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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你是我无法斑驳的记忆

 ╭长风ら 2012-07-15

 
   
 
 

荒山,你是我无法斑驳的记忆

生命深处,总有着一些值得顾盼回眸的愿望,只因为无法兑现的遗憾才让恋恋不舍的记忆笼上无奈的怅惘。

                    写在开头

回老家的第二天,母亲突然问我:“你到外地工作快十年了吧!”我迷惑的望着母亲,轻声的“嗯”了一声,母亲也不管我,自顾自的说道:“十年了,你不想再去看看那座荒山,它可没有辜负你的希望……”母亲的话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扉,想着对它的背弃,我又开始自责起来。“别这样,都过去了,老娘带你去看看,你一定会很欣慰的。”母亲的话很温馨,很多时候,她是懂我的。我和母亲一道约莫走了半里山路,视野突然开阔,极目望去,我看见了那座阔别久矣的“荒山”-----蓊郁的、孤寂的、清幽的伫立在时光的一隅,带着些微的隐忍和点点苍茫。

记忆开始铺排,20年前,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它,然后不分白昼不辞辛劳的改变它,一座荒园,20余亩,我精心的把它规划成果树区、农作物区、畜牧区,生活区。然后,我像荒岛上的鲁滨逊一样,打算把每一个区围起来,材料不用愁,石头遍地是,致于采石的工具,我自然也不用担心,我父亲是一个石匠。工具一应俱全,只是缺少砌墙的技巧和力量,毕竟一个人孤掌难鸣。倔强的我并未放弃,咬紧牙关苦苦地干了半年,生生地将四个区围成了人高。面对这样一项伟大的工程,到现在也颇有种成就感。随后的工作,我便仔细地营建每一个区,植树,培草,播种,盖房子等等,这花去了我大量的精力和大半年的时光。

现在,脚下,我就踏着这片土地,凝神看着,倾心接近着,内心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愉悦。

如今,眼前,仿佛只有这座荒山。我在它的蓊郁和清香里有了一场宛若前世今生的寻找。

我竟不知道这遍山的树何时变得如此葱茂,梨树、桃树、樱桃、柑橘、翠柏,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都在我的荒园里以它们静寂的姿势生长着繁盛着,并泛着各自的朗润和季节的清香。好久恍不过神来,一味地凝神看,连同农作物区里的庄稼和畜牧区里青青的草。我已经忘记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细细地端详我生活区中的茅屋了,还有茅屋颓败的墙,房顶腐朽的草,几根木棍钉成的门扉,三面墙壁上各一个望孔,它们都和我那青春的时光一起开始斑驳了吗?

乍见茅屋,仿佛前世!

七月的风微醺,淡淡地地拂过果实馨香的气息,荒园的上方是明朗洁净的天空,抬头望去,盈满了宁静安和,也浸染着寂寞。我不知道眼前这些景色是不是已经掩埋了所有的往事,当我目光再次邂逅那破败的茅屋,我看见了我青葱的岁月,也看见了那岁月里我人生的梦想、一棵棵幼小的树苗,还有那茅屋旁边一块被修整得平滑而光亮的石头坝子,以及上面时常静坐的我:读书,歇息,发呆,憧憬,跪拜。

我憧憬,硕果飘香的园子,鸡鸭成群,牛羊惬意的放牧,兔子欢快的吃着草。经年后,我便成了一个偌大的独具特色的养殖大户和种植大户!

我向往,有那么一天,一位如水的佳人,突然间撞入我的荒园,然后眷恋着不忍离去。

我跪拜,终有一天,要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宁静幸福的好日子,那可是一个为人子女发自肺腑的一份承诺呵!

这一切,那么清晰。

我实在想不起来,我离开的那年,是因着什么原因,为什么要离开!

我有些心酸。那些年,包括我的梦寐,柔小的树苗,充满生机的茅屋,修整得平整光滑的石头坝子,它们曾经与我都如此亲近,多年之后,它们却只是那么寂寂地躺在我的记忆里,显得如斯单薄。

这一切曾经多么鲜活的时光,真的离我远去了吗?

“二娃,你看,李子!”母亲的声音将我从记忆中震醒,我顺着母亲指引的方向,再一次凝视那一片李子林,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果子,密匝匝沉甸甸的果子将枝条压得低低的,山风吹拂,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直教人垂涎欲滴,此次回家,我不就是奔它而来吗?母亲很熟练的从树上摘了几个挺大的李子,递到我手中,我瞅着这些熟透了的果实,它们就像一只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涩地盯着我,竟无端的摇起我些许爱怜。“尝嘛,尝嘛”,在她一声声的催促中,我慢慢地将李子送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果肉,甘甜的汁液,沾满了我的唇齿。真没想到,当年自己种下的,竟是今天的希望。脑海里,另一幅画面浮现,来春,一朵朵白色的花冠迎风摇曳,一大片一大片的,散发着馥郁的香味,招揽着成群的蜜蜂、蝴蝶翩翩起舞,那将是“荒山”孕育的又一道清新绝美的风景……

母亲还告诉我,家乡的李子很有名声,西南各省都知道这“皇吃李”,听着母亲的解说,我打心眼里佩服镇村的那些干部们实在是太有才了,他们居然能利用家乡“黄池”的地名打造出“皇吃李”这一品牌。

若干年前,我绝没预料到,这荒山孕育出来的果实,也会成为西南名吃。蓦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荒山没有辜负我的希望。”是啊,它并没因为我的背弃而贫瘠,相反……

我再一次深情的凝视,默默地倾诉,无论我离开你多久,隔着你多远,哪怕你老去,哪怕你旧了容颜,我都会记得,永远的记得。

心坎里,你是我无法斑驳的记忆!

 流水年华,如果可以,请让我在风轻云淡中前行,浅淡的时光里,那些退色的寂寞,闲碎的念想,仍是生命旅途中不可或缺的片段。

                    --------写在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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