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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蔟 【编者按：本文为2012年7月14日无神论者论坛太蔟演讲稿内容】 太蔟：我今天讲演的题目是“科学主义理想国”。我想借此机会探讨一下当前世界不和谐现象的起因及其解决办法。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梦想
人类一直向往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大同世界，但即便到了科技发达、全球化的当下，这个愿望仍然还停留在愿望状态。环顾周围，世界仍充满了不和谐。这不和谐有时以极端的形式表现出来，如911事件。多大的仇恨，多不同的梦想，才会使伊斯兰恐怖主义分子做出这种骇人的举动？
如果觉得美国和基地组织与中华文化离得太远，那么让我们走进东亚，看看文化上与我们很相近的邻邦。下图所示是韩国议员用肢体语言解决意见和梦想的分歧。
如果觉得韩国还太远，那让我们再进一步，看看前不久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冲突。是什么使这两位同文同种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士肢体冲突起来了呢？
是什么诱发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冲突呢？让我们来看看一位智者在研究了人类历史后做出的观察。 分歧的来源“我不很精通动物学，但我学到了一点关于人类的知识。当我研究人类在所谓历史时期（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人类记录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行为 记载时，我发现了什么呢？我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人类从来就是‘群居动物’，只有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属于同路人结成的某种排他性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都苟合于 自己继承的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时，这个人才真正感到幸福。 当然，经济上的需要偶尔可能迫使某些人群，包括互相对抗的部落，按照某种政治方式行事。然而这种安排总不能持久。真正使许多人不顾艰难险阻和危险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许多泾渭分明的共同信仰、共同偏见、共同偏爱、共同恐惧、共同希望和理想。” ——房龙《宽容》 如果我们统一了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我们岂不就有了共同的梦想，世界大同也就指日可待了……？ 在统一梦想这个问题上，科学给出的答案并不令人乐观。在20世纪60年代以前，学术界的主流观点是一个人的政治倾向基本由后天因素如出身、教育和文 化等决定，先天遗传因素不起什么作用。在近40余年里，受社会生物学（及其后身进化心理学）启发，科学家们开始寻找遗传对政治倾向的影响，并取得了正面的 结论。Peter Hatemi是近年来在此领域比较活跃的一位年轻学者。下面所列文献是他分别于2009、2010和2011年发表的相关论文。在2011年的论文里，他 和合作者深入到人类基因组，确定了一些对政治倾向有影响的基因。在此页中，左（自由派）和右（保守派）的划分是按美国的标准。美国的民主党偏向自由派，共和党偏向保守派。
政治倾向的道德表现如前所说，先天遗传对政治倾向有重要影响，而不同的政治倾向又有着不同的道德行为表现，直接影响着人们的行动。下面我们来具体看看这些道德表现。 我们先来看看如何测量一个人的道德表现。美国道德心理学家Jonathan Haidt根据他人及自己的研究工作，总结出五个跨文化的人类基本道德维度，又称道德五原色。这五原色分别是：不伤害同类（Harm）、公平感 （Fairness）、族群忠诚感（Ingroup Loyalty）、尊重权威（Authority）及纯洁感（Purity）。通过设计完善的调查问卷，不同人在这五个维度上可以确定自己的道德取向坐 标。为帮助大家理解，我用雷达图粗略画出儒家和民主两种政治倾向的道德表现对比。图中桔黄线是儒家，其道德表现是重权威、重族群忠诚和重纯洁感（比如不容 他人对儒家经典的亵渎），而且因为对这三个维度的重视，不伤害同类和公平感相对地受到了忽视（如贞洁牌坊，严格的等级制度）。与儒家相对比的，是绿色的民 主，其中不伤害同类和公平感得到了强调，而其它三个维度相对被忽视。要说明的一点是，这里的儒家和民主的数据不是经严格调查问卷收集来的，而是根据我对这 两者的了解设定的。之所以把它们放在图上，是为了帮助大家理解道德的分析和量化。
道德五原色（Jonathan Haidt） 下图展示的是Jonathan Haidt与同事收集的调查问卷统计结果。该调查是在Haidt及同事设计的一个道德研究网站（www.moralfoundations.org）上进 行的。调查范围是美国。被调查者被问及自己的政治取向，然后通过调查问卷填写道德取向问题。图中横轴上政治倾向，从左向右分别是自由派、中立派和保守派。 纵轴是不同道德维度的分值（0-5）。从图中可以看到，自由派更重视不伤害同类和公平感，轻视权威、族群忠诚和纯洁感，而保守派对权威、族群忠诚和纯洁感 很重视，对不伤害同类和公平感比自由派要轻视。
我们可以把Haidt的调查结果用雷达图画出来，桔黄色是自由派，绿色是保守派。从此图我们可以看出保守派的各个道德维度取值比较均衡，而自由派明显偏向于不伤害同类和公平感。
从前面的遗传对政治倾向的影响研究以及不同政治倾向的道德表现研究，我们知道在任何一个国家，天性加上环境的作用，驱使人们划分为不同政治群体，而 不同政治群体有着各有自己相应的道德好恶。正如我们不能改变一个先天同性恋的性取向，我们也很难改变一个天性保守的人的政治倾向及其道德表现。那么，是不 是说面对互不买账甚至势不两立的不同政治阵营时，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束手无策了呢？ 我们不必悲观。?政治倾向及其道德表现虽然受基因影响很大，但后天的环境仍起很重要的作用，?即便在道德观和价值观上因先天差异很难统一，我们可以 努力在世界观上统一到——科学！事实判断应先于价值判断，科学则为事实判断提供了可靠的保证，在可靠的事实判断基础上，分歧的价值判断之间的冲突会小于越 过事实判断直接下价值判断时的冲突。 为把世界观统一到科学，并保证基于科学的事实判断先于价值判断，科学必须强势，哪怕被扣上科学霸权主义、科学主义、科学教的大帽子。我们应该在以下方面达成一致意见，并将其传播开去：
为什么说，科学发展不再需要哲学？ 这是因为，哲学缺乏实证，必然发散及与现实脱节，扰乱人们的世界观以及认识世界的方法，妨碍世界观收敛到科学。?可以说，除了哲学史，哲学本身没必要在搞下去。另外，哲学为知识懒汉提供了避风港，为反科学文化人提供了弹药。 面对宗教，科学则需要主动出击。 眼下，?世界范围的无神论运动如火如荼，我们中华民族也不能落后，如今?宗教势力在中国向各个角落渗透，如不遏制，会对中国未来的发展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我们应该?珍惜中国的世俗传统，并通过与宗教作战保持这个传统。 我们可以设想一个科学主义理想国。在这个国度里，自由与民主都基于科学，科学在政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把门作用。在这个国度里，科学素质高的人固然不能拥有多于一张的选票，但可以通过影响周围的人为科学争取更多的选票。为接近这个理想国，普及科学、驱除蒙昧是必须的手段。 关于科普在进行科普工作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做到科学知识和科学精神并重，要善于利用网络和其它媒体进行科学传播、和蒙昧力量针锋相对。除了给大众进行科 普，我们还要争取让在科研一线的科学家也参与到科普中来，让他们认识到除了科学家的社会责任外，任由蒙昧势力发展对他们自身长远的危害。另外，我建议?利 用文学艺术手段扩大科普受众，将科普做成有规模、专业化的公益事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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