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
西凉给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拉着她的小孩，是个可爱的姑娘，小姑娘拿着棉花糖，一边吃，一边东瞅瞅，西望望，试着挣脱她妈妈的手。西凉把她抱起，她就一边吃棉花糖，一边看着我。西凉说； “很久以后，我可能只记得你们两个。是我生命中的守望和依靠，会懂我的需索。是我唯一的光源，可以照着我前行，得以安然的走向远方，我的亲人，朋友。他们也好。但我只记得你们两个，每天都想，在早上的时候，我看着我的女儿，想起你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卡布其若，卡布奇诺就放在她的床头。我坐在公交车上也会想，但你们总是跳进我的脑海，是我全部内心环绕，也许很久以后我会忘记。但我想，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我静静的站着，点一根烟。望着她，望着她的女儿：“我们看看车吧。”
车展人很多，老人带着孩子，女孩挽着男孩。驻足，评论，说它们的性能和价格。心里盘算。销售员喋喋不休的说，精力充沛而燃情。太阳温暖而且沉醉。没有风，但空气中有闲怡的力量。它促使你贪恋时光。让你停顿，不想做任何事，就走，就散步，就那样感受岁月。活着，并且很好。
她和我商量，她想买那部QQ，她说静秋就要上小学了，离家里有些远，可以接送，上班也方便。而且，而且，她给我勾画场景，她说：“我们可以到附近的山上去玩，我们可以买些食物，比如火腿，比如毛豆，咸水花生，买一个烧烤架子，你不是会烤肉串吗？给我们娘俩烤肉串吃好不？我说可以，我可以烤的很好吃，比街头的烧烤都好吃。把火腿撕开来，用小刀画上斜斜的花，然后放上胡椒，孜然，花椒面。盐，味精。滋滋滋的响啊。静秋伸了伸舌头，而后拉着她妈妈的手来回摆动，：“妈妈我饿了，让叔叔带我们去吃肯德基好不好。？西凉朝我嘟嘟嘴，：“你呀，你看你把静秋说饿了吧，哈哈，走，我们吃汉堡包咯。”我过去抱起静秋，拉着西凉。打了个车，就去吃肯德基了。
这些生活的画面隔一段时间变会上演，在肯德基的店里，店员殷勤的笑着，招呼着她的小孩。静秋到处乱跑。我和西凉站在肯德基的吧台前，点好了我们的食物。店员不一会就把套餐准备好了，她微笑着，阳光朝气：“这位小姐，这是你先生要的套餐，感谢光临，希望用餐愉快。”“：他是我叔叔，不是我爸爸。”静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妈妈的旁边。她朝我走来。拉着我的手，抬头望着我说：“叔叔，你可以当我的爸爸吗？”西凉有些微微的尴尬，但她脸上有羞涩和幸福的模样。一定像她结婚那天的模样。西凉朝我笑笑。从后面轻轻的推着静秋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旁边的一个戴着美瞳，画着浅妆的女子正在与她对面坐着的一个像是老板的人搭讪，姿态主动积极。言辞乏味单调，答非所问。两人云里雾里，完全不得要领。
所有的人都不可自拔。寻找着各自的所在。
认识西凉的时候，是一个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啪啪啪的雨点似那莲花在街上盛开。我站在人行道上等车，我看见一个女孩，应该说是女人，浑身都湿透了。一缕头发粘连在脸上。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缩成一团。眯着眼睛，缩着脖子，尽可能的幻想躲避少一些的雨。卷曲在那个女人的怀抱里。她急促的来回张望，想避开车流，穿过马路到我这边来。我怜悯之心顿起，有一丝痛，这种痛莫须有。她让我有帮助的欲望。早上在电脑上看了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是准确的。