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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女人：欢迎你来网易做客。我知道去年10月份你创办了“半边天”公益，在此之前你是在做什么？ 阮行恩：我本来一直在电视台工作，拍一些跟艺术有关、跟新闻性有关的新闻节目，也有拍一些纪录片，去年5月份离开电视台就开始做了半边天公益机构，想用自己的电视经验做一点公益的事情，所以对我来说是比较新的尝试。 网易女人：怎么会想到由自己创办公益机构？ 阮行恩：反正我进电视台的时候就是想拍纪录片，拍纪录片的原因也是想做一点对社会有正面影响的事情，但在电视台有时候我觉得不太直接，不知道我拍出来的东西 有没有影响力，可能播完就完了，所以想做一点新的尝试，所以同时做一些媒体的，在网络上推，用各种方法，达到我觉得比较好的目的。 网易女人：我知道半边天公益组织的目标人群是打工女。 阮行恩：其实是所有边缘群体、弱势群体，我们的目标人群是弱势群体女性，包括打工女，这是其中一部分，今年会做很多家暴的女性。 网易女人：半边天公益是在香港注册的，但你主要关注的人群还是以内陆为主，对吗？ 阮行恩：对。 网易女人：是有什么现实考虑吗？还是什么原因？ 阮行恩：其实也没什么，就比较来说，香港的公益机构比较多一点，人也少一点，我感觉如果想做一点新的尝试，用不同的媒体去推一些项目，我想在国内做，因为面对的人群比较多，好象需求也比较大一点。 网易女人：我们认识一些为你们半边天公益唱过歌的段玉，很多和我们同龄的打工女，她们自己本身也很有才华，性格乐观开朗，但社会没有给她们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让她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你在和这个群体的女孩子打交道时心里有什么感触？ 阮行恩：我觉得最难的地方是她们已经来到城市里面打工，已经住了很多年，很习惯城市的各种环境，其实跟我们没有分别，唯一的分别就是她不能留下来，可能因为工资问题、将来房子的问题，她要回家，就因为这个原因，让本来一样的大家突然有了分别，将来她们要回去，这是我感觉到的唯一分别，而且也是她们的难处。 网易女人：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在电视台工作、拍纪录片，应该是一份很多人都羡慕的工作，而且估计薪水也比做公益要挣得多，你放弃一个很好的职位，选择去做公益，这之间的转变，除了你想要做有益社会的事情，还有没有其它内心的推动力？ 阮行恩：自由一点，现在我不用天天上班，在家里面工作（笑），主要是自由一点，可以做多一点新的尝试，因为我除了做公益机构以外，也是自由职业者，帮电视台拍东西，也做了其它新的尝试，今年我会跟一个iPad杂志合作，做视频，这些东西我从前没有机会做。 其实我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就一直想来国内，因为这边在发生着很多事情，在香港可能我就错过了，但现在比较自由，可以过来。 网易女人：你觉得只是新的选择，不一定是自己放弃了很好的工作而选择了公益？ 阮行恩：不是，每个人做事情有他自己的原因，我选择做公益，可能我自己也觉得是值得的，心里面有满足感，所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牺牲。 网易女人：刚刚你有提到理想嘛，在一般人的想象里，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好象是很苦的，很了不起的壮举，当时你做公益，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有没有觉得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阮行恩：完全没有，因为我在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跟其它朋友出来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我做的事情很好玩，反正我自己很有满足感，他们赚钱比我多，但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很闷，不太喜欢，总之大家也有自己的选择，以及选择之后的好处。我自己还是得到了很多满足感的。 