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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渔民兄弟阿虎在海上作业已五个多小时，现在回来把收获的墨鱼撑开晒出去，等他吃碗稀饭，小睡一会儿，鱼就干透了。
在西沙赵述岛、北岛等少量的渔民聚居点，定时从补给船上运淡水是他们维持生命的必修课。  这样的房子，堪称南海诸岛渔民聚居点中的豪宅，其匠心与工艺都表达了屋主在常人活不下去的地方对生活的热爱……  正午，棚寮外的温度高达摄氏五十多度，躲日头的渔民聚一起开故事会，见俺的镜头，各是各的害羞表情……  这是俺见过的家当最多的渔民之一，他住在西沙首府永兴岛最大的渔民村，家什破旧不堪，但看来已足够种菜做饭……  渔家的孩子，有一双像大海一般清澈迷人的眼睛……  据说，渔民村出现女人，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事情。闲适的状态中，能感觉到渔民村有了女人之后的新气象……  猫是西沙最幸福的新贵生灵。早前岛上什么也没有，渔船带去的老鼠成害，就引进猫，结果猫幸福极了，就都不服管教，成了野猫……  这样的三轮车，是永兴岛的渔民村才可以见到的最牛逼的私属运输工具。老大见俺拍他，神气得快踢正步了……  下网捕捞法，在南海作业的渔民眼里，是一个小小的游戏项目。他们通常是赶海、潜水和钓鱼三大作业方式，神乎其技。  窥视着俺的猫被拍了个正着。  小船用一段时间，就必须拖上岸做保养，为防烈日，便胡乱把能盖的东西都盖上去……  从渔民安身的窝棚看上去，最显示出投资价值的，便是各式各样的水桶，没有这些东东，不可想象……  毛主席画像在北岛这户渔民家的正墙上方光芒四射，俺叫同事把机器搁在长条椅上，说一会儿要采访这对夫妻，让他们好一阵沉默……  像这样的树头，是西沙渔民时常可以捡到的建材。同时还能捡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次一位小哥捡了半瓶酒，怪难喝，就放在墙角，不料一次来了位访贫问苦的领导，一眼就看出那是瓶年头够久的路易十三，暧昧了半天，把剩酒要走了，事后弄明白，小哥笑得满地打滚。他喘着告诉大家——他往那瓶子里头洒过尿……  房前屋后，渔民都会种上椰子树。尽管椰子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但在这岛上要成活一棵，需要得到人的精心照顾才行。  这样的小艇在西沙属于都市里的电动车，机动性强，便捷，是渔民赖以生存的利器。  薪柴统统靠捡回来，站在空旷如洗的岛上，俺经常疑惑于这么多的柴火从哪儿能捡得回来……  这样的大料没准能是个收藏家最喜好的宝贝，现在都市里把海沉木、船木都当作概念在炒作，渔民嗅到点味道，也开始留意搜集。  砗磲在渔民的语汇里又叫蚵，这一点点蚵肉据说能卖到好几十块钱。  转一圈回来，墨鱼已可以敲得像纸壳一样发出空响了，在西沙收购这样的墨鱼，阿虎说，兄弟价，你给多少都算数！  渔民在浅海作业时，需要把捕获的鱼、螺类海货临时放进这样的拖斗里，这些东西看似粗糙笨重，但非常皮实好用。  下午五点，渔民纷纷走出窝棚，到海边整理自己的渔具。 
补网是老人的琐碎活……  虎斑贝在日影下显得格外有影像的诡异感……  南海小岛上豪宅的另一面。  大的聚居点里，会有一个公用发电机，每隔一段时间，才发一次电，供大家享受一番有电的现代生活……  门前的木瓜得西沙天地灵气，长得异常生猛，成了棚户的遮阳伞。  早期的碉堡现在也被改造出了窗户，成了渔民最坚固的住宅。  洒扫庭除即使在条件如此简陋的西沙，也一样是渔家妇女的日常功课。  海胆笔堆放在一起，真成了一座很西沙化的笔塚。  