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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曼之《安全边际》

 Will先生 2012-09-08

 卡拉曼之《安全边际》

 

卡拉曼在《安全边际》中一再强调的一个观点就是,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因为没有人知道经济将是萎缩还是增长,通胀率、利率以及股价将是上涨还是下跌。因此那些试图避免损失的投资者必须让自己在各种情况下存活下来,直至实现繁荣。投资者必须意识到这个世界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有时这种变化非常剧烈,因此投资者必须为黑天鹅的到来做好准备。

投资者都可能犯错,如同河水漫过堤岸。投资者如果要为自己的投资设定具体的回报率目标,那将是十分错误的,因为设定目标并不会对实现目标提供任何帮助。更何况投资者无法通过更努力的思考或工作更长的时间来实现更高的回报。投资者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遵从一种始终受到纪律约束的严格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将获得回报。投资者设定具体回报率目标只会使目光更多关注到上涨的潜力上,从而忽略了风险。相反,他们应该做的事情是对风险设定目标,而不是回报率。

价值投资必须对潜在价值进行保守的分析,而且只有在价格较潜在价值足够低时才购买的这种必不可少的纪律和耐心结合在一起。价值投资者在寻找便宜货时需严格遵守纪律,这让价值投资法看起来非常像是一种风险规避法。价值投资者最大的挑战就是保持这种所需的纪律。成为一名价值投资者往往意味着与众不同、挑战传统智慧,并反对时下流行的投资风,所以它是一项非常孤独的任务。

当投资者没有迫于压力过早投资时,所取得的成绩是最理想的。在恐慌性的市场中,被低估的证券往往会很多,而且低估程度也越来越大,但是投资者必须仔细从这些便宜货中找到最吸引人的投资机会。而在牛市中,低估证券会越发稀少,价值投资者则必须严守纪律,以保证价值评估过程的完整性,并限制所支付的价格。实际上所谓“安全边际”就是以保守的态度评估企业内在价值,并将其与市场价格进行比较,从而判断出这一差距的大小。安全边际的重要性在格雷厄姆和巴菲特那里得到了极高的重视,并视为价值投资的“基石”。

卡拉曼认为,确认企业内在价值是很困难的,并且不会一成不变。宏观经济和行业竞争等因素都会改变企业的潜在价值。尤其当企业价值持续下降的可能性,那就是插在价值投资心脏上的匕首。因此投资者应该对企业价值可能出现的下跌感到担忧,而不是对股价的下跌担忧。

下跌的市场对价值投资是一种真正的考验。在下跌过程中,有三种反应可能是有效的:1、投资者总是给予保守的评估,并对最糟糕情况下的清算价值以及其他方法予以重视。2、对通缩感到担忧的投资者可以要求获得更多的安全边际折扣。3、资产贬值前景提升了投资时间和能实现潜在价值的催化剂的重要性。

投资是一门科学,更是一门艺术。投资者需要安全边际,这允许人们犯错。当遇到霉运或者是复杂难以预测的世界出现极其剧烈波动的时候,投资者才能获得安全边际。按照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说法就是,“安全边际总是依赖于所支付的价格。”有四种投资者不可能找到安全边际:把股票看成是可以交易的纸张的投资者,在任何时候都满仓的投资者,跟随市场趋势和潮流以及那些购买华尔街上的保险业或者金融市场创新工具,进行杠杆交易的投资者,他们通常只会获得危险的边际。

包括沃伦·巴菲特在内的一些非常成功的投资者认为,无形资产价值,如广播执照、软饮料配方,可以在无需进行投资以维持其价值的情况下继续增长,并且最终这些无形资产所产生的所有现金流都是自由现金流。但是卡拉曼相信无形资产遇到的问题是,它们的安全边际有限或根本没有。相反,对有形资产的评估将更加准确,它可以为投资者防止出现亏损提供更多的保护。投资者如何才能获得确定的安全边际呢?那就是,以大幅低于潜在价值的打折进行购买,以及更看重有形资产而不是无形资产。

价值投资者所持有的证券无需非常高预期的支持,相反,他们通常不会为如此之高的预期而欢呼,他们甚至干脆忽略了这些预期。价值投资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能在整个市场下跌时期取得优异的表现。无论如何,只要市场没有将基本面价值完全反映到价格中,投资者就能获得高安全边际。投资者无需对股价的下跌而恐惧,如果投资者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这些企业拥有的优势,而非他们的困难上时,价格就会上涨,当基本面得到改善时,投资者不仅能从业绩提高中获益,也可以从这些证券的估值上升中获利。

只有市场大幅下跌时,才有可能为价值投资者提供较多的机会,因为恐慌性的下跌市场中,人们的注意力往往都放在了当前的困难上,并将短时期——这个短时期也许是数年,甚至长达10年——的困难推广至未来。一旦趋势扭转过来,价值投资者就能从业绩回升以及估值恢复双重好处中获利。而在一般的上升市场周期中,价值投资者试图找到具有安全边际的投资标的是非常困难的。价值投资的一个中心原则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潜在价值总是趋向于反映在证券价格之中,或者股东们最终认识到这一价值。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未来股价将与潜在价值一致,一些证券的价格总是会偏离潜在价值,造成证券价值偏离潜在价值的许多因素都是暂时性的。预计长期内证券的价格将朝潜在价值移动。因此只要价值投资者能够持有足够长的一个时期,最终都能得到丰厚的回报,所以他们应该无需关注市场短期的波动。

价值投资知易行难,难就难在遵守纪律,要有耐心和判断力。投资者需要遵守纪律以避免许多扔过来的毫无吸引力的投球,耐心等待合适的投球,并判断该何时击球。只有这样,价值投资才会在下跌的市场中闪闪发光。

在我读过的许多经典的价值投资著作中,似乎只有卡拉曼用了整整一个部分集中阐述价值投资哲学,并且这一部分就题为“价值投资哲学”。卡拉曼指出,价值投资哲学包含了三个要素:1、价值投资是“自下而上的策略”;2、价值投资追求的是绝对表现,而不是相对表现;3、价值投资是一种风险规避的方法。

而与之相反的是“自上而下的策略”,则是通过预测宏观经济走向和行业公司前景,分析其他投资者将会有何反应,来决定是否投资以及投资何种品种的策略。采用这种策略的投资者必须信息判断预测准确,而且要快。否则其他人可能捷足先登,通过买入和卖出使价格反映出预期中的宏观经济的变化,从而消灭后来者的盈利潜能。

很多职业投资者都选择自上而下的策略。只是这种策略不仅有相当的难度,而且蕴含着极大的风险,同时每个步骤都可能出错。比如你能正确判断出世界正进入前所未有的和平与稳定吗?德国统一对德国利率以及德国马克是利多还是利空?等等。因此采用这种策略的投资者往往面临着让人望而却步的艰难任务。

在这场游戏中,只有当有人愿意支付更高的价格时,才能获胜。很显然,只有具有高超洞察力的少数人才会取得最好的成绩。所以这是一场比谁更聪明的游戏。采用这种策略没有安全边际,因为他们并不以价值为购买依据,而是依据一种概念、主题或者趋势。而采用自下而上的投资者则能够简单、准确地确定他们正在押注什么。他们面对的不确定因素有限:这家企业潜在价值有多少?这种潜在价值是否能持续至股东从潜在价值的实现中获益?价格与价值之间缺口缩小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及鉴于当前的市场价格,潜在的风险和回报是什么?

