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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喜欢枕着我的手指入眠的小仓鼠

 xjjk雅儒 2012-08-02

xjjk雅儒

一只喜欢枕着我的手指入眠的小仓鼠

类别:随笔小札 作者:云在山间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8-1 20:00:09 
编者按:一只在关爱中一天天长大的小仓鼠,着实可爱。人类与动物的相处,也可以这样和谐。文章叙述详细,描写生动。
  女儿喜欢饲养小动物,前几天试探着跟我提到她同学家养的一窝仓鼠的可爱,言辞间有她同学想要割爱一只给她回家养的意思,我断然拒绝:“不行,老鼠身上的气味太难闻了,怎么能养这种东西,而且还容易传播病毒!”她不服,辩解:“是仓鼠,短尾巴的仓鼠,尾巴短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跟老鼠不同,再说我每天帮它清扫笼子,也没什么味道啊,我同学她妈都帮她收养呢。”
  几天后,她接了个电话,就神秘的溜出家门,很快又神秘地回归,鬼鬼祟祟地在自己房间鼓捣了很长时间,直到晚饭时才憋不住地揭开谜底:“妈,你怎么就不好奇我今天一天都在干啥?”我不解地抬头“?”
  “妈,杨琳给了我一只仓鼠,她传给我的照片中一共有五只,两只黄色的,两只白色的,刚刚断奶七天,只会吃鼠粮。我要了这只灰色的,她们都说这只最不好看,背上除了一条贯穿的黑色纵纹,其余都是灰毛,我却独独对它有眼缘,大大的眼睛、憨态可掬的样子。”女儿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一只小小的玻璃鱼缸,里面那只灰不溜丢的家伙堪堪有我的大拇哥大,小刺猬般怯生生的缩作一团。
  兴头十足的小丫头给它买回了鼠粮鼠碗水杯,消毒木屑,磨牙棒,那份上心劲儿让我汗颜:话说当年我伺候巴掌大的她也没这样周全啊。女儿的高调终于引来了她老爹的强势围观,该同志皱着眉:“养么不好,养只老鼠,闺女你还二虎么,其实养胖点儿也好,等过两天,我去水库钓鱼时,把它挂到串钩上,用来钓黑鱼最好。”
  女儿小小声的问我:“妈,你说俺爸是在说笑话还是真有这个想法,想把包子拿去做活饵?”
  呵呵,“包子”是小仓鼠的中文名字。我逗她:“你猜?”
  包子胆小认生,刚来第一天只是缩作一团,喂它什么都不吃。第二天开始时还有些矜持地专挑碗里的黑瓜子磕,很快又吃开了稻谷跟爆米花,磕皮的速度很快。小碗里的圆形、心形、五角星形的蔬菜杂粮饼干也能接受,肚子吃得滚瓜溜圆后,又开始喝水,小日子过得蛮逍遥。几天下来,不挑食的它身量长了不少,忽略精光四射的花椒粒般的鼓鼓的小眼睛不提,短短的小身材肉乎乎的模样倒也可爱。
  起初小家伙因为没有伴儿不太习惯,半夜不时蹿上蹿下,很不安分的吱吱乱叫,几天后,也适应过来了,甚至对我们开始产生了依恋,我伸手给它的时候,它会用小爪子紧紧抱住我的手指,爬上我的手心,乖乖的窝在那里,很是娇憨,小小的脑袋枕着我的大拇指,惬意的微眯着眼睛,侧躺着,袒露着圆滚滚的灰白的肚皮,纤细的小爪子粉红粉红的,短短的小耳朵和白尾巴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
  有一点儿我还是感到棘手,就是它身上似乎有我所担心的跳蚤之类寄生虫,偶尔会看到它用牙咬用后腿勾挠身体某处。趁着我闺女去上学了,我跟孩儿她爹决定偷偷给“包子”洗澡。给它买了一只粉色塑料小盆,添加一碗左右温水,一瓶幼儿浴液,一条吸水性能很好的棉线厚毛巾,我戴上医用塑胶手套,然后把小仓鼠小心翼翼地试着往水盆里放,先让它的四肢接触水,慢慢撩水它的身上,让它慢慢适应水温,它刚开始有些惊慌,吱吱乱叫,抱住我的手指不肯松开,我轻轻抚摸着它湿淋淋的小身体,把它慢慢放进温水里。它适应的很快,小脑袋抬得高高的,尽力浮出水面,小身子则是在水里开始游动,看来它天生就会游泳。等我把它托在掌心,开始涂抹浴液时,能感觉出它除了一些惊慌,还有一些信赖,甚至多少还有几分享受的样子。洗干净用毛巾擦半干后,孩儿她爹拿来吹风机,开始帮它吹干。那种感觉很好玩,似乎回到了女儿小的时候,初为父母的年轻的我们配合默契的给她洗澡时的感觉,感受着小小的孩子一点点长大,那些为人父母的甜蜜:“老头子,你说像不像是我们正在给婴儿时的闺女洗澡?”孩儿她爹装作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撇了一下嘴:“切,二虎么你,等闺女回家,知道你偷着给老鼠洗澡,非跟你闹腾不可。你现在最好开始祈祷这只老鼠别感冒别拉肚子,你还有闲心思扯这些不相干的。”
