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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三下四》 “低三”和“下四”是两个人，我认识它们，也了解他们，因此也特别讨厌它们。 “低三”是外地人，来鹿山做生意的。看起来人也体体面面，不吭不哈。但此人却假得很，又工于心计，善迎合，会显摆，表面上是个好好人，骨子里却不为人道也。“低三”有个女儿，二十几岁，3尺半高，平时不说什么话，但一逢到机会和场合，却像个巧嘴八哥，除了继承乃父的遗传，还更多了几分娇媚。 这父女俩特别懂得交友待客之道。谁对自己有用，谁对自己没用，一望而知，心里早有了八八九九。一个偶然的机会，“低三”的女儿认识了“下四”。 “下四”是鹿山本地人，年龄和低三相若——都是四十八、九岁了。下四是做门头广告发家的，他在鹿山这个小县城前后打拼了三十年，创下了一番家业。不仅在繁华地段买了两处门面常年出租，获利可观；又在新城 区买了一套豪宅不说，还在交通发达的地段租赁四间门面做广告生意，小门市改成了大公司。他经多见广、人又头脑灵活、善交际，因此生意也能左右逢源，每年的 纯收入少说也有50万。 下四有个特点：不吸烟，不喝酒，但比较好色，喜欢和女孩子交往。因为有房有车，出手大方，豪爽阔绰，又喜欢请吃请喝、游山玩水，因此，很受 女孩子欢迎。十年前，一个旧相识的女孩和他接上头后，几年工夫把他迷得团团转，自以为遇上了千古知音，处处言听计从，吃的喝的没少花钱，穿的用的甘心奉 献，还偷偷摸摸帮那女孩在别处做货架子开店。虽然他在自家就能做，可是怕老婆知道给他生气。这件事连我这个朋友也瞒得严严实实。直到那女孩的店开张多日我 才知道。我去看了一下，一切全是仿照我的弄法。因为那女孩很会拉关系、套近乎、在我老婆面前总是姐长姐短的喊得特别亲热，我老婆经不住她的甜言蜜语，不仅 让她在我这里白相了多年，而且也让她把经营方式摸得滚瓜烂熟。当她的单位倒台以后，她很快就在下四的帮助下也开了一间店铺。为了招徕客人，她还总是打着我 们的旗号蛊惑人心，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那是我们开的分店，在哪里买东西都一样。后来她结婚、买房、生孩子，下四都是跑前跑后，忙得屁颠屁颠。开初，她 曾给下四写过一封很长的信，差不多有七八千字。哭哭啼啼，婉转泣诉，把个下四心痛得不行，还亲自用电脑打印出来，像圣旨一样供着、藏着。可是他不知道那女 孩背后又是怎样把他贬得一钱不值！他更不知道那女孩在他之外还有另外几个情人，而前前后在她身上花了少说也有四五万。随着时光的消逝，现在那女孩功成名 就，生活无忧，早对他不冷不热。而他呢，有时还梦想叙叙旧，却总是叫不到跟前。自古道：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下四当然还有另外的女人。你看他请一次客几十桌，而去的十有八九是女人。女人不吸烟、不喝酒，只多多买些饮料罢了。 2009年春末，低三的女儿和下四游玩了一天，看了大半个鹿山的山山水水。这对于一个生长在平地的外县女孩，可真是大开了眼界。鹿山的奇山 秀水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且长这么大，坐过谁的小车？谁用小车带她玩过？于今不仅游山看景美美的玩了一天，还照了许多像，吃的也没花一分钱。同行人 说的话也都很有修养，很有水平。绝不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生活小语。这更是让她觉得和这些名人交往对她是太值了，是大大有好处的。以致分别的时候，一再 强调，下次出去玩，一定叫她。……这女孩已经被下四迷住了！在下四眼里，低三的女儿和他以前的情人很有些仿佛，小个子、会撒娇、能说会道、善解人意。相貌也很仿佛、黄脸皮有些像兔巴哥、不方不圆、不 宽不窄、不肥略瘦。下四这么看，别人也这么看。而且下四也是这种脸型，身不太高，腰背前倾，罗圈腿，皮肤较白，形貌活如济公，不笑不说话，人又干净，无不 良习气。是个让女孩一见就敢于亲近的那种男人。所以，下四在女人堆里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不管咋说，下四有红鸾星照命，又有车，又有钱。四五十岁是男人的黄金时代，事业有成，阅历丰富，加上现在的许多女孩就是贱，自己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喜欢赖在男人身上混日子。遇到像下四这样的男人，正好是各投所好，各求所需。管什么相貌排场不排场，年轻就好。下四手中有了低三女儿的电话，低三女儿手中也有了下四的号码。他们可以单线联系，也可以邀上其他朋友。邀朋友是打马虎眼，走过场；最多还是 单线联系。你情我意，那是不需要有别人在场的。何况相距也不过几百米，你来我往，抬抬脚就到了。一星期见上三五次面，那是不成问题的。 下四和低三的女儿建交了。低三的女儿和下四越打越热……又因女儿的引见，低三理所当然的成了下四的座上宾。就如古时候哪个皇帝娶了谁的女儿，那这人马上就成了国丈、阁老一样。低三也不例外。 低三开始坐上了下四的小车，吃下四请的干锅鸡、红烧鲤鱼、重庆火锅：喝下四几百元一瓶的好酒。鹿山的山山水水、胜境名迹也到处留下了低三的足迹。俗话说：有福同享。低三的老婆也时不时被从老家接来，这个闷鳖一样黏黏糊糊不吭不哈的女人开始陪女儿或低三轮流出外游览。不去白不去，哪里 好就去哪里；不吃白不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自己也不用掏钱。这女人也渐渐心玩野了，开始重视衣着打扮，一瞧见门前停车，就伸头伸脑，看是不是要带自 己出去游玩的。 即便不是下四的车，只要车上有熟人，人家出于礼貌打个招呼，她马上就挤上去，你说，这女人模糊不模糊！她本来是在老家看家的，从女儿和下四 建立交情、低三和下四做了朋友，她就不喜欢再在老家独守空房。有时不得不回去，过不了几天，就该让女儿和低三想法子找下四开着车回去接了。每当下四一去， 这一家人就特别高兴。他们可以在左邻右舍面前炫耀：瞧瞧！我们在鹿山混的咋样！低三借下四来显摆！嘴里常常是四儿来四儿去，念念不忘…… 下四也因功自居，明来暗往，天天想法子和低三的女儿泡在一起。把许多老朋友都忘诸脑后了！下四教会了低三的女儿跳舞。跳舞都是夜里。下四有电脑技术，又为低三的女儿制作了很多艺术照。还有视频、录像……虽然她的形象并不完美，但“情人眼里出西施”。 低三的女儿在下四家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操刀弄勺、做饭烹茶……勤快得很，不知下四太太是怎么想的，下四的儿女们好像也不反感……低三的女儿坐下四的车总是副驾。和朋友外出，她也从不谦让，拉开车门，屁股一拧，小个子就进去了。熟练得很！ 下四叫低三的女儿外出，总是把车停在别处，最怕被我看见。嘿嘿，其实他想躲开所有的熟人，当然也包括他的太太。不知道低三的女儿出嫁后，下四会不会感到失落。 也不知道低三在女儿出嫁后，他会不会还能成为下四的座上宾！2012.7.24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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