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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旅途实录《笑看身后云飘飘》之八 走的太快，连灵魂都没跟上 少年时读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对“苍海月明珠有泪”的典故记忆犹新。总想在云淡风轻、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海边的礁石上，等待着远处海上浮出一位怀抱婴幼儿、美若天仙的鲛女（美人鱼），以便去接取她眼中流出的泪珠儿——那世界著名的合浦珍珠！ 除了享誉世界的“天下第一滩”北海银滩外，北海市对我最具吸引力的恐怕就是这珍珠的传说和《封神演义》中姜太公把其师弟、“助纣为虐”一词的始作俑者申公豹塞进北海眼的那个“北海眼”了。 晨7时步出“金鑫招待所”，在“北部湾广场”拍摄了几张其标志性雕像（三个立起的高大海蚌倚在一起，中间是一颗珍珠）的照片。后被一身材瘦弱、名叫囗小妹（为保护隐私，隐去姓氏）的中年女子揽上了电动三轮车，她先带我去找我喜爱吃的早点，然后到“红帆海鲜阁”附近的栈桥去看海。 因天气原因，海上既无朝霞也无日出，灰蒙蒙一片，只有几只翻飞的海鸥和偶尔划过水面的渔船给黎明的北部湾带来些许生气。除了给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和迷雾茫茫的海湾拍了几张照片外，这里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 离开栈桥，就是珠海路老街（原名：英法街），街里大多是上个世纪早期建筑。这里有警察拦在路口，说是有任务，行人可进，但三轮车不能进。当我进去拍照不到二十分钟，小妹不知是通融了警察还是躲过了警察，把三轮车也推了进来。 由于北海市有天然的深水良港，并且与海南岛隔海相望，邻近东南亚各国，背靠云、贵、川大西南诸省，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因此，自古以来便是我国西南地区对外通商的重要口岸，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始发港之一。从19世纪晚期开始，先后有英、法、德、奥匈帝国等八个国家在这里设立领事馆，建立教堂、医院等。珠海路老街就是保留当年古老建筑最多的一条街道，它同赫赫有名的澳门“新马路”和珠海市“斗门古街”一样，是中西合璧古典建筑方面的杰作之一。从整体上看，这里楼群的最大特点是：底层临街部分整齐地内收约两米宽的一段距离。留出来的空间，除竖立几根石柱做为支撑外，即为居民往来穿梭的走廊，亦是遮风避雨的场所。古街中间还有上世纪“摇水井”等铸铜人物复古造型，但大部分古建筑（包括长街尽头的原“英国领事馆”）近期都已经过整修或重建，并且开了很多贩卖珍珠和海产品的商铺，庸俗的商业气息和人为的旅游氛围让明眼人感到一种古典文化内涵的渐行渐远…… 推车随行的小妹总是怂恿我进入商店去看一看，哪怕什么东西都不买也可以。后来我才知道，只要进去，买不买东西店方都要给她“人头费”。但我确实在不知不觉中给小妹增加了额外收入，因为我在一家店中花150元买了五串珍珠项链，并用20元买了两包珍珠粉。 讨便宜的心理是个魔鬼，但世界上有几个人真正能够经受得住这魔鬼的诱惑？！ 我本来没有参观北海市“海底世界”的愿望，但78元的“海底世界”门票被小妹凭借北海市民身份证50元搞定，我又动心了，因为我还从来没进过“海底世界”的大门。我知道，进门后最起码又给小妹增加了10元钱收入。但这种“双赢”方式是北海市政当局照顾本市居民的一种措施，咱也无可厚非，因为咱也一下子就省下了近30块钱嘛！ 50块钱换来了到“海底世界”内转了一圈儿，并且看了“人鲨表演”、“海底婚礼”等节目，起码算是开拓了眼界。世界上很难分清值和不值的概念，我也只能随遇而安，不必从经济学角度硬分个什么你输我赢或上下高低。 在车上，小妹曾给我讲，她丈夫是个渔民，长期出海打鱼，经常不在家中。大儿子大学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小儿子正在读大学，每年花费很大，因此，她才出来蹬三轮贴补家用。 为了稍尽绵薄，让她节约点儿开销，我决定中午带她一块儿吃饭，并说明决不会少给她一分钱车费。但她感到不好意思，硬是死活不允。分手前，她又把我送到一家饭店门前。我问她一上午收多少车钱？她提出要五块钱，我毫不犹豫地又多给了她一块零钱。尔后，她提出，如果我想去海南岛，她可以用北海市民的身份帮我节约80块钱。我答应考虑一下再说，她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我。 