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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还想对谁说,我等你 ——《胭脂扣》

 Silence星辰 2012-04-28

这么多年,还想对谁说,我等你

人说女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月白风清的,一种是月黑风高的。
不好说如花就是后者,但当她一身男装,唱着“小生谬姓莲仙字”出场时,我就不自觉地将其定位为“月黑风高”了,应该确是不容易掌控的烈性女子,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的如花。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了胭脂扣的故事,才会有了五十三年后的种种。

那日的一曲《客途秋恨》,唱出了一刻四目相对,唱出了一句“哪那么多愁”的暧昧姿态,唱出了一个风流倜傥的陈十二少,也唱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妓女如花。任谁都看得出,此刻的二人都已然被对方所吸引了。只可惜,缘,有时候并不是圆。

“十二少:3811,老地方等你。如花。”这场至死不渝的爱情誓言,终究还是演成了一场男人薄情的悲剧。不能说十二少不爱如花,只是我们都看得出他不是梁山伯, 被迫落魄的公子哥只能怯生生地跟在如花后面去学戏,那一刻我们就知道十二少温柔有余,却是气魄不足。这样的男人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杜十娘身后的李甲,男人若是软弱,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他们担负不起女人的情意。就像阿楚问袁永定“那你对于如花呢?”“她的感情太烈,我承受不起。”普通人况且如此,何况一个生性软弱的富家公子十二少。

而这一切,阅人无数的如花又怎会不知,只可惜,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爱到最后也就回不了头了。十二少的母亲曾在戏班对如花说:“我很了解我的儿子,如果你不放开他,继续这样下去,他始终会回来我的身边。”我想,也是从此刻起,如花对十二少少了几分信心,所以才会在殉情时给他下毒。她的爱,终究演化成了不甘心。女人就是这样,深爱一个人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赋予其中,这份重量又岂是这样的十二少可以承受?

李碧华曾在书中写道: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以此来解释如花与十二少的之间种种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影片的结尾,如花将胭脂扣解下还给了十二少,抛下一句:还给你,我不再等了。几番悲凉,几度恨,繁华似锦,烟云一瞬,一切都在此归于终。如花释然了,飘然离去之后,只留下已然苍老的十二少一瘸一拐地追在后面,迟到的一句“原谅我”就此终结了半个世纪的等待与痴缠。我想,五十三年的等待,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如花知道了。

很难想像除了梅艳芳还能有谁可以演绎如花这个角色,冷艳中透着风情的烟花女子,纤瘦的背影里带着一种红颜薄命的哀伤,涂着大红色口红,却一点没有艳俗之感,举手投足间皆是薄柳之姿的媚意。也很难想像除了张国荣还有谁可以诠释十二少这个人物,优雅悲伤的气质,如梦如幻的眼神,而且,还有谁可以将“你有那么多种样子,我甩掉一种,你还有第二种”这么简单的一句台词说得如此风情万种?

写到这里,突然记起,张国荣曾对梅艳芳说过,等我们到40岁,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后来,他在03年4月1日坠楼殒身,她也在同年12月30日肺衰竭病逝。
那年,她刚好40岁。

这么多年。我们又还想对谁说。我等你。
                                       
 ——<胭脂扣>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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