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树如我，念伱成痴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三毛《说给自己听》
若真的有来生，我倒是希望可以如三毛笔下的那棵树。 是在云崖峭壁上苍劲倔强的翠松， 是在田园墙院里花白如雪的梨木， 还是湖畔岸汀边柔情似水的垂柳， 亦或是广袤草原中孤傲挺立的稀树， ……怎样都好。
你看，那树始终安然静谧地伫立在那里，不悲不喜。 无言地观望天外云卷云舒，悦赏脚下花开花落 。 一站，就是一生。 来往路人的喜怒哀乐尽在它眼底， 是否，它也会想起前世红尘陌上的自己， 独自默然喟叹。 此时的它，正深深植根于土壤，汲取着养分。 托一掌绿叶，撑一枝荫凉。 从不抱怨，从不幻想，从不强求，从不奢望。
若你有一天，来到曾属于我们的地方，瞥见此处突然多出一棵树。 不要惊讶，那或许就是我。 一个固执的我， 不愿离开你的我， 想要站成永恒的我。 花开，为你喜； 花落，为你悲。 把随风散去的往事，尽数开在花苞里。 待你来，用阵阵幽香驱散尽你心底的阴霾……
三毛曾问荷西：要是有来生你还希望遇到我吗？ 当时荷西告诉三毛：如果人有来生，我希望可以有别的爱人。 三毛当时在书中也是这样说的，如果有来生，她也希望可以换个爱的人，可以体验不同的生活。
只是我， 太贪恋这乱世红尘。 甘愿此生做一株无法言语、不能行走的树， 任岁月的刀锋为我刻上渐长的年轮。 在水中静赏自己的倒影， 任涟漪荡漾起沉睡虚幻的誓言……
我愿意， 当一株街角路边的白杨。 每天注视着你从我的身边匆匆走过， 即使，周身落满喧嚣污秽的尘埃；
或者让我， 做你檐下那一袭青翠的碧影， 整夜凝望桌灯前忙碌认真的你， 纵然，窗外寒风凛冽、急雨瓢泼……
如果这些都不能如愿， 那就让我成为一颗心怀希冀的种子。 沐浴阳光，破土而出， 长成佛前亭亭净植的菩提， 每日祈愿祝福， 只愿为你求来一世的宁逸安稳。 哪怕， 这世间—— 荒芜冷寂，决绝相欺……
文/慕阑 2012年8月12日凌晨 于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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