最酷的渔民古铜色肤色  在这样的天地间生活，不知道世上的许多东西对人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渔哥  白面螺是他们招待俺的小吃，现在全变成壳了……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也是一个小神龛，只是后头有一只狡猾的猫卧在那儿，眼神里尽是闲适与得意……  这就是永兴岛上非常出名的兄弟庙。在西沙所有的庙宇当中，这是建得最好的。虽然仍不免寒伧，但香火极盛，相传也特别灵验。我多次从永兴去其它小岛，出发前渔民都会带我来这里，烧九柱香。每三柱一组。香无需自带，庙里就有。每次敬完香，走出这座108条生命成就的兄弟庙，外面都是满眼灿烂的阳光，羊角桐成片的叶子绿得晃眼，让人有酒醉的感觉……  对于依赖南海生存的海南渔民而言，自古以来，他们就在这一片海域辛勤开发、生产与生活，与西沙有着无法说清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西沙的诸多岛屿上，几乎只要是有人迹出现的地方，就曾建有临时的破得不能再破的住宅与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寺庙。 渔民们太知道大自然的威力与无情，太懂得人类的藐小了。 他们为了生命安全，心中多了一份信仰与宁和的愿望，往往就地取材，利用珊瑚礁块、树枝为材料；讲究些的，或由海南岛专门带来砖瓦木料。在中、南、西沙群岛的各处岛屿上，留下了多处古庙遗存。 据广东省博物馆和海南行政区文化局考古人员1974年的调查，仅在永兴岛、石岛、东岛、赵述岛、南岛、北岛、晋卿岛、琛航岛、广金岛、珊瑚岛、甘泉岛等岛礁上就建有明、清两代遗存的小神庙14座。这些神庙大都位于岛屿边缘，庙门一律向海。渔民的船只一般都会泊在庙前的海上，居住的简易房屋也依附着建立在庙旁。神庙是岛屿的重要标志，也是渔民在岛上活动的中心地点。 有些神庙还保存有佛像。如琛航岛上的“娘娘庙”中供奉的瓷制观音像，是明代龙泉窑烧制的。有些神庙中供有木制的神主牌。还有些小庙悬有对联、横匾，这些庙宇里的文字，处处都透着渔民们对天地海界诸多神灵的敬畏、求祈与感恩。不知怎的，即使在西沙如火的烈日下，每次站在这样的庙前，我还是会感到几许清凉甚至寒冷。 在永兴岛邻近码头不远的一个角落有一座西沙最著名的庙，叫孤魂庙，也叫兄弟庙。它的主对联是：“兄弟感灵应；孤魂得恩深。”又一联是：“孤魂庙，孤魂渺渺；黄沙寺，碧血黄沙。”横匾是“海不扬波”。孤魂庙的新门联是：“春亦有情，南海喜逢鱼弄月；人得其志，春风和气鸟逢林。” 至于“孤魂庙”或“兄弟孤魂庙”的来历，在渔民中流传着这样一段古老的传说：远在明朝时候，海南岛有108位渔民兄弟到西沙、南沙群岛捕鱼，先后在海上遭风暴而遇难。后来又有渔民去西沙南沙群岛，途中忽遭狂风巨浪，濒临绝境，渔民跪下苦苦祈求，居然得到那被害的108位渔民兄弟显灵保佑。遇救上岸以后，渔民就在永兴岛立庙祭祀。文昌老渔民王安庆回忆道：“凡有人住过的地方都有庙。铁峙、红草、黄山马、奈罗、罗孔、第三、鸟仔峙等都有我们渔民祖先建造的珊瑚庙。渔民至南沙后都要到庙里去祈求保佑平安和生产丰收。”文昌渔民梁安龙说：“在黄山马，还看到我们渔民先辈所建的天妃（天后婆）庙，用珊瑚砌成低矮的小庙，我们到岛后都要去祈求保佑平安。这天妃庙建成到此时，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东岛上娘娘庙的对联是：“前向双帆孤魂庙，庙后一井兄弟安。”门额是“有求必应”。珊瑚岛金沙小庙里供奉的是一尊石雕观音像，其对联是：“金波碧浪朝圣庙，沙聚银滩立古庵。” 关于神庙的名称，渔民有几种叫法：石庙、公庙、土地庙、娘娘庙，最普遍的是叫“孤魂庙”或“兄弟孤魂庙”。石庙，是由于庙用珊瑚石构筑而成。公庙的来历，是因为海南岛渔民将男性祭祀对象简称作“公”的缘由，如“土地公”或“兄弟公”等。娘娘庙，供奉的对象为女性，如“观音菩萨”或“天妃海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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