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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去班上，高三女生楼前一地碎纸。有教材的，也有记录本的。近处还有一把梳子，左手捡起来，右手拇指掠过梳子齿儿，“得得得得得”还挺硬实，带回办公室插进储物袋。储物袋？是哪天，买了吊床以后，感觉缺点什么。看到打气筒装在一个袋子里。貌似过去老头儿们的旱烟袋的放大版。想起在洗手间西边，有根晾条，晾条上一条牛仔裤在那搭了一年啦。跑过去一看，真的还在。剪、缝、袋口穿线。然后，科委主任去洗、晾。两根腿儿，做了两个，每人一个。告诉老铁，裤子只有两根腿儿，先到先得。他的那个自己想法。去掉腿的牛仔变成脏脏的裤衩。两个后兜还挺完好。剪下来，钉在桌边，俩储物袋就做成啦。放空调遥控器、镊子、梳子......挂镜子、放零钱等等。这次又来了梳子，插进去。 我们有两块业余开荒地，南边一块在高三女生楼前，称为南园。另一块在高三男生楼后称为北园。都用业余时间种上了菜。 男生二号楼前，也就是楼南面，是混凝土路面。东西方向拉了三排晾条，学生晒衣物用的。还没到哪楼前，就听得劈啪作响，吆喝声不断。远远地看到打扫卫生的大嫂躲在楼东边。顺着楼东下水道水泥盖板往前走，我的天！男生楼各层窗口洞开，几乎每个窗口有个光膀子，不断地有东西从窗户飞出落下，有撕碎的纸，有运动鞋、有枕巾、有被罩、有酒瓶、有奶盒、有洗面乳、有碎玻璃、有方便面碎末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堆了一地。楼后就是我们的菜地。菜绿油油的。地里倒还干净。与楼前相比，真是一片净土。菜地的位置就如“叵”字当中的“口”，南北是宿舍楼，西边是朝西开门的理发店，严严实实的。除了早晨学生下来捡捡乱扔的东西，很少有人光顾。学生公寓楼是双面楼，难道北边的学生老实？楼北怎么会成“净土”。琢磨了几个关键词：累赘 发泄 挑战 显摆 跟风 。 望着那一地 “累赘 发泄 挑战 显摆 跟风 ”怅然若失。我后悔没带摄像机过来，记录下来，真的是一份难得的资料。等着吧，到中午考完最后一场，找个适宜的地方，非拍拍不可，看看这到底是19岁告别青春期现象，还是毕业通病？可等到考试结束，校园东区路上、楼里都满人啦。绕过车，让过人，挤到男生楼前，真的出乎意料的干净，想必是打扫卫生的大嫂清理的，楼下人来人往，偶尔有碎纸飘落，没再有别的飘下，是早晨扔的差不多啦？是家长来啦？是班主任盯得？是赶时间撤离？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景象。一点也没拍。 学生从考完试到完全 撤离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烟消云散，人去楼空。楼里、楼外、路面、道边又干净啦，校园生活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那飘落的纸片是对三年高中生活的祭奠，哪叮叮当当噼噼啪啪是青年奋进的鼓点。毕竟他们还年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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