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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启明:转的是型不是心

 世纪菁华 2012-09-26
来自:hi@timetimetime.net (路过蜻蜓) 
“怎么看待徐卓阳的主持?”记者问邱启明。徐卓阳是接替邱启明主持中央电视台(下称“央视”)《24小时》的男主播,上镜才半个月就受诸多诟病。

“不评价,不能评价……启明哥怎么好评价。”邱启明不只一次用这个称呼指代自己。他正在配合摄影记者摆姿势:双手摊开倚靠约半米高的栏杆站立,微笑着,身后是湖—1.85米的个头、极瘦的身体(据说是因为不习惯动辄一天七八小时的节目录制,急速减重),让这个姿势看起来有点危险,以致拍了几分钟后,邱启明自己也说:“我怕再拍就掉下去了。”

差点以为提问被堵回来了。但没过几秒,邱启明接着说:“得给人时间,启明哥当年也一点点做起来的。”

实际上,这听起来也像他的自我剖白—从央视新闻主播到湖南卫视《我们约会吧+》的主持人,这个42岁的宿迁男人一直强调:“不管在哪,我还是我。”



在朋友、同事或是媒体面前,他都表现出对自省的重视。他直言不讳分析自己过往及当下状态。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也知道怎么来选择媒介展现个性。

邱启明希望儿子“有点作为”。他曾给儿子写了一封信,其中说:“平时我们不在乎你会成为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前提是你得是有社会责任感和担当的人。什么是责任和担当,举个例子说吧,爸爸在这个社会里,一直做一个可以在公交车上大喊捉小偷的人,这个人也是爸爸心目中男人的形象。”

他本人接受了类似的家教。他说,祖父对他很严格,父母教他做人要踏实。

这个出身普通工人家庭的主持人连大学都没读过。他13岁在工地上打过零工;18岁时,邱启明高考落榜,其后进过工厂,也在商场卖过服装。

邱启明的好友徐帆对他的评价是“不装”,“可以在路边的小馆子,喝啤酒吃饭”。邱启明也从不讳言自己读书少。这成了他跟记者说的“后悔”的一件事。据邱启明的助理说,加盟节目组近3个月,邱启明只去过3次长沙市区,其中一次就是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套《中国通史》。

他不是那种为某种形象刻意营造的人。他接受采访时,并不避嫌地往胳膊上涂防晒霜—他说,这是为了保证晒得均匀,皮肤不被晒伤。

当然,他绝不认为自己进入了娱乐圈。这与他的装扮不符:采访那天,他穿绿色POLO衫、裤脚卷起的爱马仕蓝色休闲裤、Tods鞋,手腕上是好友送的沉香质地珠串(据说跟信仰无关)—在《看见》制片人李伦印象中,邱启明以前跟他在一起时,穿得挺平常。他参加过爱马仕的服装发布会,写真照也上过几家杂志。但他解释说:“都是一些朋友。”而这些品牌,也多与主持节目的合作有关。

“朋友”这词儿,邱启明的好友徐帆曾提到一次。在徐帆看来,邱启明社会经验丰富,“要做一些慈善公益事业的时候,社会上的好朋友愿意和他一起掺和着做”。徐帆说,这赖于邱启明的讲义气。李伦也肯定了邱启明的好人缘。两人都告诉《博客天下》,做救助孩子的事,邱启明的确是真诚又下了工夫的。

邱启明是深谙交友之道的。最明显的一个标志是,他加盟湖南卫视后,经常在微博上与该台主持人何炅、李维嘉等人进行互动。嗜酒的他,每当录制节目完毕,常会邀同事喝点小酒。

聊天的间隙,邱启明看到何炅的经纪人小胖,马上站起走过去打招呼。这个情形,还出现在他见到代表某视频节目采访他的主持人李响。两人在今年4月1日的一次颁奖典礼上结识。与小胖寒暄过后,他很有礼貌地跟记者说:“先撇开下话题”,随即赞何炅的善良。

中央电视台的内刊编辑曾经问邱启明:在这个平台有什么样的期望?邱启明答:我希望它是我在媒体工作的最后一个岗位,不想再跑了,不想再动了。

仔细看邱启明履历可以发现,他一直在“跳”:从宿迁人民广播电台到江苏人民广播电台、南京电视台、东方卫视,接着是中央电视台。

这个过程,让邱启明觉得“自豪”。他曾跟徐帆说过这一点。徐帆能感觉到,邱启明珍惜通过自己努力一步步打拼的地位,也在乎每一次机会。

而对自己走过的每个平台,邱启明都表现出感恩的态度,比如他直到现在一直称南京电视台是“母台”。对于央视,邱启明的感情,大概就是五味杂陈了。

2012年3月23日,邱启明忽然在微博发布信息:“如果连自己的权益都保护不了,评论部我要你何用?傀儡制片人,我活得比你们自由!再见了!”此时,距邱启明加盟央视不到3年。

彼时,邱启明经常作为东方卫视的出镜记者连线央视,还被评为“全国十大出镜记者”。而这也是导致他2009年加盟《24小时》的重要原因。适逢央视新闻频道改版,时任《24小时》制片人的李伦亲自打电话给他,邀请加入。“他是做新闻的里头,很难找到的可以脱稿直播的人选。”李伦告诉《博客天下》。

