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米芾?吴江舟中诗卷

 兰黛公主 2012-04-26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米芾 <wbr>吴江舟中诗卷

全卷31.3×559.8cm,原为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约翰.克劳弗德藏,现寄赠与梅多鲍利坦美术馆。米芾大行书传世书迹不多,以吴江舟中诗卷最著名。此帖是在吴江舟中,为朱邦彦所书,是一首五言古诗,凡四十四行,为米芾晚年力作,既有中年书风的痛快淋漓,又有晚年老道的清古从容,枯笔疏行,欹侧随意。

 

释文:
    昨风起西北、万艘皆乘便。今风转而东、我舟十五縴。力乏更雇夫、百金尚嫌贱。舡工怒鬭语、夫坐视而怨。添槹亦复车、黄胶生口咽。河泥若祐夫、粘底更不转。添金工不怒、意满怨亦散。一曳如风车、噉如临战。傍观鸎窦湖、渺渺无涯岸。一滴不可汲、况彼西江远。万事须乘时、汝来一何晩。朱彦自秀寄纸、吴江舟中作、米元章 

 

这件墨迹本来在清宫内府,后流失了出来。据叶恭绰题签的影印本《米南宫书吴江舟小诗真迹》所附米芾传略,述流传经过:帖原存清官大内,抗战光复後在沈阳书肆出现,为某公所得。后来辗转售与纽约大收藏家顾洛阜氏(JOHNM.CRAWFO RD)。香港的张文奎先生以重金购得米氏此帖(帖上可以见到有“张文魁”印)视为至实。不过,后来终於归到美国收藏家顾洛阜处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诗卷共一百二十五字。卷首有王铎崇祯十六年(1643)八月初四观后题跋,卷后有孙鑛万历辛卯(1591)重阳后十日题跋。卷首右下角有“典礼纪察司”骑缝半印,知为明初入藏洪武内府,后归朱元璋第三子晋王朱棡(1358-1398),卷上有“晋府书画之印”、“清和”、“晋国奎章”、“乾坤清玩”等印。万历年间,孙鑛曾在北京李伯玉处两度鉴赏此诗卷,并于万历十九年在卷后作跋纪之。王铎与友人在郭公望处鉴赏此诗卷,后在前隔水绫上题跋。在清嘉庆年间归内府收藏,著录于《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卷上有嘉庆、宣统诸玺。后被逊帝溥仪携出宫外,抗日战争结束后,流散在沈阳古董肆中。后为上海实业家、收藏家张文魁(号涵庐,1905-1967)购藏,1949年后被张氏携往巴西。后又转归美国犹太裔收藏家顾洛阜(1913-1988)收藏,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约1984年),顾氏将诗卷转赠给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吴江舟中诗卷》从北宋晚期至明洪武的近三百年中,未有鉴藏印、题跋和文字著录。《吴江舟中诗》也不见米芾《宝晋山林集拾遗》(宋嘉泰元年刻印)中。从洪武末年到万历、从崇祯末到嘉庆初,均有一二百年的收藏“空白期”。《吴江舟中诗卷》虽然流传不甚清晰,文献资料亦有缺失,但古今人均鉴为是米芾真迹,未有疑义。而在米芾传世的大字书迹中,《多景楼》和《砚山铭》的真伪颇多争议。

在传世的米芾大字书迹中,《吴江舟中诗卷》最为著名;《虹县诗卷》最为显赫。台湾学者于长卿在《米芾的书法与书迹》一文中曾评价此诗卷说:“《吴江舟中诗》,字小者如拳,大者如斗,神明变化,不可方物,盖中年得意书也。在米书大字中,此为第一。”(见蔡崇名《宋四家书法析论》,台湾华正书局1992年)《吴江舟中诗卷》之所以著名,不仅因为它的书风特别,变化万千。而且一卷之中字体大小如此悬殊,实属古今稀见,也与米芾许多传世书迹的风格迥异。另外,此诗卷的写作年代,曾引起了海内外许多学者的考证研究,众说纷纭,迄今未有定论。

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中说:“自识作于吴江舟中,也可能就是元祐戊辰去湖州,过吴江时所书。论书法虽然苍率恣纵,比之《苕溪诗》等不甚相同,但字形笔法没有离开欧阳询一体……应属早中年之笔无疑。当时大约匆匆挥毫,所以见得苍率老健似为晚年作了,但细看仍属有别。”元祐戊辰即1088年,米芾三十八岁。

