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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澎湖湾

 秋叶梧桐的馆名 2012-05-12

外婆的澎湖湾之一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湾啊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湾啊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我特别喜欢这首歌词和她的旋律,每次我都能听的如此如醉,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对外婆的无限思念和留恋……

外婆是在我92年在成都服役期间病逝的。

当时家里人谁也没敢告诉处我,当外婆病逝半年之后的春节期间,是小妹无意之中把消息透露给我,我当时就眼泪夺眶而出,说话也有些抽噎……

我为此整整伤感了一个星期之久。我与外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我与外婆之间的故事太多了,足够可以写一大本对她的回忆录。因为我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吉林延吉市服役,妹妹弟弟还很小,母亲就把我寄养在外婆家,一直待到读完小学四年级,等父亲从部队转业了我才彻底离开了外婆家。

外婆离开了我这么多年,其实我也该到她的坟头给她烧几张纸或磕几个响头,但我一直都没有去做,这在我心灵深处一直是一种遗憾和愧疚。有人说:“疼外甥、外女都是一次空,将来还不如爷奶亲。”其实我感觉真正的一种亲情,应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无束无碍的牵挂……

说道外婆,就不能不说外婆的“澎湖湾”,所谓的“澎湖湾”是外婆所居住的小村庄,名字叫王庙村,对于王庙村的真正来历,我并不是真的知晓,我只是从上年纪的老人口中,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点。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大都是山东枣南庄搬迁过来的,也有十几代人生活经历了。

在王庙村的西南方不远处曾有一个小庙宇,那是一个感觉很大的大院落院,周围是纵横交错的沟塘和麦田,大门前有几颗很大、很苍老的松柏。

在我记忆时,曾一度演变成村卫生室、杂货店、村办公所,那里曾常年住着一个满脸雀斑,绰号为“王麻子”的赤足医生,在小孩的眼里对他总是有几分的畏惧。记忆中,他手中总是拿着针管和动手术用的小刀;而他对面房舍里则有一个女营业员,总是露出甜蜜的笑靥,我也总会攒到一点钱或每每拿个鸡蛋从她那里换一点糖果……

如今那个在我童年记忆深刻的地方,如今早就演变成一片荒芜了,连门前那几颗古柏也不复存在,那曾经的人和故事早就音信皆无了。

听上辈讲:那个庙宇在文革前香火极为兴旺,里边还住了和尚和一些尼姑,每年的五月社戏也都在那里演唱地,十邻八村的也都赶来助兴,象赶大集市似的,热闹的程度也不亚于鲁迅笔下描绘的社戏。

最让人听的传神的故事,是有一个外号叫“王假手”的残疾艺人,他的大鼓书曾征服了两台大戏。他就是凭借一个破擂鼓、一个来回倒弄的夹板和那张滔滔不绝的嘴,他的故事内容惊险动魄,曲折动人,绵长慑人……虽然我没有亲自听过,但从那些听过他的“说书”的人眉飞色舞的描述中,我能感受到,在那个缺乏娱乐时代,那样的民间艺人的说书水平也算登峰造极了!所谓“民间有高手”可谓是一句箴言。象瞎子阿炳演绎的《二泉印月》,乡土出身的民间艺术家赵本山等。

外婆的“澎湖湾”之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天下的外婆,在孩子心目中都是很善良和谐的,但狼外婆除外。
几乎每次与母亲聊天时,一旦勾起母亲的陈年往事,她就会对外婆在她幼小的心灵伤害有很深的感触,言语中有一定的个人成见,并举了一些鲜明的例子:例如照顾不好姊妹和家务活,就会遭受恶毒打骂和不给饭吃,每次听到这些总有些嘘唏不已。这与我对外婆的慈祥、善良印象相差甚远。但母亲对外公的点评则充满了深情和感激,我也是一样。
我还曾专门为外公写过一篇文字了。
《怀念外公》
“想想我已很久没见外公了,颇有几分的想念。
每年除了每年的大年初二,我约定成习地给他老人家拜年外,或者顺便塞给他几百元钱,几乎一年难得见上一次面。
外公是那种标准的中国农民形象:最朴实无华、善良、勤劳,而又非常有耐心的人,我就继承他基因的优良品性:善良和柔肠百结。我对外公的感情是很难用一二句话来描述的。
我母亲姊们六个,母亲是排行老一,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
 
外公姊们三个,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由于他那时家里很贫寒,很小就立事了,所以很少有富人家的那种娇气。在五、六十年代那个饥饿的岁月里,由于外公有一手木匠的手艺,他为人又很厚道,在木业社有份活干,但他为了家中的孩子,舍不得吃,把省下的口粮藏在怀里,晚上带回家,让外婆掺着树叶、杂草等东西给母亲、小姨们吃。整个艰难的岁月没有饿死一个孩子,这已是很大的奇迹了。每当与母亲闲聊时,一旦提到外公的好处时,竟会泪水涟涟……而对于现在的孩子,提其那段岁月,大都会叱之以鼻。对于艰难的岁月,食物意味着生命。
我小的时候,父亲在部队服役,母亲在家有很多农活要干,顾不上我,就把我托付在外公家,那时我很淘气,摔破胳膊腿是常有的事,但外公从未对我发大脾气,相反他确给我讲一些浅显易懂的故事启发我,对于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我首先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的,那时我还感觉外公挺有学问的。
 
