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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小盒子装着我的大盒子

 xjjk雅儒 2012-05-13

xjjk雅儒

您的小盒子装着我的大盒子

类别:挚爱亲情 作者:腾龙剑客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5-12 16:02:10 
编者按:文章语言质朴,以给母亲倾述的口吻写了母亲的伟大的爱,非常细致。文中的盒子既是具体的物品也是一个象征物,“盒子”,装载了深深的母爱。
  小时候,您说外婆家很穷、很穷,小米粥都是奢侈品;
  那时四个孩子中您是最大的,忙碌时小小的您就是一个劳力;
  东北启明星未至外婆家就扛锄下地,小小的您卸下书包就去砍柴;
  您说记忆中外公经常在外,过年回家总也两手空空;
  那时小小的您学习特棒,在同学中您很是欣喜;
  您说您特别喜欢看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背影,您说希望有一天您也可以那么骄傲的站在那儿;
  为了那个您心中的梦,寒冷的冬天小小的您手中拿着小石头块在小木块上一遍又一遍写着、写着……
  内心的火焰燃烧了那个冬天的寒冷,您红彤彤的小脸一直在为自己微笑着,小小的双手冻得麻木了。您就用口中的热气自己洪洪,然后又,继续写着、记者,您说那时的您是最幸福的,那是您生命中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学期考试,您又得奖了,但是您却哭了,掉下了幸福的眼泪,您说您希望那一刻永远驻留,老师安慰您别哭,可您却哭得眼泪哗哗直掉,因为只有您知道,那时因为……
  上帝似乎有的时候就是特无情,它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恶魔总会把别人美丽的梦想绝情的打破,任您在那儿大哭大嚎它也不会有丝毫怜悯,您只能把您那个美丽的梦想轻轻拾起装在心的最前端;
  离开校园的那天,您还像往常一样背了书包,站在校园的脚感觉比先前多了几分沉重,谁也不会想到此刻的您泪在心底里无声地滴落,也是因为在来年春暖花开的日子这个校园将不会有您小小的身影闪动,您在那里一直站到夜幕降临才依舍离开,永远永远……
  从此开始的日子,您说您没有一丁点是为自己而活着,因为您的梦想在那个寒冷的冬月早已冻结,很厚、很厚的冰块把它已死死封冻;
  每天在山的那头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拔草的速度很快,别人都夸您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可您却总也不会为此而欣慰,因为您是想用很多的劳动来让自己忘却那书本翻开的瞬间;
  和外婆一起下地干活,上山给猪拔草,还要在闲暇的日子里哄着哇哇大哭的弟弟、妹妹,您的童年生活就是如此,就像是一朵很美、很美花朵,初开的时候,是如此、如此的美丽与引人,但最终还是会在某时悄然的调零。您心中的那个盒子了仅装着那么丁点儿可以值得您永远怀念的东西;
  日子总是在平凡而有规律性的过着。您长大了,蓝粗布裤子和黑布鞋是您那时穿的衣服,虽然略带几分粗气的您不是楚楚动人、亭亭玉立,但您那双永远扑闪、扑闪的眼睛却吸引了不少的追求者,但最后您却在外公的安排下嫁给了老实的就像一块石头似的父亲,从此她的世界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婚礼简单的就像是吃一顿家常便饭,因为那时父亲家庭也很穷、很穷,但是您始终没有丝毫的抱怨,因为您心里此时比谁都明白,即使您没为那个也同样很穷、很穷的家庭带去什么财富,但至少多少减少了那个家庭的一点儿负担,至少可以把您喝的那碗粥分给您的家人,这就是您小小的心愿。
  您和父亲的生活过的清淡而平凡,有时也会吵吵闹闹,但日子还是天天过着、过着……
  后来,小小的我开始在您的身体里出现,您变的更加疲劳,不下地就在家干一些简单的家务,常常都会累的满头大汗,但每每这时。只要您轻轻的摸摸还在您身体了边的我,就会很欣慰的笑着、笑着……
  那个又一年的四月,小小的我在您的昏迷中哇哇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父亲把我轻轻抱起,小心翼翼地您仍然昏迷的身边,似乎是想让此时跳动的两颗前一秒还紧紧捆在一起的心静静的传递此刻彼此的幸福;
  您说小时候的我淘气的简直无话可说,让您哭过,也让您无语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把您的耳朵拉开放开嗓子的最大砝码尖叫一声,把您吓得一秒钟的顿然,眼泪在眼眶里左右打转,,双手发抖不停。而傻傻的我却认为这个游戏真的挺好玩的,还暗乐我的演技高超呢!
