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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旅途实录《笑看身后云飘飘》之十五 跌落在大地上的天空
“三亚归来不看海，除却亚龙不是湾”。亚龙湾气候宜人，风光优美，背后青山连绵起伏，面前海湾清澈如镜。湛蓝的海水、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高高的椰树和大王棕迎风摇曳；轻柔细腻、洁白如银的沙滩绵延伸展长约8公里，长度大概是美国夏威夷海滩的3倍，海水能见度均在10米以上。这里的海域还是国家级珊瑚礁重点保护区，色彩缤纷的珊瑚礁中游动着许许多多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热带鱼类。据说，这里不仅是闻名于世的海滨浴场，而且也是世界闻名的潜水胜地。另外，距此不远那激浪拍崖、怪石嶙峋的锦母角、亚龙角等处均构成了独具特色的风景胜地，并素有人间仙境之称。 我们是5月1日上午9点时离开“刀具厂”，而在半小时后来到亚龙湾的。因为又是一处不用购买门票的地方，自然是以自由活动为主。鉴于在大东海的经验，我们这个团队再去花钱潜水的人不敢说没有，但委实不多了，大多是打起赤脚、挽起裤腿到水边站一下，体会一下浪花打在身上的惬意，或到长长的栈桥上百无聊赖地走一走来打发这来之不易的美妙时光。 我在栈桥上静静地站了许久，观察了许久，也思索了许久，拍了一些照片后，便同司老弟结伴徒步向约两公里外的亚龙湾中心广场走去。 丽日蓝天，骄阳似火。空荡荡的公路上没有行人，甚至偶尔来往的轿车也很少。但幸好有轻轻拂动的海风一路相伴，才使我们不至于汗流浃背。这正是地处热带的亚龙湾气候上的一大特色吧？不然，人们是不会蜂拥而至，到这里来享受人生的！ 美丽的广场带给我们的却是不满意的结果，因为这里要花钱买门票，并且价格不菲，对于我和司老弟这工薪阶层来说，这无异于“重利盘剥”。因此，我和司老弟放弃了从正门购票进入的原计划，在一位好心人的指点下决心采取“迂回战术”，准备先想办法混入其旁边渺无人迹的五星级酒店，从五星级酒店进入海滨沙滩，然后，再折回到广场中心来。但是刚刚走到酒店附近的树林边，就被暗中站立在那里的一位身穿便装的保安拦住了。保安倒挺客气，只是不让我们进去。据他解释，可能是因为以前从他们这里进入的人太多，引起了售票方的不满，因此，酒店方面只能严格把关以杜绝纠纷，如果放我们进去，他就有可能丢掉饭碗。既然后果如此严重，我们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穿着三点式泳衣、扛着五颜六色的救生圈三三两两地从酒店林荫深处出来，赤着双脚向蔚蓝色的大海和碎玉般的沙滩走去…… 我终于明白了：“跌落在大地上的天空”并不属于我们这样的穷光蛋！ 我们离开亚龙湾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多，本来说是直接返回海口市，但导游小陶又叫车子在旷野里一处出售各种热带水果的大棚中停了下来。大棚内香蕉、椰子、菠萝、火龙果以及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来的水果琳琅满目，并且每位摊主都热情似火，追着撵着让你免费品尝。经过反复品尝比较，我挑选了一种既美观又脆甜、形似儿童拳头大小的玉白色水果。本想多买一些，但又恐吃不了造成浪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忍痛割爱。上车前我还在一直后悔，但上车后才知道，我无意中“放弃”的决策是何等的英明伟大！ 除我之外，差不多每人都掂了一些水果，上车之后便开始欣赏品尝起来。最先高声大叫上当受骗的就是我座位前边那一对“老夫少妻”的海外侨胞。他们买的也正是我最欣赏的那种又洁净又美观的白玉色圆形水果，并且买了有三四斤之多。他们夫妻咬了一口后一致反映：这种东西虽不十分苦涩，但屁味没有，根本就不像是水果。同那些刚才被用牙签扎起品尝的水果样品相比，在味道上简直是大相径庭。 哦，我开始明白了，水果棚内的样品肯定是经过蜜、糖或其他甜味素专门培育腌制出来的。这时，我又想起了在北海时那位三轮车女主人刘小妹告诉我的话：“到了海南，千万别买东西，因为在那里除了人和水果是真的，其他大部分都是假冒伪劣……” 事实已经证明，如今这里连水果也有假的了。那么人呢？谁敢保证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是“货真价实”呢？！ 海南的最后一站是“瑞华珠宝玉器博览中心”。狗屁“博览中心”，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家珠宝店。看起来导游小陶如果不充分利用我们这批游客的身份来榨取人头费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进入珠宝店时每人发了一张胸卡，我的编号为：8098，看号码倒挺吉利，按南方人的口音可以理解为“发了又发”。但发财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这里的老板——一个上眼皮松弛得只有把嘴巴用力前伸才能看到东西的“望天吼”（这是我给此人暗中起的绰号）。 “望天吼”这人眼不好使嘴好用。当众人在空荡荡的大厅四周靠墙的椅子上落座后，此人便开始侃侃而谈： 他说自己出身于珠宝世家，父亲是东南亚著名华侨，而自己从小也以研究珠宝、销售珠宝为业。