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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揭开千古之谜 1971年的一天，一位重感冒患者，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三○九医院就诊。 经检查，医生决定给他扎合谷穴治疗。针刚扎下去不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位病人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沿着体表在走，有一种麻酥酥、热乎乎、又酸又胀混合在一起难以言状的感觉。像流水一样的一条线从针刺的合谷穴沿着食指，经过前臂上缘，再向上从上臂外侧一直走到肩上，最后上至头部到达唇上方。 在中医针灸科里，有这种感觉的病人常见。大概是因为见多不怪的缘故，这一奇特的现象并没有人走认真想一想，一般的也只是从古书上略知是古代医家称之为“得气”现象。 至于为什么扎下针就会产生得气现象？为什么有人有得气的感觉，有人感觉不大，有人感觉非常烈？就无人深究了。 三○九医院中医科的医生们抓住了这一现象。他们认为，这个得气现象就与我们祖先所知而今被忽视的经络有关。实际上，是经脉具有的“行血气”的一种现象。 由此，他们也得出针刺之所以能够产生麻醉作用，除了神经、化学和电的作用外，再一个重要因素是由于经络存在的结论。 有感觉必有现象，有现象必有本质。 要想搞清楚针刺麻醉的得气现象，必须从研究经络开始，于是他们开始了对针灸敏感人的调查。 他们到工厂、到农村、到机关、到商店，调查了男女老少1000人，结果其中有13个经络敏感人。这一下轰动了全国搞针灸经络研究的人，掀起了一个寻找经络敏感人的热潮。在全国29个省市调查了二三十万人，结果都和三○九医院的调查测试结果差不多。可以讲，现代经络研究工作就是从这里搞起来的。 1973年，祝总骧教授正式参加经络小组的工作时，正赶上这场全国寻找经络敏感人的调查高潮。 经络敏感人的发现有重大意义。如果没有经络敏感人，研究经络简直是无从下手，没有头绪，如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太渺茫了。 初到经络小组，祝总骧教授也是只知道经络，但是不大相信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但是，他相信科学，他亲眼见到了经络敏感人，他相信发生在经络敏感人身上的现象是真实的。 但是，100个人里有1个经络敏感人，对于证实经络的客观存在，显然太不充分了。既经络有“决死生，处百病”的作用、怎么能100个人里只有1个呢？ 人数太少了，没有普遍性。因此，祝总骧教授一参加经络的研究工作就提出：经络是少数人有，是多数人有，还是人人都有的问题。 有经络敏感人这个现象，可不可以从这个现象做起，在不敏感人的身上也能测出经络线来。于是祝总骧教授开始对经络不敏感人的研究工作。 祝总骧教授着手研究工作，是先请敏感人来。按照针刺针麻原理：扎上针后，开刀的部位出现痛阈上升，不觉疼。祝总骧教授也用这个原理研究经络敏感人。他考虑到，痛阈上升，是不是一片都上升，经络线上的痛阈是不是更深、更麻一些，经络线外差一些。 祝总骧教授在敏感人的足三里穴位上扎1针， “什么地方敏感？”祝教授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奇迹要发生，他急切地问敏感人。敏感人指出了感觉敏感的地方，祝总骧教授为之一振。他在这些敏感的地方点上点儿做下记号。 祝总骧把这些密密麻麻的点连起来。不可思议的是，上身的这条线和腿上的那条线居然可以连起来。 更令惊喜的是，这条线的走向与古典经络图上的足阳是胃经相吻合。 