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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课教师徒手刨出7名学生 教室系40年前土坯房

 yzy2658 2012-09-09

2010年3月23日,发达中心完小工程启动,于2010年10月12日交付并投入使用。这是彝良县政府斥资188.52万元打造的“校安工程”。

“要不是这个校安工程的这四层楼房,要还是原来平房教室的话,我不知道这次我的学生怎么样。”发达中心完小的校长陈太辉的语气中透着自豪和庆幸。

应急教育

洛泽河中心学校,下面共设38个点,其中完小有17所,而规模最小的,学生也有300多人。8日上午,4所小学相继发来短信报了平安。而8735名学生,无一死亡,也无重伤。

“平时的安全应急教育真的很重要,在这样的时候,它的优点就显现出来了。”管理洛泽河中心学校的陈龙鑫事后这样说道。

两个孩子在路边做作业。

安全转移。

昨日上午11时许,对于彝良县这次地震引起的师生伤亡情况,彝良县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由县教育局副局长周光复作出通报。

周光复介绍,彝良县全县共有357所中小学,在校生共计118342人,教职工4914人。截至昨日上午,已有3名学生死亡,20名学生受伤,两名教师也身受重伤。由于地震,学校的许多教室变成了危房。

其中死亡的3名学生就是彝良县发达中心完小下辖的云落小学3名学生。而受伤的两名教师,分别是洛泽河镇太平小学的刘传艳与荞山中学的万德兵,都是在校外被山上的滚石所砸伤。

目前,彝良县对学校学生采取放假措施。对于重灾区或是离家太远的学生则是统一安置,采取由学校统一管理。周光复告诉记者,救灾物资还存在缺口,最主要的还是缺乏上千顶帐篷。

洛泽河中心学校

教师反应快疏散及时安全有序

“瞬间有天崩地裂的感觉,声声巨响,周围真的就像灰飞烟灭一般。”陈龙鑫这样描述着亲历地震时的感受。在残酷的灾难面前,似乎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起来。他是8735名学生的校长,作为这个大家族的家长,地震虽然过去了,他仍不时会发抖,眼神中充满担忧。

两峡一沟间4所小学短信报平安

陈龙鑫管理的洛泽河中心学校,下面共设38个点,其中完小有17所,而规模最小的,学生也有300多人。

地震发生之后第一时间,陈龙鑫带领教师兵分三组,赶快联系下设的38个学校,而位于两峡一沟之间的洛泽河小学,位于采矿区的发路小学、锅圈小学、苍盈小学,这4所小学由于地势环境复杂未能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学生约1500多人。此时陈龙鑫不敢往坏的方面想,只能在心里想象着最好的结局,可身体忍不住在发抖。“地形又复杂,人员又多,说实话,很着急。”

确实是最好的结局。到8日上午,4所小学相继发来短信报了平安。而8735名学生,无一死亡,也无重伤。

地震轰然到来的时候,陈龙鑫在一座90年代建造的楼房中开会,待反应过来,所有教师相继冲出会议室往教室方向奔去,而学生们已在老师的组织下来到操场,“平时的安全应急教育真的很重要,在这样的时候,它的优点就显现出来了。”学校的8000多名学生基本上是由父母带回了家中。

晴朗的天气造就了幸运的结局

说起幸运的结局,陈龙鑫在地震之后也进行了反思,之所以洛泽河等环境恶劣的学校在地震中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目前为止只有6名学生轻伤,他觉得有很多原因。

地震之时正好是午餐时间,天气晴朗,很多学生在操场上边吃饭边享受着阳光,灾难前的阳光,似乎给孩子们带来了点幸运。而洛泽河小学的校舍刚建不久,抗震级别较高。

下午1点多,陈龙鑫往震灾严重的校区赶去。在要到彝河时,300多名初高中学生正结伴回家,陈龙鑫等人又组织着这一队学生往安全的地方转移,“300多人的队伍排得像一条长龙,虽然学生们一路上很听招呼,但一路上时常有山石往下落,一直是提心吊胆的。”最终250多名学生转移到毛坪中学,其余学生相继被家长接走。

操场那一夜纸板当床相互取暖

当晚,学生们在毛坪中学的操场度过。没有床板就拿纸板凑合着,没有被褥相互取暖,时有低年级学生的抽泣声,老师们和其他同学在旁安慰着。这一夜,他们在操场度过,下一个夜晚,他们会在哪?