关于第二个要素,价值投资者总是追求绝对回报,而不太关注短期内投资的相对回报。他们只关心是否实现了自己的投资目标,而不是把自己的投资回报与整个市场或者其他投资者相比有怎样的表现。通过买入低估的证券,然后当价格越来越体现价值的时候卖出以获得出色的绝对回报,这才是他们唯一关心的事情。

以绝对表现为中心的投资者通常眼光看得更远。而追求相对表现的投资者,比如大多数基金经理,一般不愿也没有能力忍受长期表现不佳,因此他们会投资当前流行的证券。如果不这样做,他的短期业绩会面临着危险。而以绝对表现为中心的投资者更喜欢那些需要长时间才能开花结果并且风险更小、被市场遗弃的证券。以相对表现为中心的投资者通常会选择在任何时候都满仓投资,因为持有现金可能会让他们的表现落后于正在上升的市场。

卡拉曼的这种论断是很有道理的,以巴菲特的公司伯克希尔为例,伯克希尔公司自1965年以来,最好的年度是1976年,其收益率也不过59.3%;除去2008年是44年来“最糟糕的一年”外,还有最差的一年是1999年,指数上涨了2.1%,而伯克希尔公司的收益率仅0.5%。如果以单个年度与那些追求相对表现的投资者相比,那么巴菲特肯定落后于他们。然而由于巴菲特长期以来极为注重绝对表现,这就使得它的年均收益率非常出色地保持在20%以上,从而造就了伯克希尔股东们的巨大财富,这是那些追求相对表现的投资者永远也无法比拟的,虽然他们有时候一年的收益可能高达200%或300%以上。

以绝对表现为中心的投资者当找不到便宜货的时候,他们就持有大量的现金,绝不轻举妄动。巴菲特这样说,“持有足够的现金能令我感到舒服,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感到担忧。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将现金作为一种投资。长期内现金是无利可图的投资。但你总要有足够的现金,以避免别人可以决定你的未来。”

关于第三个要素,价值投资是一种风险规避的方法。卡拉曼认为,市场很多时候都是无效的,高风险高回报的观点是错误的,高风险有时候并不会带来高回报。同样,低风险有时候会带来高回报。因为许多投资者不考虑投资的基本面,所以他们就把价格波动看成是巨大的风险,而对于长期投资者来说,这种波动与永久性价值损伤风险不同,只有在一些特定情况下才会成为投资者的风险。事实上投资者应该预期到价格出现波动,如果无法忍受些许的波动,那么他们就不应该投资证券。以打折价购买了具有稳定价值的证券的投资者,长期而言,这种价格的波动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因为价值终将反映在证券的价格当中。对此本杰明·格雷厄姆也说过,股票,特别是物有所值的股票它的下跌并不一定给投资者造成什么损失,相反地,它可以让投资者以更低的价格买进,从而摊低持股的成本。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事实上长期投资的价格走向与受到市场影响的短期价格走向正好相反。短期内价格的下跌实际上增加了长期投资者的回报。当然在非常时期,短期价格波动确实会给投资者带来影响,尤其是那些需要急着卖出证券的持有者。而要成为成功投资者的秘诀就是,当他们想卖出的时候就卖出,而不是当他们不得不卖出的时候卖出。长期投资者对短期内的价格波动感兴趣的一个原因就是本杰明·格雷厄姆所说的“市场先生”。只有市场先生能够创造出非常诱人的买入和卖出机会。如果我们持有现金,就能利用这个机会。但是如果在市场下跌的时候也满仓,那么投资组合的价值则必然会下跌,就会严厉地剥夺了从更低的买入价格中获利的机会。

价值投资者的主要目标是避免亏钱,就像巴菲特所说的,第一是避免亏钱,第二应该记住第一。卡拉曼认为,价值投资哲学的这三个要素让这一目标的实现成为了可能。据卡拉曼所知,自下而上的策略、通过基本面分析寻找一只低风险的便宜货是避免亏钱最可靠的方法。

卡拉曼认为,投资过程的第一步,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哪里寻找投资的机会。好的投资机会不仅稀少,而且很有价值,但是必须刻苦钻研才能找到,因为它不会放在你的眼前,也不会凭空出现。投资者不应当认为,仅仅通过浏览分析师们的建议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好的投资机会。有时会大量出现诱人的投资机会,那时唯一缺少的就是可以用于投资的资金,但多数时候更加缺乏的是诱人的投资机会。价值投资可以围绕一系列特定的投资缝隙,归纳起来有三类:以低于拆卖价值或者清算价值的打折交易的证券,与回报率有关的情形,比如风险套利,以及资产转换时所产生的机会,比如陷入财务困境和破产的证券、企业重组等。

对待便宜货的态度应该是审查、审查再审查,看看是否存在缺陷。非理性或者冷漠的卖出行为会让价格变得很便宜,但价格这么便宜可能与其基本面有关。也许这家公司背负着债务,或者正陷入法律纠纷,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当能够清晰地辨别出造成低估的原因时,它可以成为一项很好的投资。许多诱人的投资机会来自市场的无效,也就是说信息尚未散播开来,或者是供需出现短暂的失衡状态。

价值投资从本质上看,就是逆向投资。不受欢迎的证券可能被低估,而深受欢迎的股票则几乎永远不会被低估。那么,如果价值投资不太可能出现在那些正被人群所购买的证券中,那么价值可能会出现在哪儿呢?卡拉曼认为,当遭到抛售、无人察觉或者被人忽视的时候,价值就会出现。当人们正在卖出一种证券时,其价格可能会下跌至远远超过合理的水平。同样,被人们忽视、身份低微或者刚刚出现的证券可能也是低估的,或者变成被低估。

投资者可能很难成为逆向投资者,因为他们永远也无法肯定自己是否正确,以及何时能证实自己是正确的。因为要同人群对着干,逆向投资者在一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是错的。而且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蒙受帐面上的亏损。然而,跟着人群一起操作的那些人几乎总在开始的一段时期内是正确的。逆向投资者不仅仅在最初的时候是错的,同其他人相比,他们甚至有可能有着更高的出错率,且错误维持的时间可能更长。因为市场趋势能够让价格脱离价值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逆向思维并不是总能给投资者带来帮助,当广为接受的观点不会对手上的证券带来影响时,无法从逆流而上的行为中获得任何好处。但是,当主流意见的确影响到结果或者概率时,逆向思维就能派上用场了。例如当人们在1990年代初蜂拥买入家庭医疗保健股时,这类股票价格被大大推高,因而也降低了回报,此时多数人已经改变了风险/回报比率,但却沉溺其中毫无察觉。而当多数投资者在1983年忽视和评击Nabisco公司时,公司股价低于其他优秀企业股价时,风险/回报比率就变得更加有利了,从而为逆向投资者创造买入的时机。

对于逆向投资,一些著名的投资家有着精辟的论述。约翰·内夫这样说:“价值投资就是买入后承受阵痛”,那种认为价值投资就是买入后等待成功收获的想法是何等幼稚。逆着主流大众的思维有时候会让投资者陷入非常尴尬的困境。约翰·邓普顿认为,正确的买入时间是悲观情绪最严重的时刻,那样的话,大部分的问题都可能被解决。当然,逆潮流而行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尤其在最黑暗的时刻。但是如果我随潮流的话,我也会得到别人同样的结果。而查理·芒格则指出,逆向思维总是有益的,但你成功的关键,并不是你逆着大众思考,也不在于其他人是否赞同你的观点,而是在于你的推理是否正确,推理所依据的事实是否真实。