外婆已去世了十几年了,两个舅舅又长年在外打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将近八十岁的人,还每天在田地里劳作,他一辈子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由于会个手艺,邻里需要帮忙的,随喊随到,真是吃百家饭的人,全村每家的杂活,诸如修草房、盖房、住家具、修理等鸡零狗碎的活他几乎都干过,外公为人正派、严谨又乐与助人,在全村很有威望。他本身就是一个名片,那上面镌刻着:善良、正派、热心肠。如今他年老力衰,但满手的老茧和那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让人感到岁月的沧桑。外公中等个子,精瘦瘦的,目光很有神,他站在那里思索问题时,象一幅雕塑,像一幅历史恒古的农民在田间劳作的画卷!我流淌着从他那里继承的血液,能感触到他的善良、本分,和老境的孤独和无奈。
 
我越想着他的好处,越有一种见他的念头,内心也升腾起一种负罪感,我有时感觉自己很矛盾,见不到他,有几分的牵挂;如果见到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于是我只有借文字来抒发我对外公的怀念。
恍然间,我眼前仿佛又见他,站在自己的茅草屋前向远方眺望:那充满浑浊的眼里隐含的希冀还是迷茫……
 
母亲姊妹六个,母亲为老大,下面三个妹妹、两个弟弟。由于家庭负担重,母亲只读了两年书,多年的农村劳作和做家务,如今认识的几个字早就忘光了。无论怎样,隔代疼是人的天性,但我小时候确备受外婆的疼爱和关怀,在我一生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其实我这次有意写外婆的陈年往事,最主要有两件事记忆最为深刻:一是那段浓浓的亲情无法再心灵抹去,二是留恋外婆门前的那条碧玉如簪的小河流……
我如今无论怎么思考和理解,都无法解释:我小时候的那些记忆深处的乡村沟沟塘塘,清澈见底的水草,翻动跃起的鱼儿,还有水面上长满的菱角和荷叶田田的藕莲,如今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呢?要知道象我这个年龄的人,很小的时候就是在水中泡大的,水性都是没法说的,什么鱼鹰逮捉鱼和空手捉黄鳝都是行手。
怀念外婆,最念的是那条宛如外婆围巾的乡村小河流……外婆的王庙村是一个有上百户人家组成的村庄。整个村庄被一条很深的小河环抱着的,只间只要靠南一个进入的出口,村里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悉数都会最先在那个村口得知。听老人说:这样奇特的堡垒式村寨,早期是为了防止土匪和盗贼入侵,有意挖掘的一条环村的壕沟。
但整个村庄的布局有很有一定的讲究:进出口处在正中间的南边,强壮的村民都住在寨子三面,中间住的孤寡弱者,东北面是一大片深邃、幽静的翠竹林。
对于那片竹林,现在还感觉是我心目中一块最好的圣地,我与小伙伴曾在此捉过迷藏;逮过野兔和刺猬;最主要的我们可以静静躺在软绵的竹笋退了壳的叶片上休憩,聆听竹子拔节和麻雀的呢喃声,这种大自然的天籁之声,现在想想还是一种陶醉……

外婆的“澎湖湾”之三

忆外婆,最忆是那片土坯搭建的老农舍。

那个时候的农村,基本上都是土坯建成的屋舍,费力又费工,不外乎有两种方式建。一是用麦秸和成泥坯晾干垒成;二是直接和成粘土愚公移山似的垒成,同时还需要反复不断的用一种建房的泥叉子刷墙。那时候,只要谁家房基只要是砖头砌出来,哪怕才三尺高,那几乎就是这个村的富裕户。不像现在,城市楼房越建越高,农村也跟着错落有致地起来建起了楼房。如今我记忆中的一些平整的耕地,已被烧砖窑的吃土机,弄的沟渠纵横……

不是我个人思想传统、保守,这样无节制的烧下去,不仅土质得不到还原,我们的生存环境也会越来越恶劣。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爬高上低了,无论村中多大的树,我都几乎征服过,或登高望远;或看鸟巢里的鸟儿长大没?由于那时的农家房舍都比较低矮,只要登到最高处,几乎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环境污染几乎很少,湛蓝湛蓝的天空,蓝天上飘荡的白云,就像我们孩子喜欢吃的棉花糖。

外婆家的房舍正靠近西边的环乡村河边,正房是四间低矮的土坯茅草屋,面南背北方向,紧挨着正房的西边是一个小厨房。关于建这个房子,我感觉应有一定的来历,要知道这四间大房子,可以相当于现在的一套上等的别墅。

等我记事时,这个老房子应有二十年的房龄了,房屋虽低矮但很温馨和经久耐用,即农村所谓的土房子冬暖夏凉。由于那时我有三个小姨和两个舅舅,每天入睡时每人只要说上几句,唧唧咋咋的就讲个没完,几乎每天都是伴着原生态的乡村故事才会入睡的;更甚者,那时夜里皎洁的月光,总会从窗户里泻透过来,也会让我很有诗意的醒来,再无法入眠,蒙蒙胧胧的感觉,那时的月光与现在的不一样,可能是一种心情的感觉吧?所谓的秦时明月汉时关……

