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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女人

 寒江读舟 2012-08-18

 

基本介绍

  客家女人是有客家特色的女人。她们是汉族女性中独特的一类,是汉族女性中唯一没有过缠足陋习的女性。客家妇女在长年累月的社会实践中,锻炼了她们特有的勤俭、刻苦和坚韧的性格以及特强的生活能力。

  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说:在我所见到的任何一族的妇女,最值得赞赏的当推客家妇女了。英国学者爱德尔在他所著

的《客家人种志略》称: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客家妇女集中体现了客家人刻苦耐劳、勤俭朴实、坚毅顽强、自力自强、聪明进取等优秀品质与精神,更完整充分典型地塑造出客家人的形象和精神风貌。每一个客家人或者了解客家生活的人,当论及客家民系崇高伟大的品格、思想情操时,跃然展现出一幅图景是:曙光初露,烈日当空,晚霞降临在千陌田园四赤足眷恋耕耘,或在餐桌上一碟咸菜一碗粥的客家妇女形象。在她们身上闪耀艰苦朴素、勤俭持家、坚毅不拔、聪明善良等光环,无不为她们谋取生存和催人奋进的精神所震撼,所折服。此外,客家妇女还有着不少特色,比如服饰、生活习性等,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当然,在客家妇女勤劳勇敢、聪明善良的背后,客家妇女还有着令人同情、惋惜的一面,与封建社会其他妇女一样,她们许多人也同样受到种种不平等的待遇。

 

客家妇女的社会形象

  1.勤劳俭朴

  

客家人大多往住山区,逢山必有客,无客不住山就是这个缘故。由于田园稀少,土地贫瘠,谋生不易,因此男人们多数远走他乡,多外出营生。于是种田、家务事、教育小孩、纺织等,既要料理家务,照顾老小,又要出门干活,举凡上山砍柴、下地耕种均一肩承担,形成男外出,女留家;男工商,女务农互补型的家庭模式。她们在狭窄的山沟里翻挖田地,终日劳作。这和忌讳女子到田间劳动,认为女人到田间,连续旱三年的华北一带旧习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所谓男耕女织,在纯客家地区是不适用的。现潮汕妇女仍不下田劳作。因此客家地区的妇女遍体形粗壮,有独立生活能力。所以,客家妇女最突出特点,就是罕见的勤劳、刻苦与俭朴。《嘉应州志·礼俗卷》载:州俗土瘠民贫,山多田少,男子谋生,各抱四方之志,而家事多任之妇人。故乡村妇女,耕田、采樵、织麻、缝纫、中馈之事,无不为之,?之于古,盖女工男工皆兼之矣……古乐府所谓健妇持门户,亦胜一丈夫,不啻为吾州之言也。

  乾隆《大埔县志·风俗篇》云:妇女妆束淡素,椎髻跣足,不尚针刺,樵汲灌溉,勤苦倍于男子,不论贫富皆然。

  嘉庆《大埔县志· 烈女篇·序》云:埔女持家作苦,习为固然,设有不幸,加以勤俭犹可自立,则胡为贬节事人哉。语云:健妇当男;又云:劳则忘谣,埔妇之节,埔俗有以成之矣。

  《清稗类钞·风俗类·大埔妇女之勤俭》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奉俭约,绝无怠惰骄奢之性,于勤俭二字,当之无愧。至其职业,则以终日跣足,故田园种植,耕作者十居之七八。即以种稻言之,除犁田、插秧和用男子外,凡下种、耘田、施肥、收获等事,多用女子。光、宣间,盛行种菸,亦多由女子料理。种菸、晒菸等法,往往较男子汉为优。其余种瓜果、植蔬菜等事,则纯由女子任之。又高陂一带,产陶颇多,其陶器之担运,亦多由女子承其役。各处商店出进货物,或由此市运至彼市,所用挑夫,女子实居过半,其余为人家佣工供杂作者,亦多有之。又有小贩,则寡妇或贫妇为多。又除少数富家妇女外,无不上山采樵者,所采之薪,自用而有余,辄担入市中卖之。居山僻者,多以此为业。又勤于织布,惟所织者多属自用耳。总之,大埔女子,能自立,能勤俭,而坚苦耐劳诸美德无不备具,故能营各种职业以减轻男子之担负。其中道失夫者,更能不辞劳瘁,养翁姑,教子女,以曲尽为妇之道,甚至有男子不务正业而赖其妻养之者。至若持家