网易女人：我身边的很多同龄人总有一种感觉，觉得理想主义是很沉重的，经常要为现实考量，要挣钱，要买房子，于是不得不放弃理 想，要做着这份工作，虽然我不喜欢，很苦闷，但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有没有过这种犹豫，觉得应该去做什么，比如你放弃了电视台的工作，现在做公益有没有经济压力，和理想冲突的现实考量？ 阮行恩：因为现在我的公益机构没有收入，所以另外需要做一些平常拍摄的工作保证生活，考虑也需要平衡，不能把太多时间放在公益上，这样就不能生活了（笑），所以要学会怎样分配时间，怎样平衡，主要是这样子。 网易女人：还是会有压力？ 阮行恩：现在还可以吧，可能是我没有想很远，应该再想远一点，现在我还有能力，因为有其它工作进来，但将来可能要多想一点（笑）。 网易女人：内陆很多我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可能会想赶紧…… 阮行恩：结婚。 网易女人：对，结婚、赚钱、买房。 阮行恩：香港比较好一点，我很多30多岁的朋友也没有什么结婚的压力，可能也有一点，家里人催着结，但肯定没有这边这么大的压力，在这边，二十七岁可能就说你是老女人了，但香港没有，很多三十多岁的女人也都选择单身。 网易女人：你父母有催你结婚吗？ 阮行恩：没有（笑），他们在这方面挺开放的，可能他们心里着急，但没有说出来。 网易女人：所以你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 阮行恩：对，他们挺支持的。 网易女人：如果你有经济压力，他们会帮你吗？在经济方面，你不会开口？ 阮行恩：对，如果真的没饭吃，他们肯定会帮我吧（笑），但现在没有这个情况。 网易女人：你觉得在中国，一个女性想要自我成长，相比男性来说会更难吗？ 阮 行恩：是不是更难我不知道，做女性难的地方在于，你成长时，人家的眼光会放在你的外表，如果你自己不是那种传统审美眼光里的女性，可能会有很大压力，我要 漂亮一点、可能会有很多忧虑，很多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的价值。如果你很漂亮，可能别人也只是会着眼于你的外表，给你宠，这也是另外一个成长的问题，可能你就会只把眼光放在这儿，没有去发展自己其它的能力，我觉得女性成长其中最难的是这部分。 其实全世界的女性也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但我觉得中国女性难的地方是她们往这个社会看的时候没有多元的审美观念，一般都是眼睛很大、很瘦（的审美标准），只有一个观念，但我在美国时不一样，不同身材、不同类型的都有不同的人去欣赏，最重要的是你要有自信、有个性，但在中国，香港也是，（对女性审美的标准）可能单一一点。 网易女人：相比男性来说呢？ 阮行恩：可能男性对外表这方面没有这么大压力吧，但到一定年纪，他们也需要面对（压力），因为性别不平等的关系，大家都觉得男生要赚钱，如果到了一定年龄却没有很多钱，对男生来说也是很大的成长压力，他会把着眼点放在努力赚钱这部分，而不是自己怎样去成长。 网易女人：各有各的难处。 阮行恩：对，我觉得。 网易女人：刚才您说到传统审美观，女孩子眼睛要大、要瘦才好看，我觉得你刚好都符合，你有没有从小就被人觉得是美女？ 阮 行恩：不会，我小时候不是这样子，小时候很大的眼镜、很短的头发，因为我是女校的，在女校很不一样，要酷的话，都是短头发，超短的那种，所以很不一样，我 现在想，可能也是一种对性别传统想象的后果吧，那时候我们觉得像男性一样的形象才是厉害的、是酷的，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吧，不知道。所以在女校成长的好处是不会想着拿东西让男生拿…… 网易女人：蛮独立的？ 阮行恩：对。有一些（同学）出来也是很传统的，有些（同学）出来后就很不传统，可能也是看个性吧，好处就是这个环境没有本来的不平等在，如果是男女校的女生，很多工作可能会给男性，把某些工作给女性，社会上的限制在你学习时就放到你身上了，但在女校里没有接触这样的东西，出来后你才发现“原来是这样”，所以在学校里我也会拿机器，会做很多传统社会上男性会做的事情。不过是看性格，有些人最后也是不独立，但不会因为传统的男性、女性的角色而限制你，男性就是要拍东西，女性就是要被照顾。 网易女人：我接触过一些北京的NGO组织，包括一些心理咨询中心、倡导性别平等的，包括一些东西机构，我发现不同类型的NGO组织和公益机构，不管里面的创办者还是志愿者都是女性居多，你接触的公益机构都是这个情况吗？ 阮行恩：是，香港也是这样子，女性比较多。 