价值投资者需要多少的研究与分析才够?一些投资者坚持试图获得所有与自己即将进行投资有关的信息,并对企业进行深入的研究,他们会对行业和企业竞争情况进行研究,与前雇员、行业咨询人士以及分析师进行沟通交流,并了解公司高级管理层,并对公司过往历史财务数据进行研究。这样勤奋的研究值得赞赏,但这种做法存在两个不足。第一,投资者不管如何努力,总会有一些信息被漏掉,因此投资者必须学会适应信息的不充分。第二,即使投资者能够知道所有与某项投资相关的信息,也并不一定能够从中获益。

卡拉曼的这个看法似乎让人非常迷惑:如果如此努力研究和竭力获得全部信息还不能保证投资的成功,那价值投资者应该如何做呢?“这并不是说基本面分析没有用,但信息通常遵循80/20原则:最初80%的信息可以在最初所花的20%时间内获得。商业信息很容易出现变化,试图收集所有信息只会降低投资者的回报。”

通常情况下,高不确定性经常伴随着低价格。但是,当不确定性逐步消除的时候,价格可能也已经涨上去了。卡拉曼观察到,在没有获得所有信息的情况下所作出的投资决定常常能让投资者获利,同时承担由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也常常能让投资者获得回报。这就是说,尽管价值投资者可能未能掌握最后尚未得到答复的答案,但低价格能够为他们提供安全边际。而其他投资者可能因为研究这些剩余的旁枝末节而错过低价买入的机会。

卡拉曼这样思考很有意思,许多投资者总是千方百计试图获取所有有关的信息,从而掌握所有的答案。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那是一种什么情形呢?那他就成为“拉普拉斯恶魔”了。皮埃尔-拉普拉斯,这位18世纪的数学家,他曾写了一段有名的话:“假如存在某种智能,拥有浩瀚的无上智慧——窥知推动自然的原始力量,通晓世间万物的瞬间状态,并精于分析无穷的信息,那么,从星体到微粒,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能确定,未来和过去都尽收眼底。”换言之,既然拉普拉斯相信宇宙是事先决定好的,他便假设如果有个人能通晓所有的物理法则,确知一瞬间宇宙中所有粒子的位置,那这个人就会知道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得以完美预测未来。后来,科学家就用“拉普拉斯恶魔”这个名称来形容无所不知的智者——能看见过去,能预知未来。当然,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如此,这也并不意味着投资者就不必进行必要的研究与分析了。卡拉曼指出,无论如何,就像在工厂没有生产出高质量的产品时优秀的销售团队无法取得成功一样。如果不能持续进行高质量的研究,一项投资计划就不会取得长期的成功。

对于那些总想给自己的投资给出一个精确的评估的投资者而言,卡拉曼认为,实际上我们无法对企业给出精确的评估,价值只是一个范围,而不是具体的价值。账面价值、收益和现金流等仅仅是给那些分析师和会计师们做出最好的猜测而已,它无法反映出一家企业的经济价值,因此预测出来的结果也是不精确的,如同我们对自己的房子估价无法精确一样。企业价值不仅难以精确衡量,而且它会随着时间推移、宏观微观经济波动而改变。尽管投资者无法在某个时刻明确判断企业价值,但还得时刻重估自己对企业价值的预测,以体现所有那些可能会给自己的评估带来影响的已知因素。就这一点来说,卡拉曼将企业价值评估直接定义为“艺术”,可见评估并非一门严谨的科学无疑,它更多的是取决于投资者个人的经验、知识甚至直觉。

卡拉曼指出,任何想精确评估企业价值的尝试都将带来不准确的评估结果,这一点与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观点相符,格雷厄姆早就知道精确定位企业和代表了企业部分所有权的权益证券的价值有多么困难,他在《证券分析》中就曾说过,“证券分析并不是未来精确决定某种证券的内在价值,证券分析的目的仅仅是确定价值是否足够支持购买一种债券或者股票——或者价值是否大幅高于或者低于市场上的价格,对内在价值粗略和大致的衡量就可能足以达到这样的目的了。”事实上,格雷厄姆通常只是计算每股的营运资金净额,即粗略地估测其清算价值。他使用这种方法表明,他自己也无法更精确地确定一家企业的价值。

对于正确评估企业的困难,并不是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卡拉曼说,也有一个办法,投资者只需知道市场对公司发行股票时给出的预期范围就可以了。投资者意见分歧是市场存在的根本。如果可以精确评估证券的价值,市场上的意见分歧将消失,而价格波动也会少了很多,交易活动也将随之减少。而要想成为一名价值投资者,就必须以低于潜在价值贴现价格购买证券。对于每一项价值投资机会的分析都始于对企业价值的评估。

卡拉曼认为,有三种价值投资评估企业价值的方法是有用的:第一种是对连续经营价值的分析,也就是净现值NPV法,即计算企业未来可能产生的全部现金流的贴现值。第二种是清算价值法,即考虑企业每项资产的最高估价,不管是否破产。第三种是股市价值法,即通过预测一家企业分拆后在股市上以何种价格进行交易,并以此来作为评估价值标准。

关于第一种评估方法。当未来现金流很好预测,并且能够选择合适的贴现率时,净现值NPV法就会是最准确和最精确的评估法之一。可是不幸的是,未来现金流通常情况下不仅是不确定的,而且经常是高度不确定的。因为其中的对贴现率的选择可能是武断的,这就让这种方法成为一种不精确的分析法,成为一项高难度的任务。

对于那些成长型的企业而言,其年成长率的预期,即使出现微小的差异也会给价值评估带来巨大的影响。投资者通常都希望购买成长股,由于对其暂时性的业绩做过分乐观的预期,往往支付了过高的价格,因此投资者切忌陷入盲目的自信,或对成长股给予太高的预期。对此,沃伦·巴菲特早就指出,“对投资者而言,以过高的价格购买一家优秀的企业可以抵消未来10年该企业良好的发展所带来的效果。”当然,一些来源有更高的可预测性,例如由人口增长带来的收益增长要确定的多,较之消费习惯的改变,如喝白酒的人改喝啤酒,这样的企业收益增长的稳定性会确定得多。总的来说,找到可能让企业收益增长的来源,较预测最终企业收益将增长多少以及这些来源会如何影响利润要简单的多。