务主中馈,犹余事耳。

  客家妇女勤劳、刻苦与俭朴这一传统习俗,不仅在闽、赣、两粤客家地区保留,就是远徙四川,乃至海外的客家妇女亦如此。《蜀北客族风光》云:客家人的妇女最勤苦莫过的,她们一般的体格都很健康,在未出阁时,读读书习习绣,有时协助母亲或学烹饪,或学纺织,一天到晚忙个不休,极少赋闲享乐的。……她们习惯了劳动,并不以为苦的。我们知道,寻常一般妇女,大都愿作男子的玩物整日涂脂抹粉,除了替丈夫生育子女外,衣食住行,一切都仰给于男子。惟有客家妇女,刷洗了这个耻辱,她们不特不依靠丈夫,大都能独自经营家庭生活的,她们因肯劳动,一切都有办法,如穿衣她们则自己种棉,自己纺织,自己制缝;食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就解决了,纯粹是自耕而食,自织而衣。再加上从事农村副产,如养鸡、鸭、鹅、蚕、或喂兔、羊、猪等、每年的收入也非常可观。她们的经济,满可以自给自足的。若当旭日方升的时候,只要你到三家村去散散步,听见那种机杼之声和弦歌之音,是不绝于耳的,真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一咱敬佩的心情。她们勤奋工作,周年如常的,从未听见她们发一句怨言

  曾获普立兹奖金的美国名作家米契纳,于1959年出版了一部厚达千页的钜构,书名叫《夏威夷》。…..《夏威夷》一书中的中国人,米契纳所写的是客家人福佬人,事实上,夏威夷地方的中国侨民亦以客家人福佬人为最多。……

  《夏威夷》书中有一段写到一位名叫魏经的美国医生,到广东想雇三百华工到夏威夷去种蔗时,他坚持要雇用半数客家人;他认为客家人能努力勤奋工作。对于客家妇女,也有如下一段近乎赞症状的描述:魏医生偶然注意到高地上的妇女都没有裹脚,于是指著一个妇人问春发叔道:她们的脚怎么都没有裹呢?这位来自加州的春发叔道:她们是客家人,不值一谈。魏医生又问道:妇女准许到香树国(当时我国人对夏威夷的称呼)去吗?春发叔说:也许客家妇女可以,闽南妇女则不行。于是魏医生不再说什么,但自己却想道:也许有一天夏威夷会需要中国妇女,不过一定要客家人去。她们看起来又强健又聪明。

  但魏医生终于在无意中招募了一位名叫夏美玉的客家人,到夏威夷的魏家去做女佣。每日的代价是美金五角,可是她并不计较工资的多寡,却辛勤地工作著,每天自清晨五时直忙到晚上九时,一周七天,天天如此。于是乎就触动了魏强太太的慷慨,以后每日付她一元美金工资

  米契纳笔下的这位客家妇女,的确是一位典型人物。

  客家妇女的勤劳俭朴精神堪称表率。客家妇女劳动强度是很大的,往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复有暇之时,她们在妆束上尤为素淡,既轻视粉饰之美,又轻视衣着打扮,这里也包含了节俭的意思。

  由于勤劳俭朴已成为传统美德懿行,所以对女儿的教育,很注重所谓家头教尾田地地尾灶头锅尾针头线尾四项妇工。

  所谓家头教尾就是要她们养成黎明即起,勤劳俭约,举凡内外整洁,洒扫洗涤,上侍翁姑、下育子女等各项事务,都料理得井井有条的意思。

  所谓田头地尾,就是播种插秧,驶牛犁田,除草施肥,收获五谷,勿使农田耕地荒芜的意思。

  所谓灶头锅尾,就是指烧饭煮菜、调制羹汤、审别五味,样样都能得心应手,学就一手治膳技能,兼须割草打柴以供燃料的意思。

  所谓针头线尾,就是对缝纫、刺绣、裁补、纺织等女红,件件都能动手自为的意思。

  按客家传统习俗,只有学会了这些妇工,才算是能干的、合格的、标准的女性,才能嫁个好丈夫。民间歌谣《客家好姑娘》,很生动而又具体地反映了这一习俗:

  勤俭姑娘,鸡鸣起床。梳头洗面,先煮茶汤。

  灶头锅尾,光光昌昌。煮好早饭,刚刚天亮。

 

  洒水扫地,挑水满缸。吃完早饭,洗净衣裳。

  上山捡柴,急急忙忙。淋花种菜,炖汤熬浆。

  纺纱织布,唔离房间。针头线尾,收拾柜箱。

  唔说是非,唔取荒唐。爱惜子女,如肝如肠。

  留心做米,无谷无糠。人客来到,细声商量。

  欢欢喜喜,捡出家常。鸡蛋鸭卵,豆豉酸姜。

  有米有麦,晓得留粮。粗茶淡饭,老实衣裳。

  越有越俭,唔贪排场。就无米煮,耐雪经霜。

  捡柴出卖,唔蓄私囊,唔偷唔窃,辛苦自当。

  唔怪丈夫,唔怪爷娘……能够咁样,真好姑娘!

