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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我和丈夫都是“捍卫周末”的人|妇女生活杂志

 田王老羊 2012-06-21
杨澜:我和丈夫都是“捍卫周末”的人



  上世纪90年代初,央视名牌节目《正大综艺》成就了一位出色的女性,她就是杨澜。十几年来,杨澜从一个风靡全国的主持人到远涉重洋的学子,再到香港凤凰卫视的当家花旦,然后下海经商做了“阳光文化”的总裁,她成了世界著名财经杂志《福布斯》热捧的传媒业女富豪,她的传奇经历令人津津乐道。尤其是2001年,她一口漂亮的英文演讲,为中国申奥成功立下大功,由此成为国人最仰慕的成功女性之一。

  杨澜的家庭生活也同样令人艳羡不已。十年来,她和旅美年轻企业家吴征的爱情一直热度不减,在繁重的工作之余,两人还养育了一对漂亮可爱的儿女。她集主持人、商人、母亲、妻子几种角色于一身,精力却永远那么充沛。她说她心里一直怀揣着一盏爱的明灯,所以她才收获了人世间所有的幸福。

  大洋彼岸,爱上了那个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男孩

  记者(以下简称记):从1990年开始,《正大综艺》是央视最火爆的节目之一。作为北外毕业的大学生主持人,你的风采风靡全国,为何在1994年辞职去了美国?

  杨澜(以下简称杨):我那时的确比较红,随便到外地走个穴,都能挣个三四万元。但有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一次,领导让我和一个30多岁的女主播一起主持晚会。临到化妆时,化妆师对她说:“今天化妆没你了。”可事先并没人给她解释一下,她还自带了很多服装。这事对我刺激很大,我突然知道主持人是个吃青春饭的职业,有了危机感。正巧正大集团总裁谢国民遇到我,他说我很有潜质,想送我出国深造。我担心走后节目没人做,他认真地说:“一个节目没有一个人的发展更重要。”他说他曾帮助过许多年轻人去海外留学,愿意资助我学费。可以说,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终生都感激他。

  记:去美国后不久,你认识了吴征,是他改变了你人生的第二个轨迹吗?

  杨:我们认识是在美容专家靳羽西女士的家宴上。当时因为赶了一夜的论文,我正昏昏欲睡,突然他说笑着走了进来,声如洪钟,身材魁梧,非常有男人味。靳女士指着我对他说:“我认为这位女士非常适合你。”当时美国华人都知道《正大综艺》,于是他跟我热情握手,告诉我他叫Bruno,祖籍江苏,在美国做贸易。我忽然想起纽约有家高级男装店也叫Bruno,明知跟他不搭界,还是打趣说:“久仰,你在第五大道的店生意不错嘛。”他哈哈大笑。他告诉我Bruno是他的法文教授给他起的名字,意即黑眼睛黑头发的男孩。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特别明亮,头发浓黑,而他目光里的清澈和坦荡更让我动心。

  记:你们一个是名主持,一个是富商,这是彼此吸引的原因吗?

  杨:恋爱后,我曾问他对我的第一印象,他说:“你就是个瘦弱而憔悴的学生,根本不像电视明星。”他觉得我在国内名气那么大,却还坚持出国深造,而且从不以名人自居,他很崇尚这种品行。尤其是一般学生一学期只选12个学分,而我选18个学分,每天只睡4个小时,学习非常刻苦,这些都很让他感动。所以他很快向我求爱了……我们相爱后,曾有人说我是贪图财富才嫁给他的,那是误会我了。虽说他是富商,而且祖父辈曾是上海的名门旺族,但他真正吸引我的,是他的率直和刚烈。印象中南方人性格都很温婉,而他却喜欢抱打不平。有一次我们在纽约街头散步,一个高大的黑人正暴打一个瘦小的中东人,他立刻上前制止,不顾黑人比他高出大半头。我看得心惊肉跳,而他说:“每个生命都值得我们去呵护。”他的正义感比任何花言巧语都更能打动我。

  记:吴征身体健壮,气质豪放,这和你的学生气质、出众的学识相配吗?

  杨:呵呵,你误会他了,其实他文武双全。他获得过几个世界最著名学府的博士学位,今年才39岁的他,在国际传媒业担任着重要职务。同时他的英、法语都说得极流利。我曾问过一个法国人,吴征的法语怎样,人家说如果闭眼听,相信他是正宗的法国人。而我父亲曾是援外语言学家,对他地道的英语也赞不绝口。我们认识后不久,我在北京用英语主持联合国世界妇女大会,每句台词和发音都是他帮我校正的,那天的主持效果非常好。

  记:优秀男人很多,你同意嫁给他,他是否有更独特的品性?