网易女人：觉得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 阮行恩：可能也是社会给予男性赚钱的压力吧，我觉得是这样，那时候在电视台做记者，很多都是女的，因为做记者赚钱的也不多嘛，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没 有做过统计，但因为社会要求男性一定赚钱，所以没钱的工作你就不要去干了，最后去干的就只是女性，这是我自己的分析，不知道是真是假。 网易女人：你觉得选择做公益的这部分女性有什么共同点？ 阮行恩：好象没有很大的共同点（笑），我觉得有很多不一样的人，什么人都有。 网易女人：公益机构里也有男性，你觉得女性做公益相比男性会遭遇更多困难吗？还是会比男性做起来更有优势。 阮行恩：可能要看情况吧，如果做女性，你面对的是受家暴的女性，作为女性肯定会更有共鸣，但如果你是服务男性建筑工的，那男性（志愿者）就更有优势，所以要看（被服务的）人群。 网易女人：除了针对人群的区别，其它的还有吗？ 阮行恩：好象没有吧，我不知道。 网易女人：你自己做半边天公益这一年多以来，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大的挫折是什么？ 阮行恩：因为我去年才开始做半边天公益，很多事情我其实都没有经验，没有背景，也是新的尝试，当然，在新的尝试中会有一些失败的情况，新媒体做公益尝试、拍片尝试……当中可能会有一些失败，之前期望很大，但最后结果却不是这样，可能是这种吧。 网易女人：能说具体一点吗？ 阮行恩：就像我们拍的段玉的视频。 网易女人：那个“小小的渴望”吗？ 阮行恩：对，我们拍了三个片，想着拍完她会不会就火了，但后来的反应……也不是不好，一般吧，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好，这是期望和现实的区别，这些也是慢慢学的，我也知道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会向自己预计的那样发生。 网易女人：这一年做公益，你觉得最大的收获和成长是什么？ 阮行恩：收获就是学了很多新的东西，我是去年才开始做公益的，试了很多对我来说比较新的东西，像是用新媒体做公益，今年就接触了电视广告，开始跟不同的机构 合作，包括联合国妇女署，包括你们这样的网络公司，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学到的东西，还有不同的NGO，这些都是我以前没有经验的。 网易女人：具体一点呢？ 阮行恩：好象很难具体……学到的东西都是很细的地方，所以也很难说，可能就是某件事情怎样处理啊……都是这种说不清的东西。 网易女人：能不能用一个词描述一下你今年的状态？ 阮行恩：一句话行吗？ 网易女人：也可以（笑）。 阮行恩：就是不断地学很多新的东西，平衡生活和理想吧。 网易女人：你几次提到平衡生活和理想，这对你来说难吗？ 阮行恩：有点难吧。 网易女人：为什么呢？ 阮行恩：有时候有很多事情都想做，跟不同的志愿机构谈，谈得很开心，我们做这些做那些，但如果答应得太多，我就没时间去…… 网易女人：挣钱？ 阮行恩：是这样子（笑），我要尝试平衡，有时候接外面的工作太多，那怎么办呢，也有这样的情况，挺难的，关于怎样去平衡。 网易女人：养活自己这方面的经济压力大吗？ 阮行恩：还可以（笑）。 网易女人：一般女孩子会有很多需要，买衣服、买化妆品、逛街什么的……你以前会做这些吗？ 阮行恩：我从来就不喜欢逛街，所以这方面也没有大的问题。 网易女人：你经常往来于香港和内陆，你觉得香港同龄的女孩子和内陆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阮行恩：我觉得最大的分别就是我们没有结婚的压力，这边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很多都是家里给她很大很大压力，去相亲啊，家里的很多压力，让她不能够专心发展，但我们那边就没有这样的情况。这是很大的分别。 网易女人：我看你的简介，在美国待了很多年。 阮行恩：待了五年。 网易女人：做什么呢？ 阮行恩：那时候我四年读书，一年在探索电视台的工作，差不多一年吧。 网易女人：你是学什么的？ 阮行恩：我学电影的，但专门是学纪录片的。 网易女人：后来回了香港？ 阮行恩：转了制作公司，也是美国的，做了一集纪录片，但也是做实习的角色，然后回香港。 网易女人：你能不能比较一下美国的女孩子和中国的女孩子？ 阮行恩：我真的觉得美国男女的角色比较平等……也不是，比较多元一点。 网易女人：角色是指什么？ 