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作品介绍] 《国风·曹风·蜉蝣》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自我叹息生命短暂、光阴易逝的诗,借蜉蝣这种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注释]
[译文]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说起来,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说,通常也有几十年。但相比于人对生命的贪恋程度,这远远是不够的。而且,人作为自觉的生物,在其生存过程中就意识到死的阴影,于是人生短暂之感愈益强烈。当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与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们懂得以人的方式来装饰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态。然而放在死亡的阴影下来看,短暂生命的装饰与姿态,实也是最大的无奈与最大的哀伤。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描画成人的上述生存状态的象征。 此诗开篇即以“蜉蝣之羽”为比,这个小生命的翅膀,像一件华美的衣裳那样艳丽多彩。但这种美丽来之不易,且只有一天的美丽,宛如昙花一现。诗人见此情景生发感慨。一种珍惜生命、把握现在的紧迫感油然而生。第二章意思大致相同。第三章,描述蜉蝣的初生,刚刚破土而出的时候,麻衣如雪,那薄如麻丝的翅羽好像初雪一样洁白柔嫩。但它很快就飞翔起来,尽情挥舞生命的光采。相比之下,人当然要学习蜉蝣精神,生之光华,死之绚烂。 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复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贰/ 曹风是春秋时曹国的民间歌谣。曹国位于齐、晋之间,在今日的山东省西南部的荷泽、定陶、曹县一带,是一个较小的诸侯国。其统治者曹共公与晋文公(前697~前628)是同时代的人。他的生活非常腐化,所以人民都感到悲观失望。《诗经》只收存曹风4篇,其代表作就是《蜉蝣》一诗。 《蜉蝣》一诗表达了曹国人民对好景不常、年华易老、生命短促、人生不知何处是归宿的伤感悲叹。它将人生比喻为朝生暮死的生命微弱的昆虫——蜉蝣,引发人们对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思考,促使人们思索短暂的一生应该如何度过,而且对后人有什么影响?不同的人生观会有不同的人生追求和生活方式:有的人热衷于建功立业,以求扬名千古;有的人积德行善,以求仙逝天堂、永享幸福;有的人只顾眼前享受、及时行乐,纵情声色犬马,结果寿命不长;有的人“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总是担心儿孙后辈的前途和幸福、活得很累;也有人以争取实现周游世界为人生最高目标。 如果换一个角度,用豁达的心态来看人生,也可以和唐代诗人张若虚一样,让人生在“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中得到永恒。持有相似观点的诗人还有宋代的苏东坡,他的诗句“人似秋鸿来有信”,认为人生来去如鸿雁迁徙,代代往复,生生不已。其另一诗句“月有阴晴圆缺”也是说月亮有时圆有时缺,但毕竟没有真正的盈亏,而月亮的圆缺,循环往复,也是永恒的。 然而,《蜉蝣》还是表达了当时曹国人民的“生如朝露、命如蜉蝣”的悲观心态,表面上蜉蝣穿着鲜艳华丽的锦衣裳,但生命极其短促。它提醒人们要珍惜今天已有的幸福,而幸福生活是靠人们的体力和脑力劳动创造物质和精神的财富而获得的。人类的历史是人们自己创造的。人不能脱离集体社会而单独存在。所以要克服消极的人生观,要认识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因而人生在世时,要珍惜寸光阴,努力回报社会、奉献爱心,助人为乐,尽力造福人民和子孙后代。这样,就不至于虚度年华、留下遗恨。 叁/ 曹,国名。周武王灭商纣王,建立周朝之时,分封自己的兄弟振铎于曹地,其地在今山东省定陶西南一带,也有认为是今之曹州之地。在公元前487年,因为当时战争不断,楚国经常攻伐宋国和其他国家,所以有些国家根据自己的地势,军事力量等等,各自组成联盟,曹国曾与宋国和晋国结盟,在宋景公三十年时,曹国背弃了宋国和晋国,于是宋国伐曹国,晋国坐视不救,宋国终于灭了曹国,并兼并了曹国的土地。正如《春秋左传》所言:“八年春,宋公伐曹,将还,褚师子肥殿。曹人诟之,不行,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阳及司城强以归,杀之。”这里的八年,是指鲁哀公八年春天的事情。 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 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说起来,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说,通常也有几十年。但相比于人对生命的贪恋程度,这远远是不够的。而且,人作为自觉的生物,在其生存过程中就意识到死的阴影,于是人生短暂之感愈益强烈。当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与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们懂得以人的方式来装饰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态。