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集团工作人员在展会上向参观者讲解 （资料照片)金钟衡器计重收费、超限监测系统比较先进。（资料照片）
●人民商场每股0.9元
●金钟衡器每股1.8元
●山东玉泉每股0.8元●山东新光每股0.2元●永宁制药每股0.4元●大观园每股0.2元●红日化工每股4.2元
宋先生1993年购买的“济啤”股权凭证。
记者刘敏 摄□本报记者 田珊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一位原始股持有人在他的博客上发出这样的感叹，他等待的是手中抱了十几年的原始股能够上市交易或分红；他等待的是原始股上市后一夜之间从几元钱变为几十元，“一夜暴富”的神话降临到自己头上。
记者近日调查了解到，上世纪90年代济南发行原始股的未上市老企业中，圣泉集团、金钟衡器等企业运行处于连续盈利状态，上市希望较大。而大观园、人民商场、永宁制药等企业，上市的路还很长。
■个案点击
济啤厂区改建原始股“很纠结”
近日，随着天桥区传来消息，老济南啤酒厂厂区将改建成汇集啤酒文化街区、文化创意专区、特色餐饮、综合演艺等项目的“D17创意文化产业园”，并将在2013年开门迎客，已经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的老济南啤酒厂再次进入济南人的视野。
“我家里还有济南啤酒厂二十年前发行的原始股，放在抽屉里好多年，纸质的凭证都已经发黄了。”济南市民宋先生向本报记者询问，“再次看到济啤的消息，想问问我的这些股票凭证还有价值吗？会不会成了废纸一张？”
小股东：济啤原始股凭证还有用吗？
50多岁的宋先生是上世纪90年代最早的一批股民之一，1993年，济南啤酒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济啤股份”)面向职工发行原始股，宋先生也让人代买了1000股，但自从股票发行后，一直没有分红。“这些股票放在手里一抱就是近二十年，开始还每年都关注工厂的业绩，盼望着分红或者上市，但总没动静。”宋先生说。
2009年4月，济南啤酒集团(简称“济啤集团”)在媒体上发布公告称：鉴于济啤股份已多年严重亏损，为帮助自然人股东尽量减少投资损失，济啤股份大股东济啤集团决定收购公众股，收购价格每股1元。同年6月，济啤召开职代会，高票通过了重组方案，即青岛啤酒收购济南鲁商趵突泉啤酒销售有限公司100%股权和“趵突泉”系列商标权等，而济啤集团的“东家”鲁商集团承诺停止啤酒生产，全面退出啤酒业，专注于集团其他优势产业。
“2009年那次收购，我没卖。”宋先生说，“16年前我是2元一股买的，16年后，1元一股回购，股价缩水一半，而这16年，物价翻了多少番？我想了想，不打算卖了，继续持股观望吧。”
但随着济啤停产，整个厂子也销声匿迹没了音讯。去“一级半市场”上询问，原始股“倒票人”也都表示不再收购济啤的股票，这让宋先生心里没了底。“难道这股票就作废了？”还有一件事情让宋先生和他的股友们都想不明白：“青啤收购济啤100%的股权，可我们手里的股票没卖，怎么算是收购了100%？”而记者调查了解到，公众理解有误。
济啤：公司依然存在，股东仍享权益
21日，记者联系上了济南啤酒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周雷，周雷表示，济南啤酒股份有限公司现在依然存在，没有破产，也没有进入破产程序，只是处于停产状态。济啤原始股凭证的持有者仍然是济啤股东，享有股东权益。
随后，周雷委托济啤财务办公室工作人员向记者进一步详细解释，2009年工厂停产后，专门针对自然人股东大规模收购了股票。但当时社会上有传言，说济啤可能会与青岛啤酒合并，股票也将随之上市，很多股东信以为真，不愿意卖出股票，对股票的收益也抱有较高期望，造成现状与期望值存在一定差距。济啤2009年以来一直处于停产状态，是企业发展中的低谷，但是内部仍然在运作。
济啤财务办公室人员称，济啤不排除有二次收购公众股票的可能，但近期没有大量收购的计划，“如果公司破产，会根据资产清算给股民一定的补偿和交代。目前，公司并没有进入破产程序，也没有破产的计划和打算。希望公众对济南啤酒这个企业有信心，济啤是个负责任的企业，相信它可以走出低谷，迎来盈利的局面。”
对于股民提出的济啤股权与青啤之间关系的疑问，济啤财务人员解释称“青啤收购济啤”是公众对当时收购协议的误读。他指出，协议中青岛啤酒收购的是“济南鲁商趵突泉啤酒销售有限公司100%股权”和“趵突泉”系列商标权等，销售有限公司仅是济啤原来的销售部门，而非整个工厂。因此公众股东手中的股票与青啤并无瓜葛，这些股票收益仍然取决于老济南啤酒厂的运营情况。
■行业现象
同是原始股
有的光鲜上市身价翻有的石沉大海无音信