  杨:我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那时物质生活匮乏,我在学校是好学生,回家则是家务一肩挑的乖乖女,性格上循规蹈矩。而吴征19岁就揣着40美元闯世界,他领教过越南老板的喝斥,也被阿拉伯房客戏弄过,但他一直靠勤奋和智慧去改变现状,锻炼了钢铁般的意志。他的勇敢和丰富,满足了我对有生命力的生活的向往,所以我们认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结婚周年纪念日,大儿子就出世了。可以说1994年到1996年在美读书的两年,是我人生效率最高的两年,拿了硕士学位,结了婚,还生了孩子。

  笑对离婚传言,我们要一生牵手

  记:你当年在美国发展得很顺利,吴征的公司也在美国,你们为何要回来经商?

  杨:我拿到硕士学位后,美国几家知名电视台有意录用我做出镜记者,但我没有接受。我26岁才出国,英语再好也好不过母语,况且中国在迅速发展,回国当传媒人更适合我。吴征在美国产业很多,但他理解我回来创业的决心,毫不犹豫把纽约的房子卖了,公司也都关闭了,陪我回来创业。1997年,我加盟香港凤凰卫视,开始做名人访谈节目,在国际传媒业声名鹊起。这对我们后来成立阳光文化媒体集团帮助很大。

  记:这些年,网上常出现关于你们的谣言,像吴征的假学历、公司破产、两人离婚等,这些谣言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吗?

  杨:有些商业对手因为妒忌而造谣,虽然我们通过打官司找回了公道,但此事还是给我们造成了负面影响。面对困境时,吴征曾非常难过和气愤,甚至想回美国。但我安慰他说:“鲁迅先生曾说过‘人一自辩,就立即矮了半截’。”那段日子,面对媒体采访,我每次都紧握他的手,和他对视微笑,时刻给他以力量,他说我是他宁静而温暖的港湾。这些年,因为商务繁忙,我们经常辗转于世界各地,很难长相厮守。可我们仍尽量将日程安排凑在一起,别人打电话找我时,吴征多半会在我身边。我们就是要双栖双飞,时刻帮对方处理难题,相互鼓励。这些年,我和吴征的事业波动都很大,他曾出任香港亚视总裁,后来又退出了。可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绝不会因为他的荣辱升迁而喜形于色或动辄怪咎。

  记:在你眼里,吴征最有魅力的一点是什么?

  杨:他是个商人,但又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且他很热情,我们有不同意见时,他一定会吵出来,绝不会不理你或蹲一旁生气。所以我在他面前,完全可以袒露软弱和痛苦,他像个知己,和我一起分享成功和失败。最重要的是,他总是鼓励我说:“你去尝试新东西吧,只要守住一个底线,怎样做都行。”另外,他是个头脑清晰的人,比如我们现在都想在事业上冲一冲,对孩子自然照顾不够,但我真的很向往那种闲适的生活:住别墅,有几个孩子有条狗,天天晒太阳。而吴征告诉我,人生要分几个阶段,等过了创业时期,就可以悠闲地享受生活了。他总是给我美好的信念,鼓励我再坚持一下。

  记:生活中,难免会遇到烦恼,你们用什么方法来排解?

  杨:不管工作多忙,我们每年都带孩子到世界各地旅游。有一年,我们去希腊爱琴海上的桑托林岛旅游,那里的民居只有蓝白两色,整洁干净至极,有如仙境般美丽。我们在那里喝咖啡、聊天,与海鸥相伴,感觉特别陶醉。所以我们相约,日后若再有烦恼时,我们就到爱琴海去,把疲惫的灵魂掏出来,放在湛蓝的海水里洗一洗。

  记:你认为夫妻能长久相爱,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杨:以善为本。我和吴征从很早就开始做慈善事业,为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捐资,为受伤的孩子捐款,还曾在美国大学设立奖学金,专门资助大陆出去的大学生。媒体上说我们已捐款几千万元,上了中国慈善家排行榜。其实这数字并不准确,但比起财富排行榜来说,我们更愿意上慈善家排行榜,去帮助社会弱势群体。因为乐善好施的背后,是夫妻感情的更加纯粹和稳固。财富会在瞬间化为乌有,美丽的容貌也会逝去,而能支撑夫妻永久相爱的,肯定是那盏对人类的爱的明灯。

