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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幕下的威尼斯
前面说过，我们到欧洲之前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由威尼斯本地人弗朗西斯科导游意大利，第一集便是从他家乡威尼斯开始。我们在威尼斯期间，一直在四处看，这里是不是就是弗朗西斯科家那条小水巷子呢？或者是那条？威尼斯的小巷错综复杂，每一条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都很像。那一晚在教堂里听音乐会时也是，我们都暗暗的注意，看弗朗西斯科会不会也来听圣诞音乐会呢？但实际上，听众至少有多一半还是游客。就算这样，也已经是我们见到本地人最密集的一次了。 威尼斯人在好客的意大利这个背景下，算是比较不好客的那类，或许是因为每天见到的游客太多了吧。路上碰到过一个遛狗的老太太，哦天啊，她的那两条小狗太逗了，简直可以去拍电影了。我跟我媳妇都爱狗，去逗她的小狗们玩儿，跟她攀谈，称赞她的狗可爱，她笑一笑，攥着缰绳从桥上望向远方，想必每天两次遛狗都会碰上几次这样的称赞吧，“全是英文，这还是我的家乡吗”——换成是我，大概也会忧愁的望向远方。 威尼斯太美了，美得超越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城市，也因此，这个地方的本地住户没有能留居下来。我们在威尼斯的几天正赶上圣诞，按说，圣诞节在洋人看来就像我们的春节，横竖应该回家团圆的，可我们在威尼斯期间，7、80%的房子却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偶然走进僻静的咖啡店、小吃店——就是那种一走进去，整个店的客人都会好奇的打量你的小店——放在别的地方，这种小店是最可以体会当地趣味的地方，但在威尼斯，老板多半会铁着脸服务你，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们用乡音聊天，你若说打包带走他倒是会松一口气似的。我这么说没有贬义，换成我也会有这样的心情。 威尼斯的中心在圣马可广场，这里有可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咖啡馆——佛罗里恩。它在1720 年开业，时至今日还在原来的位置并大体保持当年的风格。罗西尼、威尔第、卢梭这些人当年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唐璜的原型——风流子卡萨瓦诺也常来这里戏果儿，目前这家店还有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特饮，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尝试一下。旁边还有一家也很老的咖啡馆，稍晚一点开业，有点儿像百事可乐之于可口可乐的关系。 说到咖啡，你知道欧洲人最早是怎么开始喝咖啡的吗？欧洲最早开始喝咖啡的城市并不是航运和贸易中心威尼斯，而是在维也纳。1529年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围攻维也纳，打了很久没打下来，撤退的时候土耳其士兵扔下了几包咖啡豆没带走。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都以为是骆驼饲料。有个维也纳本地商人见过世面，知道这东西乃东面蛮子们的饮料（注1），用很低的价格买下了这三个大包，同年在维也纳用这三包咖啡豆开了整个欧洲最早的咖啡馆。当然，威尼斯人喝起咖啡历史也很早了，17世纪初期开始。 圣马可广场附近有一家剧院，每年365天除圣诞节休息几天外，天天上演莎翁的《威尼斯商人》。莎翁真是奇人，没去过威尼斯却写出了《威尼斯商人》，可见威尼斯这座城市当年在整个欧洲的影响力。诸位若有机会去威尼斯游玩，我的建议是多坐坐船多看看各类演出。此处的博物馆和美术馆相对来说不能算欧洲顶尖水平，毕竟已经是旅游城市了。 不论到哪里去玩儿，在吃这件事上，务必要找到面向当地人的小餐馆才可以，否则不可能吃到像样的东西。在威尼斯，某天早晨我们还真找到了一家，就在圣马可广场北边一点的一条小巷子里。这个Snack Bar与众不同，聚集的尽是些当地人，店主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姐，一看就是80后，来客一进门都跟她打招呼——菲欧娜早啊，菲欧娜今天真漂亮啊！这个年龄在圣马可附近经营针对数量极少的当地人的小吃店，又不是在搞行为艺术，想来想去，只能是继承父辈产业了。店里的气氛终于很像其他意大利城市的小店摸样了，游客只有我们两个，我用英文跟菲欧娜点东西吃，说了一句，一紧张，忘词儿了，回头又用中文问我媳妇“吐司面包怎么说来着？”菲欧娜眉头一皱，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心里大概在想：哼，连英语都说不利落的游客！ 我们在威尼斯正经游玩了几天，那么，所见最瑰丽的奇景是哪一瞬间呢？有一天我们像平时一样在小街小巷间穿行，忽然见到几百年的街巷远处，忽然移来了一座当代城市。定睛一看，是一艘豪华游轮在远处的泄湖中缓缓驶过。目睹此情此景，让我夫妇二人当即傻在原地，这简直就是《哈尔的移动城堡》+《天空之城》的真实版啊。诸位搞文艺的若有朝一日有钱到来威尼斯拍电影，这个场景必须拍下来啊，到时候记得给我打鸣谢。 注1：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过这样一个细节：中国的传说故事中，坏人都来自西边，而欧洲的都来自东边。中国方面的我就不举例了，如《西游记》《封神榜》等俯仰皆是；欧洲的，比如电影《指环王》中，最后在魔都的决战前，魔都在画面右方，主人公从左向右攻击，也就是从西向东。他们向魔都进发的旅途中，也一直是从画左向画右前进。诸如此类，如《龙与地下城》等，魔族也都是在东面。这种对欧洲的威胁主要来自于两方面，一个是土耳其的波斯-奥斯曼体系，一个是成吉思汗的铁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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