  。

  恰恰相反,在客家地区,懒惰的妇女则要被人讥笑为懒尸麻。民间歌谣:《懒尸妇道》,非常形象而又辛辣地讽刺了懒惰贪谗的女人:

  懒尸妇道,讲起好笑。半昼起起床,喊三四到。日高半天,冷锅死灶。水也不挑,地也懒扫。发披髻秃,过家去嬲。讲三道四,呵呵大笑。田又不耕,又偷谷粜。家务不管,养猪成猫。上墟出入,一日三到。煎堆扎粽,样样都好。?(无)钱来买,偷米去教(交换)。老公打哩,开声大?(音叫,哭)。去投外家,目汁(眼泪)像尿。外家伯叔,又骂又教。爷骂无用,哀(娘)骂不肖。归不敢归,嬲不敢嬲。送回男家,人人耻笑。假话投塘,瓜棚下嬲。当年娶她,用银用轿。早知如此,贴钱不要。

  长期流传下来的民间歌谣,不仅是当地人民喜怒哀乐、爱憎好恶等思想感情的抒发,也是当地人民的社会生活、风俗习惯的一种真切的体现。客家民谣亦如是。

  正因如此,致使不少外国人士对客家妇女大为赞叹。发曾在客家地区居住多年的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在他所著的《中国的客家》一书中说:客家妇女真是我所见到的任何一族妇女中最值得赞叹的了。在客家中,几乎可以说,一切稍微粗重的工作,都是属于妇女们的责任。如果你是初到中国客家地方住居的,一定会感到极大的惊讶。因为你将看到市镇上做买卖的,车站、码头的苦力,在乡村中耕田种地的,上深山去砍柴的,乃至建筑屋宇时的粗工,灰窑瓦窑里做粗重工作的,几乎全都是女人。她们做这些工作,不仅是能力上可以胜任,而且在精神上非常愉快,因为她们不是被压迫的,反之,她们是主动的。在没有什么财产的家庭里,男子既无支配妻子的动机,妻子也不能依赖丈夫生活。应该说,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勤劳、刻苦与俭朴著称于世的客家女孩子是妇女创造文明的象征。罗伯·史密斯的话虽然说得有点偏颇,但的确反映了客家妇女那种能干重活、脏活、累活等高强度、超负荷的重体力活的特点,这是其他地区妇女所不能比拟的。

  2.贤良贞淑

  客家妇女温柔顺从的性格可说是很典型的。许多妇女的丈夫远走他乡了,一走多年或无钱赡家,但她们都能独当一面,养育老小,维持生计,更可贵的是毫无怨言,看成是自己的本份和义务。客家妇女吃苦耐劳,能独立门户,还刚中有柔,温柔贤慧,包含了孝顺公婆敬重丈夫疼爱子女等内容。

  先说孝敬公婆。客家人向有孝顺父母的传统,把字作为一条重要的做人准则。孝敬两字,重点放在字上。作为一个媳妇怎么样才算呢?首先。对老人要给予充分的理解。由于老一辈人所处的时代和社会条件不同,经历也不同,看问题的方式及角度也会有不同,因而常会与晚辈意见不同。这时,做媳妇的对公婆要做到不顶撞、不反驳,更不能与其发生争吵。对于公婆不对的地方要耐心为她解释,而不是冷嘲热讽,以维持其形象。另外客家妇女对其公婆的生活也是无微不至地关怀与照顾。如遇公婆有病,客家媳妇不但要问长部短,而且还要不辞辛劳地上山挖药根、捣汁煎汤,甚至求神问卦、化符驱灾,不远千里。如遇老人已成单,好媳妇常常半个月便提醒丈夫去陪伴老人睡一夜,说说话,聊聊天,以驱逐老人心头的孤独与冷清。等到孩子长大一点,便精心安排孩子与老人睡。俗话说:小孩的屁股三把火,在冬天,既可借孩子的体温为老人暖床暖被,使老人睡得安稳踏实,又可减少老人的孤独感与寂寞感。