祝总骧教授精神大振，他马上想到，对不敏感的人用小胶锤儿敲，会是什么结果呢？ 1976年，祝总骧教授的实验室里来了10名自愿接受实验的人。在他们手指和脚趾端的井穴上，放置一个小电极，再把大电极放在对侧的大腿上，通脉充电。当然，电流是很弱的。 祝总骧教授在这条线上反复地敲，注明这是一个高度敏感的点，用笔点上一个记号，然后再敲另一处，又敲出一个敏感点，把这些点连起来看，不偏不斜暗合了古典经络图经脉线的走向。 这一发现越是惊人，祝总骧教授就越慎重，仅这10个是不够的。祝总骧教授要证实的是：人人身上都有经络线。 从此，祝总骧教授和他的伙伴们不分白天黑夜，不管是节日、假日，不停地工作着，他们敲呀，敲呀，一点点，一寸寸，像篦头发一样，将人全身的肌体一一敲遍。 先后有5000多人接受了测试。 祝总骧教授把用这种方法测出的脉线定名为隐性循经感传线，得到国际的公认。现阶段已在国际上通用。 这个重大发现在祝总骧教授看来很重要，它表明，人身体上的经络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长期没有被人测出来。 既经络人人都有，那么就有研究的价值了。经络研究小组的人大多数是搞生物物理学和生理学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看法，感觉是靠不住的。祝总骧教授又想，能不能用仪器来测经络线。 五十年代，有个叫中谷义雄的中日本，是个针灸学家，他用皮肤电子测出了经穴的低电阻现象。他测出了几百个低电阻点，他这些低电阻点用虚线连起来，发现低电阻点的分布形式和中国的古典经络图非常相似。他著文说，把这些低电阻点连接起来，就成为一条和中国经络类似的一个走形。中谷义雄的研究启发了祝总骧教授，祝总骧教授想得更深更远，更具有胆略。他想，在点与点之间，中谷义雄是用虚线连起来的，那么，虚线下是不是也有低电阻现象呢？能不能用实线把这些点连起来？ 在实验室里主要靠的是动手做，不是凭想象。结果是在实验室里摸索出来的。不做，谁也想不到敏感线会连在一起，会延长。在显微镜下看是一条细细的线。要让别人相信，首先得自己相信，要使自己相信，就必须亲自去做。祝总骧教授又开始向新的高峰攀登。借助日本和我国许多人用现代科学方法探讨经络的经验，他决定用电来测经络。 用一个特制的皮肤电阻测试仪，受试者一只手攥着一个参考电极，试验者祝教授拿着另一个探测电极。在经脉的垂直线上扫描。后来发现，扫描到经脉线上的时候，仪表指针大幅度摆动，说明当电极碰到经脉线时候，电阻突然下降，指针就有波动，产生了低电阻现象。电针在仪表上反应出的这种经络线上的低电阻现象是连续不断的，低电阻总能连起一条实线来。也就是说，两个低电阻点之间的任何一点都有低电阻现象。 中谷义雄实验的结果是人工把点连成虚线，而祝总骧教授测试的结果是客观地证实了这条低电阻线是实线，其宽度约1毫米。 这客观的验证在祝总骧教授是第一次，在整个经络界也是第一次。为了反复论证，不断积累数据，祝总骧教授与他的合作者们每星期六向社会公开这项工作。来一个测一个，测一个成功一个。测出了前身的经脉线，测出了后身的经脉线，人体全身14条经脉线渐渐显形 。这项实验太重要了，它的重要在于第一次证明了人的整个经络都能用客观的、科学的方法来测定。同时也证实了经络线的全过程都具有连续的、均一的、较两侧皮肤阻抗低的特性。宽度仅为1毫米，亦具有高度的定位性、连续性、重复性和普遍性。 过去，人们一直以经络看不见摸不着来否定经络的客观存在。 在祝总骧教授的实验室里，他们摸到了经络的脉搏。在经络线上扎一根针，有了得气感觉后，把手放在这条敏感线上，就摸得出来它的活动，它和脉搏的频率不一样，有时快，有时慢。后与中日医院针灸科合作，祝总骧教授测出一条经脉线来，扎上针，然后让针灸科的同志摸。一摸，不但穴位，整条线都有微小的搏动。 有搏动就会有声波，声音也是一种振动。经络会不会有声音呢？