阮行恩：女生的角色比较多元一点，限制比较少一点吧，要具体的说是吧？我想一想…… 网易女人：可能她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内陆女孩子，社会对她们的期望就是到年龄就嫁人，嫁了人你就是一个妻子，一个老婆，是这样吗？ 阮行恩：这边有很多思想都是觉得男的就是养活女的，这种情况比较多，这样就会有很多不平等的情况，一来，很多工作会觉得女性不合适，也会觉得女性要作为家庭照顾者的角色，同时男性就有了压力，要成为这个家庭的支柱，负担家庭。 但是在美国，如果男性留在家里，其实真的……尤其是在大城市里，不会被人歧视，女的挣钱、男的在家的也有，虽然不多，但也有，而且越来越多被接受。 网易女人：在内陆可能会觉得这个男的吃软饭。 阮行恩：就是啊。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就比较多一点，女性出去做事情不会被人说她不理家里，可以选择的东西比较多。 网易女人：中国呢？ 阮行恩：在中国，传统男女角色的局限还是比较多吧。 网易女人：你在美国待那么多年，在香港长大，现在也一直在香港生活，你接触到的人群和你的观念都是很接近的，你看他们很平等、很开放，女性也活得很自由、独 立，刚刚回到内陆时，上次你接触到的张书香，以及富士康跳楼自杀的女工（这样的人群），感情上有没有 很大的冲突 …… 阮行恩：其实美国也有，在美国我做志愿者，在流浪者的地方做，他们都睡在街上，一个母亲带着三四个孩子睡在大街上，也有这样的情况，其实美国也很不平等，但女性的角色可能比较没有……尤其是城里面…… 网易女人：大范围内的对吗？ 阮行恩：对。 网易女人：你说美国的女性角色是比较多元的，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整个社会没有给她们那么多压力，也不会给她们很多的道德指责。 阮行恩：对，这个很大，道德指责是中国比较多的。 网易女人：你在中国内陆帮助的那些女孩子，可能那些女孩子没有平等的观念，不只是贫穷，还有很多思想上的……跟你有没有冲突？ 阮行恩：虽然我们的目标是工人人群，但也不是不用谈到这样的东西，可能我们是谈职业病等具体的问题，你个人结不结婚，这些和我们的工作没有很大关系，所以谈得也不会这么多。 网易女人：你跟她们交流有没有问题？ 阮行恩：我觉得没有，我接触的那些人，就像书香，思想都是蛮开放的。 网易女人：有没有遇到那种想要帮助她，但没法儿和她沟通的？ 阮行恩：也没有，但以前采访时可能会遇到，那时候我做一个故事，是谈入赘的，对我来说观念是挺不同的，但反正是采访的角色，也不是个人的。 网易女人：当初你回国内时看到（遭遇）家庭暴力的妇女、女工，她们都是弱势群体，生活也没那么理想，你在美国可能见过很多优秀的女性，她们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回国后你看到中国的很多女性生活得不那么好，什么感觉？ 阮行恩：其实我觉得美国的不平等也很多，就性别这块美国比较多元，但美国的边缘群体也很苦。 网易女人：所以没有那种冲突感？ 阮行恩：没有很大。 网易女人：还是有？ 阮 行恩：因为我不是刚回来，所以没有很大的感觉，唯一很大的不同就是女性（的角色）比较多元，中国女性就只是传统的角色，这是比较突出的。在美国，如果去约 会，一般不一定是男的付钱，但在这边，香港也是，如果出去约会，一定是男人付钱。我回来后要习惯一下，不让他付钱他可能觉得是你对我的一种羞辱（音）。 网易女人：就你接触的那些边缘群体的女性，你觉得她们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没有钱还是？ 阮行恩：没有出路。很多在工厂里工作的女性，可能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在厂里工作，现在就是能生活，但没有将来，将来要怎么样呢？很难去想象，因为没有很多选 择，最后每个人也会说，“我最希望就是能开一个小店”，“回家买房子”，但其实这个愿望也不是很容易区市县，因为在城里面工作，她赚的钱可能就是刚刚够她 在城里面生活，过年的时候有一点钱存下来就回家，给家人，所以最后能达到她心里的愿望不是很容易的，但即使是她们想象中的选择也不是很多，一般也就是听到这个，开个小店，回家。 网易女人：其实生活还是没有给她们很多机会，或者她们这个群体就是…… 阮行恩：没有很多机会，没有很多选择。 网易女人：没有钱可能还是次要的，其实她们也能养活自己，有穿有吃有住。 