  童年时的我淘气到让您无奈的地步,比如说,记得有一次硬嚷让您带我去集市,因为看上一件在当时看来特贵的衣服而站在厚地久久不省离去,任您怎么软哄硬拉倔强任性的我还是铁了心要买那件衣服,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人家卖衣服的摊前,使劲的等着双脚哇哇大哭,最后引来了一圈看热闹的旁人,我知道那是人家一定在论说您的一些东西,逼近您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嘛!其实我那时的心里明白您真没那么多钱,因为杂家那时也依然很穷,但那是被您惯麻木的我抛开了一切的东西,只想那件衣服,回家父亲知道了抱怨您太惯孩子,而您却没有半句解释,只是把这份难言的爱深埋在您内心的深处,这就是您。
  印象中有一次邻村唱戏,小小的我在无意中看上了一双特别的凉鞋,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双白色底线上面略点一些黑色小点的凉鞋,当时许多小朋友都买了,我也飞奔回家,嚷嚷吵吵的让您给我去买,而此时的您应为生病沉沉的睡在炕头,我爬上炕用力摇着您长满茧的双手,直到您苍白的脸宠很努力的转向我,眼睁微微的睁开看着眼泪直往下掉的我,说咱们家枣子卖了一定给您买,可我硬是不行,最后撒娇的哇哇直哭,被回家的父亲吼了出去心不死的我竟在咋家前面的山头跑着大哭,让咋存的许多人都认为您和父亲对我怎么着了,可傻傻的我哪里考虑到这么多了,只是不断的哭闹着……
  最后我终于看到您有点模糊的身影从咋家的窑洞里走了出来,但是走得特别慢,该死的我那时还为自己的成功而喜悦呢!看桌您渐近的身影,我却有几分害怕害怕您会为此而生气,但当我看到您因走得太急又带病的脸上满是汗水时,心里微微的有点放心了,看着您那双漫溢泪水的双眼,我哭着跑到您的身边,您用单薄的身体抱着满身是土的我久久无语,只是不停的抚摸着我那傻瓜似的脑袋,为我轻轻拭去残留在眼角的泪珠,硬咽的声音轻轻的说:“是妈无能,咋就这穷命,妈希望您下辈子不要做妈的女儿……”我清楚的记得,后妈您给我买了那双凉鞋,但因为四月北方的天气有点太热,您流鼻血止都没法止住,最后是一位阿姨拿了一碗水用手不断把水弄到您您鼻子里边,然后才慢慢止住。那时我害怕的哭了,只记得后来您昏过去了,父亲的匆忙中您被带回了家,那次回家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父亲真正打了我一次,那时您还处于昏迷中,父亲说您生病了躺在炕上却舍不得买药,却给我买了凉鞋,还挣扎着非要那天就去,后来就……
  那次我看着躺在炕头脸色苍白的您我没有因父亲的打而大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您,眼泪哗哗直往下流,那一刻小小的我第一次觉得我的世界里不能失去您,是您给了我这个美好的世界,也是我的傻气与任性害您躺在那里,所以那时的我只记得一个劲的哭。
  在我的记忆盒子里满满的都是您的博爱回忆,每当轻轻拾拿起其中一件,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很多、很多,心底里的自责与内疚让现在的我久久无法抹去,我现在就是把脑袋想破也始终无法想出一个适当的词来表达我对您的那份深深的忏悔之情于感恩的心。
  小时候是您轻轻的牵着我的小手,背着您亲手为我缝的小书包和亲手为我做的新衣服高高兴兴的去学校,然后到您离开时我又会抱着您的双腿哭着哇哇不让您离去,任老师大吼,我都置之不理,最后还是您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一起回家的,那时您总是无奈的叹息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就不用您这么担忧了。
  终于我长大了,上初中了,离开了您的身边,第一次开始了没有您在身边的生活,记得刚去学校的那会我整夜急的掉眼泪,看着陌生的面孔我不由想到您的熟悉,听着学校的大灶饭眼泪唰唰往下掉,似乎我眼前又出现了咱们家烟在那个晨曦中一串串的飘向空中的景象,给您打电话,没说一个字,握着电话哗啦啦一阵大哭,那边您嘶哑的声音一直安慰我,但越安慰我就越难受,眼泪唰唰直流,最后电话那边您哽咽的声音终于停了,我才发现是您挂了电话,那时我明白您一定又独自流泪了,那夜您肯定整夜又未眠。
