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冬天来了，总惦记要歇一歇了，走一走郊外，晒一晒冬阳。
　　可是，节奏总是停不下来，庸碌的日子接二连三地继续着，如过江之鲫。累了睡醒，醒了忙，看似遥不可及的经济危机终于走近了人们未曾改变的生活，日子终于惶恐起来。
　　像脱了水的植物。
　　有时候就离榨干了汁的虚壳那么近，比如苦苦相思，比如穷困潦倒。当专注某一件事情而心无旁骛的时候，鲜花也许就变成了毒草，有什么可以经得起无度的挥霍？金钱？情感？还是无处安放的青春。
　　握在手中的笔终于写不出字来，害怕岁月像复印机里出来的作品。那位朋友写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让我看见，那种突如其来的无奈让人感到畏惧。
　　接下来的就是望着深秋不知萧瑟，望着别离不知伤痛，越来越多的物欲开始充斥生活的各个角落，多么渴望来临的经历是一种崭新的洗礼，有一天可以节总有些苦涩有点小雨，但苦得清清纯纯，不沾一丝俗气；小雨缠缠绵绵，不带一点杂质。澄澈地破茧而出。麻木者挣扎着说。
　　奔腾不息的活跃终于遇到冬眠，噩梦如爬在绝壁无处藏身的袋袋熊，在刀割般的凛冽中无人可见她昔日的可爱。落寞，仿佛巷口年老色衰的名妓。
　　门前车马稀已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如希特勒寻找地球轴心的疯狂也挽留不住开过一夜的昙花，还需要愤然的叹息吗？
　　从前在乡村，每年的秋天总能看到北雁南飞，还有在河风拂动中的芦苇荡。后来河干了，雁走了，芦苇死了，干涸的湿地被轧平，成了煤炭中转站。整个村子从此到处都变成洗不去的黑色。几年后省市领导检查路过，震怒，下令拆除。可水清苇绿的过去怎么也找不回来，于是类似地出现了流行的人工湖，里面装的全是处理得不脏不净的废水，没几天就臭了。
　　一直在破坏，等到离婚的那天发现回头已经晚了。有人痛骂：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
　　于是，酒也喝了，歌也唱了，怀里楼的不知道是谁家年轻的姑娘。她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那么无可救药地活着，要么在上癫狂，要么在下放荡。快感，像正在吸食的鸦片，让人欲罢不能。
　　总有一天要脱贫致富，一夜成名；总有一天要栽跟头，倾家荡产。谁在夜幕下的肉搏中说柔软的肚皮像天鹅绒。
　　或许也有一刹那的后悔感或醒悟，在酒凉人散之后，在大幕拉下之时。可经过一夜的噩梦，爱上她右胸的左手还是安分不下来，犯瘾如饥饿觅食的恶狗，在各个角落里寻找着慰藉。
　　如果不爱，请停下正在脱去她衣裳的手。
　　还是手。似乎一切后果都是由手创造的，永远摆脱不了替大脑背负的沉重的骂名。然而，在声色犬马的尘世，有谁还看只分黑白的电影？
　　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即使在这样万分晴朗的碧空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