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魂
二叔七十多岁,脚有残疾,却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年轻时是个捉獾能手。家中的衣柜里,至今还珍藏着獾皮制成的棉袄和帽子。听过宣传才知道獾是国家保护动物,便金盆洗手了。
别人洗手了,大毛没有洗手。大毛捉到的獾,比往日还多。
二叔劝大毛,那獾,就别捉了。
大毛说,獾是好东西,凭啥不捉?
二叔说,违法。
大毛说,贩毒也违法,你能管住?
二叔指着自己的腿说,我年轻时捉獾,遇着了獾精。这就是下场。
大毛说,遇着獾精,吃了我。我愿意!
大毛把工具,摆进了后山。他在后山的一片乱坟岗里,发现了几个新打的獾洞。凭直觉,定有大收获。
大毛回到家,自斟自饮,喝了半斤小酒,便搂着媳妇睡了。醒来已是后半夜,忙提了矿灯,晃晃悠悠去了后山。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嗖嗖”的西北风,带着哨音。
大毛走近乱坟岗,突然瞧见从一座较大坟墓的后面,闪身走出一个全身发白的老头。老头头戴獾皮帽,身穿獾皮袄,抓起捉獾的夹子、箱子,狠劲甩出好远,愤愤地说,不让孩子出门了!非要赶尽杀绝吗?
大毛惊叫一声,哪敢片刻停留,扭回头,拔腿就跑……
老头急急从乱坟岗里撵出来,一瘸一拐地冲着大毛的背影喊,大毛,别怕。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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