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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是楼藏书歌

 永生道人 2012-07-22
 
龙的传人
传是楼藏书歌
(2011-10-01 09:43:58)

传是楼藏书歌

万斯同

 

东海先生性爱书,胸中已贮万卷馀。更向人间搜遗籍,直穷四库盈其庐。

先生珍奇百不好,闻书即欲探其奥。故此网罗遍东南,犹复采访穷远道。

楼高百尺势矗天,两楼并峙如比肩。左右以书为垣壁,中留方丈容人旋。

光华入夜烛天汉,斗府东壁在户牖。琅嬛秘藏不足奇,鸡林贾人都惊走。

即今海内藏书家,残编散落如春花。钱氏绛云归一炬,祁园缃帙亦堪嗟。

但闻白下黄氏室,亦有吾乡范氏楼。两家卷帙盈数万,高视亦足霸一州。

此皆小邦自倔强,中原初未当强侯。若将此楼相絜量,何异八百归西周。

玉峰当代盛人物,君家昆弟真英杰。论才宇内原无双,积书寰中亦第一。

忆昔汉代有曹曾,石仓置书何峥嵘。邺侯之架唐世羡,牙签万轴亦足称。

放翁嗜书有书巢,作文自记意颇骄。遥遥今古千百载,仅此数者擅名高。

先生后起书亦富,彼哉自欲呼儿曹。只此风流当世绝,眼前何人堪并豪。

昨年招我置其下,亦欲啜醨还餔糟。恍如上林看春卉,目不给视徒郁陶。

奇篇异本多未见,到此翻令人意乱。宝山身入还空回,至今追想足流汗。

何日重来此室居,拓我心胸启我愚。欧九不学虽自愧,犹愿其中作蠹鱼。

 

注释:

 

    1、传是楼:传是楼是昆山人徐乾学所建。徐乾学是明末大学者顾炎武的外甥,清初官至大学士、刑部尚书,当时号称“名臣”。徐乾学自幼酷爱读书、抄书和藏书,康熙帝也欣赏他的手不释卷和博览群书,曾称赞他“学问淹博”。徐乾学花费半生心血搜集、抄录的书有数万卷之多。朝臣间的倾轧使他萌生退意,经康熙帝批准后得以还乡。为了安顿心爱的书,他在昆山老家的住室后面修筑了一座藏书楼。据与徐乾学同时代的散文家汪琬描述:在这座藏书楼里,“部居类汇,各以其次,素标缃帙,启钥烂然”,善本书、稀见书颇多,蔚为壮观。利用这座藏书楼的藏书,徐乾学潜心治学,不但整理了旧作,而且编撰了新著。他的《澹园集》、《虞浦集》、《碧山集》、《读礼通考》、《鉴古辑览》、《古文渊鉴》、《通志堂经解》、《会典明史纂辑》等书,编撰、修订过程中几乎都参阅过楼中的藏书。当时的著名学者黄宗羲认为:“书之为物,即聚而藏之,或不能读;即有能读之。或不能文章。”能藏、能读、能写者,世所罕见,而徐乾学即是少有的能藏、能读、能写者之一。徐乾学对身后事的考虑也与众不同。他曾把儿子徐树屏和徐树敏召上藏书楼,对他们说,“吾何以传汝曹哉?尝慨为人父祖者,每欲传其土田货财,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欲传其金玉珍玩鼎彝尊之物,而又未必能世宝也。欲传其园池台榭歌舞舆马之具,而又未必能世享娱乐也。”接着,徐乾学若有所思地问道:“吾方鉴此,则何以传汝曹哉?”不等儿子们答话,他笑盈盈地指着楼上琳琅满目的藏书说:“所传者,惟是矣。”徐乾学的藏书楼从此得名———传是楼。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徐乾学病逝。这之后,他的儿孙们并没有能将传是楼继承好管理好,数万卷藏书逐渐变卖殆尽,大多数流入清朝宗室怡亲王府中。尽管如此,徐乾学传书不传财的识见仍给后人以启示。

 

    2、传是楼藏书歌:乃清代学者万斯同所作,收于所撰之《石园文集》卷一。

    3、万斯同:万斯同(1638~1702)清初著名史学家。字季野,号石园,门生私谥贞文先生,汉族,浙江鄞州人,师事黄宗羲。康熙间荐博学鸿词科,不就。精史学,以布衣参与编修《明史》,前后十九年,不署衔,不受俸。《明史稿》五百卷,皆其手定。著有《历代史表》、《纪元汇考》、《儒林宗派》、《群书辩疑》、《石园诗文集》等。万斯同生而异敏,读书过目不忘。8岁时,在客人面前能背诵《扬子法言》,终篇不

  传是楼藏书歌

万斯同像

[1]