  客家妇女对丈夫是非常尊重和顺从的。在客家妇女心目中,丈夫是家庭中的顶梁柱、主心骨。一旦成为正式夫妻,她们便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毕生辛苦而毫无怨言,真可谓贤内助。当丈夫碰到困难时,做妻子的便主动为丈夫 出主意、找问题、想办法。当丈夫处于紧急关头时,做妻子的更是挺身而出,分担丈夫的压力,在精神上给丈夫支持。客家妇女在生活上也是善于体贴丈夫的,时刻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丈夫外出叮嘱冷暖;丈夫有病,陪伴看护,请医拿药。客家妇女对丈夫的过错还常表现出宽容,尽量顾全丈夫的面子,不戳伤他的自尊心。她们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丈夫有了错让他在自省中认识错误。客家妇女贞操观念很强,她们普遍以为,婚姻是命中注定的,不管丈夫好坏,都是自己的终身依靠。有的人丈夫出洋谋生,几十年才回来,而做妻子的仍一直在坚贞自守,等郎归来。日本学者山口县造在他所著《客家与中国革命》一书说:日本女人以温柔顺从著称于世,而客家妇女亦毫无逊色。而且我们可以说,日本妇女这所以温柔顺从,是病态,因为她们的生活,须靠男子,不能不藉此求怜固宠;而客家妇女的温柔顺从是健康的,因为她们都能独立生活,她们这样做,纯然是真挚的爱,和传统的对丈夫的崇敬……”。从以上可看出,客家妇女为了保护家庭中的台柱子,对丈夫体贴、支持、理解,以至宽容、忍让、尽力合作、协调,在和洽上下功夫,这是她们贤良的又一表现。她们的献身精神,也是客家婚姻比较稳固的原因之一。

  客家妇女的贤良还表现在对子女的疼爱与教育上。客家妇女对子女极其爱怜,为让孩子长命百岁,还常常在孩子出生时便到观音庙中许愿,有的契(全身)给观音娘娘,给孩子取名为娘龙、娘狗、娘喜等。以为这样之后,就会得到观音娘娘的保佑。在那缺吃少奶的年月,为让孩子多得到营养,当母亲的还常拖长喂奶期,以至有的孩子在三四岁时还跪着吃奶。为了把孩子教育成能适应各种艰苦环璋的人,客家妇女又总是耐心地、手把手地教以各种技能,鼓励他们不怕苦,培养他们的吃苦耐劳的精神。

  总之 ,由于坚守某种固有的信念,才使得客家妇女能韧不拔,维系和支撑了客家地区千家万户。我们可以说,在客家的社会里,家庭都以妇女为重心。这也是客家妇女民俗特色的独特之处。因而得到广泛的好评。英国人爱德尔在所著《中国访问记录》中说: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越的妇妇典型。他在《客家人种志略》、《客家历史纲要》两书中也作过这样的评语:客家人是刚柔相济,既刚毅又仁爱的民族(按:应作民系),而客家妇女,更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客家民族(系)是牛乳上的乳酪,这光辉,至少有百份之七十应该属于客家妇女的。香港文化人余柯先生在其《客家的由来及对历史文化之贡献》一文中说:客家妇女真可作今天西方,却又是大女人主义反男人,造成家庭的极大不幸,或者妇解份子本身吃大亏,成了男人婆,缺少女性温柔,嫁不出去,男子见之退避三舍。客家妇女把独立生活、女性温柔都揉合在一起了。

  3.聪明勇敢

  客家妇女受教育的机会较之男人少,但她们的才智却又令人惊奇。好些只字不识的妇女,既善于心算,又善于对歌,其唱歌词也极富文彩。一些妇女还能赋诗填词,仅清代,粤东山区就出有叶璧华、范荑香两位著名的女诗人。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作为边远山区有如此才女,可算仅见。

  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在其所著的《中国的客家》一书中,赞不绝口地说道;客家妇女,除了刻苦耐劳和尊重丈夫外,她们的聪明热情和文化上的进步,也是使我们羡慕。因为需要劳动,所以客家妇女,自古以来都无缠足这一种陋习,她们的迷信程度也远不及其他地方的妇女。她们多数很聪颖,当她们在山中砍柴时爱唱山歌,常常是一问一答,应对如流。罗伯。史密斯这一段话,较好地概括了客家妇女的优良品质特别是她们的聪颖与文明开化。

  客家妇女聪明好学,并特别看重和喜欢读书人。明朝万历年间,大埔白叶村李琼贞,其父是个孝廉,在父兄的教习下,幼通经史,工诗能文,出嫁后,教她的丈夫读书,过了三年,其夫果然中了秀才,传为佳话。清朝道光年间,大埔三河浒梓村范荑香是名闻粤东的女诗人,著有《化碧集》刊行于世。李琼贞和范荑香被载入《柏香楼诗文集》。清末,嘉应州女诗人叶碧华,有《古香阁集》传世。范荑香、黎玉珍、叶碧华被誉为岭东三大女诗人,可谓粤东客家女辈文坛之姣姣者。她们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妇女的读书机会。叶碧华早在清末废科举(1905)、兴学校之前的1899年就兴办了懿德学校1905年梅县梁淙春女士开办嘉应女子学校1927年又开办了公立女校第一区区立嘉善女子学校。据梅县1952年统计,大部分学校在校初中学生中,女生占百分之二十左右,乐育中学、广益中学女生的比例则占百分之三十多。