  原以为自己长大了,那些害您哭、害您整夜、整夜失眠的日子就会到此为止,但是我错了,我发现我永远都无法完全离开您的怀抱独自飞翔,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到您的脸庞,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每次到电话亭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我都会用最高兴地言语来让您安心,但每次的每次不管我想的如此的天衣无缝,都会被您轻而易举的看穿,听着电话那头您担忧的话语,我一直劝自己要坚强的心还会发软,还会把眼泪滴在眼前的键盘上,一滴、两滴……
  我知道不管我长多大,在您的世界里我永远不会长大,因为您永远就不会把我看大,那么多个黑暗的日子里是您给了女儿心底里最温柔的那片阳光,在女儿的世界里因为有您而变的不再孤独,因为有您才让女儿的世界如此的幸福与温馨,因为有您女儿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索然无味的世界。
  现在女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您的世界里多么、多么的辛酸与艰辛,我真的无法想象您是用什么样的勇气与毅力一路风雨、一路泥泞的走过来的,小时候您老会唠叨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就不用你担忧了,终于有一天我长大了,您那刻担忧的心还是没有放下,如今那您的头发间已夹白发,还是整天为女儿担忧,我知道您是永远也不会卸下那颗担忧的心的,因为在您的心中,这份担忧几乎占了全部,少了它您的世界将会毫无意义,这是您说的,我只能说在您的世界里需要一个地儿留给您自己,要不然您会累垮的,而您总是淡然笑之。
  自从有了我,您的世界里就满满的装着我的一切,没有给您自己留有尺寸之地,打开您简单而精致的生活小盒子,整整齐齐的全是女儿的东西,无言的恩惠、默默地担忧、轻轻的问候等等,都是为女儿准备的,却始终没有一件您自己的东西,我发疯似的拼命反复乱找,最后找到了一部电话,您总是擦着、擦着,您说这是您的,我欣喜极了,终于找到了一件为您自己的东西了,但父亲却说这是您每个星期最大的期待,因为在这里通过它您可以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那样那你才会心中略减担忧,我无语了,傻傻站在电话机旁,久久凝望,似乎又看到了您那张期盼的脸庞。
  现在,女儿要重新好好地真理一下自己那个乱七八糟塞满一大盒的盒子了,一路走来,无论女儿的盒子里装了多少零零碎碎的东西,您都会用您的大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它装起来,害怕它被风吹、被日晒、被雨打,在别人看来,这简直是一个天真的笑话,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大盒子被小盒子装着,而且又不是短暂的一秒钟,而是漫长的十九个春、夏、秋、冬。您是怎样累到快要被窒息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儿无法想象。女儿今天要把这些累了您十余载的毫无价值的东西统统丢掉,但惟独您的那份深深的爱女儿会把它永远的珍藏、珍藏,所以您还会继续劳累的,只是女儿不会再让您像过去那样累到昏倒却还傻傻。
  您的小盒子把我这个大盒子温暖地装了十余个春、夏、秋、冬,女儿真的无法想象您是怎样过来的,女儿只能把这份小盒子里的全部爱意努力地让它也同样属于您,您的小盒子里装满了属于女儿全部的爱品,属于女儿的大盒子里以后也会同样装满您的东西,它会给您的世界也散发一种不一样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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