  好在包子还算给面子,几分钟后,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啃吃黄瓜片、芒果片了,我给了它三两只它最喜欢的炒熟的金龟子,它立马乐翻天了,那种吃相贪婪的可爱极了,喜欢这样自然状态的,完全放松的、全然的信任着我们的、不挑食的它。孩儿她爹试着给了它指头顶大小的一块跑山鸡肉,它马上放开金龟子,用两只前爪捧起鸡肉,拼命往嘴里送,孩儿她爹的观后感只有两个字:“贼精!”是的,这只叫包子的仓鼠智商真的不低,适应环境很快,跟我们相处很默契。
  这些年,我们给女儿养过她喜欢但是对方不怎么喜欢她的猫,猫天性里对人那份淡淡的疏离,以及骨子里的戒备与叛逆,很难跟爱它的、想要亲近它的孩子完全相溶,它甚至经常误读了孩子的善意而抓伤过四岁大小的女儿;后来也养过蝎子、龙虾、巴西龟,还有至今尚健在的三年前钓获的一只五岁大的野生鳖及诸多彩色淡水鱼;最通人情的却是这只活泼的小仓鼠,它对我们的那份全然的信任与依赖感染了我们全家及我们的亲友。它成功的拨动了我和家人的心弦:它是我们豢养过的所有小动物中唯一一个肯安心睡在我们掌心,睡醒后在我们掌心毫无顾忌的吃花生嗑瓜子啃水果的小家伙。正是这份全然的信任换来了爱的共鸣。我们爱它,很爱很爱,它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家庭成员。女儿放学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包子今天乖不乖?”孩儿她爹笑着替我回答:“还行吧,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呵呵,我们可爱的睡神包子公主。
  包子公主在我们的宠溺里一天天长大,体重有些超标,圆滚滚的样子谁见了都想逗它。但它并非谁都可以亲近,它也会打量着逗弄它的人,会认生,会抵抗,不肯让人轻易抓到,甚至在被抓到后还会耍无赖地死死附低身子,四只爪子紧紧地抓住笼子,不肯让别人轻易拿起来,如果对方还不死心,扯疼了它背部的皮毛,它张牙舞爪地回头就是一口,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也能唬人一阵,也能吓退来犯者。
  平常时候,如果你不打扰它,它总是很温顺的与世无争俨然自乐的过着它无比惬意的小日子。你会看到皮毛油光水滑的它婴儿般安详的侧躺着入眠,或尽最大可能的伸长自己的五短身材趴附着,小小的头颈抻长到极限,慵懒而又满足的眯缝着眼睛,享受着炎炎夏日里空调所给它带来的清爽;你更会爱上湿漉漉的它在小小的澡盆里孩童般开心地戏水的样子,这样一只在爱里长大的对人不设防的小家伙,会很轻易地让你在不经意间爱上它,让你真切感受到动物与人一家亲,让你意识到你所付出的善意得到认可的那份最真的满足,哪怕它只是一只小小的鸡蛋大小的小仓鼠,但依然可以让人因为得到了它的信任与爱而自豪!谁能说小家伙潜意识里不会判断来自异类的那些全然的包容与善意?不会区分所施加与它的所有爱与伤害?
  静静地看着它躺在我的掌心,依赖地抱着枕着我的一只手指酣然入眠,会有眼泪悄悄的滑过,那是温暖与感动,被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全然肯定,这份来自异类的信任它会瓦解心灵的藩篱,真实的向我们阐述心与心的零距离是怎样产生的,告诉我们当我们付出的是真切的爱的时候,这爱是如何在荒漠里生根发芽,在尘埃里是如何一点点长大,然后开出一朵娇艳的花;让我们看到并感受到雨后天边呈现的那抹最温暖最瑰丽的最动人心弦的彩虹,那是真善美的徽章,得到它便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一只喜欢枕着我的手指入眠的小小仓鼠,一只在关爱中一天天长大的小小生灵,一只教会我们如何放下戒备与成见、如何去毫无保留的爱的名叫“包子”的小仓鼠,一只感受着爱播散着爱完美诠释着心与心零距离的小精灵,上帝给我们安排的一只来自异族的我们小小的儿女,一个需要我们全心呵护的对我们人类不设防的婴孩,它是我们地球村的小公民,是美丽的断翼天使,是我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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