  客家童谣有云:蟾蜍罗,哥哥哥,唔读书,么老婆!说的是不读书的男人娶不到老婆。换句话说,客家妇女理想的丈夫是读书人。又云: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是以月亮比喻秀才娘,即只有读书人才能娶到月亮般漂亮的老婆。重视知识,重视秀才”“仕子,在今天岂不是有明显的现实意义吗?过去,尽管客家妇女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不多,但她们即使生活再苦,也要通过耕田种山、挑担、砍柴出卖等繁重而又收入微薄的劳动,挣钱来支持丈夫和子女读书,正如乡谚所云:讨食也要缴子女读书。俗称喉咙省出缴子读,只望孩儿美名扬,客家子女教育之得延续,亦是客家妇女血汗交换之所得结果。这,正是客家读书人特别多,知识分子遍布海内外的重要原因之一。

  客家俚人喜唱山歌,而客家农村妇女大都是唱山歌的能手,这又是其突出的一个民俗特色。

  客家山歌特出名,条条山歌有妹名, 条条山歌有妹姓,一条无妹唱唔成。

  客家山歌远传扬,条条唱出情意长, 句句唱出郎心事,声声唱出妹心肠。

  的确,客家山歌之盛,与客家妇女有直接的关系。一来到这些地方,就经常能在山沟里听到她们唱歌的独特音调,即使一个人独唱也需用上半个小时才能唱完。那缓慢的节拍,拖着长长的尾音,常常余音袅袅,在深长的山沟里久久回荡。这些艳丽的歌辞以及其中蕴含着的浓厚而又强烈的感情,傍边的人们听了后也会激起无限的欢乐和悲伤,往往禁不住热泪盈眶。 ……

  在嘉应州则流传着歌仙刘三妹的故事。传说在今梅县松口地方,有个著名的女歌手,名叫刘三妹。她长得聪明伶俐,善于随口编歌,又有一副好歌喉,唱起歌来声韵悠扬,娓娓动听。每当劳动之余,三妹总要邀集男女歌手们虽和对驳,抒发对当时社会不平的忿懑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之愿。虽然没有人能赢她,但人们都佩服她、爱戴她。因此,三妹的名声震于嘉应各县,播于闽粤赣边。有一天,刘三妹同一群妇女正在门口的码头上洗衣服,,忽然从上游漂下一只船来,船头站着一个道貌岸然的秀才,没等船靠岸,秀才就自命不凡地了一声,探问刘三妹住在哪里?三妹见此人架势不小,便反问道:先生,你找刘三妹做什么?秀才道:找她对山歌,不信她能虽赢我!三妹听到秀才大夸海口,了一声,又问道:你有多少山歌,敢同对三妹对驳?秀才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手指船舱,摇头摆脑地唱道:

  讲唱山歌?就多,船上载来七八箩, 拿出一箩同你对,对到明年割番禾。

  三妹听了,心里暗自好笑,随口便驳道:

  河唇洗衫刘三妹,借问先生哪里来? 自古山歌从口出,哪有山歌船载来!

  从口松口谐音双关,话中有刺,把秀才驳得瞠目结舌。这位自作聪明的秀才,此时才知道手攀花树问花名,自显其蠢,自知远非三妹对手,只好赶快掉转船头,溜之大吉。此事一传开,刘三妹的声名就更响了。此外,还有不少关于客家女歌手的传说,如兴宁的杨四娣、黄小妹,蕉岭的鹿三妹、张六满,等等。

  客家妇女不仅勤劳俭朴、聪明尚学,而且勇敢英武,敢干斗争,不怕牺牲。唐末黄巢起义与葛藤坑的历史传说云:在昔,黄巢造反,隔山摇剑,动辄杀人;时有贤妇,挈男孩二人,出外逃难,路遇黄巢。巢怪其负年长者于背,而反携幼者以并行,因叩其故。妇人不知所遇即黄巢也,对曰:闻黄巢造反,到处杀人,旦夕且至;长者先兄遗孤,父母双亡,惧为贼人所获,至断血食,故负于背;幼者固吾生子,不敢置侄而负之,故携行也。巢嘉其贤,因慰之曰:毋恐!巢等邪乱,惧葛藤,速归家,取葛藤悬门首,巢兵至,不厮杀矣。妇人归,急于所居山坑迳口,盛挂葛藤,巢兵过,皆以巢曾命勿杀悬葛藤者,悉不敢入,一坑男女,因得不死。后人遂称其地曰葛藤坑,今日各地客家,其先,皆葛藤坑居民。(按:葛藤坑,据客家各姓家谱的记载,其地实在福建宁化石壁村。)

