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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的初恋
人们都说：“爱，是永恒的主题。”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尽管已是古稀之人
但回忆当年的青春岁月，总不由得想起那一段初恋的甜蜜。想起那朝朝暮暮相处的点点滴滴，依然心潮难平。爱情是心灵火花的撞击，尽管在整个生命旅程中犹如闪电一般短暂，但却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在北方一个省城，我与一个四川奉节姑娘在同一个单位，我们相处了一段极不平常的岁月，成了我终身难忘的历史，至今她的音容笑貌还常常在梦中重现。
她不算漂亮但很耐看，一米五六的个子，健壮匀称皮肤白皙。典型的川妹子形象，满月似的脸盘，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挺拔的琼鼻旁边，两个浅浅的酒窝常含笑意，整齐洁白的牙齿镶嵌着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特有个性。她勤俭朴实好学上进，善良正直还带点倔犟。因为她的老师是我的同学，由于这一层关系，当她一分配到厂里，很快就熟悉了我，所以对我既尊重又亲切，长期的接触，相互更了解，关系也更密切。后来竟到了在我心中已容不下他人的地步。可是由于主客观种种复杂的因素，最终未能走到一起，而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像刀刻一样留在心灵深处。
早晨，我总是在宿舍门口等待，用自行车带着她一起上班，下班后，吃完饭我会有意等她一起回宿舍。一路上聊着各人的所见所闻，无所不谈。每当夜幕降临，她常常来到我的宿舍，尽情地谈论工作、学习、理想、人生……由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思想基础与现代人完全不同，所以谈话的内容，无形中都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这可能也是信仰使然吧。我的自尊心特强，而且因为她的老师是我同班同学，从“辈分”上讲，应该保持一点“师道尊严”的威信。因此，虽然相处到晚上10点多钟，从不“越雷池一步”，连手都未曾碰在一起过，还提醒她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承认，她的正直善良，勤劳朴实，（她的衣服、鞋子都自己做，很少到店里买，还常帮我缝被子，补衣服）且志趣相投、言行默契，有共同语言，给我十分的好感，应该说内心非常爱她，可从未有过明确的表述，只希望我们的相处能够：互相启迪、净化灵魂，激励人生。她常常把我的一些兴趣爱好，特长和工作情况（口才好、唱歌唱得好、喜欢写文章等），告诉她的“闺中密友”，一个兰州大学毕业的邻居尹君，这尹君和我是学习班的学友，与我交往比较多，她有意转告我这些，我问她是谁跟你讲的，她诡秘地笑着说：“是个非常关心你、了解你的人讲的，绝对可靠！”其实我也是明知故问，就是装聋作哑吧了。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城郊河边的小路上散步聊天，她突然问我：“人家都说我们在谈恋爱，说你每天用自行车带我一起上下班，一起看电影、一起游泳……”我说：“我怎么没有听到啊！”她接着说：“你这人啊！总是蒙在鼓里！”我却淡然地说：“真金不怕火炼，没有的事，就让他们说去吧！”后来我把这次谈话的情况告诉我一起工作的同学，他们都骂我：”你这个傻瓜，这是她在向你发试探信号啊！你怎么就一点没感觉呢？”人就是这样自相矛盾，俗话说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都是这过份的“自尊心”自酿的苦酒。
这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始终未能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在她患肺结核病住院期间，我不仅经常写信鼓励她战胜病魔，还百忙中不时抽空去看她，至今在我的日记本里，还留着她情真意切的信件。她康复出院，正赶上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我全身心投入运动，更无暇顾及这“男女私情”。这一朵绽放的初恋之花，没能结果便中途凋谢，空留下遗恨终身的美好记忆。后来眼看到了“大龄一族”，她姑妈帮介绍了一个爱人（她从小是她姑妈领养的压子女），调到关外更远的北方，临走前，她来向我告别，脸上略显哀怨，意味深长地说：“师傅，（她一直是这样称呼）这几年来你在工作上，思想上对我帮助很大，你为人正直，作风正派，但就是自尊心太强，太主观，今后要注意，多保重身体……”，此时的我才感到：“无可奈何花落去，相识已久燕难回。”的无限失落；我结婚后也回到南方老家，从此天涯相隔，再无联系。）
四十余载岁月沧桑，她可能已是老态龙钟面目全非，即使相逢亦未必相识，也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年轻时一段不寻常的交往，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成了我一生中难得的美好回忆，也可以说是一种精神财富吧。
201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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