由于贴现率的选择具有主观性,很多时候,投资者会在低利率周期中给予太低的贴现率,而实际上利率周期总是波动的,投资者不应该将某个特定时期的市场利率作为贴现率。没有一个正确的单一的贴现率,也没有一个精确的选择方法。投资者往往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许多投资者,包括我自己在内,会很自然地使用10%作为适用于一切投资的贴现率,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没有考虑到投资的本质。10%是一个奇妙的整数,方便记忆,也易于使用,但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总的说来,即便贴现率也应以保守态度为主。较高的贴现率,例如10%-12%的贴现率将会更安全一些,有些著名的投资者甚至选择了15%的贴现率。据说巴菲特就喜欢使用10%的贴现率,这是因为在他的眼中贴现率就是无风险利率而无风险利率就是长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虽然如此,对于巴菲特而言,保证内在价值的准确性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优秀企业,能够保证现金流量的稳定和增加,这是计算内在价值的关键;二是能力圈,坚持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只做自己理解的企业。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模糊的精确”。如果巴菲特是这样考虑问题的,我们把10%作为贴现率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价值投资者应该如何通过预测不可预测的事情来进行分析?唯一的答案就是保持保守立场,因为所有的预测者都会出现错误,而且有时会错得十分严重。乐观的预测往往会让投资者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必须诸事正确才能确保盈利,否则就可能蒙受持续的亏损。因此投资者只做保守的预测,然后只以大幅低于根据保守预测做出的价值评估的价格购买证券。投资者必须记住,不要期望在每项投资中都做得很好,也不要期望自己能够预测每只股票的价值。虽然有无法进行评估的企业,但许多企业确是可以评估的。仅在自己知道的领域内进行投资的投资者会较其他人拥有更多的优势,虽然这可能有些难度。但这符合巴菲特的能力圈问题。

在《安全边际》中,赛思·卡拉曼阐述三个重大问题,这三个问题组成了文章的三个部分,即第一部分“多数投资者会在哪里跌倒”、第二部分“价值投资哲学”与第三部分“价值投资过程”。

在 “多数投资者会在哪里跌倒” 这一部分中,卡拉曼所谈的问题几乎都是投资与投机的区别,这一点与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聪明的投资者》中开始所谈的内容高度一致。格雷厄姆在《聪明的投资者》一开始就明确投资与投机的区别:“投资操作是基于全面的分析,确保本金的安全和满意的投资回报。不符合这些要求的操作是投机性的。”而卡拉曼在《安全边际》开头第一句则引用了马克·吐温的名言:一个人的一生在两种情况下不应该投机,当他输不起的时候,当他输得起的时候。第二句,卡拉曼指出,“正是由于如此,理解投资和投机之间的区别是取得投资成功的第一步。” 对于投资与投机的区分如此之重要,以至于被提到了“第一步”的位置,这不由我不为之深思。

卡拉曼认为,对于投资者而言,因为股票代表的是相应企业的部分所有权,从长远来看,证券价格趋向于反映相应企业的基本面,因此投资者至少可以期望三个方式的获利:1、企业营运所产生的自由现金流,这将反映在更高的股利和分配的股息上;2、其他投资者愿意以更高的比率(市净率或市盈率)来购买股票,这反映在更高的股价上;3、通过缩小股票价格与企业价值之间的差距。

但是投机者却是根据预测证券价格下一步会上涨还是下跌,并以此来买卖证券。他们对于价格的未来走向预测不是基于基本面,而是试图揣摩其他人买卖的行为。他们大多将证券看做可以反复易手的纸张,总是被预测股价走势所困扰,对未来市场走向做出狂乱的推测。投机给人一种快速获得财富的前景,如果他们能迅速致富,那么为什么还要慢慢变富呢?因此,投机者总是追随大流,而不是逆流。

不过,卡拉曼说,如何区分投资者还是投机者实际上非常困难,因为投资者和投机者持有的标的有时也是一样的,当然其含义却完全不同:投资者持有的投资品可以为投资者带来现金流,而投机者只能依赖于变化无常的市场。格雷厄姆认为,之所以难以区分投资与投机,是因为人们缺乏区分的标准。交易方式、交易对象、持有时间长短这些因素在本质上均没有触及投资与投机的核心特征。对于这两者本质的区别就是:投资是建立在敏锐与数量的基础上,而投机则是建立在突发的念头或是臆想之上。两者的关键在于对股价的看法不同,投资者寻求合理的价格购买股票,而投机者试图在股价的波动中获利。

根据格雷厄姆“市场先生”的理论。市场经常是无效率的,并且经常会失去理性,时而乐观,时而悲观。但是价值投资者必须总是不情绪化,并能利用其他人的贪婪和恐惧为自己服务。由于他们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充满信心,因此对市场力量的反应不是盲目的冲动,而是适当的理智。投资者看待市场和价格波动的方式是决定他们最终投资成败的关键因素。

卡拉曼警告说,不要混淆股市中真正的成功投资与它的表象。一只股票的上涨并不意味着其企业一定运作良好,也不代表价格的上涨有相应的内在价值提升为理由。同样,股价下跌也并不一定反映企业发展发生逆转或者其内在价值发生消退。

菲利普·费雪也说过,股票价格的任何短时涨跌,和公司实际正在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无关,它只和“金融圈”对这只股票的评价相关。卡拉曼的这个警告有着非常实际的意义:很多信奉价值投资的投资者实际上做的是投机行为,但自己却浑然不知。因此投资者必须抵抗大众追涨杀跌的趋势,投资者不能忽视市场,但必须独立思考,并不随市场左右。如果投资者始终以价值和价格作为判断的依据,而不是仅仅是价格,那么投资者就具备了价值投资的基本素质。而如果将市场先生作为指导或评价投资的重要标准,那实际做的,就是投机行为。

失败的投资者容易受到情绪的控制,他们对市场波动的反应不是理智和冷静,而是贪婪和恐惧。他们将股市作为不劳而获的挣钱机器,而不是资本金合理的回报。任何人都会喜欢快捷而容易的赢利,不劳而获的期望煽动起投资者贪婪的欲望。贪婪使得很多投资者通过寻找捷径来取得投资成功。最终,贪婪会让投资者的焦点从取得长期投资目标转向短期投机,但是结果经常招致失败。所以,格雷厄姆忠告我们,投资者最大的敌人不是股票市场而是他自己。如果投资者无法掌握自己的情绪,受市场情绪所左右,即使他具有高超的分析能力,也很难获得较大的投资收益。

卡拉曼指出,有时候极度的贪婪会使得市场参与者提出新时代思维来证明买入或持有估值过高的证券是合理的,并总是寻找理由来证明“这一次与过往完全不同”。当现实被扭曲后,投资者的行为就会失控到极点,所有保守的假设都会被重新审视和修改,以便于证明越涨越高的股价是合理的,于是疯狂接踵而来。在短期内,投资者试图抵抗市场这种疯狂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参与者都能挣很多钱,至少账面上看是这样。等到市场最终认识到趋势的不可持续,疯狂的市场马上就会演变成恐慌性的灾难,贪婪开始让路给恐惧,投资者可能损失惨重。约翰·邓普顿也曾说过:在英语里面,“这一次有所不同”可能是最昂贵的一组单词,每一次听到人们这么欢呼,结果全部都是一样。所以,如果我们一旦听到所投资的市场欢呼自己国家景气高涨,已经跟以前“有所不同”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抛光所有股票了。

卡拉曼

2008-06-15
选自《Value》杂志

2007.12月刊 封面故事 罗纳德 R.雷德非(Ronald R. Redfield)

做一个有思想的投资者

根据www.wikipedia.com网站的资料,《安全边际——有思想投资者的价值投资避险策略》一书由成功的价值投资者塞思·卡拉曼(Seth A. Klarman)所著,他是波士顿Baupost Group投资公司的主席。该书没有再版,偶尔可能会在eBay上看到,标价超过1,000美元(一些人认为这本书具有收藏价值)。