 

客家妇女的特色

  1、谥号孺人

  据《石窟一征》载,在粤东客家地区俗不论士庶之家,妇女墓碑皆书孺人’”。此由来,民间传说出自宋末。宋帝昺弃京南逃来到粤东客家山区,为元兵追杀。适逢一群采樵妇女,肩扛竹杠,列队而过。元军疑为救兵,仓惶而退。宋帝为谢救驾之功,特赐客家妇女为孺人。此后相传沿用。从这里也可见客家妇女在历史中的地位。

  关于客家妇女死后均称孺人,为宋朝末帝所封赠,客家妇女因在当时抗元战争中,也同客家男子一起负起了执干戈以卫社稷的使命。这段故事各家的记载颇有出入。曾子友先生说:文天祥自真州脱险南归,于泉州行在返赣,兴师勤王。当径漳州赴梅时,途过大埔三河坝,时仅有十数随员,被元兵尾追,幸适遇一群上山采樵的客人妇女,文与随员均为客人,则以客语呼助。妇女乃持竿列阵,击退追兵,始克沿途号召义兵收复梅州,发动二次勤王师。嗣奏准端宗,封梅州、大埔等地客人妇女为孺人。迄今妇女墓碑均书某孺人。邹海滨(鲁)先生在其《回顾录》上则说:相传当日宋帝?,为元兵所追,正溯江而行,而元兵至,舟子及随从大骇,均弃宋帝?而逃。正危急间,适上山客家樵妇一队经过其处,皆肩荷竹杆,手提镰刀,突然而出。元兵疑为救兵,骤然退去。宋帝?于是得救,大喜,即指舟上各物,为封赠客人妇女之用,并准客家妇女死后,一律称为孺人。丘念台(逢甲)先生在他的自传《岭海微飚》上则描述说明得比较详尽:流亡广东的宋帝?,经常躲避元兵的搜捕。有一天,他正乘船溯江而行,希望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栖身之所。不料元兵衔尾追至,他的家人和随从于惊慌中纷纷逃去,留下宋帝?,一个人困守孤舟,眼看就要落入敌人手中,内心充满彷徨与失望。正在危急关头,恰有一队客家樵妇经过江边,她们都手携镰刀,肩荷竹挑,大伙儿阔步而行(按:客人妇女时常劳动,均系大足,从无缠足者)。元兵从后面望去,疑是宋室救兵开到,随即退避,宋帝?因此得救了。他为了答谢这队樵妇的救命之恩,立即指着船上的御用器物,作为封赠客家妇女之用,并特准她们死后一律称为孺人(宋代县君封号为室人、安人、孺人;明清规定七品封孺人),以资奖勉。这一段故事,在正史上虽无可考,但是广东客人住区,却普遍流传着,乡间老辈谈起这个掌故,更是交相称颂,认为这客族妇女的殊荣。英文《中国邮报》,于1973“相传古时候,北边的蒙古人准备入侵中国本部,但汉人尚未迎战,蒙古人却神秘地撤退了。好奇的汉人皇帝想知个中原因,探子回报:入侵者见到几群上山采樵的客家妇女,人数众多,颇为整齐,黝黑健壮,且每人肩荷一根类似长矛的棍棒,蒙古人误以为是女兵。他们的妇女都那么健壮,训练有素,那么他们的男子准是 更加厉害了。所以入侵者便匆匆撤退了。汉人皇帝很高兴,从此客家妇女被称为孺人(学者的妻子)──授予宫廷官员妻子的封号。自此以后,客家妇女一直自称孺人’”。年107,世界客属第二次恳亲大会在台北召开之际,也刊载了这一则传说故事,译文如是:

  2.天足天胸

  客家妇女的另一特点是不缠足。在清代之前,妇女缠足是普遍现象,但在客家地区却难得一见,连富有之家都是如此。缠足往往被视为婚嫁的障碍。究其原因:一是地处山区,出门远走不便;二是有碍于上山下田干活。由于特殊需要,在客家人眼中,妇女能干与否较之相貌重要,所以,有些地方干脆把儿媳妇称为薪臼,表示既要会砍柴,又要会椿米。

  有关客家妇女不缠足的记载,屡见诸于文献史籍。如《清稗类钞·风俗类》中说:客家妇女向不缠足,身体硕健,而运动自由,且无施脂粉及插花朵者。客家妇女不缠足,以天足为美,乐于做大脚蛮婆,若有极个别缠足者,反倒会嫁不出去,终身要做老姑婆。双足解放了,行动操作矫健灵活,所以客家地方向来很少有固守闺房的小姐,多有把犁同铁汉的健妇,这亦其独特的民俗特色。

