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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唔在嫂唔亲

 寒江读舟 2012-08-09

 

        妯娌姑嫂,原本素不相识,因为姻亲关系汇集到一个大家庭来。由于各人来自不同的家庭,性格各异,又不了解,相互之间往往容易产生误会,尤其遇到利害得失时,容易产生矛盾,若能各自以礼相待,文明相处,同样可以情同姐妹,亲密无间。在我们客家俗语中,也因姑嫂关系而出现了这么一句话:“阿哥唔在嫂唔亲”。此话有这么一个故事:
        旧时,在客家乡村里,有两兄妹,妹妹虽说是个女孩,但因性子活泼很是惹人疼爱,与一般农家里重男轻女有所不同,她家里的父母兄长都宠着她。可惜,好景不长,因为一场大火,这两兄妹的父母葬生在火海中。那时,两兄妹看着那被烧得黑漆漆的房子,除了几根房梁的木架外,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在好心的邻居们帮助下,兄妹俩简单地葬了自己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双亲,此后,村里人就再无能为力了,留下年幼的兄妹俩孤零零的坐在塘边。两兄妹并没有怨大家,毕竟,在这个贫瘠的村子里,大家都过的很辛苦,根本没能力再养活兄妹俩人。
        虽然父母早逝,看着弱小的妹妹,做哥哥的擦干眼泪,叫幼小的妹妹放心,小小的他对着妹妹保证就算世上的人都变了,他俩也不会变的,因为彼此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俩。为了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哥哥非常疼爱妹妹,虽无半片遮阴之瓦,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丢下妹妹。刚开始,他带着妹妹风餐露宿,小小年纪的他帮人干活,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妹妹吃。就算是简单的番薯,兄妹俩也吃得很香。 
        就这样,哥哥带着妹妹四处做工干活。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人都已长大,哥哥一手支撑起了整个家,用辛勤的双手一点一滴、积少成多重建了自己的家。在哥哥三十三岁的那一年,他外出做工时认识了一个外乡女子,不久,哥哥娶了那个外乡女子做老婆。虽然娶了老婆,但是他仍旧很疼惜妹妹,有块好肉好布都忘不了她,他还经常对自己老婆说起自己兄妹俩的经历,让老婆也要好好疼爱妹妹。而做嫂子的对这个小姑还真是好的没话说,打进门开始,不管洗衣做饭、田头垄尾几乎都是自己包干了。只是,哥哥结婚的第二年,嫂子生了个儿子,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因为小孩小,年轻的夫妻俩精力都投入到娃娃身上了。由于顾着孩子,夫妻俩难免少做了家务和农活,许多事情都由平素养尊处优的妹妹去干了。此情此景,使一直以来都集千万宠爱集于一身的妹妹不禁有些黯然失色,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默默地干着活儿。
        一日,哥哥去村中捕鱼,想着明天就是圩日卖个好价钱,多攒几个钱好给妹妹置办嫁妆,毕竟妹妹也差不多到嫁人的年纪了。哥哥在外捕了满满的鱼欢天喜地地回来后,只见妹妹蹲在灶角两眼落泪。一向疼爱妹妹的哥哥便询问起原因,妹妹抹了抹眼泪,开口便唱道:“阿哥不在嫂唔亲,大锅煮成细锅饭,鲤嫲煮成鲫鱼精,鸡嫲煮成‘禾毕’(麻雀)身,叫涯怎样张嘴食?”原来,她那天干活回来,正好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她想着嫂嫂平时会留饭菜,于是,就到灶前揭开锅盖一看,发现伙食差了很多,想起哥哥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种种,她不禁触景生情,又想到侄子出生后自己的位置,感到十分伤心。哥哥听到妹妹的哭诉,怒气顿生,正打算进房间问媳妇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恰好做嫂子的抱着小孩从厨房走过,她听到自家妹子的哭诉,暗叹媳妇难为,而能说会道的她,也明白是小姑误解自己了,便也即时开唱:“小姑唔好冤枉涯,你的好饭在屋(那里的意思)盖(一种用来盖饭菜的厨房用具),锅里那是细仔(小孩)饭,辛苦喂养三岁娃。”
        这下,哥哥揭开另外一个锅盖,发现可口的饭菜果然在煲里。而妹妹呢,见自己误会了嫂嫂,顿时满脸通红,赶紧对嫂嫂道歉,姑嫂俩也因此解开了心结,从此更加相亲相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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