地震发生的时候,陈龙鑫在学校,他是校长,也是父亲。“当时想到孩子也在学校,我其实很放心,相对来说在地震中还是信任学校的校舍,在学校也有老师的统一组织。”

下辖38所学校校舍不同程度受损

陈龙鑫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了,然而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50多年未受地震之灾的洛泽河,这次未能幸免。由于周围山形陡峭,地震之后山体常有落石滚下,校舍受损严重,由于地震造成38所学校的校舍不同程度地受损,加之不时而来的余震,他不敢把学生组织着再回到原来的教室去上课。而目前只能让学生们放假在家,老师们继续在岗,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足够多的帐篷或者板房,能够让学生们可以早日有学上,不耽误课程。

地震过去一天,陈龙鑫的眼中爬满了血丝,在毛坪中学的操场陪学生们过了一夜,此时的他仍不时会着急,着急的事情很多,肩负着8000多名孩子的安置问题,他不知道,未来好运是否依旧眷顾这群孩子呢?

云落小学

3名小学生遇难

朱银全很慌,他先是慌张于在地震时自己的惊恐,还没缓过神儿来,还在教室的7个孩子的安全状况让他忘记了恐惧,因为7个稚嫩懵懂的孩子和瞬间垮塌的教室则更为恐怖。

他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奔跑着,然而和乡民们20余分钟用手刨、用锄头挖,却依然迟了;9岁的杨要友、7岁的卢绍梅和6岁的吴绍林,已等不及他们的老师和父辈给他们用手再刨出一个天空。

校长即老师22个娃土坯房上课

朱银全是彝良县角奎镇发达中心完小云落小学的校长,也是唯一的一名教师,他是云落村的本地人,不过他的教龄并不长,从他当老师至地震的发生,只有短短的7天,因为“以前的代课老师走了,去打工了”。一个坐落于距离县城15公里外半山梁子上的村寨,已被震垮的云落小学其实就是村寨旁一间约七八年之久的土坯房,这距离发达中心完小徒步需两个小时。

原本搞装修四处打工的朱银全,也算是村里比较有文化的人。年近四十的他,于暑期回家,开始被村委会游说担任云落小学的老师。他说,起初就不想答应,因为待遇还不如去打工,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太小的孩子,由于山路太远无法去上学,“太小了,汉语都不会,家长邻居们劝说我,我也狠不下心了。”

就这样,朱银全当起了村里22个孩子的老师,其中7个人读一年级,15个人是去学汉语的,而他们22人也只能在仅有的一间教室里听课。

然而,仅仅才过了一周,朱银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3个学生和刚走上不久的讲台,在9月7日11时19分40秒5.6级的第一次地震中,经过一阵地动山摇、滚石灰飞后变为废墟。

7人被掩埋手刨锄挖救回4人

他说,当时恰好是中午吃饭时分,15个孩子已离校回家吃午饭,而家稍远点的7个孩子,正在教室吃饭。“我看教室塌了,我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跑着喊人。”

其实,在地震发生的瞬间,朱银全已经很慌,他说他没有这样的经历,山上扬起的黄色飞尘和摇晃的山林伴着“隆隆隆”声,有点让他慌不择路。但是,意识到教室中还在吃午饭的孩子,再看到瞬间垮塌的教室,脑海中已成了空白,忘记了刚发生的这一幕。

他声嘶力竭地奔跑着、叫喊着,盼望听闻的村民赶紧来救援,不到一会儿功夫,已聚集了村长和乡民七八人,他们和朱银全一样,用手刨、用锄头挖,唯愿被埋的孩子能重见天日。

两名轻伤学生第二天已出院回家

不到20分钟的手刨锄挖,被刨出的杨要友、卢绍梅和吴绍林,已停止了呼吸,他们3人已无法等待他们的老师和父辈用手给他们再刨出一个天空。还有4个人分别受伤,“当时我啥都没想,就想着赶紧送人到医院。”随即,和村长商量,联系人用车将受伤的孩子送往县医院,“车行至半山时,滚下来的石头挡住了去路,又堵了大半天。”

好在4个孩子被送往医院后得到及时救治,其中轻伤的两人已于8日中午出院,重伤的2人仍在救治当中。

现在回想起来,他说那一刻已铭刻在他的人生轨迹之中,无法拭去。那一天,他来去3趟,奔赴于村寨医院之间,第二天他从医院亲自领回了受伤较轻的两名学生,“我只希望教育局的领导来我们这儿看看,看看我们的这座学校,了解下情况”。