宋先生只是原始股小股东的一个代表，事实上，不少中老年济南市民翻翻家里的箱底，都能找出一两张十几年前购买的原始股凭证。记者进一步调查了解到，十几年来，随着济南老企业发展兴衰，这些原始股的命运也大相径庭。
上市“迷梦”让人醉
谈到上世纪90年代那段光辉岁月，股票经纪人老李还记忆犹新：“仅凭那些原始股赚的钱，我在当时算得上是富翁了！”老李说，东阿阿胶刚刚发行的时候，他通过银行渠道购买了11万股，每股1.5元，上市后以2.5元的价格卖出，赚了11万元，“11万呀，在那个年代，算是发了一笔横财呢”。
与老李一样，今年60岁的刘女士也是1990年代初期原始股发行潮中的受益者，她购买了济南百货大楼的股票。“当时谁都不敢买，都是硬性摊派的。两块钱一股，我买了1000股。”刘女士说。
没过多久，百货大楼股票上市，经过几次并股、送股之后，刘女士的股票涨到每股8元多。投进去了2000元，卖掉股票后拿回来了6000多元，这让刘女士很兴奋，她说那是她踏入资本市场的“第一桶金”。在这次成功经验鼓舞下，刘女士进入股票二级市场，但经过10多年打拼，收益远没有当初做原始股高。
除了上世纪90年代上市的百货大楼、轻骑等，近十年也有一些1998年之前发行的原始股陆续上市，像烟台氨纶、济宁如意、山东金泰，每一次原始股上市都能造就许多一夜暴富的神话。
在山东产权登记公司门前，聚集着不少“职业倒票人”。 记者刘敏 摄
多数原始股仍在沉睡
然而，大多数的原始股持有人并没有如此的好运气。
市民高女士1997年以每股1元的价格购买了2000股山东新光股份的原始股，前几天，她拿着股权凭证到“一级半”市场上去询价。“倒票人”告诉她，山东新光原始股目前的市场价是2角钱一股。按照这些“倒票人”的说法，高女士要想卖出股票，要与他们私下达成交易后，再到产权登记公司的交易大厅过户，过户手续费每股6分钱。这样算来，想把这些面值2000元的股票变现，实际只能拿到280元。
记者从山东省产权登记公司了解到，济南上世纪90年代发行的非公开定向募集股票，目前在该公司登记托管的产权股共有20多家，全省共约100多家。产权登记公司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近几年来，这些老企业发行的原始股能成功上市的都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老企业不具备上市基本条件。
记者了解到，济南的老企业发行的原始股中，目前市场价能够高于发行价的几乎没有。
询问多位一级半市场上的职业“倒票人”后记者了解到，目前“一级半”市场上部分原始股的最新交易价格如下：济变集团每股1.65元，人民商场每股0.9元，金钟衡器每股1.8元，山东玉泉每股0.8元，山东新光每股0.2元，永宁制药每股0.4元，大观园每股0.2元，红日化工每股4.2元。
“圣泉”有望率先上市
采访过程中，当记者问到济南哪家企业的原始股最有希望上市时，不少业内人士提到的第一家企业都是“山东圣泉”。
记者了解到，位于章丘的山东圣泉集团，2010年分红为10派7.5元并送红股30股，而之前几年，每年的分红都是10派2.5元。早在2000年，济南圣泉就启动了第一次上市程序，证监会已经复审过它的上市材料，但因当时证监会实行券商通道制，导致券商从自身经济利益出发，放弃推荐同样占用通道但募集资金少的小型企业，致使圣泉上市无功而返。历经数年卧薪尝胆，2007年，圣泉再次启动上市程序，但由于某种原因再次折戟。
22日，圣泉证券部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圣泉集团已经重启上市工作，目前正紧锣密鼓准备上市材料向证监会报送。“我们从去年6月份开始停止交易，就是为上市做准备。公司上市的决心是坚定的。”圣泉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公司中介机构已经完成上市前期调查工作，公司已经理清了历史沿革、房产、土地、财务等方面问题，全部确认了解决方案，并且部分问题已经解决完毕，上市进程顺利。
金钟连续盈利，股东大会6月中旬召开
与圣泉一起被业内人士看好的还有济南老国企金钟电子衡器股份有限公司。金钟衡器的原始股在“一级半”市场上的价格是每股1.8元，价格是济企原始股中的领头羊。2009年、2010年，金钟衡器都有分红。
金钟衡器相关部门负责人日前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公司2011年的年报已经通过审计。“2011年公司盈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是否分红，还要看股东大会的决定。”该负责人告诉记者，公司股东大会将在6月中旬召开，公众股东可以前去旁听，公司会在股东大会前20天在媒体上发布相关公告。
■记者调查
没有正规交易渠道民间交易挺火