失一字;到14、15岁读遍了家藏书籍,以后专攻21史,并受业于浙东著名史学家黄宗羲,后又博览天一阁藏书,学识锐进,博通诸史,尤熟明代掌故。

  万斯同像他的老师黄宗羲一样,很有民族气节。康熙十七年(1678年),清廷因诏请黄宗羲修《明史》,被黄宗羲拒绝。朝中大臣便推举万斯同为博学鸿词科,万斯同也坚辞不就。以后,大学士徐元文出任修《明史》总裁,又荐他入史局。黄宗羲觉得修《明史》,事关忠奸评判和子孙后世的大业,有万斯同参加,可以放心,便动员万斯同赴京,并在赠别诗中以“四方身价归明水,一代奸贤托布衣”相勉。当时,凡入史局者署翰林院纂修衔,授七品俸禄。万斯同遵黄宗羲嘱咐,上京后宁愿寓居于徐元文家,不署衔,不受俸,以布衣入史局,修《明史》,前后19年。写成明史原稿明史稿500卷,这些稿件无一不由原黄宗羲治下阳明派的文件经过审裁后写出,其艰辛异常,为中国史官的楷模。又为尚书徐乾学纂《读礼通考》二百余卷。他自己说:“史之难言久矣!好恶因心,毁誉随之。一家之事,言者三人,而其传各异,何况数百年乎?!……凡实录难详者,吾以他书证之,他书滥诬者,吾以所得于实录者裁之,虽不敢据闻全可信,而枉者鲜矣!昔宋史病之繁芜,而吾所述将倍焉。非不知简者为贵,而所不取者必非其事与言之真不可益也!”

  他熟悉汉以下制度沿革和明代史事。当时,参加纂修的官员有五六十人,他们把每篇初稿写成后.都送到万斯同处复审。万斯同看完每一篇初稿。就告诉纂编者,取某书某卷某页,有某事应当补入;取某书某卷某页,某事应当核实,无一谬误。徐元文以后,大学士张玉书陈廷敬、尚书王鸿绪相继担任纂修《明史》的总裁,仍延请万斯同继续修《明史》。

  万斯同以修《明史》自任。年青时喜欢古文及诗歌,与当时一些名士角逐于文坛,以后,他认为史学是国家需用之学,便由经入史,专攻史学,有志于作一代史籍手。他常常感叹唐代以后,修志时设局分修,造成史书错谬百出,说:“以前司马迁班固修史,才既杰出,又承父学,事实可靠,才记入史书。以后,专家修史书,才虽不如司马迁和班固,但都不至于官修那样杂乱。修史书,就像入人之室,总是先知其厅堂,而后知其家境如何,礼俗如何;而后知其一家老幼、刚柔遇贤。待到都了解清楚后,才能掌握这家情况。修史书也同样道理。官修之史,仓卒而成;众人不暇择其材宜与不宜,事实或不实,就像招过路人讨论室中之事。我所以要作总裁,是惟恐众人分操割裂,使一代治乱贤奸之迹,暗昧不明。”他这番话,对后世修史者颇有影响。

  万斯同修史态度非常严谨。他认为撰写史书必须“事信而言文”。他说过,修史难。修史者以自己的好恶随心毁誉。一室之事,三人传说,往往各异,何况数百年以前的事,是非曲直难以裁别,故受其枉者举不胜举。他说:“我少年时,在城东某氏家中一面当馆师,一面借阅该氏所藏的明代列朝实录。我默识暗诵,未敢有一言一事之遗。待长大后,游学四方,向故家长老求遗书,考问往事,旁及郡志。凡杂家志传,无不搜罗,并以实录作为指针。实录直载其事,不尚增饰。他书中有错谬者,以实录为证裁。这样,虽不能说完全可信,但谬误就少多了。”他就是以这种严肃认真的态度修史。今“天一阁”珍藏有他编纂的《明史稿》列传部分十余册,在史学上有相当地位。

  万斯同参与编撰了我国重要史书《二十四史》,成为著名史学家,但他小的时候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万斯同由于贪玩,在宾客们面前丢了面子,从而遭到了宾客们的批评。万斯同恼怒之下,掀翻了宾客们的桌子,被父亲关到了书屋里。万斯同从生气、厌恶读书,到闭门思过,并从《茶经》中受到启发,开始用心读书。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万斯同在书屋中读了很多书,父亲原谅了儿子,而万斯同也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万斯同经过长期的勤学苦读,终于成为一位通晓历史遍览群书的著名学者。

  万斯同一生不慕荣利,见人惟以读书励名节相切磋。态度谦恭,与人交往都自称“布衣万斯同”。但京中上至王公下至学子,无不尊称他“万先生”。他在京多次讲学,贯穿古今史实,评论中肯。清初著名学者李光地,品评人才相当苛严,对万斯同却极为赞赏。他说,平生所见,不过数子,如顾宁人(炎武)、万季野、阎百诗“真足以备石渠顾问之选者也”。