我所写的摘要并不包括书中的所有内容,但我发现这些摘要对像我这样的基金经理人而言是很有帮助的。我并没有提到卡拉曼在书中写到的应将投资看作是“部分拥有所有权”的内容,因为我早已经是这么看待投资的,无须再提醒自己。因此看完我所写的摘要的读者应当读一遍原书,从书中获得自己所想得到的信息。我发现有几个图书馆收藏了这本书,我曾去过其中之一的纽约科学、商业和工业公众图书馆(网址是http://www./research/sibl/index.html)。

摘要中用双引号中的内容完全援引了书中的内容。

当我读完这本书时,感到非常庆幸,自己多年来一直是在按照卡拉曼的投资哲学进行操作。我没有将自己比作是卡拉曼,完全没有,我们怎么能同卡拉曼、巴菲特或者惠特曼等大师相提并论呢?通过阅读这本书,让我证实了自己的投资风格和纪律,这本书将我多年来使用的哲学和方法融合在一起并加以确认。这些摘要让我经常回顾过去并感受自己的投资基础。在这些摘要中,我也添加了一些适合于我实际工作方面的内容。

导言

“单靠本书无法让任何人成为成功的价值投资者,价值投资要求进行许多艰难的工作,异乎寻常地遵守纪律和长期投资。”

“本书是一份计划书,如果仔细按此进行投资,在有限风险的情况下获得投资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要理解事情是如何运作的,请记住规则决定竞争。卡拉曼将此书描述成是一本“思考投资”的书。

我认为,导言部分中的多数内容并不是讲通过积极买卖来进行投资,而是展示了“在商业基本面的基础上进行长期投资的能力”。我读完这本书之后,意识到卡拉曼的长期投资方法并不与我一样。然而,关键是需要决定是否还存在价值,在考虑价值的同时还要考虑税收成本和其他成本。

同众人作对。我认为卡拉曼是说在人群中你会感到温暖并迷失方向,但你不需要温暖,不能对投资失去方向。

在商业场上和投资中保持理性。

研究投资者和投机者的行为。他们的行为经常在无意识中给价值投资者创造了机会。

“对价值投资者而言,最有利的时候是在市场下跌时。”“价值投资者在安全边际下进行投资,以防止在市场下滑时蒙受巨大的损失。”我刚刚开始读这本书,我对价值投资者如何避免1973-1974年的熊市充满好奇心,一些人可能认为巴菲特在那个时候退出了市场。然而,根据我的理解,也许可能是错的,伯克夏公司的股票价格在那段时期内大幅下跌。此外,巴菲特对那些离开合伙投资公司而转投红杉基金(Sequoia Fund)的投资者也提到了这一点,红杉基金是一家进行长期价值投资的共同基金,在1973-1974年期间,红杉基金也经历了一段可怕的时期。

“马克·吐温说过,人的一生中有两个时候不应进行投机——当他不能承担投机所造成的后果时以及当他能承担后果时。”

“投资者从一只股票中获利至少有三条可能的途径:

1、从基本业务所产生的剩余流动资金中获利。流动资金剩余最终将体现在股价的上涨中,或者以股息分派给股东。

2、从投资者对基本业务的投资意愿增加中获利,因这将体现为股价上涨。

3、或者从股价和商业价值之间的差距来获利。”

“投机者热衷于预测——猜测股价的波动方向。”

“在制定投资决定时,价值投资者关注的是真实的财务状况。”

他讨论了如果投资者失去对具有流动性的国债的兴趣,或者国债失去流动性时,将会发生什么事,所有的投资者都将在同一时间夺门而出。

“投资是严肃的业务,并不是娱乐。”

需要认识到投资和收藏之间的区别,投资最终能产生现金流。

“成功的投资者倾向于理智,将别人的贪婪玩弄于股掌之上。因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有信心,他们不会对市场力量盲目地作出情绪化的反应,而是将按照适当的理由采取行动。”

他还谈到了市场先生。他认为如果一种股票价格的下跌没有明显的理由,大多数投资者会感到担忧,他们担心可能有他们尚不知道的信息存在。这时候我就会少量买入,有时我感到自己可能是唯一的买家。他描述了投资者如何再次对自己进行猜测——他们很容易开始惊慌并卖出股票。他继续写道:“然而,如果这种证券在购买时确实是便宜的,那么合理的行动应该是在更便宜的时候买入更多的这种证券。”

不要将一家公司在股市上的表现与它实际的基本业务混为一谈。

“自己考虑,不要让市场引导你。”

“有时证券价格的波动并不是因为实际业务出现改变,而是因为投资者的感觉有了变化。”这有助于我研究1973-1974年间市场的表现,当我研究那个时期的股市时,市盈率的下降似乎并没有真正的理由,许多人认为,原油价格以及利率的飙升是主要原因,但根据我的研究,直至20世纪70年代末的时候,这两个因素才产生了作用。

华尔街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他发现了华尔街是如何朝多头市场倾斜的,有一部分内容的标题为“金融市场创新有利于华尔街,但不利于投资者”。当我读到这一部分时,我在想,由许多贷款机构所发行的“选择权指数型抵押贷款”(pay option mortgages)是不是这些创新产品之一。负分期(Negative Amortization)和可调利率的抵押贷款已经存在了25年左右,然而,过去此类产品的发展却赶不上最近几年的势头,2005年和2006年,此类有着更高风险的抵押贷款是当时贷款机构典型的业务,包括Countrywide,GoldenWest Financial and First Federal Financial等贷款机构。

“投资者必须意识到,创新产品起初的成功并不是暗示最终结果的可信赖指标。”“尽管开始的时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让问题暴露出来。”“今天看起来是新的或是有所改善的东西,明天可能会被看作是有缺陷的甚至是错误的东西。”

“最终华尔街的市场饱和度将随着投资者热情的消退而减弱,当一个特定的行业正时兴时,成功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在买家推高价格的同时,他们帮助证实了当初的热情。但当价格达到顶峰并开始下跌时,下跌动力也是能自我实现的,不仅是因为买家停止购买,他们最终变成了卖家,使市场供应情况进一步恶化,并最终形成了顶部。”

随后他写到了投资狂热:“所有的市场狂热最终都将结束。”他进一步进行阐述,“我们却发现,区别投资狂热和真正的商业趋势并不容易。”

“你不会在自家厨师去就餐的餐馆用餐,你应对那些不能吃下自己东西的基金经理人感到不满。”强调一下,我确实吃自己煮的东西,因此在投资时,我不会“外出就餐”。

“一个投资者的时间被用于观察所持有的头寸并调查潜在的新投资,然而,因为多数基金经理人总是想获得更多的资产进行管理,他们留住已有的客户,并在与潜在的客户会面上花去了大量的时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所有的客户,无论是老客户还是潜在的客户,如果他们没有同基金经理人举行会议,可能获得更高的投资回报。但出现了搭顺风车的问题(free-rider),因为每个客户均认为,要求定期召开会议是正当的要求,单独一次会议并不会给基金经理人的时间带来无法承受的负担,但如果将这些会议用去的时间累积起来,也是不少的时间,不参加这些会议,基金经理可能有更多的时间用于研究市场并给投资结果带来影响。

“截至1990年年底,持有垃圾债券的大型存贷款机构处在破产的边缘,包括Columbia Savings and Loan,CenTrust Savings,Imperial Savings and Loan,Lincoln Savings and Loanand Far West Financial。因投资垃圾债以及其他高风险资产,多数存贷款机构曾快速成长。”

