的妇女。左匡政还来到药店调查,问药店掌柜:“近日可有一个女人到你店买什么毒药?”这家掌柜、伙计都说没有。
左匡政来到死者肖家,墙里院外细细察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但院当中一棵开满了花穗子的荆芥树,使他留神住了步。左匡政平时也喜欢看点医书,懂点医道。这天晚上,他沏上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想着那个案子,忽然脑子里有个印象:哪本医书上好象记着荆芥树上的花要是落在肉鱼汤里,人吃了就会死。他即刻跑到书房把药书找到,一翻,果然不错。
第二天,左匡政带上仵作,来到案发现场,一检验,死者确是中荆芥花毒身亡。左匡政心中有数了,便回府升堂。先传肖老汉老俩口到堂。刺史问:“你儿子睡前到底喝了什么?”“回大人的话,我儿睡前把一碗剩鱼汤喝了,听媳妇说临睡前又喝了骨头汤。”
衙役再传来了肖家媳妇章玉花到堂。左匡政厉声审问:“肖家媳妇章玉花听着,发事当天晚饭后,到你丈夫肚子疼这段时间里,你做了哪些事,到了哪些地方,你要从实招来!”
媳妇急忙拜跪说:“回大人的话,那天晚饭后,我在客厅把吃饭的碗筷、瓢、盏和剩饭收拾到厨房,剩下的一碗鱼汤我打算留着给猫吃,端着它从院里到睡觉房间去,不巧一个荆芥花穗子掉在碗里头了。我想反正是给猫吃,脏一点也没关系。这时,我男人正好进房看见了,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用鱼汤泡锅巴吃了。临上床前我又端上骨头汤劝他喝了。真没想到这骨头汤一喝,他肚子就疼起来了!”章玉花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左匡政一听,顿觉案情大白,吩咐师爷做好笔录,遂当堂宣判:“章渡街肖六斤暴死一案,经本府查核:死者肖六斤误食落入荆介花穗的剩鱼汤,中毒暴亡,与其睡前饮食骨头汤无关。肖六斤之妻章玉花无毒其夫之意,但做事不够细心,使其夫误食带毒食物,负有联带责任,故从轻处罚,判杖击一十,无罪释放,你等可服?”肖家父母和章玉花一齐跪地,连连叩头:“刺史大人明察秋毫,我等心服口服!”,两个老人错怪了儿媳,心里很是内疚,愿替媳妇受挞。左匡政笑了,说道:“杖击就免了,你们都回家去吧!”

五、捐饷筑路

唐贞观年间,左匡政的老家突然遭到一场暴雨的袭击。猛兽般的山洪摧毁了村庄两岸的全部石岸,冲塌了多家百姓的房屋,许多村民生命、财产损失惨重。可家乡的百姓为不增添左匡政的麻烦,没有向上禀报灾情,而是克服困难,靠自己双手重建家园。
几个月过去了,时任宣州都督的左匡政决定回家乡巡视。一直忙于公务很少回家走一走的左匡政,这次在州县官员的陪同下,回到阔别的故土,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村里和田间、地头。洪灾虽然过去几个月了,但这里被洪水破坏的惨景依然历历在目。看到这些,左匡政眼睛湿润了,心情无比沉重,家乡遭此劫难,他居然一无所知,他为自己的过失而感到内疚!
左匡政沿着山洪肆虐的河道,深入到入翠仔细察看地形、地貌。他知道这条坑长八里,有四个村庄,人口近千人。山上的玉米是村民的主要粮食,其次靠茶叶和草纸换取一部分稻谷和生活用品,百姓生活极端艰苦。为了生计,一些乡民不得不到山上开垦山地耕种山粮,可是,这是导致山洪肆虐的直接原因啊!
左匡政带着州县官员走东家,串西家,一家一户询问灾情,并以这次洪灾的惨痛教训谆谆告诫大家保护山林的重要性。
左匡政看了一村又一村,一路之上,只见到一张又一张他充满无比信赖的脸,却不见一个村民向他伸出要救济的手!还看到三五成群的妇女、儿童,忍着饥饿到山上采野果,到地里挖野菜为家人充饥。更使左匡政一行震惊的是,破损的河岸沿线一群一群的乡亲们在族长的带领下饿着肚子正在筑岸修路!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单靠乡民自己修,这到何时才能完工?左匡政一边巡视,一边盘算,蓦然,他驻足片刻,便吩咐随从,请来了族长,当即将随身携带的银两,交给了族长,并明确表示,从下个月起,我将派人把我自己节约的军饷送来,坚持三年时间,一定要把这个护河岸道修好!州县官员看到左都督用自己的军饷为百姓办事,十分感动,于是也都纷纷解囊相助。
乡民们在左匡政的关心下,经过两年多的努力,一条长五里的河岸护道终于修通了!成功的那天,村民们自发买来了炮竹鸣放庆贺,一位老大爷拄着拐杖抚摸着新砌的河道护岸对他的孙子说:“这是左都督捐资修建的,你们子子孙孙可不能忘记他啊!”