然而放在死亡的阴影下来看,短暂生命的装饰与姿态,实也是最大的无奈与最大的哀伤。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描画成人的上述生存状态的象征。 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覆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毛诗序》解说此诗,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从诗的内容来看,它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应无疑问。从曹国的特定背景来看,一则其地多湖泊,适宜于蜉蝣生存,一则其国力单薄,处于大国的威逼之下,这里的士大夫也许因此对人生更多忧惧和伤感吧。 佚名 肆/ 《蜉蝣》是《诗经·曹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曹地汉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 (一)诗世 周惠王时(约公元前676-652年)说。 陵曰:“曹者,武王之弟叔振铎所封之国也。爵为伯。其封域在兖州陶丘之北,菏泽之野,今济阴定陶是也。” 昔尧尝游成阳,死而葬焉。舜渔于雷泽,民俗始化,其遗风重厚,多君子,务稼穑,薄衣食以致畜积。正义曰:此皆《地理志》文。《志》又云:“济阴成阳县有尧冢。”既有尧冢,是死而葬焉。由尧、舜二帝尝经游处,故民俗化而效之,其遗风多君子也。将言后世骄侈,故先云其民俗畜积也。夹于鲁、卫之间,又寡于患难,末时富而无教,乃更骄侈。正义曰:鲁在其东南,卫在其西北。 鲁、卫虽大于曹,非如齐、秦、晋、楚自专征伐,畏惧霸主,不敢侵曹,由此所以寡于患难。又言其改变尧、舜之化而骄侈,无复重厚之风也。《蜉蝣序》云:“刺奢也。昭公无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是富而无教,骄侈之事也。言末时者,正谓周王惠、襄之间。作诗之时,邻国非独鲁、卫而已。举鲁、卫以协句,略馀国而不言也。曹之后世虽为宋所灭,宋亦不数伐曹,故得寡于患难。十一世当周惠王时,政衰,昭公好奢而任小人,曹之变风始作。自叔振铎至昭公,凡十五君,以硕甫不成为君,幽伯、戴伯二及,又不数叔振铎始封之君,故十一世。昭公以鲁闵公元年即位,僖七年卒。周惠王以庄十八年即位,僖八年崩。是当周惠王时也。其诗,《蜉蝣》序云昭公,昭公诗也。 (二)诗人 曹国大夫之流鲁昭公所作说。大序谓「刺昭公」,第以下篇刺共公,此在共公前也。或谓刺共公,或谓刺曹羁,皆臆测。大抵是刺曹君奢慢,忧国之词也。晋朝作家傅成的《蜉蝣赋》,就有“育微微之陋质,羌采采而自修;不识晦朔,无意春秋;取足一日,尚又何求?”这样的话头,意思是蜉蝣不自知其陋弱,自以为美,无远大之见,糊糊涂涂地混过了一天就完结了生命。这首诗也正是悲叹曹国的贵族不顾国亡就在旦夕,只知“衣裳楚楚”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民间无名氏说。郑振铎《文学大纲》(《郑振铎全集》,册十,页170-171):“民间歌谣都是流传于大多数孺妇农工之口中,而无作者的名氏的。” 《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诗经》作者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最初只称为“诗”或“诗三百”,到西汉时,被尊为儒家经典,才称为《诗经》。《诗经》按《风》、《雅》、《颂》三类编辑。《风》是周代各地的歌谣;《雅》是周人的正声雅乐,又分《小雅》和《大雅》;《颂》是周王庭 和贵族宗庙祭祀的乐歌,又分为《周颂》、《鲁颂》和《商颂》。 (三)诗旨 译文一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裳鲜明楚楚。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处?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衫修饰华丽。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息? 蜉蝣多么光泽啊,像穿着礼服洁白如雪。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结? 译文二 蜉蝣挥动倩羽,可怜衣裳楚楚。心与蜉蝣同忧,我们一个归处。 蜉蝣精美双翼,一身精彩衣服。心与此物同忧.我们一处归息。 蜉蝣掘地新生。可怜麻衣如雪。心与此物同忧,我们一个归宿。 讽奢说。《毛诗序》解说此诗,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以蜉蝣来讽刺国君的奢侈,实在有点比拟不伦的感觉。不过从诗的内容来看,它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应无疑问。从曹国的特定背景来看,一则其地多湖泊,适宜于蜉蝣生存,一则其国力单薄,处于大国的威逼之下,这里的士大夫也许因此对人生更多忧惧和伤感吧。《诗序》:“《蜉蝣》,刺奢也。昭公国小而追,无法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依焉。”《诗序》解说此诗,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昭公国小而迫,无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依焉。