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感一词,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弄得明白?有些情感,人,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诠释。
我们不是圣人,所以总会在温柔里扑跌,在欲望里沉沦,在躲闪中追问。虽然也曾哭过笑过痛过,可是对于有些微妙的情感,依然陌生。
如若有人问起,难道这就是爱情,你一定会眼神游离。会说:也许,可能,或是吧。
是友谊?是亲情?是爱情?还是混淆之间,其实谁都难以说得清楚。
是夜,正在看电视,关注钓鱼岛被日本国有化,政府如何应对。小末打来电话,迟疑的声音,问我能不能出来和她见个面。我有些犹豫,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彼此并不熟识,我的电话她又从哪里得知?对方不等我回答就说:晚上9点玖唯913,不见不散。于是就挂了电话。
玖唯913是个静吧,我到时,小末已静候。扎个清爽的马尾,穿一件白色长裙。霓虹灯下,素颜的脸呈现隐隐的淡青色,晶莹剔透。白衣雪肤,真不愧是双十年华,令我相形之下,心生黯然。咦?什么时候这小女子转性从良了?
特意选了张背光的座位,试图掩盖自己一脸的病容。然顾盼之间,却发现小末清瘦的笑脸尽是阴霾,与初见简直判若两人。
小末叫了一瓶龙舌兰,两支科罗娜,自斟自酌起来。
我正欲张口,她已先说: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为什么找你?我摇头。
她说是在诚的电话薄里,而诚经常在她面前提起我。我忽然想起他们是老乡。
诚是我们四人帮成员之一,已经玩了很多年。诚比我小,却很照顾我,俨然一个大哥哥。
她说诚是一个不知如何去表述的男人。如不羁的风。她靠近时,他便逃离。她远离时,他只消一句话,她便放掉所有矜持,欢喜面对。
她说诚要的,是淡定从容的女子,而自己,因为过于用心,所以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安置自己。
我说傻女孩,如果他是流水,你何不就做朵飞花。飞花逐流水,留一场曾经接近的记忆就够了。
她说不是,因为曾经接近,所以更加有贪念。贪念一起,便难逃其身。
我问她:诚知道你这样爱他吗?
她说:也许,但他宁可是不知的。他不要儿女情长。
是了,我们看到诚的只是浅表,是他帅气、优雅、睿智、从容的一面。而小末不然,她关注着他的灵魂。知道他为何事欢喜,为何事悲泣。唉,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却将自己的命运陷在一场无望的爱情里。觅着一线亮光,便巴巴地寻了去。其实哪里不是极地,黑夜最终要来临。如果他注定成不了你的将来,你那么爱他,又为了什么?
小末忽然抓起我的手,眼里有泪。姐姐,能不能帮我给诚打个电话,我要见他,他已很久不接我电话了。
以我对诚的了解,小末不是他的毒。骗诚来酒吧,似乎也不是我的风格。面对小末那张落寞的脸,宿命已成定局,我只有妥协。
电话接通,我说我在玖唯913,来陪我喝酒。诚显然被惊着了,半天才说,你被谁刺激了?半夜在酒吧玩。等着,我马上到。
小末点着一支烟,优雅地吐着烟圈。我皱了下眉头,诚似乎不喜欢抽烟的女孩。
诚很快就到了,看到小末时便已知究竟。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没心没肺,也是可以杀人的!
我做了个鬼脸说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听到歌手正在唱王杰的那首《她的背影》。
没有人能够 告诉我
没有人能够 体谅我
那爱情到底是什么
让我一片模糊在心头
在我心头
多少年以后 有人说
爱情这东西 不会长久
......
是啊,爱情这东西,不会长久。我的心底掠过一丝苍凉。
恍惚之间,小末突然踉跄着跑出酒吧。外面不知何时已是暴雨如注,我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豪雨浇得她彻头彻尾的湿,她浑身抽搐,在一个墙角哭得几近窒息。
不知诚给她说了什么?我心里钝痛,上去把她揽在怀里。该来的总是要来,逃都逃不过。希望小末能有足够的弹性,来应对爱情带来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