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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林:比利时鲁汶大学的埃及史及纸草学研究

 国之档案 2012-07-24

    

       埃及纸草画

       

            埃及纸草文献

        

                     埃及纸草文献

        

              埃及纸草文献

        在希腊罗马统治时期的埃及史及纸草学研究领域,比利时鲁汶大学古代史系的声望首屈一指。

  鲁汶大学位于比利时鲁汶市,于1425年由教皇马丁五世(Martin V)批准建立,经历了近600年的发展,已成为比利时一所古老的综合性大学。古代史系是鲁汶大学比较古老的一个系,经过几代人的建设,成长为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史及纸草学研究的重镇。

  以原始档案文献的解读为基础

  古代史系主要研究希腊罗马世界的历史,从文字的出现到古代的结束,也就是从大约公元前800年到公元500年(在西方)或公元650年(在东方),主要以文字史料为基础。分为两个研究团队,一个是以纸草和铭文等档案文献为中心的希腊化埃及史研究,一个是以叙事史料为基础的古代史研究。前者是古代史系的重点,古代史系的几位国际知名学者以古希腊文、科普特文(古埃及语)、世俗语(古埃及语)和拉丁文等原始档案文献的解读为基础,重点对公元前332年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波斯帝国开始直到公元650年阿拉伯人占领埃及这段时期的埃及史进行研究,由于在这段时间希腊文化始终对埃及产生着影响,因而古代史系的学者把其视为广义的希腊化埃及史,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的希腊罗马统治时期的埃及史。后者虽不是古代史系研究的重点,但也受到足够重视,几位学者也在各自的研究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研究范围广泛

  目前,古代史系的几位学者的研究课题和学术成果所涉及的问题主要有这样一些:托勒密和罗马埃及的政治、制度、社会和经济史研究;纸草文献的编辑与研究;用计算机对托勒密埃及所有已知人名进行数据分析的研究;埃及法尤姆历史地形学和管理研究;埃及的早期基督教研究;希腊罗马历史学家的历史撰写目的和方法研究;希腊历史学家残篇研究。不难看出,这些选题几乎涵盖了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史的各个方面,也涉及到了希腊罗马史的一些主要问题,这使古代史系在国际世界古代史学界占有了一片空间。

  研究路径:文字—史料—问题

  古代史系的学者坚持两种研究方法。一种是坚持以原始档案和叙事文献的解读为史学研究的基础。在国际学术界,世界古代史,尤其希腊化时代史的研究,非常注重原始档案和叙事文献。可以说,原始文献的阅读是世界古代史研究的基础,但也是最难的一个环节。因为世界古代史研究所涉及的原始文献大都是用古语言文字写成的,包括古埃及象形文字、楔形文字、古希腊文、拉丁文等等,而这些语言文字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又有不同的书写形式,比如古埃及象形文字就有僧侣体、世俗体、科普特体等,而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史所涉及的文献恰恰是由上述这些文字写成的,有些文献还是双语言、三种语言甚至几种语言的对照版本,这就更增加了文献阅读的难度。鲁汶大学古代史系为了解决这一突出困难,首先要求研究者具有过硬的古语言功底,研究生的课程有一半是学习古语言的,引进人才的重要标准之一也是古语言的阅读能力,所以古代史系的学者们除了具备几种现代语言(几乎每个人都能熟练运用德语、法语、荷兰语和英语)而外,基本上都具有很强的古埃及语、古希腊语和拉丁语文献的阅读能力。具备了强大的语言阅读能力之后,还必须对文献进行深入而准确的解读,之后才能进行相关史学问题的研究。这是一条由文字至史料再到问题的史学研究路数。另一种是把史学研究与计算机技术结合起来,实现了史学研究的计算机化和史学数据的系统化。古代史系几代学者都关注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的族群问题,他们是以人名研究作为切入点的,已经从近万篇原始档案文献中收集了几万个(组)人名,把这些人名输入到计算机里,运用统计程序对数据进行整理和分析,结合其他文化知识,得出各种类别和统计数字,然后学者据此进行历史学的研究,从而得以明确各个族群在希腊罗马埃及的变迁、国家的族群政策等内容。这种方法实际上是在研究者具备了文献解读能力和丰富的文化知识以及较高的计算机程序运用能力之后,方可进行的,是一种古代史料与近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体现了人文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的跨学科研究方向,这使古代史系在研究方法上站在了学术的前沿。

  研究队伍实力雄厚

  古代史系的正式在职教师大约有十几位,正教授五位,副教授一位,管理人员四位,助理教师由十几位博士生担任。魏利教授Willy Clarysse)是比利时皇家学院研究员(荣誉称号),古代史系主任和学术委员会主任,并在文科学院担任一些学术职务,是古代史系最著名的学者之一,是国际著名纸草学家和希腊罗马统治时期的埃及史学家,在纸草学、托勒密埃及和罗马埃及史学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尤其关注托勒密埃及的人名、族群、宗教等问题,发表论文著作达百篇部,除了整理翻译编辑了很多代表性的纸草文献集而外,还提出了一些独特的观点,近期出版了一些颇具影响力的论著,其中《计算托勒密埃及的人口》(两卷本,剑桥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是他的代表作之一,第一卷在详细解读原始档案文献的基础上,利用统计数字,以500多页的篇幅详细计算了托勒密埃及各个地区的人口数量和族群构成等内容,第二卷以第一卷为基础,对托勒密埃及的族群问题、宗教问题等进行了深入研究,该成果代表了托勒密埃及史研究的最高水平。古代史系另一位著名的希腊罗马史学者是马克(Mark Depauw)教授,其研究旨趣也在于希腊罗马埃及的纸草学、人名研究等,但更倾向于世俗语纸草文献的解读与研究,其代表作《世俗语研究指南》(布鲁塞尔1997年版)是古埃及世俗语研究的力作,是相关研究的重要参考作品。另一位重要学者是豪本(Hans Hauben)教授,是一位很著名的古代史学家,主要研究古代编年、罗马法、早期基督教等问题,其研究成果也是相关研究必须参考的。其他两位教授主要关注古代妇女与性、希腊罗马埃及的军队、人名、族群认同以及古代希腊罗马历史学家等古代史问题。

  此外,魏利教授和豪本教授等人还编辑出版学术期刊《古代社会》(Ancient Society),和系列出版物《希腊化研究》(Studia Hellenistica),还创办了几个纸草学方面的网站(其中之一是http://www./)。这些期刊、出版物和网站既是几位教授智慧的结晶,也是古代史系与国际其他学者以及科研机构合作研究的结果,在国际学术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为世界古代史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

  古代史系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形成这样的明显特点,一方面与古代史系数代学者的前仆后继、坚持不懈的学术构建有关;另一方面也与鲁汶大学自由、开放、活跃、严谨的学术导向分不开,鲁汶大学一贯坚持“诚迎八方学者前来访学交流”的宗旨,长期以来,古代史系在坚持这种宗旨的过程中形成了强大的自由、开放的学术传统,从而能够自由地与世界各个科研机构进行合作与交流;当然,鲁汶大学对于古代史系的科研也给与了强力支持,最突出的是图书资料购置方面的支持,凡是古代史教授认为与本专业有关的图书资料,学校都给购置,所以在古代史系图书馆中,学者们基本上可以查阅到相关专业的所有书籍,尤其有关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史的纸草、著作和期刊杂志非常齐全。目前,鲁汶大学古代史系作为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埃及史研究的重镇,已经获得了国际世界古代史学界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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