说有大雨，我就带了伞。我急忙奔过去。绕过走走停停的车，到西凉的面前。：“来，这有伞。你看着小姑娘冻得。”西凉一愣，把我打量着。我说：“来，我带有伞。我就走到她们身后，一起朝对面走去。到了对面。一起在站台下。我看她的衣服紧紧的被雨水贴在身上。我说：“今天有雨啊，你们为什么不带伞呢？”西凉朝我苦笑着，带孩子去公园玩了一天，谁知道今天会下雨呢？”谢谢您啊，叫叔叔，西凉，我掏出餐巾纸擦了擦静秋的脸，她朝我甜甜的喊：“谢谢叔叔。”我问她们住哪里。她竟然和我一路。于是我拦车，送到她们家的楼下，那是一个叫做湖山水畔的小区。以后我又回转过来。下车的时候她执意让我到她家里坐坐。那小姑娘也跑过来拉我：“叔叔，到我家里玩嘛。我家里有很多玩具哦，可以给你玩。还有苹果，奶糖。我朝她笑笑：“好乖的孩子，叔叔不玩玩具的。我有事哦。下次我来好吗？”然后和她们拜拜。
回到家里，才知道忘了伞。
日子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过，没有惊喜，也没有忧愁。她们像是吹落在我心湖的一片落叶，又被风吹在岸边，静静的停驻在那里，不被记忆，不被提起，不被牵挂。虚幻的存在着。
我在一家酒店任业务经理。平时工作不是很忙。应酬很多。渐渐的我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有时候会跳出来几个片段。有声音，有图像，有感觉。叔叔，来我家里玩哦。我家里有很多玩具哦，可以给你玩。西凉抱着静秋躲避大雨，像躲避汹涌而来，淬不及防的灾难，却又很无奈的任由宰割。她湿透了的裤管。把腿部包裹的很坚定。两腿说着倔强，在来回奔走。我要迈过去，我要迈过去。仿佛迈过，我最后才知道的那个坎。困难。艰辛。孤独。寡单。
生活就像演戏，一切都彷如刻意的安排和调度，让你合适的出现，合适的出现景物，食物，人物，车子，精密有序。它们不能错位，过去是铁定的，是最深厚的根基和底子。你必按着你的过去走。再次遇见西凉，还是和她的女儿静秋一起。不过那天的阳光薄暖。她依旧抱着她的女儿。小丫头来回的张望，她在排队买新疆的那一种叫做“馕”的饼子。那种饼子是用面粉做的，口感绵劲。上面沾着芝麻。我喜欢那种爵嚼感。饼子是存在的，牙齿是存在的，我是存在的。一切在梦里但不是梦，触手可及。真实的触碰和亲切。是以此诱惑我们活着。我看到静秋，我大声的叫：“哈哈，小丫头，叔叔在这里。哈哈，你们再这多久了。？”西凉循声回头。我着了她的美丽，蓦然回首，恬雅的笑。头发被打理成了公主发，水洗过似的脸，清新动人。她赶忙拨开排队的人群，抱着静秋朝我走来：“哎，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说是的，我指了指枫丹白露国际酒店说：“我就在那里上班啊。”走，到我办公室去坐。”
坐在办公室里，她抱着拉着静秋看房间周围悬挂的油画。那是我一个好朋友画的静物写生。她说很好，很幽静的美。静秋仰着头问她的妈妈：“妈妈妈妈，你看那个画儿里面的湖里好多水啊，里面有金鱼吗？”西凉笑着说：“有的，改天妈妈给你买金鱼好不好？”“来，宝贝，听话，坐这里，妈妈和叔叔说话。”静秋就怪怪的坐在那里，摆弄着玩具，拔弄着属于她的快乐。
我们谈了很多，她说她和她老公离婚了。是家里要求的，因为他们感知她的不幸。暴力，酗酒。在外面胡乱的搞，无所事事。她说她是不想离婚的，为了孩子，但没有办法。那种苦没办法体会。我安静的听着，我知道这是一种奢侈的倾听，一种最被他人信任的骄傲。
她让我感知她的秘密，向我表达她是空白的，她想空白，给我留白，让我安适的存在。听她说她的委屈。我默默的抽烟，并不说话。只是我会给她倒水。然后给她以眼神的包容和鼓励她说下去，让她发泄一丝不快。让她排空好像积攒已久的痛。她对我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我说，没有关系。你就当我是你的厚实的墙，一个可以吸音的墙。说吧。
