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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父10岁学书，23岁攻画。说起学画的事来，可谓一桩趣谈。老人在近70岁时对我说起往事：怹23岁时住在天津一家小旅店，同舍中住有数人。时值严冬，一日清晨，已有住客离店，先父于洗漱时忽见在结满冰花的玻璃窗上有人用指甲画了几株兰花，很美，也不知是何人临行所为。先父甚爱之，从此开始习学画兰。我小时就见过家里的柜子和抽屉里摆满了画谱和一些名人的兰草墨迹，多是扇面和小斗方。我能记起的有天津的于泽九、杜小琴和李学曾等人。先父对我说：“如果说我在字上下了十成的功夫，画，至少也用上了七八成的功夫。”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天津干部俱乐部举办了一次画展，我随先父去参观。看到其中有四、五幅画兰之作，遂问先父：“与您相比，水平如何？”先父答道：“各有所长。”在一旁的著名画家于复千先生小声对我说：“老爷子画的兰草是目前中国的一流水平，比这些好多了。”似这样的话，于教授在公众场合讲了三次之多。十年前，我将先父的遗作拿给范曾先生看，先生连连点头，说：“写的也好，画的也好。”可惜我弟兄都没有继承下来，深以为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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