在这样的土坯屋中我生活了几年,给我记忆最深的有几件事。

一是曾有数次,在靠近窗户的那张土坯床铺上,出现了一条很大的赤练蛇,并盘旋在小舅的床头,夏季还曾与小舅亲密的休息过呢,虽然那时侯小孩子在泥巴里玩习惯了,对于这样的不速之客还是有几分的敬畏的。而外婆是一个很迷信的人,总认为那是一条保家护院的所谓“屋龙”。而外婆数次警告家人,不要主动招惹它,碰见了,要么轻轻的劝走;要么用棍子挑到隐秘的地方去。尚好的是:那条蛇从没有主动咬过人,我曾亲自见过两次,又长又粗的身段,颜色黑底红花的,所以至今还记得。

二是那时的臭虫比较多,大都躲在土墙的缝隙中,夜里出来活动,每天睡觉前,外婆都会趁着煤油灯的烛光挑出许多臭虫来,然后在煤油灯上嗤嗤的烧掉。我还记得对臭虫有句顺口溜:“老扁头生臭虱,一天一夜生八百”。虽然那时我们身上总会被臭虫咬的伤痕,但我们仿佛都习惯了那样生活,把臭虫当成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那时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过。

三是那时外婆家为了减轻负担,总是想办法搞点副业。正好那个时候盛行养兔子剪毛买,外婆家于是就养了很多的西德兔品种,白白的长毛,大大的红眼睛,有的甚至长到六七斤重,赶到重要的节假日,外公还亲自杀兔子改善生活呢。为了剪兔毛,我曾数次听见小姨被外婆打骂过,原因是:技术不到位,总是把个别的兔子连皮毛一起剪下来。

最有趣的一个故事是:曾有一个很厉害的母兔子,在房角的旮旯里,掏了一个很深的洞穴,并把自己的一窝仔下到里边,等我们大家都知道时,一堆可爱的小兔仔仿佛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那种喜悦的心情不亚于是现在的孩子过生日。由于兔子爱生病,那时又没有什么养兔子的技术,我记得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几十只兔子在当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已经死掉了;几只没死的,也是奄奄一息的。一家人都束手无策,外婆、外公神情黯然失色,那可是我们的一笔很大的财富呀!以后我记得:外婆再也不养兔子了。兔子也永远在我心中成为一个阴影,还不如那条赤练蛇记忆深刻!

外婆的“澎湖湾”之四

小时候,在外婆家最甜美的记忆,莫过于当院那五颗大枣树了。

那个时候的农村,院落几乎很少有围墙的,并且外婆家本身就住在小河沿边上,那时的河水很深,是一道最好的天然屏障。那时的人都相对善良、质朴,相邻乡亲是无需提防的,况且外公、外婆本身就是那种很友善、淳朴的人,都很愿意给别人自己的分享快乐和友谊。

对于外婆家那院落的那五颗枣树,也没考证是哪辈人种植的。当我记忆时,最粗的我都抱不过来了,最细的那颗也有碗口粗。

每当春季时,枣树枝头开满淡雅、细小的白花,惹来各种蝴蝶和蜜蜂在其间穿梭,颇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最喜人的时刻,莫如秋天到了,树上的枣子已慢慢涨红了,甜的似蜜、红的似彩云,挂在枝头上,成串串的……外婆家的枣子,我们都叫“灵芝枣”,又脆又甜的。

每到这个时辰前后一段时间,几乎外婆家都是人气很旺的,不亚于每天都在召开品枣品论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解解馋,年轻的像猿猴一样的爬到枣树枝头去摘,往往有可爱的小姑娘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在树下奶声奶气的叫:“大哥哥,好哥哥,给我扔一个吃吧?。”那种哀求和可爱的样子,真让人感觉那红枣是多么的诱人心怀。

对于摘枣,外婆也自有土办法:她先绑好一个长长的竹竿,然后让人找来一块很大的床单,由四个人拉成一个四方形,然后用竹竿勾住一根枣枝头,只要不断的晃动,那些枣子就会像下雨一样的从枝头上落下来……

那时我们吃枣,有几种吃法的,有刚摘下来洗净生吃的;最好在锅中蒸着吃;还有把吃不完的枣子在阳光下晒成枣干,留着冬季烧稀饭用。同时外婆还把多余的枣子,分成大小包不等,当礼物一样的送到每个亲戚家中,把这种甜蜜分享每一个人。但那个时候仿佛人没有商品意识,那么多的诱人的灵芝枣,从没有见外婆把其拿到集市去卖!

如今时光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由于农村宅基地的变化,小舅虽然如今还居住那个地方,但早已是由过去的土坯房演变成大瓦房了,而当年的那五颗大枣树也早已人去物非了,那甜蜜的岁月和醉人心怀的灵芝枣,也只能留在记忆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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