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于凤凰网上闲逛,见转载之《南方周末》上署名张雨之文章,题为《媒体评中国当代精神生活最普遍是麻将和拜物》 。读罢,余甚感慨,叹中国麻将之精奇博大,故作文以记之。 麻将者,骨牌游戏也,发端于明清,盛行于当下。所以呼之为麻将者,盖谐“麻雀牌”之音尔。麻将之玄妙,寓于牌桌之上、牌手行牌之间,非深谙此道者不可得其法门。麻将之于我国民之日常生活,非必需品而无名以冠之。故曰,麻将,实乃集吾国民性之大成者。
戏言尔,戏言尔,万望诸君于牌桌之上,静养“牌品”以修身,洁“牌路”以养德,此皆吾之所愿也。文章之结尾,一语格言以奉君,望博一笑:“牌烂未必输梗,人贱自有天收。”此至理之名言也!
麻将之创生,合乎天道,符乎人伦:牌型万、条、锁三,取天、地、人三才之意;牌种由一而九,合九九归一周天轮回之数,辅以东南西北四方四象,中、发、白之虚实相生,杂糅一体则成为麻将。麻将游戏之人数,似浑然天成,四人足以。而两人对弈则嫌孤独,五六人则嫌吵闹。此之谓其先天之玄妙。
国人无分地域之南北、性别之男女、年龄之老友、家境之贫富,皆好麻将。或遗搓麻以“修长城”之雅号,以见其全民性。各省之麻将,皆沾染各省之风土人情,而规则花样略有所异:京人生而悠闲,具皇城子弟之风,故北京麻将有“捉五魁”、“一条龙”之和法以显贵气;沪人生而灵秀,善经营,惯灵活运作,故上海麻将添“百搭”以彰精明;湘人生而武勇,性格泼辣直率,故湖南麻将无风头、字牌以表朴素。
麻将文化,非吾国土而不生,非吾国民性而不生。天下棋牌之规则,无分中西,阳春白雪如围棋,下里巴人如象棋,皆意在克敌以获胜,独麻将迥异之。麻将之胜利,依人之力,可“点炮”以成和。依己之力,亦可“自摸”以成和。或问曰,麻将亦有道乎?曰,有矣。拆牌予人吃碰、故意拆牌予人和牌者,仁也;非上家点炮而不和,非下家出牌而不碰者,义也;鸣牌抓牌之时,不做喧哗之声者,礼也;知牌型可否成型,善度他人之手牌者,智也;无出千、诈和之举,信也。或曰,浮生于中国,似麻将,失意之时,尚有“十三幺”之可能,得意之时,莫忘大意点炮之虞、小人出千之扰。故麻将之精髓,岂非为人于中国之“人生哲学”哉?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岂非麻将之“哲理”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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