  万斯同晚年时候双目失明,只能凭借口授的方式编史。而由他口授,温睿操笔的《南疆逸史》也因为没有刊印,而逃过了雍正、乾隆年间的文字狱,为史学界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康熙四十一年(1702)四月八日,万斯同在京师王鸿绪家中去世,享年六十四岁,葬于浙江奉化莼湖镇乌阳观山南麓半山腰,身边的藏书被钱名世占有。刘坊写有《万季野先生行状》。万斯同的去世,象征《明史》编纂第一个阶段结束,其后经过数次易稿,乾隆四年(1739年)正式刊行,距其过世,已有三十余年。经学家杨椿认为:“《明史》成于国初遗老之手,而万季野功尤多。纪、传长于表志,而万历以后各传,又长于中叶以前。袁崇焕左良玉李自成传,原稿皆二巨册。删述融汰,结构宠肃,远在宋、元诸史上。”文革时,万斯同墓惨遭破坏。后又重修。

 

    4、万斯同的著作:参与了《二十四史》之《明史》的编修工作。据清史列传记载,万斯同还著有《石园诗文集》二十卷,及《历代史表》、《纪元汇考》、《宋季忠义录》、《南宋六陵遗事》、《庚申君遗事》、《昆仑河源考》、《河渠考》、《儒林宗派》、《石经考》、《石鼓文考》、《群书辨疑》、《书学汇编》、《周正汇考》、《历代宰辅汇考》、《丧礼辨疑》、《庙制折衷》、《庙制图》等并传于世。

 

    5、清史文载之万斯同:万斯同,字季野,鄞县人。父泰,生八子,斯同其季也。兄斯大,儒林有传。性彊记,八岁,客坐中能背诵扬子法言。后从黄宗羲游,得闻蕺山刘氏学说,以慎独为宗。以读书励名节与同志相靡刂切,月有会讲。博通诸史,尤熟明代掌故。康熙十七年,荐鸿博,辞不就。

  初,顺治二年诏修明史,未几罢。康熙四年,又诏修之,亦止。十八年,命徐元文为监修,取彭孙遹等五十人官翰林,与右庶子卢君琦等十六人同为纂修。斯同尝病唐以后史设局分修之失,以谓专家之书,才虽不逮,犹未至如官修者之杂乱,故辞不膺选。至三十二年,再召王鸿绪於家,命偕陈廷敬、张玉书为总裁。陈任本纪,张任志,而鸿绪独任列传。乃延斯同於家,委以史事,而武进钱名世佐之。每覆审一传,曰某书某事当参校,顾小史取其书第几卷至,无或爽者。士大夫到门谘询,了辩如响。

  尝书抵友人,自言:“少馆某所,其家有列朝实录,吾默识暗诵,未敢有一言一事之遗也。长游四方,辄就故家耆老求遗书,考问往事。旁及郡志、邑乘,私家撰述,靡不搜讨,而要以实录为指归。盖实录者,直载其事与言,而无可增饰者也。因其世以考其事,覈其言而平心察之,则其人本末可八九得矣。然言之发或有所由,事之端或有所起,而其流或有所激,则非他书不能具也。凡实录之难详者,吾以他书证之。他书之诬且滥者,吾以所得於实录者裁之。虽不敢具谓可信,而是非之枉於人者盖鲜矣。昔人於宋史已病其繁芜,而吾所述将倍焉。非不知简之为贵也,吾恐后之人务博而不知所裁,故先为之极,使知吾所取者有所捐,而所不取,必非其事与言之真,而不可溢也。”又以:“马、班史皆有表,而后汉、三国以下无之。刘知几谓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不知史之有表,所以通纪、传之穷者。有其人已入纪、传而表之者,有未入纪、传而牵连以表之者。表立而后纪、传之文可省,故表不可废。读史而不读表,非深於史者也。”尝作明开国讫唐、桂功臣将相年表,以备采择。其后明史至乾隆初大学士张廷玉等奉诏刊定,即取鸿绪史藁为本而增损之。鸿绪藁,大半出斯同手也。

  平生淡於荣利,脩脯所入,辄以以周宗党。故人冯京第死义,其子没入不得归,为醵钱赎之。尤喜奖掖后进。自王公以至下士,无不呼曰万先生。李光地品藻人伦,以谓顾宁人、阎百诗及万季野,此数子者,真足备石渠顾问之选。而斯同与人往还,其自署则曰“布衣万某”,未尝有他称也。卒,年六十。著历代史表,创为宦者侯表,大事年表二例。又著儒林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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