在泺源大街附近的山东产权登记公司门前，聚集着这样一批人，每天上午9点登记公司一开门，他们就来“上班”了，直到下午4点登记公司关门才各自散去。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片，上面印着“证券投资咨询公司”、“证券登记公司投资开发部”等。只要有人走进产权登记公司的办事大厅，他们就会过来询问“要什么股票”或者“你有什么股票”。
老张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告诉记者，自己干这活已经十多年，名片上的头衔都是自封的。“每天都来，像上班一样。生意时好时坏，最近比较清淡。”老张说，这个市场就是炒消息，哪只原始股如果有了将会上市的风吹草动，就会被追捧。
“红日化工最近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地涨！”老张举了个例子，一般情况下，一只状态好的股票一个月顶多上涨5角钱，可是红日化工最近一个月从2元多直线攀升到4元，原因就是4月底传出这家企业年底启动上市的消息。
“济南本地的老企业，一直都比较清淡。”老张说，圣泉自去年以来停止交易，目前可以过户的原始股，除了金钟衡器、志友(济南变电)每十天八天能“开一下张”，其他的济南企业都很沉寂，“我们也很想知道这些企业现在的信息，不过，很多企业不上市，也不分红，不开股东大会。消息无从得知，信息不对称。不知道托管市场什么时候能恢复交易功能”。
像老张这样的人可以被称为职业“倒票人”，或者产权股掮客，他们的身份，伴随着1998年国内股权交易市场和各地方交易市场的关闭应运而生。他们从事交易的市场，在业内被称为“一级半”市场。
记者了解到，所谓“一级半”市场是相对发行市场和流通市场而言，前者为一级市场，后者是二级市场，“一级半”市场是介于发行和流通的中间环节。它的起因是一些公司为筹集资金，内部发行股票。在国务院1998年10号文下发以后，国家对产权市场有“三不”要求，“不得拆细、不得连续、不得标准化”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原始股不再被允许公开交易，持有人出于各种原因需要转让，却苦于没有正规交易渠道，从而渐渐形成地下市场。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投资“一级半”市场的结果有4种。一是公司上市，投资者最终修得正果；二是公司没有上市，但每年有可观的分红，投机者变成投资者；三是公司没有上市，也没有分红；四是公司破产或倒闭，投资者的钱打了水漂。在一级市场实行配额制的年代，一些人士专门低价收购职工股、等待其上市后抛出并从中牟取暴利，这使得“一级半”市场一度成为“一夜暴富”的代名词。
但现在的“一级半”市场由于各种上市扶持政策消失，能够通过这种渠道上市的企业寥寥无几，因此这个市场也并不活跃。山东产权登记公司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按现有政策规定，未上市国有企业必须到该公司进行股权登记，通过登记公司的账户进行分红，但并不需要在此发布信息，因此很多企业在这里登记后就杳无音讯。
“股份的流通性是股权的天然本质，如果股票既不能上市，也不能交易，就丧失了它的基本功能。”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政府人士对记者说，风险性并不在于是否进行了拆细交易和连续交易，而在于公司质量、监管和信息能不能充分披露。”
■有益探索
非上市公司股权提上监管日程
“恢复产权交易市场的呼声已经存在很多年，但政策红线不能碰，如果全部放开会产生大量套现行为。”山东省金融办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国家一直没有停下对区域性产权交易市场探索的脚步。淄博设立的齐鲁股权托管交易中心，一定程度上可以使这些历史遗留问题得到改善。”
记者了解到，齐鲁股权托管交易中心2010年成立。之所以选在淄博是因为该市早在1988年就被列为国家股份制改革试点城市，孕育出了一大批股份制企业，成立了仅次于上海、深圳的第三大证券交易中心，1999年关闭后，留下了不少待解决的问题。
“成立齐鲁股交中心，一方面为帮助成长性好的中小企业融资，起到上市孵化作用；同时也推动了淄博老企业原始股遗留问题解决，通过督促企业信息公开披露等措施，规范企业上市前的行为，维护股东权益。”该中心市场发展部工作人员这样告诉记者。
齐鲁股交中心运行以来，形成了一整套市场规则及管理制度。截至目前，齐鲁股权托管交易中心实现挂牌企业55家，托管企业143家，托管挂牌企业覆盖省内10个市。目前，托管挂牌企业中已有8家企业启动上市程序。淄博所有发行原始股的老企业，都已经到该中心托管。沂州水泥等原始股已经在该中心挂牌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