曹宝麟先生在《中国书法全集》第三十八《米芾(二)》中分析认为:《吴江舟中诗卷》与北京故宫所藏,约元丰四年(1081)在长沙所书《道林诗帖》的部分笔墨相似,“尤多长沙习气”。故推测此诗卷“或元丰五年(1082)入刘庠幕未成后漫游所作”,并将此诗卷书写年代置于是年。

翁万戈先生在《顾洛阜藏中国历代书画名迹精选》(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一书中认为:“元丰壬戌(1082年),米芾在南方,至湖北黄州见苏轼,在南京见王安石,大概那年在苏州乘舟泛吴江时,作此卷。主要证据在卷中书法本身,与其在1080年寓长沙后所作《三吴帖》、《道林诗帖》中若干字极似……这都表现出米芾在1084年得王献之《十二月帖(中秋帖)》之前,还没有发展其成熟体时的作品。”翁先生认可曹宝麟之说。

方闻先生在1992年出版的英文版《超越再现——8世纪至14世纪中国书画》中说:“巨幅手卷《吴江舟中行诗》约作于1100年,当时米芾正在太湖。他的船行至江中,四下是瑰丽的自然景色,身为内在心源之主的米芾,挥洒大笔写下了这幅雄迈的行草书杰作。”(见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中文版)

美国学者石慢(P. Sturman)在他的《米芾——北宋的书法风格与艺术》(耶鲁大学出版社1997年)一书中认为:《吴江舟中行诗》写作的时间约在绍圣二年(1095)。他与米芾在雍丘令任上(1092-1094)的书迹《岁丰帖》和《逃暑帖》(均藏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为例,书法有古典优雅之气。而监中岳庙时期(1094-1097),闲赋在家,书法表现则趋于狂野,放纵不羁,带有山林之气。另《吴江舟中诗卷》与有绍圣二年款的《观潮浙江亭诗》相似,诗歌内容也是表达离开仕宦生活的心境,书法风格则同样表现为自在奔放。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主任何慕文(M. W. Hearn)曾经在一篇论文中,检视以上诸家所论,并提出自己的新看法。他将《吴江舟中诗卷》与米芾的《苕溪诗卷》(1088年)、《留简帖》(约1094年)、《砚山铭卷》(约1102年)、《紫金砚帖》(约1100年)作比较,从书风方面,包括运笔、墨色层次、结字形态、笔墨变化的程度等,认为《吴江舟中诗卷》属于米芾书风转变时期的作品。另由米芾在江南一带活动时期来推断,此卷应在1094年末至1102年在润州家居时所书。

台北故宫博物院书画处处长何传馨先生认为:“《吴江舟中诗》卷的笔墨、结体与书体有着丰富的变化,其中可以看到颜、柳体的厚重宽博,或劲健险峭的欧体,也有流畅妍雅的二王笔意,显示出所谓‘集古字’的特色,从书法发展的历程来看,置于‘未能立家’的中年时期,也似乎较为接近事实。”(见《大观——北宋书画特展》,台北故宫博物院2006年)

米芾是二王书风传承中的第一代表人物,他以自己的书法确立和继承了晋代书法的风范,其深远的影响至今未绝。在米芾五十七岁的人生中,我们究竟应该怎样来对他的书法作品进行早、中、晚三个时期的界定?是否可以大致如此区分:四十七岁至五十七岁属晚年(1098-1108);三十七岁至四十七岁属中年(1088-1098);三十七岁之前(1088)属早年。米芾曾自述他的学书经历:“余初学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紧结,乃学柳。久之,知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版排笇,乃慕褚而学最久。又慕段季展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绎《兰亭》,遂并看法帖,入魏晋平淡。”他后来在《海岳名言》中亦说过:“壮岁未能立家,人谓吾书为集古字,盖取诸长处,总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以何为祖也。”即所谓转益多师,终成一家。

 

 

再回看《吴江舟中诗》卷,其中的确有唐人书风痕迹,但二王书风的影响已开始显露。从整体来看,是从“集古字”向二王转变的过程中,即在“未能立家”之前。而此卷并不是在正常状态下所写,诗中“昨风起西北万艘皆乘便。今风转而东我舟十五纤”,应是当时实景。在风浪颠簸的舟中,加之匆匆挥毫,所以在字体大小和谋篇布局上难以考虑周详,有些字更显“轻飘”,其中“战”字似有笔从手中晃落之感。但要定此诗卷的确切年代,则几如“猜谜”,似无多大实际意义。大约可定为1082年左右所作,米芾时年约三十二岁。在五六年后,米芾书法日趋成熟定型,有绝代名迹《苕溪诗》和《蜀素帖》传世,皆天壤之瑰宝也。

虽然米芾曾不止一次到过吴江,但在他的诗文和题跋中,仅有一次直接提到自己到过吴江的具体日期。在《海岳题跋》中的《跋殷令名帖》中有云:“元祐戊辰,集贤林舍人招为苕、霅之游,九月二日道吴门……五日,舣舟吴江垂虹亭。”元祐戊辰即1088年。如定《吴江舟中诗》卷为戊辰所作,但其书迹与同年的《苕溪诗》(戊辰八月)和《蜀素帖》(戊辰九月)又明显有异。按常理而言,一个人同年的大字与小字之间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悬殊。难道《吴江舟中诗》卷是米芾在风浪颠簸舟中的一件“游戏”应酬之作?

