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想,在我不断行走的路上,记录着这一路风景的,难道仅仅就只按下镜头的那一瞬间 被定格在画面里的有容?还是我的一双眼睛或者是我一颗善感的心呢? ——题记
曾经有朋友问我:我常常去旅行,世界各地。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你所描述的那些行走的快乐? 我问:那么,你在旅行的时候,你放下了所有的公事了吗? 朋友回答:我会带上移动电话、电脑,随时随地都可以遥控指挥。 我问:那你通常都会和什么人一起去旅行呢? 朋友回答: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客户。 我问:你会在火车或者汽车上认真看窗外的风景吗? 朋友回答:独自开车,我会盯着前面的路,坐车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和朋友打牌。 朋友坦诚得可爱。于是我笑了说:你那不叫旅行,只是换个地方办公,你的心不在风景上,所以 你体会不到看风景的快乐。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放下所有的工作,给自己真正地放个假,约上三两知己 去旅行呢?那么这样的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也会很美。朋友恍然。我又告诉他一段典故: 王阳明与朋友同游,友人指着岩中花树问道:“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 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回答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 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如此说来,那每一个被我看见或者是被我感知的瞬间,都不在心外,被我用镜头记录下来,留待 日后再去翻起的时候,我能明明白白地记起当时的情景。我虽不在镜头里,可是我在镜头之外,万物 都在我的眼底,都在我的心里,这也是一种有容。所以走过的每一段路上的遇见,对于惯常行路的我 来说,才愈发显得珍贵而具有非凡的意义。那是你自己的小千世界,是风雨都不能磨灭的。 就如我那天在高速路上一直向前,抬眼看见满天的云一样,聚了又散,一朵一朵地滚涌,布满了 没有缝隙的天空。那一层一层的尘埃堆积,让天空中的云变幻着不同的形状的灰色调,翻滚着,跟随 我的速度,一直向前飞翔。在这六月的夏日的天空,云层厚重起伏,云层后的蓝天深不可测。我透过 车窗的玻璃凝望着,这漫天的云卷云舒,像生命一样的无常却又恒定。于是我用相机把它定格。那一 张张的图片都变成了对时间最好的注释。这一刻,必将成为我生命里的永恒。
我喜欢这样,时常抬头去看头顶的天空。不同时间的天空会有不同的颜色和质地,清晨有清晨的 好,黄昏有黄昏的味道, 而在于不同时段交汇的光华瞬间,不亢不卑,渐渐隐没于暮霭会中,然后让 你会心怀敬畏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看见太阳透过来,给云层镶上一道金边,那云层变得辉煌富丽起来; 我看见路边的凤凰树,美丽的花压得枝桠低垂,枝干却一直向云端伸展; 我看见一排排倒退的绿树向笔直地身后跑去,追逐着流云般转瞬即逝的时光; 我看见远处的天空里有乌云翻滚,间或有一道闪电划过,顷刻便大雨倾盆; 我看见可爱的雨珠落在刚刚还滚烫的路面,欢快地跳着圆舞曲,被风吹着一波一波地向前奔跑; 我看见一株行走的小草,用女子内心幽微的书写来记录这一切,听懂了天空与自然的密语,内心 无限欢喜。惊呼过后,安静地坐在车里,看远方的风云再起。 转过脸,我看见一张安静从容的面孔,纵容我的欢呼叹息,让我觉得内心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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