  为了孩子,我要“捍卫周末”

  记:你刚才打开笔记本时,我看到你的孩子们的照片,聊聊做母亲的感受吧。

  杨:我儿子今年9岁,女儿5岁,俩孩子非常聪明可爱。儿子出生后,常有人问我他的姓名,我开玩笑说他叫吴所谓。我不是故意隐瞒,是不想孩子以父母是名人自居,希望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前几年,孩子们一直跟我父母、公婆住在上海,我们公司在香港,可老人们不愿去香港定居,觉得那里拥挤;也不想去北京,觉得那里空气不好。现在,我们在上海设立了办公室,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但天天相聚还做不到,对孩子们一直心存愧疚。

  记:据说你有句口号叫“捍卫周末”,是怎么回事?

  杨:以前在凤凰卫视时,我每周做《杨澜工作室》的访谈,还要飞北京做《百年叱咤风云录》,压力非常大。我办公室有个行李包,以备我随时飞往另一座城市,有时一日三餐要在三个不同的城市吃。我常跟同事抱怨:“我又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儿子了。”于是同事们就尽量配合我疾奔在各个外景地,时间安排得密不透风,让我周末赶回家,尽享天伦之乐。我们没什么爱好,也很少出席派对,陪孩子玩就是最好的休息。为了和孩子多聚哪怕一分钟,每次我走时,孩子们都去机场送我,总是依依不舍地说:“妈妈下周见。”每当此时,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感觉无法调和事业和家庭的矛盾。

  记:不能天天和孩子在一起,他们和你亲吗?

  杨:俩孩子都是吃母乳长大的,尤其生大儿子时我曾休过一年产假,他们跟我都很亲,对爸爸也很好。每次我们回家,孩子们都疯狂地扑过来,边给我们拿拖鞋边说:“你们可别着凉了。”我们心里暖暖的。最让我感动的是,几年来,孩子们坚持每周给我们作画,如果我们周末回来早,他们就亲手交给我们,回来晚了,他们就把画放在床头。我已经把他们的画都保存起来了,想在他们成年时制作成册,作为成年礼物回送给他们。老人们看到我们艰辛创业,常教育孩子要体贴我们。于是,儿子经常拖我上磅秤,一看我的体重又轻了,就说:“妈妈你老往外跑累不累啊?”为了这句贴心话,我哭过好几回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年初到湖南卫视当主持人的原因,我想渐渐把工作重点移向内陆,跟孩子们多些时间在一起。

  记:孩子带给你们怎样的乐趣?

  杨:我出生在“文革”时期,那时家里不富裕,能看场电影就不错了,哪有游乐园玩啊,更没钱弹钢琴。而现在,我上午陪孩子弹琴,中午陪他们吃完麦当劳又去儿童乐园玩,找回了未泯的童心,真的太快乐了。平时,我常给孩子打电话,看我俩每次都聊得那么起劲,那些没结婚的女同事也都想尽快结婚有个孩子。还有一次,我要去参加晚会,究竟穿哪件衣服,我和吴征争执不下。这时,女儿开口了,说“妈妈穿晚装比较好看”。我和吴征哈哈大笑,感觉孩子可以当家做主了。

  记:你们教育孩子的原则是什么?

  杨:我们不想给他们太多规矩,尽量多给自由。比如说儿子在衣服上画画,我绝不会说他,反而夸他画得漂亮。给孩子束缚太多,会限制他的创造力。但在学习习惯上,我比较严格。比如说弹钢琴音不准,一定要重弹,因为这会影响日后做事是否严谨。另外,当年我在父母身上获取最多的,并不是他们的学识和思想,而是他们对彼此、对家人的爱。所以我们愿意给孩子们一个温馨的家庭,让他们有个健康的心态,这比什么都重要。还有,我爱孩子的方式,就是带他们去旅游,现在大儿子已去过15个国家了,他比同龄孩子阅历都丰富。

  记:现在很多女性为了工作或保持容颜,不生孩子或晚生孩子,你有何忠告?

  杨:抚养孩子既有辛苦也有快乐,孩子也会给大人带来很多人生启迪。所以我想对天下的女性们说:“想结婚就去结婚,想生孩子就生孩子吧,因为和孩子一起成长,远比挣钱和美容更有意义。”

  〔编辑: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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