那条充斥问号、感叹号的微博发表不久,就被删除。此后一段时间,邱启明也没再出现在当时主持的《24小时》和《看见》。

在今年4月份,邱启明现身中国传媒大学一个内部讲座。他说“感谢”央视,“感激这个平台提供的一切”,包括名利。邱启明说,某媒体曾整理讲座的录音,发表了一篇文章,给他带来麻烦。“他们采(访)了我,但全是生活的,我说拒绝谈政治类的、谈中央台的……后来台里非常生气,那时候还属于惩罚期。如果我低调,像普兄这样的从此就封了微博、也不唧唧歪歪的话,估计两三个月也就出来了,但是我做不到。”

这名在节目上以敢言著称的新闻主播,有着诸多让人拍手称快的精彩评论。流传度较广的一次,是2010年6月13日,邱启明打断介绍汛情的官样废话,直问群众是否已转移。节目播出后,邱启明在微博表示,他担心当事的官员会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他曾说,不希望一些过激、偏颇的报道影响到当事人的日常生活,“这不是一个新闻工作者应该做的事情”。

邱启明有自己的底线。他坦承自己一直富于责任感,“没觉得累”。“所有人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这个我也都懂,但是一个男人应该能撑得住很多伤害,而且伤害也不到哪里去。”

2011年,在一条评论初中生虐狗视频的微博中,邱启明连写了70个“畜生”。“当你看到生命逝去,不愿意再去跟他唧唧歪歪掰来掰去,他那种就是变态。”敏感词忽然出现在我们原本平和的对话中。“大家觉得你挺‘愤青’。”记者说。邱启明沉吟后回应:“现在的人都很会保护自己。我能掌控得比他们好。我敢于再往前走一步,而且我还知道,这是对我的国家、政府、民众,对草根阶层,都有好处的事情,我就会坚持着去做,我不会刻意地偏向哪一边,就事论事。自己有自信能把握好—这个讲话的度。”

加盟《我们约会吧+》,最初是湖南卫视抛出橄榄枝。邱启明清楚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曾回忆最初的想法说:“你给我50万做一集我也做不了《快乐大本营》,因为我没有那种天赋”。

追逐自己想要的,这点邱启明一直很笃定。跳槽到央视前夕,邱启明在《看东方》做得不开心,他曾对徐帆透露过原因:“到最后变成了‘读稿器’”。“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邱启明说,《24小时》给他无限的空间,“不管你的服装(不打领带),不管你在上面自己要采用的一种身体语言,甚至带着自己的感性的一面去做这个节目……”

“我已经42岁了,我觉得我能养活自己,离开那个平台(央视)没有任何问题。”但话锋一转,邱启明说当初跟湖南卫视谈合约时“不懂”。“排其他卫视的。我要签1年,后来张台说要签3年,3年以后都45岁了……”

他说自己仍然想念新闻平台。

事实上,直到现在,邱启明在《我们约会吧+》的表现,都没能让所有观众满意。他的邱式点评,让不少观众觉得说教有余,娱乐不足。

好友徐帆说,他还在“磨合”。走出央视后,邱启明还参加了综艺节目《今天我主持》。跟吴宗宪等人搭档的他,在评委席上并不显得突兀,相反,他展现出镜头前很难见的诙谐一面。

8月24日晚的一场节目录制中,邱启明发飙了。因为他在现场发现,一位女嘉宾违反规则,站到了舞台上。录制中,本不该上场的她最终跟男嘉宾牵手成功。但台上的邱启明差点要宣告此次录制无效。编导举出白板提示“缘由天定,分在人为”。以此句为小结关键词归纳这场录制时,邱启明NG了一次。第二次他说:“以后谁再这样,我就灭了谁。”

这并不是开玩笑。第二天谈到此事,邱启明仍然觉得他是对的。“我在体制里感受的那些东西就是不守规则。”

邱启明还自称“老江湖”。采访中,节目组宣传人员告诉他,这位被女嘉宾昵称做“欧巴”的主持人,极为受姑娘们青睐。“说你特别像父亲,想把自己女儿嫁出去,又怕她们嫁得不好。”

邱启明听后大笑:“哈哈哈—老了。”磁性的嗓音中透着看穿世事的意味。随后,他解释:“就那么几十分钟在台上,即便我是个老江湖,对社会知道得很多,但你真的很难把握住每一个男嘉宾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也是不停地换,要想很短时间来了解一个女孩,也真的不容易。”

8月24日是农历七夕,他自掏腰包送了每位女嘉宾一枝红玫瑰。

在另一档节目《今天我主持》中,一名聋哑女孩的出场,几乎弄哭了全场观众,包括跟他坐一起的评委主持人陈蓉。但台上的邱启明却镇定自若。“见的、了解多了,这个社会不仅仅需要眼泪,更需要坚强。”他说。

邱启明绝对爱惜羽毛。节目现场,他佩戴品质感较强的领扣,在西装外口袋搭配丝巾。8月24日晚录完节目,他大概在25日凌晨4时睡下,但不到3个小时就醒了过来,原因是忘了卸妆、不踏实。

“谁不喜欢名气,但要取之有道,守游戏规则。用这些做更大能量的事情。”邱启明说(摘自《博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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