中午我在离北部湾广场不远处的一家饺子馆吃了半斤水饺（9元）。尔后步行回招待所休息。 下午一点出招待所，在附近询问了几家旅行社，到海南三日游大部分报价为600——700元。只有号称广西十强旅行社之一的“北海市青年国际旅行社长青路营业部”报价为480元，但我想叫他们再降价格已无可能。于是，便返回北部湾广场，乘3路公交去这次出行的重点、心仪已久的北海市银滩。 真正是应了老百姓的那句俗语：看景不如听景。一个人的希望越多，失望也就越多！ 北海银滩在我心目中原本是人间天堂。但我到这里后远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狂欢与激动。尽管这里确实有蔚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有灿烂的阳光、银白色的沙滩、五颜六色的遮阳伞，高大的椰子树；有在海浪中起伏的快艇和小船；有穿着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泳衣在海水中或沙滩上尽情嬉戏的的男女游客。但我还是感到这里太混浊、太拥挤、太世俗化，这里盛不下一颗高洁、寂寞而孤傲的心。 银滩据说连绵24公里，但在我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大约不足三公里的地方可供游人嬉戏玩乐。其他大部分地方是被其他单位、个人占有或移作它用还是尚未开发，我不得而知。但每次进卫生间方便都要收取2块钱费用，从海里出来冲一次淡水就要花费20元的代价也确实稍欠人性化。 骄阳似火，海风如梳，我请人帮我拍了几张照片后，便独自默默地站在沙滩上凝视良久。这就是北海吗？这就是我曾经魂牵梦萦的北海吗？这就是李商隐“沧海月明珠有泪”的那个北海吗？我知道，青天白日，荡荡乾坤，不可能有那极富神秘色彩的美人鱼出现，但“北海眼”呢？那曾经被姜太公用来填塞政敌申公豹的“北海眼”到底在哪儿？我叩问茫茫大地、浩浩长天，但大地无语，长天禁言，只有海浪冲向沙滩的哗哗声在耳畔回旋……不知怎的，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我突然决定离开这里，甚至迫切的有点儿刻不容缓！ 既然我已经来到北海，再花400多块钱就能到海南游上一大圈儿，我何乐而不为呢？不知是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还是省钱占便宜的思想占了上风，我没有再静下心来认真考虑，便急急忙忙拨通了小妹的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其时正巧午后3点，约定半小时后仍在北部湾广场见面。 跳下3路公交车，跳上小妹的机动三轮车，不到十分钟时间我们便来到了 “北海市青年国际旅行社”位于长青路的接待厅内。由小妹出面，果然轻而易举地砍下了80块钱，400块钱搞定。因临近“五一”节，据说各景点从明天开始涨价，故快刀斩乱麻，当即决定今晚就走。随后便付款、定合同，并回招待所收拾行李。 听说我今天就走，那位“三十多岁的北方女子，人长得挺标致，说话也温柔和气”的曾姓旅馆老板娘尽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感，但显然没有我来时那样高兴。刚到下午3点半（一般都是以傍晚6点为界），她便硬是要收我两天共80元的房费。没办法，押金在她手中，况且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同其纠缠，故只能以“吃一堑、长一智”聊以自慰。 在小妹骑车送我去银滩国际客运码头的路上，我买了一些馒头、茶鸡蛋等食品。5：30分到码头后，站在空空荡荡的广场上，小妹一再叮嘱我：到了海南，千万别买东西，那里除了人和水果是真的外，很多东西都是假冒伪劣…… 我开玩笑地告诉她：我一直怀疑自己是被她骗卖给海南了，如果我出了意外，我的灵魂会找她算账的。 小妹告诉我：如果海南方面不按合同规定办，我可以投诉旅行社。也可以电话告诉她，她愿意帮助我！ 五分钟后，“北海市青年国际旅行社”的一位曾姓青年男子电话同我联系，准时送来了“海南海峡航运股份有限公司 “信海11号”傍晚18点整准时拔锚启航，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离了北海市……因来去匆匆，这次离开北海又是苍促决定，我甚至怀疑，因为走的太快，连灵魂都没有跟上。故我到海南后开始犯下了一连串的错误，从而导致了我这次外出旅行的不尽人意。 当然，这只是后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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