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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侯知州被调查，押回京城受审。皇上召集几位王爷一起议政，看看怎么处理侯知州造反的事情，宝王爷气愤地说：意图谋反，与朝廷作对，滥杀无辜，践踏朝律，怪力乱神，无所不用其极，不能轻易饶恕，否则天威何在？律法何在？永王爷不经意擦擦汗说：臣弟以为侯知州罪不至死，况且涉及皇亲国戚，处理应当慎重。平王爷冷冷地说：皇亲国戚图谋不轨，甚至还想伤老夫性命，毁老夫清誉，皇上，臣支持宝王爷的意见。在座的其他几位王爷有的附和，有的干脆沉默，各自心怀鬼胎。皇上说：既然这样，此事贺王爷亲自审问，刑部、大理寺配合调查。
而侯知州自从被软禁之后，脾气更为暴躁，大吵大闹非要见太后、皇上和多位王爷。并对来问话的官员大声呵斥：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审问我这个皇亲国戚，老子有黄马褂的！我老子为王朝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这边厢，贺王爷带领大理寺、刑部官员开堂审理万捕头，询问太医：万捕头现在如何？太医答：已有一段时间的休假治疗，精神正常不少，可以受审。贺王爷点头，示意升堂。 士兵把万捕头押上堂，贺王爷一声惊堂木，升堂。 贺王爷说：万力均，你可知罪？万捕头答：卑职知罪！贺王爷说：还不将尔等犯罪之事从实招来？万捕头说：贺王爷明鉴，卑职这就如实招供，还请贺王爷为卑职做主啊！贺王爷说：快快一五一十招来，本王还将视你招供内容和真实度，从轻发落，若有隐瞒，绝不姑息。万捕头答：是！事情还得从卑职在山卡拉地区任职之时开始说起： 卑职出身贫寒，混到捕头实属不易。为了往上爬，我没少干徇私枉法之事。后来告状的人多了，我差点锒铛入狱。庆幸遇上了侯知州，他一句话而已，衙门谁都不敢再调查我。当时，我觉得自己碰到了知己。侯知州是皇亲贵胄，前途无量，人脉宽广，一定能成“大气候”， 我愿为其两肋插刀，荣辱与共。于是，他和闻巡抚斗，和仰员外斗等等，我都出生入死，全力以赴，甚至派人日夜监查闻巡抚，跟踪所有不服他的高官和亲友。作为回报，侯知州还为我牵线，拜国子监的老师为师，把自己包装得文武双全。 在那以后，我们成了死党，经常来往的哥们很多。侯知州经常点评朝廷和王爷们，说皇上木纳、宝王爷委琐。其他几个王爷更是没法说了，和他侯知州一米八的大个子，相貌堂堂的，出口成章，谈笑风生相比，那些人太土鳖。可惜，朝廷看不顺眼他的人多，进朝堂的几十位大臣，他也只是排在最后名次，我们愤愤不平。渐渐地，我们设计了一个行动方案，先筹集资金，收买朝廷官员和文人书生为其造势，还有精于搞事的马仔，在政敌的地盘上纠缠不休。对这些血本，侯知州毫不吝惜，花得特别爽快。没想到本以为至少有个尚书当当，结果居然只是个知州。听说，这是宝王爷极力干涉下的后果。侯知州的不满，日益渐盛。 但是，为了巩固势力，刚到恭州任职的侯知州很快决定从文捕头下手，杀出一条血路，再顺势调我回恭州，与他齐心协力，放手一搏。侯知州之所以“杀贪官、唱秦淮曲”，用意非常明确，分两步走，一步是当宰相当王爷，再而换掉新主。还可以揪出贺王爷、杨知州当年在恭州的黑事，和那些不服从侯知州领导的地主员外们连在一块，全部包装成“黑恶势力”打掉，财产全部没收，这样一来，既顺应了老百姓仇富仇官心里，又为收买文人和人心找到了财源。唱秦淮曲是要营造一股虚假风气，说是给老百姓提精气神，但花掉的银子其实数不胜数，银库早已亏空。 我听完侯知州的计划后，拍手叫好！侯知州许诺我说，一旦他成为王爷，我便是刑部尚书。他成为皇上，我便是王爷。并指点我，彻查贺王爷、杨知州旧部的违法犯罪的证据，再展开下一步行动。一定要筹集到很多很多的银子，和他们玩一把。还有就是制造混乱，叫几个小混混去袭击军营，搞成黑恶势力特别猖狂的样子，皇上便只会支持镇压不会反对。总之徐师爷是“想钱”，何师爷是“花钱”，我是“抢钱”。 我们包装拼凑和策划了600多个黑组织，数万人被抓，数千人被判刑，数百人被判重刑和极刑，数十人是富得流油的地主员外，不仅老百姓一片欢呼，而且，官员全都闻风丧胆，纷纷顺从，更重要的是，我们以罚没追缴为借口，搜缴大量财富，一时间州衙门财库几乎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文捕头被抓刚开始不交代还嘴硬，侯知州要我抓文捕头的儿子，再与他讲条件，做私下交易，文捕头爱子心切不忍家人受苦，交待了不少问题。