蜉蝣,上音浮,下音由,渠略也。国小,一本作“昭公国小而迫”。案《郑谱》云:“昭公好奢而任小人,曹之变风始作。”此诗笺云:“喻昭公之朝。”是《蜉蝣》为昭公诗也。《谱》又云《蜉蝣》至《下泉》四篇,共公时作。今诸本此序多无“昭公”字,崔《集注》本有,未详其正也。 生死问题探讨说。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是《国风·曹风·蜉蝣》对其后世之影响篇。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而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 《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287页)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覆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人生苦短,世事苍茫说。《淮南子》中引用蜉蝣,如是说:“蚕食而不饮,二十二日而化;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蜉蝣不食不饮,三日而死。”又言:“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其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是说蜉蝣,与尘埃一样渺小的昆虫,朝生暮死,在水面蛰伏一夜,便倾尽一生时光。蜉蝣初生,突破阴暗潮湿的水岸,日出而生,日落而殁,它的生命极短,有朝生暮死之说。一日一生,没有时间看时光荒芜,看四季轮回,生命的那一日模糊而忙碌,隐忍却充盈。生已不易,逝如一瞬,人生苦短,世事苍茫,何处归矣? 佚名 伍/ 关于蜉蝣,在中国最早出现当是《诗经·曹风》篇:“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这里用蜉蝣华丽的羽翼来隐喻统治者奢华糜烂的生活,我颇为不喜,这是对蜉蝣的不公。 佚名 《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白话翻译: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关于《蜉蝣》的诗旨,争议主要有两类: 一是讽奢说。《毛诗序》曰:“《蜉蝣》,刺奢也。昭公国小而迫,无法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归依焉。”解说此诗,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以蜉蝣来讽刺国君的奢侈,难道是因为蜉蝣的华美衣服吗?实在有点比拟不伦的感觉。 关于蜉蝣,《毛传》:“蜉蝣,渠略也。朝生暮死,犹有羽翼以自修饰。楚楚,鲜明貌。采采,众多也。掘阅,容阅也。如雪,言鲜洁。” 宋罗愿(公元1174)《尔雅翼·释虫》说得更仔细:“蜉蝣朝生而暮死。盖蜉蝣者速死之物,故以刺曹公之好奢,言虽衣服楚楚,安能久也。淮南子曰,蚕食而不饮,二十二日而化。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蜉蝣不食不饮,三日而死。又曰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以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蜉蝣出有时,故王褒颂圣主得贤臣颂云,蟋蟀俟秋吟,蜉蝣出以阴,言知时也。又许叔重注《淮南子》言,朝菌者,朝生暮死之虫也。生水上,状似蚕蛾,一名孳母,海南谓之虫邪。则亦蜉蝣之类。按今水上有虫,羽甚整,白露节后即群浮水上,随水而去,以千百计。宛陵人谓之白露虫。” 宋代朱熹不那么肯定,其《诗集传》:“比也。此诗盖以时人有玩细娱而忘远虑者,故以蜉蝣为比,而刺之。言:蜉蝣之羽翼,犹衣裳之楚楚可爱也。然其朝生暮死,不能久存,故我心忧矣,而欲其于我归处耳。《序》以为刺其君,或然。而未有考也。” 二是生死问题探讨说。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是《国风·曹风·蜉蝣》对其后世之影响篇。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宋苏轼《前赤壁赋》(公元1082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当代学者大多采此说。 泊客颇为赞同此说,不由想起《诗经》第一百一十四篇《唐风·蟋蟀》。《蟋蟀》是一首岁暮感怀之作,是一首深感光阴流逝而感无奈述怀诗。不过,《蟋蟀》在于劝人及时行乐,却又要“好乐无荒”。而《蜉蝣》,是处于大国夹缝压迫间的曹国士大夫对于人生更多的忧惧和伤感。诗人仔细观察到了蜉蝣的生命特性,不由感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而蜉蝣蜉蝣外表漂亮但很柔弱,为“朝生暮死”。联想到自身,不由感叹生命的易逝和对未来的恐惧。 人生苦短,世事苍茫,浮生如梦! ◆ ◆ ◆ ◆ ◆ 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古风泊客 ┃ 也许是最有深度的古文赏析微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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