我对这些抵押贷款在2005-2006年是否也会得到同样的评估表示怀疑,我查了一些自己整理的档案,找到了1980年第一季度时上述一些公司的价值线。这里列出我所找到的一家公司的信息。

Far West Financial:财务评级为C++。1979年,以账面价值5%的价格出售,“收益(yield-cost spread)面临压力。”“贷款可能会在1980年急剧下降。”“1980年的盈利可能会萎缩30%-35%。理由是,资产收益率与资金成本的缺口恶化,贷款收入下降……”值得注意的是,1974-1979年间,该公司的股价上涨了400%左右。

1968-1972年期间的市盈率为11-17倍,从1973-1979年,市盈率为3.3-8.1倍。我对这些公司1990-1992年间的价值线非常感兴趣。

价值投资哲学

“本书一再提到的主题之一就是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在一个世纪内,河流淹没河岸的次数可能仅为1-2次,但你依然在买洪灾险。”“投资者必须为任何不可预测的事情做好准备。”他在书中描述道,希望能获得明确回报的投资者并没有实现这个目标。“为投资回报设定目标导致投资者关注于潜在的上升空间,而不是关注下跌的风险。”“投资者不应为回报率设定目标,哪怕是一个极其合理的目标,而应当为风险设定目标。”

价值投资:安全边际的重要性

“价值投资的纪律是,购买那些价格大幅低于内在价值的证券,并持有至这些证券的多数价值被发现时。价格便宜是这一过程的关键因素。”

“对价值投资者而言,最大的挑战是坚持这一投资纪律。成为价值投资者通常意味着脱离大众,挑战传统智慧,同市场上流行的投资风潮逆向而行。这可能是一个孤独的事业。在市场高估时间延长的时期内,与其他的投资者或者整个市场相比,价值投资者可能会有糟糕甚至是可怕的表现。”

“价值投资者就像学玩游戏的学生——他们通过每次游戏来学习如何玩游戏,他们不会被其他人的表现所影响,只有自己的表现才能激励他们。”他说道,价值投资者拥有“无穷的耐心”。

他提到价值投资者不会投资那些他们并不了解的公司,并解释为何价值投资者因为这个原因而不会购买高科技企业。沃伦·巴菲特也把这一条作为他不购买高科技公司的理由。我确实相信伯克夏将会在某个时候大量购买微软公司的股票。卡拉曼说,许多价值投资者也回避商业银行、保险公司,理由是这些公司的资产难以分析。应当记住,伯克夏·哈撒韦公司基本上是一家保险公司(巴菲特是大股东)。

“作为一个价值投资者,他不仅必须处于合理的击球区域,必须处于最佳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投资者必须避免在错误的地方摇摆不定。”

他继续展开论述,指出决定价值并不是一门科学,一个有能力的投资者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答案或者问题,多数投资将依赖于无法预测的结果之上。

“价值投资在通胀环境中能够有良好的表现。”我想知道反过来的话是否仍然正确?我们是否处在一个很快就会出现通缩并可投资房地产的环境中呢?我想是的,他确实讨论了很多有关通缩的事情,他解释了为何通缩“对价值投资而言是一柄插向心脏的尖刀”。他认为,通缩对几乎所有类型的投资者都不会带来乐趣。他称价值投资者应担心下降的商业价值,列出了价值投资者应该在此时如何做;

1、投资者无法预测商业价值何时会升或降,必须基于一贯的保守立场进行评估,对最糟糕的流动性价值和其他方法给予充分的考虑。

2、投资者担心通缩可能会导致出现比平时更严重的折扣。

3、通缩应在投资时间框架内具有更为重要的地位。

“当证券价格比内在价值足够低且允许出现人为错误、运气不佳或者快速变化的世界中出现复杂、难以预测的极度波动时,就产生了安全边际。”

“我相信,无形资产面临的问题是,它们基本或者根本没有安全边际。”他描述了有形资产如何交替使用,进而产生安全边际。他也解释了巴菲特如何认识到无形资产的价值。

“投资者不仅应当关注是否当前持有的资产被低估,还需关注这些资产为何被低估。”他解释了为何要记住投资时的理由,如果这些理由不再正确,就应当卖出你的投资。他告诉读者,应当寻找催化剂,这可能会增加价值。寻找那些有着良好管理层和股权结构的公司(“个人在企业中所占股份”):“多样化你持有的头寸并进行对冲,若从财政的角度来这么做有吸引力的话。”

他解释说,灾难和不确定因素能创造机会。

“市场下跌是对投资哲学真正的考验。”

“价值投资事实上是在有效市场假设经常出错的基础上提出的。”他指出,市场在给大市值公司进行定价时的效率更高。

“提防价值投资骗子”

这意味着应当小心滥用价值投资。他称,麦克·普莱斯、巴菲特、麦克斯·汉尼以及红杉基金的成功令市场上出现了号称价值投资者的骗子,他将这些人称为价值变色龙,指出这些人并没有为他们的客户成功地找到安全边际,这些投资者在1990年蒙受了巨大的亏损。我发现这部分较难理解,原因之一是本书于1991年出版,没有足够的时间对1990年的投资情况发表评论。此外,他并没有提及1973-1974年间的全盘下跌。

“价值投资很好理解,但难以实施。”“困难的是坚持原则、保持耐心和坚信判断。”

“价值投资哲学的根本”

价值投资者追求的是绝对表现而不是相对表现,他们关注的是更长时期内的表现,如果没有便宜的股票,他们会持有现金。价值投资者同样关注风险和回报,他提到,风险越大并不一定意味着回报也越高,风险会侵吞回报,因为风险使投资蒙受了损失。价格创造了回报而不是风险。

他将风险定义为“损失的可能性和潜能”。投资者可以通过分散投资、对冲(当合理运用时)以及在安全边际下进行投资来抵消风险。

他继续说:“投资者成功的诀窍是他们在想卖的时候卖出,而不是在不得不卖的时候卖出。那些可能需要卖出资产的投资者应当只持有美国国债而不应持有其他可销售的证券。”

警告,警告,再警告。仔细看下一部分。“是否会出现机会成本的最重要决定性因素是,他们的投资组合中是否持有部分现金。”“保持适量的现金或者持有能够定期产生现金的证券将减少机会。”

“价值投资者的主要目标是避免亏钱。”他将价值投资策略分成三条加以描述:

1、自下而上,通过基本面分析进行搜寻;

2、绝对表现战略;

3、关注风险。

“经营评估的艺术”

他解释说,净现值(NPV)和内部收益率(IRR)是总结数据时最主要的工具。除非现金流能像合同上标注的那样如期实现,能按时收到现金支付,否则这两种方法将会产生误解。他提到了一句谚语:“垃圾进,垃圾出”(指输入错误的信息,输出的结果也是错误的)。我在边注中写道,注册会计师(CPA)Milford Blonsky在上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中期就这一问题曾多次教导我。

卡拉曼相信,投资价值是一个范围而不是具体的价值。

他提到了三种经营评估的工具;

1、净现值(NPV)分析法。“净现值是指企业可能产生的所有未来现金流的贴现值。”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需要对盈利作出合理的预测并选择一个贴现率,这经常是一种猜测游戏,可能会出错,情况也可能改变,即使管理层也无法预测这种变化。“产生了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为进行现值分析,你必须预测未来,然而对未来的预测是不可靠的。”他认为,这可以通过使用“保守主义”来应对。

