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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身上有鸟屎

 水面脚印 2012-09-12

 

稻草人身上有鸟屎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经常看见那些立在庄稼地里赶鸟的稻草人,在阳光下,头戴破草帽,俨然一个责任心极强的老翁在看护着庄稼,不让鸟儿偷食农民辛辛苦苦的劳作成果。
那时很穷,人们的穿衣观念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没有多余的衣服,为了逼真,人们就将破得再也补不了的烂衣服穿在稻草人身上。稻草人做的很硬朗,用粗、直的木棒当脊柱骨,他的手高高举起,做出挥舞的动作,两手还挂上蒲扇、竹壳之类的物什,风一吹,便飘动着哗啦哗啦作响,对鸟儿的震慑作用很大,鸟们远远地飞,悄悄地看,却不敢近前。
那时候,印象最深的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听说过抗美援朝战、中印边界保卫战、中缅边界堪界战、援越抗美战、中苏边界冲突战、西沙之战,还亲历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些战斗都不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关心,我们依旧可以每天看见稻草人穿着破衣衫,带着破草帽,屹立在广袤的田野之上,稀里哗啦地挥动着破蒲扇和烂竹壳,震慑着想偷吃果实的鸟们。
最近一次看到稻草人是小日本上演“购岛”闹剧期间。那天去附近农村玩,看见人们还用稻草人保护庄稼,但稻草人的面容在岁月的更叠中已经焕然一新了,说是稻草人,其实有的身上一根稻草都没有,即使有也是一小把旧稻草。现在人们的日子好了,早已不烧柴禾,找不到很直很粗的木棒,就用两根有点弯曲的小树杈,或者小竹竿,随意绑成个十字架状,把一些淘汰的衣服如西装、衬衫、T恤等穿上,让稻草人的现代感十足。虽然神气逼人,里面却泛着旧稻草明显的霉味——这霉味它自己是嗅不到的。开始时对鸟类也有些震慑,可时间一长,鸟也学聪明了,一点点试探,终于发现原来那个“人”不会动也不能动,慢慢地有胆大的鸟落在稻草人的头顶上,胳膊上,竟发觉这是一个极好的栖身之所,于是鸟们在庄稼地偷吃,累了就站在稻草人身上歇歇脚、拉拉屎,日子久了,稻草人那一身漂亮的衣衫上竟被污染上了斑斑驳驳的鸟屎。
可是,稻草人依旧一动不能动,我仿佛听见稻草人在喊“反对、声明、严正声明;抗议、严肃抗议、强烈严肃抗议……”。而鸟们依旧我行我素,该吃吃,该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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