中心学校回应校舍简陋是倒塌原因之一在8日中午的新闻通报会中,角奎镇中心学校校长潘华君表示,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苗族,学生上课都要“双语教学”——汉语和苗语,当地村民认为,孩子上学之初必须学习苗语,且代课教师必须为苗族人。

潘华君称,其实在撤点并校之初,云落小学本在撤并之列,但是考虑到孩子上学需在5公里之外,并且路况复杂以及民族风俗习惯等因素就保留了下来。此外,教室是土木结构,始建于70年代,曾在2006年简单修缮过一次,但其确实条件简陋,这是遇到地震倒塌的原因之一。

发达中心完小

教室无垮塌但有裂缝

相比山梁上瞬间垮塌的云落小学,山下混泥土砖结构的发达中心完小情况却要好很多。

位于洛泽河畔的发达中心完小,距离彝良县城15公里,这条傍山而建的乡村公路,悬挂在山腰,俯视着山沟的小河,连接着原发达乡和县城。

在9月7日前后两次的地震中,滚落的山石一度中断了这条生命通道。就在昨日中午记者驱车前往时,路边如轿车轮胎大小的石头跟裂开的缝子沿路可见,中途还有穿过两个巨石悬顶的险点,司机在默念“开快一点,这儿停不得,这要是再发生余震怎么办?”

地震发生24小时之后,发达小学空旷的操场上已搭建起了一顶顶帐篷,供安置撤离转移的村民,成为一个安置点。

教学楼裂口宿舍楼四周有裂缝

即使学生都放假了,即使成为了安置点,但发达中心完小的校长陈太辉和老师们依然没有离开学校,他们要监管来避震的学生,也要看着校舍,因为地震撕裂了新建的校舍,使得四处裂开了口子。

在陈太辉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看到一张发达中心完小简介的宣传板。2010年3月23日,发达中心完小工程启动,于2010年10月12日交付并投入使用。这是彝良县政府斥资188.52万元打造的“校安工程”,其中四层的教学楼达1112平米,三层的学生宿舍楼达584平米,另还有一栋两层的学生食堂,新校舍3幢楼总建筑面积达2008平米。

据陈太辉介绍,小学要囊括39个村民小组,1668户人家的孩子,下辖包括云落小学在内的6个教学点;而今年是学生人数最多的一年,全校学生达638人,学前班上幼儿园的68人,教职工29人。在集中办学后,撤并附近4个教学点四到五年级的学生前来就读。

在这次地震中,这所学校的教学楼从四层到一层,都有裂开的口子,宿舍楼四周一圈儿因地基下沉出现裂缝。

据记者观察,教学楼裂开的缝子,都分布在教室门两侧,有的裂缝处甚至鼓了出来,粉刷的墙皮掉落。而在教学楼门口升国旗处的水泥地坪,也裂开了新的缝子。

属“校安工程” 全校无一学生受伤

陈太辉说,所能看到的这些裂口,都是地震造成的,其实在暑期时,也有墙面上出现了裂缝,当时就叫专家过来检查,“专家说没什么大问题,维修一下就没问题。”

随即,当时学校在建的施工单位也赶来,积极配合维修,“专家还给土建人员画了各处维修的证明资料图,说裂缝主要是因为缩水造成的,维修后依然可用”。

在介绍的同时,陈太辉给记者拿出了一份当时学校在建的施工单位工程监督检查单。据其上面显示,2010年5月17日,工程监督处检查教学楼一层的梁板钢筋,发现板筋及负筋部分间距不均匀,作出必须调整后方可继续下一道工序的处理决定,监理单位也同样作出整改检查后方可继续施工的要求。

然而,最后在施工单位昭通市凯达建筑工程公司盖章签字处没有落款签字,项目技术负责人签字处也没有落款签字,工程问题到底整改与否?已不得而知。

“这不能怪施工单位。”陈太辉说,施工在暑期维修时也积极配合,工程是没有问题。对此,他还补充道,“要不是这个校安工程的这四层楼房,要还是原来平房教室的话,我不知道这次我的学生怎么样。”语气中透着自豪和庆幸。据陈称,此次地震发达中心完小无一学生受伤。

伤亡统计清单

学生

角奎镇云落小学死亡3人受伤5人

角奎镇发达小学受伤1人

角奎镇新场希望小学受伤1人

角奎镇发达花溪和坪小学受伤1人

洛泽河冯家湾小学受伤1人

洛泽河龙坛云极小学受伤1人

小草坝小学受伤1人

荞山官房小学受伤一人

教师

洛泽河镇太平小学重伤1人

荞山中学重伤1人

(王万春可娅段玉良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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