她问了我的待遇，喜好，特长，夸了我的手，说你的手给人力量和依靠感。我说那是粗糙。我说了我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打算和安排。一切自由而且默契。我不感觉她说了很多，而且我刻意的诱因她说出来。让我熟悉一个秘密的过程。是没有结局的秘密。我一直好奇。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饿了。我走过去，轻轻的拧了拧她的脸。我问她喜欢这里，她说我给她买玩具她就喜欢。
我拿来纸笔，记了我的联络方式，手机号，QQ号码，姓名，包括身份证地址。怕她忘却一个存在。她给我打通电话，然后挂了。我存了电话。
然后拉着小孩，和我说了再见。
走到门外，她回头望了一眼，看我站在办公桌前目送着。她侧身弯腰朝我笑了笑，就拉着静秋，在我的走廊里，边退边让静秋去追赶她，她格格的笑。拍着手，：“来来来，呵呵，你追不上我哦。”欢闹着渐行渐远。
入夜，她给我发了一个短信：“你睡了吗？”我回：“没有，我正在整理文件。”她回：“那你忙吧，晚安。”我说“恩”
就这样，我们经常短信联系，偶尔会打电话互相问好，每次她都会叫她的小孩喊我叔叔。小孩每次都是那句话：“叔叔，爱我家里玩啊。”我听见她妈妈回在电话那头给她说：“你就说我好想你哦。”小丫头就会甜甜的说：“叔叔，我好想你吆。”然后咯咯咯的笑。我总是会把电话调成扩音，体验那种感染的快乐。它是洋溢着的，它是立体的，身心俱佳。弥漫我的周围，让我细胞都活跃起来。
我喜欢在手机里用文字给她对话，因为那样可以自由的表达，表达一些无法启齿的言语，有时候像是台词，文字刚好恰当，说出来就会感觉很滑稽。她会发玫瑰和笑脸，会发抱抱和羞涩。我总是一个大嘴笑脸的表情。
她已经侵入我的生活了。我感知了无法自拔的心灵陷落，我知道我是需要的，身体不足以应付这些，比如饥饿，比如思念，比如吸毒。这些身体无法和思想对抗，我感知了思想的巨大。必须以满足和填空来弥补那份缺失。可是原本它是盈满的，只是被摘取，一点一点的摘取，然后一点一点的再给予，永不停息。
世俗是强大的，我会在心里不停的说我不是圣人，我不是圣人，我有过挣扎的，但自私虚伪呈现亢奋高昂的状态。它让我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要不要不要。同时我又被她吸引过去，依旧迷恋，依旧想念，依旧渴求做婊子立牌坊的乐趣。事情永远都不会完美，因为有太阳和月亮，它们无法实现统一。因为有黑夜和白天，它们不是恒久的极地。
男人永远都是肉体动物，他们注重享乐和实在感，物质的碰撞感，让他们感觉有质地。我也不列外，我勃起，我焦灼，我需要。我开始幻想她的身体裸体是怎样的美态。我开始发若有若无的试探。她若有若无的回答。巧妙的躲闪着问题的锋芒。她需要的是感觉，一种精神的愉悦和畅快。语言的抚慰和包裹。体贴和覆盖。
很快，我发现了我的羞耻，忽然觉得对于她来说那是一种凌辱，是一种蔑亵，一种欺压。一种欺诈和坑骗、这对于我是感到羞耻的。因为一个声音在我心底里说不可以，理性告诉我说，都不是彼此永远的守候。生活不是梦想，它是直接面对的。我们不是在浓情蜜意，她是我的朋友，亲密无间。但永远不可能水乳交融。泥水成浆。
那就断了吧。我血淋淋的狠下心，在我和她之间。划了一个银河，划了一个断桥。必定这是一个苟活残喘的过程。我怕太痛。就用刹那结束永恒。
很想念西凉和静秋，想念时我就会打电话给她们，静秋依旧会在电话里喊：“叔叔快来我们家里玩啊，这里有好多好多玩具哦。”这个时候西凉就会对静秋说：“叔叔忙的，我们改天去看叔叔吧。”然后就会挂了电话。
我们依旧会联系，但没了某种气息，就像过年的气息。
不知道如今她还想着我吗？还有她的孩子？
或许这不是爱情。我问过我自己，但我是爱着她的。我这个懦弱的人！
繁华过后，是一地落寞......
人，物，事，万物皆如此，我又能如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