  除了不缠足外,客家妇女亦不束胸,这也是有利于卫生和健康的。黄遵宪先生对客家妇女的这种习俗,甚为赞赏,曾引用一位外国传教士的话说:西人束腰,华人缠足,唯州(嘉应州)人无此弊,于世界女人最完全无憾云。韩素音女士说:客家妇女不缠脚,也不扎胸,不为孩子雇请乳母,也不会去当娼妓。……客家妇女一般是体壮高大,缺少仪容美的好名声,……便她们却解放了胸部和脚,从而也解放了舌头。生活需要规定的这些,被认为可傲的传统喜爱着和延续着,客家少女虽然不是迷人的,但由于她们的节俭、勤劳、法净的生活和生动的辩才而受到称赞。她们用自己的奶喂孩子,轻蔑虚饰的美,必要时像男人一般去战斗。

  正因为客家妇女不缠足、不束胸,故有健美的身材,生活虽然艰苦,便面红润黝黑,体态丰盈,能像男人一样参加各种劳动和战斗。郭沫若先生于1965年去梅县时,曾挥毫写出:健妇把犁同铁汉,出歌入夜颂丰收的名句。

  3.凉帽与银簪

  在赣南和粤东、粤西一带的客家地区,至今仍可看到客家妇女都戴着一种独特而别致的斗笠,俗称凉帽。它是用薄薄的篾片或麦秆编织的。这种凉帽的顶部缝有布,有的还绣着梅花等纹饰,边沿周围垂挂着五寸来长的褶叠均匀的布,有黑色的、有蓝色的、有白色的、还有花色的……。年轻未婚姑娘们还在垂布的两端编织着两条五颜六色的彩带,人们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尚未有婆家的。由于这种斗笠还特别能遮阳光,垂布在随着身体的摆中飘舞摇摆,招来悠悠微风,凉爽宜人,所以客家人都习惯称它为凉帽。相传,自西晋末年五胡乱华、唐朝末年黄巢造反后,中原汉人纷纷南迁,他们来到江西、福建以至广东一带荒无人烟的山区,改变了在北方时男耕女织,女子很少抛头露面的习俗,她们和男子一样,为了生存,与恶劣的环境作斗争,开荒种地。但是,那种认为妇女抛头露面伤风败习的陈腐意识,促使客家先民在斗笠上做文章,想出了在男人们戴的斗笠上罩上一块黑布,成为女用斗笠,以庶住面孔。后来,大家感到不太方便,便把罩着的布揭下,改成缝在斗笠边沿周围垂挂;再到后来,就干脆剪去面前垂挂的部份。现在,粤东、惠阳、粤西一带上了年纪的客家妇女,仍喜欢戴四周垂挂褶叠着轻飘黑纱的凉帽

  在粤东,上了年纪的客家妇女,盘结在脑后的发髻上,至今仍插有一支银簪。这银簪长约10厘米,中间较窄,两头稍大,末端尖利,用银或白金制成,并雕有精致花纹。它的作用在一般情况下是别住发髻,在特急环境中也可以当作武器,给人以致命的一针。关于银簪的由来,传说是:明朝末年,倭寇跟我国东南沿海的豪绅、奸商、海盗勾结起来,在东南沿海地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们经常夜半三更袭击民房,洗劫财物,强奸妇女。妇女为了防身,便开始随身隐带一些短小锋利的铁器,以便在遭到倭寇突然袭击时进行自卫。后来,一些妇女为了携带的方便、隐蔽,便把这种小铁器加以精细制作,把它隐插在脑后盘结着的发髻上。它既能别住发髻,又能当作武器,因此深受妇女们的欢迎。人人制作佩带,渐渐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装饰品。不过,那时的簪子是铁或铜的,后来才用白质金属制作。后来,许多福建客家先民南迁,定居粤东。因此妇女用银簪束发的习俗也就代代相传,一直延续至今。客家妇女别具一格的服饰还体现在独特的士林蓝与围裙上。

  此外,客家妇女还有着许多的独特的生活习俗。例如生育时有坐月子喝姜酒的习惯。又如在客家地区,经常可看到一种外地所罕见的奇特现象,就是妇女们在池塘、溪圳或河边洗衣服时的姿态,一般都是挽起裤腿,双脚站在水里,正面却朝向岸上;而不象外地那样蹲在岸上洗衣服。这也是客家人在历史的迁徙传统中留下来的一种独特的习惯。因为客家先民为避战乱兵祸,长期过着流徙的生活,经常是刚来到一处新地方还未站住脚,追兵来了,马上又要转移;或到了新居地,大多是荒山野岭、野兽出没,经常要防备野兽和当地土著的袭击。因此,连妇女们也养成了随时随地保持高度警戒的习惯。站在水里面向堤岸洗衣服,以备突然袭击,迅速采取应变的措施。据说在今日台湾美浓地方的客家妇女,也仍然保留着这种传统的洗衣习惯。