【后记:入翠坑的河岸护道从左家村头一直延伸到李家村头。陈村水库建成后,大部分河岸已被淹入水中,现只有戴家村以上的护岸道路依旧留存。河岸铺砌的石头,大的有几吨重,小的也有几百斤,当时用什么办法吊上去,堆砌得又那么整齐,至今仍是个谜。上海一位考古家看了后说:“像这样大的石头砌成的河岸道路,我在皖南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千多年来,经历了无数次洪水冲击,这段古老的河岸道路安然无恙。后来的人只要一踏上这条大道,都无不“啧啧”称赞这位从山沟里走出去的唐代大官左匡政。】

六、金殿辞封

唐武德三年(620),以“保举州鄉,镇静一隅”而功授猷州刺史、官居二品的左匡政,于武德六年,受援击败进犯猷州的反叛武装辅公祏后,升任宣州都督。此时,皇上委派江南节度史江祯辅助左匡政。其间,左匡政长子绍齐出征东辽,次子绍芳随征西域,均双双建立奇功。左匡政父子三人在朝为官,不负皇恩,忠心报国,政绩昭著,誉满朝廷,自不必说。
还是贞观年间,一日早朝,太宗登上宝座,文武百官朝拜礼毕,有臣上表启奏,请求皇上给为国屡建功勋的左匡政父子三人加封晋爵。唐太宗李世民端坐龙椅,看罢奏章,微微点头。随后语气谦和地问薛仁贵,“薛元帅,你意如何?”平辽王薛仁贵大礼如仪:“回禀皇上,臣以为左匡政对朝廷忠心耿耿,其子绍齐,绍芳兄弟俩,在镇压叛军,维护地方安宁,征东、征西中屡建功劳,功不可没。臣早已与鲁国公程老千岁议过此事,左匡政父子不愧为我朝忠臣良将,是早该加封了!”太宗一听,龙颜大悦,说,“拟旨”。
左匡政心里明白,两小子入朝为官,虽也做了不少大事,但现时,毕竟还很年轻,若即刻加封,易使他们产生骄傲自满情绪,这不利于他们健康成长,更不利于他们今后报效国家。左匡政一听皇上“拟旨”口谕,急忙上殿跪拜:“启奏万岁!微臣仅尽匹夫之责,为保国安邦做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但却蒙受浩荡皇恩,实是问心有愧,今又敕封犬子绍齐、绍芳,内心甚是不安!臣以为犬子尚还年轻,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待我儿为国为民再立功勋之日,皇上再封也不迟!”
李世民点了点头,看看薛仁贵,问道:“以元帅之见呢?”薛仁贵略作思忖,出班起奏道:“皇上,匡政之言不无道理,臣以为,皇上可先加封左匡政!”太宗皇帝听了,扫视了一遍众臣,心想: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朝列前首丞相魏征、大元帅薛仁贵、鲁国公程咬金等大臣心领神会,都满意地朝皇上点了点头,笑了……,李世民高兴地转过身来:“宣旨?”殿上一片肃静。
左匡政正想还要说什么,可待官已宣旨:“左匡政接旨!”左匡政急忙整理衣冠,跪拜在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州都督左匡政平叛除患、治邦得法、精忠报国、劳苦功高,敕命加封为一品大将军,钦此!”左匡政跪地叩首,三呼万岁。
后来,左匡政两个儿子为国多次立下大功,长子绍齐授都督、袭戴国公。绍芳升提指挥使,镇淮南。左匡政在东征高丽时阵亡,时年四十八岁,葬于老家泾县龙门里(今黄山区龙门乡)左家村将军山。传说皇上特送四把金椅陪葬。李白到泾县后,还特地去左匡政坟墓前凭吊,并留下“我游东亭不见君”的感叹。

【左难当(596644)。一名匡政。卒年仅49岁。至唐天宝四年(745)设太平县时已去世一百余年了。关于他的事迹,《泾县志》、《太平县志》、《石埭县志》、《宁国府志》、《江南通志》、《安徽通志》等史籍均有零星记载,说法不尽相同。按左氏宗谱记载,左匡政出生于隋文帝开皇十六年(596),出生地在龙门乡左家村(时属泾县,今黄山区龙门乡入翠村戴家村民组境内,遗址今名左家宕)。左匡政身体魁梧,少年时就勇冠乡里。隋末,政治腐败,社会动乱,常有乱兵骚扰乡里,难当勇敢率众保乡里,被地方推为总管。武德三年(620)厂泾县置猷州,难当入朝授猷州刺史。武德四年(621)为宣州总管。后任宣州大都督,封戴国公。贞观十八年(644)随张亮讨伐高丽,英勇作战,在班师凯旋之时,不幸阵亡。卒后葬于原太平县龙门乡松子岭。乡人为纪念其功劳,于山上建左王庙祀之。在其墓碑上刻着“隋唐之季、群雄并起。悠悠泾水,带砺何在?”并做了石人石马伫守墓前(注:石马应为石兽,今存绍岭太平楼)。后来乡人还为他立庙祭祀,尊称左匡政为左王。当地人有歌云:“猷山八面,左王四殿”。《嘉庆太平县志》:“左王殿,一在绍思冲,一在塘下,一在新丰村,一在佘村,俱游山下,四面居民世祀唐戴国公左匡政”。】
注:2003年,地方政府拨款重修左匡政墓。国家文化部陈晓光、文物局罗哲文分别为左匡政墓及其故里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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