他也谈到了如何选择贴现率。“事实上,贴现率是指能使一个人的现在与未来资金出现差距的利率。”没有一个正确的贴现率,也没有一个精确的选择方法。一些投资者会使用一个常用的整数作为贴现率,如10%。这是一个简单的整数,但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在选择贴现率时应保持保守立场,投资风险越小,时间越短,贴现率应当更低“根据现金流的时间和数量,即使贴现率略有差别,最终也会给现值评估造成巨大的影响。”当然,可以通过调整利率来调整贴现率。他讨论了在利率极其低的时候,如何投资才能让股价上涨,在进行长期投资时必须小心谨慎。

卡拉曼讨论了使用不同的贴现现金流(DCF)和净现值(NPV)法进行分析,他同时强调,应当在不考虑股息支付的情况下对盈利或者现金流进行贴现,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支付股息的。当然,你必须理解盈利的质量以及它们会反复出现的本质。

2、分析清算价值。你必须了解正常清算价值与大拍卖清算价值之间的区别,卡拉曼引用了格雷厄姆提出的“净营运资金净额”这一概念;营运资金净额=流动资产-流动债务;净营运资金净额=营运资金净额-所有长期债务。记住,营业损失会消耗营运资金。卡拉曼提醒我们,需要研究账外债务,如资金不足的养老金计划等。

3、估计一家公司的股票价格或者假设公司下属部门也已上市,并估计这些股票的价格。这种方法的可靠性不及上述两种,应被视作是一种参考。私人股权市场价值(PMV)确实给分析师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法则,在使用PMV方法时需要理解“垃圾进,垃圾出”的概念并使用保守的预期。必须意识到,一段时期内这种方法曾被滥用。对1973-1974年间市场的研究提醒了我,公用事业公司的市盈率超过18倍,而通常是没有这么高的,我相信1929年情况也是如此。卡拉曼还提到了电视公司,从历史角度看,股价/税前现金流应为10倍,但在上世纪80年代末却达到了13-15倍。“依靠历史保守标准来决定PMV的投资者能够从安全边际中获益,而其他投资者的安全边际将因金融市场风云突变而遭受打击。”他认为,在使用PMV法决定你愿意为这家企业支付的价格时,这个价格并不是别人愿意支付的价格:“PMV方法顶多应是评估过程中的多种方法中的一种,而不应是最终决定价值的唯一方法。”

我认为,卡拉曼提到应当采用所有的工具,但不应过分看重一种工具或某种评估方法。在典型的情况下,净现值法最为重要。然而,分析师应知道何时使用哪种工具以及哪种工具不适合使用,在评估一家有着多种业务的大公司时,对它每个业务的评估可能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他建议应“保守得有些过头”。

卡拉曼引用了索罗斯的《金融炼金术》(The Alchemy of Finance):“基本面分析追求的是确定内在价值是如何反映在股价中的,反之,自反性理论表明股价如何能影响潜在的价值。(1987年版,第51页)”卡拉曼提到,自反性理论认为,股价能给业务价值带来巨大的影响。卡拉曼称:“投资者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性。”我读到这里时想到了安然公司,因为无法再使用股票作为现金的来源,安然公司的业务崩溃了。因为股价下跌,安然公司很快违背了当初的契约。将遇到的困难同欺诈放在一起,最终就会形成灾难。今天有多少公司依赖于股市或债市提供持续的流动性呢?

他对1991年的Esco公司进行评估。他指出:“营运资金/销售的比率”值得研究。他得出结论,前5年的贴现率为12%,此后为15%。如此高的贴现率本身就是“不确定因素”,投资者应当考虑使用其他的评估方法,而不仅仅是使用净现值法。卡拉曼认为,在缺乏参照的情况下,PMV方法毫无用处,研究下属部门的方法应该有助于评估,因为Esco此前收购了竞争对手Hazeltine。尽管Hazeltine公司远比Esco规模要小,但通过收购,Esco价值明显低估。他认为清算价值法也没有用,因为这样的公司不会很容易就被清算,随着合同的接连完成,这家公司可能被逐步清算。他注意到,公司股价只体现了部分的有形资产,考虑到大量的现金流以及有形资产,这样的股价是非常非常低的。他无法确定Esco公司的确切价值,但能确定它的价格大幅低于内在价值。他研究了最糟糕的情况,但内在价值依然高于当前的市场价格,当前的股价是在发生“灾难”的基础上才会出现。他也注意到公司的内部人员也在公开市场上买入自己公司的股票。

卡拉曼在书中提到,管理层能够操纵盈利数据,因此必须对评估中使用的盈利数据保持警觉。他说管理层十分清楚投资者在公司增长率的基础上给公司的定价,需要关注盈利的质量,弄清楚现金成本和非现金成本。“……重要的是要记住,数据并不是终点,它们更是理解公司正在发生什么的一种手段。”

账面价值并不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评估标准,账面价值给投资者提供了有限的信息(如盈利),应将账面价值看作是进行全面分析中的一部分。

  

“找到有吸引力的投资”

如果你发现了一家你认为价格非常便宜的公司,要问问自己“这家公司怎么了?”这让我想起了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他建议投资者“逆向思考,总是逆向思考”。卡拉曼说:“应当对便宜货检查又检查,以发现可能存在的缺陷。”他指出可能存在的缺陷有可能是存在临时负债,或者是竞争者引入了一个更好的产品。有趣的是,20世纪90年代末,我们发现朗讯公司的产品被竞争者的产品所取代,我们不能将朗讯公司的亏损完全归咎于产品不佳,因为晚些时整个行业都崩溃了。行业环境以及公司本身的问题最终令当时的朗讯公司受到重创。

卡拉曼建议,投资者应寻找行业中由限制性因素所引起的投资机会,他认为机构不喜欢套利交易,行业中一些特定的企业会受到毫无根据的惩罚。许多机构不能持有价格低廉的证券,这能创造投资机会。

他同时指出,年底的缴税抛售也会给价值投资者创造机会。

“价值投资的本质就是做相反的事情。”他解释了价值投资者如何在起初的时候是错误的,因为他们与大众背道而驰,而正是大众在推高股价。价值投资者在一段时期内(有时是很长的一段时期)可能蒙受“账面亏损”,反向行事的立场将在高估的市场环境中表现良好,在高估的市场环境中,大众推高了价格,空头头寸能够带来利润。

他宣称,无论你的研究如何全面,你如何聪明和勤奋,但也有缺点。首先,“一些信息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因此你需要习惯不完全的信息,知道所有的事实并不总能产生回报。他提到了“80/20规则”,即研究的前80%是在整个研究过程中所花时间的前20%中完成的。并不总是可以获得商业信息,且商业信息“容易腐败”。“高不确定性常常伴随着低价格,一旦不确性因素消除,价格可能已经上涨。”他暗示可以采取更快的行动而不必获得所有的信息,利用别人都在深入研究同样信息的机会及早买入。这个时间差将使那些深入研究的、行动较晚的投资者丧失他们的安全边际。

卡拉曼认为需要观察内部人员的所作所为:“公司管理层的动机是决定投资结果中非常重要的因素。”他以以下一段话结束了这一章:“投资研究是将大量的信息减少成可以进行管理的信息的进程,如同将小麦除去谷壳。毫无疑问,谷壳非常多,而小麦却非常少。同一家制造工厂一样,研究进程的本身并不会创造利润。只有当将研究进程中所发现的价值低估转化为投资组合,并且市场最终认识到这一价值时,利润才会在晚些时候产生,而且通常会很晚。”今天的研究将在明天结出累累的硕果,如果高质量的研究不是建立在持续进行的基础上的话,投资计划将不会成功。