 

客家女子的传说

在中国梅县地区,一个关于客家女子的传说流传了近千年。南宋时期,一名南逃的皇帝被来自北方的敌人追逐,皇帝逃到梅县时,已经看见了追兵铁骑扬起的漫天烟尘。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是一群上山砍柴的客家妇女救下了皇帝。皇帝脱险后,为回报客家女子,便对此地女子死后一律封为"孺人"。后人有为客家女子题诗:男执干戈女甲裳,八千子弟走勤王。

客家老行当——挑夫
       
长期以来,梅州的货运主要依赖木船、竹排和人力肩挑;上世纪30年代,随着汽车的引入,公路的修建,公路运输逐步兴起,对传统运输方式产生了分割之势。由于种种原因,整个民国时期,梅州的货运仍然主要依赖传统的运输方式。因此,在我市的传统商道上,在大江大河沿岸的码头上,在前往江西、福建途中,人们都能看到身穿破旧衣物、脚蹬草鞋、手提绑绳、肩扛扁担,帮人装卸和搬运行李物品,以此养家糊口的男女,他们就是被称为挑夫,或叫挑脚、挑脚夫的人。
  据老人介绍,清末民国时期,梅州的很多农家都有劳力兼营挑脚。据《平远解放战争史料集》介绍,平远县大柘镇的黄沙管理区、超竹乡的老圩管理区、超竹管理区、超南管理区、田兴村和石正镇的马山管理区等地农民挑担之家比比皆是。他们小部分是帮人家挑担的专业挑夫,大部分则自己从事小额米盐贸易或油盐贸易。在兼业的过程中,有些农民把挑脚变成谋生的主业。
  挑夫是卖苦力的人,是社会的低层人士,收入低下,挑夫的特征是赤膊、黑皮、腱子肉、补丁衣。本来挑夫应该是以年轻体壮的男人为主的,但由于梅州的特殊情况:青壮年的男人大都外出谋生了,家里没有其他的劳力,只得来做挑夫,好补贴家用,要不就没法过活。再加上梅州妇女历来都没有缠脚的习俗,梅州妇女的脚劲不亚于男子。因此,梅州的挑夫中也不乏年长的男人和女人。因此,挑脚行业中,时有妇女挑夫杂于其中。抗战时期,因日军的严密封锁,粤赣及西南诸省的食盐,曾一度依赖沿海供给,千百万斤食盐大部分依靠闽粤赣的边区妇女人力运输。这样一来,在梅州便活跃着一支妇女挑担大军。
  1934424的《正气日报》登载,从闽粤交界的韶安、黄岗、饶平、高陂、沿韩江上至大埔、松口、蕉岭、平远至江西,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妇女,成群的搬运盐,一担一担越过高山峻岭,一站一站接过去。传统商道上的挑夫总数,向来没有确切的数据,也难以统计。据毛泽东同志的《寻乌调查》记载,仅石城、瑞金往梅县的米,每天有约三百担过。据《平远县志》的统计,民国年间来往挑夫有3000余人。
  粤东近代商品经济发达,进出口货物运来送往,因而兴、梅等县城的搬运业也大为发展,专业搬卸工人穿行于码头与货栈之间。据《梅县志》记载,民国时期的梅县城,各行各业开始雇请脚子,各行店一般3-4人,每船7-8人,分布在梅城各码头和中华街、中山街、马石下、凌风路一带;抗战期间,搬运装卸队伍扩大,不少潮汕逃难难民加盟搬运业,仅梅城一地,搬运工便有近千人,皆以人力肩挑、肩扛为主;至1949年,据梅城、松口、丙村、畲江、西阳、松源、南口7个乡镇的统计,从事搬运装卸的工人有1300多人,其中梅城一地固定搬运工,仍有800-1000人。
    挑夫得到报酬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在搬运行李物品时,赢得客人的欢心,建立了友好关系,得到客人的偿钱,一旦客人有需要时,能被再次叫唤服务;二是在装卸和搬运行李物品前,讨价还价,达成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
  挑夫是最为团结的一群人,谁家里出现了困难,谁被人欺负了,他们都会竭尽全力相助。挑夫们也是快乐的人群,晚上,挑夫们会放下一天的辛劳,聚在一起,天南地北聊起来。
  挑夫最难熬的是寒冬腊月和炎热的夏天。寒冬腊月时,他们的脸冻得通红,脚长满冻疮,脚后跟皲裂出血,仍然不放弃生意;炎热的夏天,太阳把他们烤得能揭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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