但侯知州不满意文捕头的表现，逼他检举揭发贺王爷、杨知州的事情，否则死刑，如果顺从，还可以只是坐牢。文捕头直到临死的前几天，才写出了一些材料，侯知州拿到材料后狂笑不已，并且命令我马上将文捕头凌迟处死，以防翻案。之后，侯知州马上将材料誊写几份，快马送皇上处阅，势要推翻贺王爷和眼中钉杨知州，并且剑指平王爷。 此外，还有写“一坨屎”打油诗讽刺侯知州的方举人，敢于顶撞侯知州的黎员外、龚员外等等，特别是李状师，这事使侯知州很劳神，纳闷为什么一个小小状师都引起那么大的关注，真是一颗老鼠药坏了一锅粥。其实，这两年无辜死亡和被迫害的人多了去了，有几十个人非正常死亡，有上百个人被打得残废或受伤，有上千人被刑讯逼供，有上万人受到株连，大约10万人左右。 死的人多了，事情越搞越大，朝廷也渐渐怀疑侯知州的野心。终于，朝廷悄悄下派了几位官员秘密调查侯知州。侯知州收到消息后，一点也不怕，他说兵部和很多将军都是他的铁哥们，他和太后关系也相当好，而太后跟皇上关系并不好。后来，局面开始失控，除了各地文人痛批恭州模式外，状师们也联合抱团，质疑侯知州藐视律法。 侯知州丝毫不在意，大搞练兵仪式，与兵营往来密切，已经准备好如果进不了上书房，他就兵变，黄袍加身，逼皇上让贤，他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并要我时刻与内卫保持联系，皇上和王爷们的一举一动都要了解清楚。这是谋反之罪，要诛杀九族，我没这个胆量。加上手染鲜血，我出现了恍恍惚惚的病状，想告别官场。但侯知州以为我是要背叛他，先下手为强，表面是推举我升官要我休息好好养身子，其实是控制我，解除我的兵权，并对我的亲信大肆抓捕。 我领教过侯知州的心狠手辣，想了很久很久便做出了逃离的决定，侯知州派了几个士兵日夜监控着我的言行，我不好脱身。借去瞧病抓药之际，我装扮成一个妇女，戴了假发，乘夜色离开，由于人多果然没被察觉。我跑到某个破庙，迅速骑马飞奔蓉城，找到了知州大人，并且和经过当地的将军一起会面，要求面圣陈述侯知州的所作所为。知州大人和将军意识到事态严重，快马加鞭先送公文给朝廷汇报此事。并将我保护起来，不让随后带70铁骑赶来抓捕我的黄师爷得逞。王爷，我言尽于此，深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生，但是侯知州的暴行罄竹难书，求皇上和王爷公正惩办。 贺王爷听完万捕头的陈述，气的浑身发抖，怒道：令人发指！无法无天！随后，贺王爷立刻召见侯知州，把万捕头亲手画押的供词丢给他看，冷冷地说：侯大人，你死到临头还敢耍横，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想不到你连本王都敢派眼线来监控，还搜罗了本王代天巡抚时的材料要抹黑本王，真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本王一定奏请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侯知州听罢，腿软了。哭着大叫：王爷，王爷，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我妻子所作所为与我无关，我儿子是拿朝廷奖学金，我不是贪腐我没有杀人啊！那些人对我的诋毁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 贺王爷哼了一声，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等着朝廷发落吧！侯知州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不久，圣旨下达：侯知州无法无天，意图谋反，滥杀无辜，贪污腐败，判秋后处斩！其妻杀人证据确凿，一同判死。永王爷参与其中，其心昭昭，责其赋闲，禁步反思。 是夜，皇上和宝王爷一起游园，皇上说：此番对侯氏一族及其关联人等的处理，赢得不少民心，想来此举伟光正！宝王爷仰望星空，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等岂止为黎明百姓谋乎？更为王朝统治和皇室宗亲者谋也！两人相视，一阵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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