对于珠宝的产地、成色、品质、习性以及价值、加工工艺等可以说了如指掌。但自己的经营之道则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决不将膺品或假货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售给客户。他还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其实有些珠宝玉器的价值并非很贵，关键是商家所留的利润太高，而他做生意讲究的则是价格合理，买卖公平，让利于民，让利于客户。并主张我们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千万不要随便购买贵重珠宝玉器，以免上当受骗。他还说自己对日本人的侵华历史耿耿于怀，最为痛恨，只要是日本人来买他的商品他都会要高价，甚至拒绝出售给他们（这一点引起了我感情上的共鸣，我开始丧失警惕，并将其引以为知己）。 后来，他又以馈赠其陕西老乡（就是昨天傍晚同我一块儿吃米粉的那两位身材较瘦来自咸阳的母女俩）的名义将我们一伙人引领到了销售大厅柜台前，并在专门检测宝石的手灯照耀下，将真假宝石光、影、色的区别给我们做了详细讲解。无论听起来还是看起来，你都会将其误认为是正人君子和童叟无欺的正派商人。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其推销产品的一种手段和伎俩，这也正是他比其他那些跟在你屁股后面强买强卖的商家计胜一筹的高明之处。 “望天吼”当时说为了表达故乡故人情谊，也是完成其父亲一生的故土情结，一定要给他的那两位陕西老乡每人“赠送”一条金项链。但当母女俩接过项链后，他又说仅收二百块钱。无论项链是真是假，这二百块钱其实已不算少，还奢谈什么“赠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赠送”的动机是何等的不纯。但我此时却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我被其对日本人的态度感染之后，又听取了其关于珠宝玉器的真假辨别之法，我没有理会身旁司老弟的极力劝阻，便为家中的女儿和外甥、外甥女花一百块钱买了五个小小的玉佩。在挑选过程中，“望天吼”已瞄上了我，他来到我身旁，先是为我妻子挑选了一枚钻戒，又为我女儿挑选了一条项链。可能是天助其成功，也可能是命里该我“破财”，我平时出门很少为家人买什么礼品或纪念品，此刻却突然陷入了愧疚之中，因此，这些东西都得到了我的首肯。但最后他又为我本人推荐了一枚玉佩（翡翠挂件），我倒是犹豫了很久。本不想买，但经不住其人言辞肯切的反复推荐，故又将其收入囊中。这一次共花了七百块钱左右，完全是计划外支出。 在返回海口的旅行车上，面对司老弟等人的责怪，确实令我无言以对。但坐在我前边的那位老华侨年轻漂亮的妻子经过仔细观察后，认定我买的东西起码不是“水货”。后经河南省珠宝玉器检验中心用仪器对我那块“翡翠挂件”反复检测后，也确定是A货，这才使我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丝儿平衡。 我曾委托旅行社预定了当晚的船票，而那对东北青年夫妻和另两个人都已订好了当晚六点的机票，因时间紧迫，故车子从珠宝店出来后便开始一路不停地往海口市飞驰而去。 在车上，我们几个人一致表示，如果到海口后不能立即为我们几个报销每人65元“天涯海角”的门票钱，我们便拒绝去机场和码头。并强调，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将由旅行社方面负责。 导游小陶确实慌了手脚。因他身上带的钱不够，到旅行社所在宾馆后跳下汽车，他便找服务员到处借钱，首先支付了我们几个的门票钱。其时已近傍晚六点，因机场方面催得厉害，然后，他又急急把我们全部塞进了一辆出租车。 飞机将要起飞，在出租车上的那对东北青年夫妻和另外两人不停地接机场方面的催促电话；轮船就要开航，海南青旅最初接待我并负责为我代购车、船票的导游季磊也不停地打电话询问我已到了哪里？ 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偏遇打头风。而现实却正像传奇小说中写的那样巧合，给我们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恰巧又是一位刚到海南不久的新手，在慌乱之下竟然弄不清了机场和码头的方向与位置。害得我们六七个成年人（再加上后备箱放不下的行李）挤在一辆小小的出租车内，就像遇到了“鬼打墙”，在海口市的大街小巷内到处打转转。最后，在接我的导游季磊通过手机的具体指引下，才在我所预订的长途卧铺客车即将开上渡船的前几分钟赶到了轮渡码头。 至于他们几人后来是否能够登上飞机，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登车门前，季磊将守门剪票的一位中年妇女拉到车子一侧，低声嘀咕了一阵儿，又叫我补交了250元车、船票款，才叫我将行李放进了这辆卧铺大巴上。 在海口到海安的轮渡上是人车分离的。我先把背包行李放到大巴车上以后，人才从长途客运站的剪票口排队登上了渡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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