祝总骧教授又给自己出了一道实验题。 要说经络有声音，根据是什么呢？在古今文献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论述，振动一下经络，它就会发出一种声音。 到祝总骧教授这里来的一位进修大夫有一种想法，他觉得经络很像是淋巴。他设想把药注射到穴位里，他希望药力能沿着经络线走。要注射药，得先把这条经络线找到。祝总骧教授敲出一条经脉线后，进修大夫在这条经脉线上的一个穴位扎上针注射药，针头还没拔出来的时候，祝总骧教授还在敲，他要把这条线的全过程都测出来。每当他敲到经络线时，针就振动。受到这偶然发现的启发，祝总骧教授在这条经络线上先扎上针，然后用小叩诊锤儿敲，出现振动！ 但是不好精确记录，也不能同时扎好多针。祝总骧教授想出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把听诊器放到经络线上听。用小叩诊锤儿沿古典经络线的垂直线上叩击。叩击到经络线时，从听诊器里传出了高昂洪亮的声调，如叩击在空洞地方的那种“空空”声，祝总骧教授叫它高振动声点，这些高振动声点连成一条线后会发现，这条线与低电阻连成的线互相重合。经络原来也会发声，经络是听得见的！ 至此，祝总骧教授用生物物理方法，准确地测定出经络的分布位置与走向。经络原来是可以听到的，而且还可以摸到它的跳动，这难以辩驳的事实填补了人体科学的一项空白。第一次证明出了人体14条经脉宽度仅1毫米，人人具有，位置终生不变。 被西方视为神秘莫测的中华民族的经络学说，终于用现代科学的方法测试出来，让人们认识了。 从此，祝总骧教授的测试一发而不可收。他与他的合作者用高电位、同位素、二氧化碳、等手段，在动、植物上、在断肢上同样测出了经脉线，以不容置疑的实例显示了经络不依赖神经和血液循环系统而独立存在。 卫生部原部长崔月犁致信向祝总骧教授表示： 1987年9月下旬，祝总骧教授应英国针灸学会之邀，在国际经络生物物理报告会讲坛上，展示他用简单而科学的方法证实经络的存在。 著名的中国古代科学史专家，年过90岁的剑桥大学名誉校长李约瑟博士，见到祝总骧教授的第一句话是： “我曾预言，经络之谜终将由中国人自己解开，有幸言中，实是我余生之幸！” 他听取了祝总骧教授的科学报告，看了幻灯和录像后又说： “当金凤汉关于经络的形态学研究被否定后，我仍然坚持经络必有其物质的基础，现在果然得到你们的证实，这是中国人的荣誉，人类的幸福。” 1990年，美国圣约翰大学生物物理系主任康恩教授在邀请祝总骧教授去讲学后来信说： “美国现在有很多人正在接受传统针灸疗法的培训，现在也有大量人在寻找以针灸作为医疗和预防保健措施。 但是，现在美国医学和科学界绝大多数人对针灸的方法和效能毫无所知，而且由于没有感性经验， 目前一般认为：经络没有实质性基础，而祝教授的研究正有助于在现代科学和传统针灸学之间架起一座科学的桥梁。” 1992年，祝总骧教授应台湾中华自然疗法学会邀请赴台讲学。93岁高龄的陈立夫先生接见了祝总骧教授一行一个半小时，祝总骧教授为他做了腿部的经络测试。陈立夫，这位晚年一直致力于中医工作的老人，异常激动地说： “这个结果，我等了几十年，终于有人做到了。” 英国针灸学会首席针灸大师尔罗斯登博士认为： 经络的科学证实首次从生理和解剖学表明了人体经络和“气”的存在，这一发现将引起现代医学的一场革命，而造福人类。 这些是拥护、是支持、是鼓励，他们看到了中国针灸的发展前途； 他们也预测到了经络学说的进一步发展与普及势将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一场医学革命。 [ 文：刘建新倪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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