阮行恩：这一刻她们能，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一刻她们能养活自己，但如果发生一些什么，她们是没有保障的。 网易女人：这一年有没有哪个群体的女性给您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阮行恩：我觉得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沙特阿拉伯那些女性出来开车，沙特阿拉伯是不允许女性开车的，她们就出去开车，拍了视频放在网上，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很简单的，但对她们来说就是很大的抗争。 网易女人：你去过那里吗？ 阮行恩：没有，就是看见了，感觉很实在，她们用这么实在的（抗争）去给自己争取一些很简单的权利。 网易女人：能不能讲讲是怎样的？ 阮行恩：很简单的，就是她开着车，一些音乐，拍着她开车，写着几月几号我们一块儿去开车，就是这样一个视频。 网易女人：那她们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阮行恩：本来说要受……要被打吧，但后来没有实行，可能是因为国际舆论的压力。后来怎样我没有再看了。 网易女人：你最欣赏拥有什么特质的女性？ 阮行恩：我最欣赏的是有自信但不自大的女性。很多时候，很有自信的人很容易自大，不去反省自己，我最欣赏的就是她自己有自信，但能够经常（反省），看看能不能做得更好，这样子，对。 网易女人：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女性能称得上“女性榜样”？ 阮行恩：我觉得不应该有一个榜样吧，如果有很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类型、不同的榜样，我们才能有比较多元的社会，所以不要有榜样了（笑），有很多不同的人比较好。 网易女人：以前你心目中有没有过女性是你的榜样？ 阮行恩：当时有一些拍纪录片的女性我挺欣赏的。 网易女人：也会向她们学习？ 阮行恩：对。你有一个问题好象是给女性的提议，当时有人跟我说，如果你想朝某一个领域发展，你就找到一个很欣赏的人，让他做你的老师，定期和他见面，让他带领你在那个领域里成长，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建议。 网易女人：你有过这样的导师吗？ 阮行恩：有，当时有一个纪录片导演，我很喜欢，就电邮跟他谈，请他做我的导师，我觉得他很好，经常定期跟他见面，这样他能帮助我在我的领域里成长，我觉得挺好的。 网易女人：是你上学的时候吗？美国老师还是谁？ 阮行恩：对，在美国的时候。 网易女人：其实他不是你学校的老师，只是你知道他拍纪录片，很欣赏他？ 阮行恩：对，后来因为他很忙，也没有继续下去，但我觉得，有些女性可能希望在某一个领域成长，那她可以这样做，找一个导师，很多人都会愿意做，做老师是一种光荣嘛。 网易女人：而且他肯定也很喜欢看到上进的女孩子。 阮行恩：对。 网易女人：能不能说说今后的打算，比如明年的计划。 阮 行恩：我们半边天公益今年就会做一个反家暴的项目，跟两个民间机构合作，除了推出反家暴的公益广告以外，也会同时在社区里工作，在社区里培训反家暴的意 识，我们希望找一些比较轻松的方法来接触不同的社区，不只是说教的那种，我们会带一些戏剧的训练进来，有一种叫“论坛剧场”，鼓励沟通、鼓励改变。 网易女人：听上去还蛮新的。 阮行恩：好象有一些志愿群体有做，但不是很多，我们有个老师会带他过来，就在这边做，应该挺好玩的。 网易女人：请给正在努力成长的女性一些建议。 阮行恩：就是找一个导师啊，这样行吗？如果在成长中，就要多发展不同的兴趣，去发掘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然后就差不多了，不要花这么多时间看时装杂志和淘宝吧（笑）。 网易女人：你觉得这些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内在的东西比较重要？ 阮行恩：其实这些东西也没有问题，只是你花太多时间的话…… 网易女人：除此之外，世界还有更美好的东西。 阮行恩：对（笑）。而且容易给那些杂志影响了你对女性的想象，觉得一定要这样，所以不要多看。 网易女人：好的，我们的采访到此结束，谢谢行恩。 (本文来源：网易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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