米芾中年小字神采丰腴,流美照人,远胜其大字。启功先生在《论书绝句》中尝云:“至其晚岁之笔,则枯干无韵,如《虹县诗》等,殆同朽骨,虽欲为贤者讳而有所不能也。”凡研学米书者,此不可不知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米芾(1051-1107),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鹿门居士。祖籍山西太原,后定居江苏镇江。因他个性怪异,举止颠狂,遇石称“兄”,膜拜不已,因而人称“米颠”。徽宗诏为书画学博士,人称“米南官”。米芾能诗文,擅书画,精鉴别,集书画家、鉴定家、收藏家于一身,他是“宋四书家”(苏、米、黄、蔡)之一,又首屈一指。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宋史·文苑传》说:“芾特妙于翰墨,沈著飞,得王献之笔意。”
    米芾擅水墨山水,人称“米氏云山”,但米芾画迹不存在于世。但目前唯一能见到的,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笔架图》,画一珊瑚笔架,架左书“金坐”二字。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以画代笔,颇有意趣。
    米芾平生于书法用功最深,成就最大。米芾自称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对古代大师的用笔、章法及气韵都有深刻的领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米芾学书在传统上下了很大功夫。米芾未卷入政治漩涡,生活相对安定,后当上书画博士,饱览内府藏书,熟谙千载故事,古人得失,如数家珍。他少时苦学颜、柳、欧、褚等唐楷,打下了厚实的基本功。苏轼被贬黄州时,他去拜访求教,东坡劝他学晋。元丰五年(1082)开始,米芾潜心魏晋,以晋人书风为指归,寻访了不少晋人法帖,连其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今传王献之墨迹《中秋帖》,据说就是他的临本,形神精妙至极。米芾一生转益多师,在晚年所书《自叙》中也这样说道:“余初学,先学写壁,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其紧结,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其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学最久,又摩段季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泽展《兰亭》,遂并看法帖,入晋魏平淡,弃钟方而师师宜宫,《刘宽碑》是也。篆便爱《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老焉。”
    米芾以书法名世,他的成就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米芾每天临池不辍,史料记载:“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能到右军(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儿子米友仁说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写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作书十分认真,自己说:“佘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明范明泰《米襄阳外记》)。一首诗,写了三四次,还只有一两字自己满意,其中的甘苦非个中行家里手不能道,也可见他创作态度的严谨。
    米芾的书法在宋四家中,列苏东坡和黄庭坚之后,蔡襄之前。然如果不论苏东坡一代文宗的地位和黄庭坚作为江西诗派的领袖的影响,但就书法一门艺术而言,米芾传统功力最为深厚,尤其是行书,实出二者之右。明代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谓:“吾尝评米字,以为宋朝第一,毕竟出于东坡之上。即米颠书自率更得之,晚年一变,有冰寒于水之奇。”皇帝的询问书法,米芾自称自己是“刷字”,明里自谦而实点到精要之处,“刷字”,体现他用笔迅疾而劲健,尽兴尽势尽力。他的书法作品,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从现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迹来看,“刷”这一个字正将米字的神采活脱脱地表现出来,无怪乎苏东坡说:“米书超逸入神。”又说“海岳平生篆、隶、真、行、草书,风樯阵马。沉著痛快,当与钟王并行。非但不愧而已。”米芾的书法影响深远,尤在明末,学者甚众,像文徵明、祝允明、陈淳、徐渭、王觉斯、傅山这样的大家也莫不从米子中取一“心经”,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
    米芾除书法达到极高的水准外,其书论也颇多。著有《书史》、《海岳名言》、《宝章待访录》、《评字帖》等。显示了他卓越的胆识和精到的鉴赏力,对前人多有讥贬,然决不因袭古人语,为历代书家所重,但过头话也不少,诮颜柳、贬旭素,苛刻求疵。米芾传世墨迹主要有《苕溪诗卷》、《蜀素帖》、《方圆庵记》、《天马赋》等,而翰札小品尤多。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