卡拉曼讨论了在复杂的证券中进行投资。他的主题是如果一个证券让人难以理解且分析费时,许多分析师和机构将绕开它。他将这看作是研究的“肥沃土壤”。

  

部门独立

根据卡拉曼的看法,一个部门从母公司中独立出来的目的是通过剥离并不是母公司战略计划中必要的业务来组建一个能创造更多价值的整体。正是因为复杂性和数据流的时间滞后性,卡拉曼发现了机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依然适合2006年的市场,但卡拉曼说,在数据流至计算机数据库的过程中,可能会有2-3个月的时间差。我曾经购买了一些独立出来的公司,但最终还是卖掉了,因为它们规模太小而无法分享巨大的成果,或者它们并没有按预期的方向发展。每当我回顾这些股票时,部分此类独立出来的公司都会有很好的表现。Freescale就是一个例子,当我研究Freescale公司股价的图形时,股价从两年前的18美元/股左右升至今天的33美元/股左右。



破产公司

寻找营业损失净额(Net Operating Losses)以获得潜在的好处。投资破产公司的美感来自于分析的复杂性,本书多次提及分析的复杂性,它能带来潜在的机会,因为许多投资者都绕开复杂的分析。对于一家处于破产边缘的公司,会越来越关注成本,现金也开始积累并产生出利息。这种现金的积累能简化重组的过程,因为所有人都对现金价值持一致的看法。

麦克·普莱斯和他的破产三阶段:

1、刚刚破产时。这是最不稳定的一个阶段,但也是机会最大的一个时期。债务并不明确,公司一片混乱,财务报告推迟公布或者根本不公布,基本的业务可能不再稳定,公司的债券同样陷入混乱。此时,市场上出现了不计成本的抛盘。

2、就重组计划进行谈判。此时,许多分析师已经就公司及其财务状况有了充分的考虑。对债务人知道得越多,不确定性就越减弱,但不确定性肯定依然存在,价格将反映这些信息。

3、第三阶段是敲定重组方案以及债务人的出现。这一阶段可能需要3个月至1年的时间。卡拉曼提到,最后这个阶段最为接近于风险套利投资(risk-arbitrage investment)。

“当正确实施时,对问题公司的投资可能比传统投资的风险更小,但能提供更高的回报。但若实施错误,投资结果将是个灾难……”他强调,因这样的市场缺乏流动性,交易员会利用单纯的投资者:“对平凡的投资者而言,谨慎小心是每天的议事日程。”

卡拉曼认为使用那些用以评估一家仍有支付能力公司的评估方法,分析师应当研究这些企业是否在刻意丑化它们的财务报告。分析师需要研究公司的表外安排,如房地产和资金过剩的养老金计划等。

卡拉曼认为,投资者应当避免投资破产公司的普通股,虽然有时也会成功,但“作为一个遵守规则的投资者,应当避免买入破产企业的普通股,无论价格如何。此类股票的风险巨大且回报很不确定。”他讨论了买入此类企业的债券和做空股票的策略,以新英格兰银行为例,新英格兰银行债券的价格从70跌至10,但股票依然有着巨大的市值。

本章的最后部分他总结出投资破产公司非常复杂且需要高度的专业性,发现这些证券需要有智慧、经验和顽强的毅力。当这一领域开始流行时,需要格外小心,因为多数情况下投资盈利的基础是投资者没有经济意识的行为。



投资组合的管理和交易

“所有的投资者必须接受投资进程是持续进行的事实。”

投资中有对流动性的需要。投资组合经理人买入一种股票,随后发现自己犯了错误,或者这家公司的竞争者有更好的产品。此时投资组合经理人应卖出这种股票:“如果投资者并不要求因流动性的缺失而获得补偿,他们几乎总是不会对没有流动性感到遗憾。”

在管理长期投资组合中,流动性并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多数投资组合应当具备一定的流动性平衡,使资产可以快速变现。意料之外的流动性需求确实会发生,流动性缺失的时间越长,获得相应补偿的需求也就越大。缺乏流动性的代价应会非常高,“流动性可能具有欺骗性。”要提防出现今天还有流动性但明天却没有流动性的情况。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于市场恐慌期。

“从某种角度看,投资就是无休止地管理流动性的进程。”当一个组合投资中只有现金时,不存在亏损的风险,当然也没有收益。卡拉曼认为:“一方面试图获得较高的回报,而另一方面却希望避免风险,两者之间的关系可能会高度紧张。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

“投资组合管理要求关注整个投资组合,考虑到分散投资、可能的对冲策略以及对投资组合中现金流的管理等。”他认为投资组合管理是另一条为投资者降低风险的途径。

他建议,持有10-15种不同的证券应该足够进行分散投资:“我的观点是,一个投资者最好能持有少量他所了解的资产而不是持有很多他只了解皮毛的资产。”分散投资可能是“潜在的特洛伊木马”。

“毕竟,分散投资不是你拥有多少种不同的东西,而是你所拥有的这些东西的风险有什么不同。”

至于交易,卡拉曼称:“交易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形成对价格波动合理的反应,投资者必须学会在价格下跌时抵御恐慌心理,当价格上涨时要避免过分乐观。”

“对多数投资者而言,不需要也不合适进行杠杆融资。”

  

你如何评估基金经理人?

1、面对面的交流至关重要。

2、“他们吃自己煮的东西吗?”他感到这可能是对一个投资顾问最为重要的问题,当一个投资顾问的投资不按照他的训诫来进行时,卡拉曼将此称为“外出就餐”。你必须确认投资顾问自己的投资方法和对客户的指导一致。

3、是不是对所有的客户都是一视同仁?

4、检查投资者在不同时期管理各种资产的记录。当投资顾问的资产增长时,他是如何做的?如果资产在缩水,试着找找理由。

5、检查投资哲学。投资顾问担心过绝对回报以及可以出现什么差错吗?或者担心相对表现吗?

6、投资顾问有强制性的规则吗?如必须对资金完全进行投资。

7、彻底分析过去的投资表现。有多久的记录?在一轮或者多轮市场周期内,他实现了哪些目标?

8、市场下跌时,客户是如何做的?

9、长期以来的投资回报是稳定的还是波动的?

10、投资记录是一直比较稳定还是只有几次成功?

11、经理人是否仍在使用之前一直使用的投资哲学?

12、尽管投资组合配置中现金或等同于现金的资产过多,但长期以来经理人是否创造了良好的业绩?这可能意味着风险较低。

13、投资组合中的资产是否有着特别的风险,如持有进行大比例融资的公司的股票?与之相反,投资组合经理人是否通过对冲、分散投资或者投资高等级的证券来降低风险?

14、确保你能同投资顾问保持一致。确保你能恪守投资方法。

15、在你聘用经理人之后,你必须持续关注他们。在雇用他们之前使用的方法应在雇用他们之后继续使用。

他以下面的话结束了全书:“我建议你采用价值投资哲学,在寻找一位有着成功价值投资记录的投资专家或者在自己投资的时候花费必要的时间和精力。”(叶茂青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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