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步非烟甘为婚外情而死
婉如清扬/文
步非烟,是唐代河南府参谋长武业最疼爱的小老婆。非烟不但人长得十分的美丽,女人堆里特别地显眼,难得是写的一手好文章,还很会吼秦腔,在所有的乐器中敲打瓯(小盆),声律能和其他的相合哟。真的是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典型。
这样的女人有谁不爱呢?武业恨不得摘个天天的星星给她,真正是爱如珍宝。公务再忙,回来都要先看看非烟,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随她先选,其他的侍妾只有看的份,谁让人家是武爷的心头肉?
非烟呢?总觉得武业五大三粗,一个大俗人,没什么情趣,所以每次都是懒懒的,不愿搭理他。说也奇怪,越是这样,武业就越爱她,如此高洁,如此冷艳,世间少有啊。
难道非烟就真的是一个冰山美人吗?非也。
邻家有美男子,名赵象。是府椽赵麟的公子。才十八九岁,正当青春好年华,长得秀美俊俏,最重要的写得好文章。某一天,赵象正在院子里伤感呢,忽然一阵香风飘过,他透过围墙的缝隙看到了一个妙龄少妇,美的令人心旌摇荡,那一刹那,赵象魂都被带走了。从此以后,他白天夜里的想念这位神仙般的女子,经过多方打听,其实没有多难,隔壁住着的,还会有谁?但是在赵象眼里,那过程太漫长了。他终于知道,人家是前面武家的小宠妾:步非烟。
赵象倾自己全部积蓄(可不能让父亲知道),备了一厚厚的礼送给守门的老头子,转托他的老婆子去打听打听,希望能够说合说合,哪怕就是见一面也好啊。虽说武家家规严,但老婆子还是找到机会了。重奖之下必有勇婆,她为他们见面创造了一个有利条件,步赵二人初会,赵象眼都直了,而非烟呢,只是婉尔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就是那一刹那的温柔,让赵象感觉到了人间极乐。
以后的故事就老套了,情诗往来。如果仅是神会,相信故事会一直美好下去,但既是情欲男女,自然会发生一些道德所不容的事情。
武业公职人员,应酬很多,有时候几天一当班,有时候整晚不归。
一天,武业要去当班,非烟立即写诗一首传给赵象:“画檐春燕须同宿,浴浦双鸳肯独飞?长恨桃源诸女伴,等闲花里送郎归。”这爱的宣言在赵象看来无异于皇帝的圣旨。这天晚上,赵象用柔弱的双肩扛起了生命中的梯子,从自家的前院爬到武家的后院,没想到他登上梯子就看到在墙下已铺设了华丽的卧榻。故事儿童已不宜,总之,以后武业一当班,这两位就共赴巫山云雨,不亦乐乎。
如此如此,过了一年。
武业一直忙着,继续做着全世界男人都做的美梦:他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妾,一直既往,宠着非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天,一个女奴因为失手打翻了赵象送非烟的胭脂盒,被非烟狠狠地抽了一顿。女奴年纪大了,事情也看得多了,心怀不满,恨恨地。看到武业进房依然如从前般对待非烟。看着非烟冷眼对武业,女奴替他不值,趁非烟转身去梳妆时,就把她红杏出墙的事情告诉了主人。武业乍一听,头都大了,摇头不信,自己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可是再细想,不对啊,非烟没有哪一次对他不是冷冷的,从来没有热情过,不是有了男人是什么?再加上女奴说的太真实了。嫌隙顿生。但他是男人,怎么能一下子就哭闹呢?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第二天,临出门时他对非烟说:“卿卿,我今晚去当班,晚上不回来,你先睡吧。”非烟哼了一哼,表示知道就没二话。武业看着,心中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出门,转身就躲在自己家后院。
天一擦黑,他就看见墙面上有人!他眼睁睁的看着赵象爬上墙头在那里瞅啊瞅的,火不打一处来,飞窜出去就想把赵象从墙上拉下来。只拉到一片衣袖,赵象见状,魂都飞了,直接就从梯子上滚下去了。武业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心里那个痛啊,比猫抓难受。没抓到赵象,就叫人绑起非烟,狠狠地打。完了,还自己拿起鞭子,加打边骂,那一声声嚎哭让人心生恨意:老天何其不公!武业并不是不爱非烟,但是我爱的人不爱我啊。
非烟被打的遍体鳞伤,也知道事发后,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或变卖,或出家,总之好不到哪去。她长叹一声:“生得相亲,死亦何恨?”半夜,起来,梳妆,自绝于人世。也有记载说是直接被打死了。在这二者之间,我宁愿相信她是选择自尽。
赵象,这个犯罪的男人,更名换姓,逃窜于江湖。
洛阳崔、李二才士,曾在武掾处游玩,崔赋诗末句曰:“恰似传花人饮散,空床抛下最繁枝。”晚上做梦梦见非烟来谢他说:“我的容貌虽然比不上桃李,但零落之貌却谓桃李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能见君如此佳作,我觉得无比惭愧敬仰。”而另一位李才子赋诗末句曰:“艳魄香魂如有在,还应羞见坠楼人。”到了晚上梦见非烟指着他骂:“你一个读书人都没有具备士的言行,还说这种风凉话诋毁于我,委屈你跟我到阴曹地府当面对证吧。”没过几日,李生便死去了,当时的人都觉得惊异无比。
我向来痛恨婚外恋,小三是全世界可恶的一群人。象文中出现的这类婚外情我是坚决说NO的,但是看完整个故事,却又觉得无比惋惜和悲哀。步非烟,一朵花似的女子,所嫁非所爱,虽然丈夫无比宠爱,但是女人的心里始终是希望找到个和自己心心相通的人,试想,当她正在沉醉在美妙的意境里,丈夫却粗俗的来两句,那种感情的确糟糕。
如果一辈子碰不到自己喜欢的类型,非烟也会和其他的女子一样过完这平淡而乏味的一生。但造化弄人,她碰上了,不但长相英俊,年纪相当,重要的是能和她心心相通,为了这份爱,明知不可为,非烟却像飞蛾一般扑向这段不伦的恋情。最终,纸没包住火,奸情败露,她没有走悲情求饶的路,而是坦白承认,人生得一知已,虽死而无憾。虽然那个知已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但是她依然选择没有感情的生活不如死掉,这点真真的让我感到她的勇气。
以前一直不喜欢看《泰坦尼克号》,不喜欢那种已经名花有主却又勾三搭四的女人,但再看步非烟却深深地理解了没有爱生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