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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绝对有过这种经历，朋友聚会碰到了生面孔，这时候，先是互致问候，然后是：“您好，贵姓？”“免贵姓李。”“贵”，并非近代才有，更早的时候，老辈儿们就尊奉这个仪轨了。其实说到“贵”，早先真正金贵的是你的“氏”而不是你的“姓”。那位说了“姓氏”不就是一个词吗？那接下来看看吧。 图腾物语：三千多年前商王朝的记述中就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记载，这段话的意思是，商人认为自己是飞鸟所生，有些氏族，以自己部族的图腾与外界接触，时间久了，图腾就成了这个氏族的姓了。 原始社会的时候，人们对自然界发生的事情，比如风雨雷电、洪水地震、生老病死充满了疑惑与畏惧。或许是因为巧合，或许是因为常常相伴，远古先民常会感到自然界的某种事物和自己的族群存在着关联，时间长了，这种事物就会被古人神化了。 为了讨好心目中的神，企望神保佑自己，希望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有神的能耐，人们干脆将被神化了的事物当作了本族的名称，而且将它（或者它们）刻画出来，要么摆在部落最明显的地方，要么拿在部落长老或者巫师的手里，现代学者将古人心目中的、被刻画出来神像叫做族徽，就是图腾。 说到“图腾”，这个是外来的词，它是印第安语“totem”的译音，原意是“它的亲属”、“它的标记”，因为古印第安语中“图腾”的表意比较容易理解，因此，现代人在解释族徽的时候，便借用了这个词。 金沙人崇牛，仰韶人尊鱼，其动机就不难理解了，金沙人以为他们的先祖死后变成了牛，仰韶人觉得他们的先祖死后变成了鱼。早期文明，古人会将自然神冠以先祖的名头，如此，被尊崇的神即明白直接，又有了亲近感。再比如，鄂伦春人将公熊视为祖父，将母熊奉为祖母；匈奴人将草原苍狼尊为祖先。还有，《周易》的开篇第一卦乾卦，以龙为象征“飞龙“。  金文的“姓”（图1）由“女”和“作物”组合而成，表意为女子决定作物的耕种，篆文的“姓”（图2）被写成了“女”与“生”的组合，以生孩子会意“姓”，进而衍生出“姓”，“姓”源于远古先民对女性的崇拜。甲骨文“氏”（图3）。氏是怎么变成氏族的氏的？没人说得清。
“姓”的由来：当远古的人们认识到同族不能通婚以后，姓为人们标明了族群，是婚姻促使了姓的产生。 当今，姓氏被当成了一个词，实际上，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前，姓和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根本不是一码事儿。既然姓和氏本不是一回事儿，搜寻姓氏的根，就得将它们分开刨了。 “姓”，由“女”和“生”组成，这显然是个会意字。因为在远古的母系社会时期，女性的地位是至高的，族群的图腾也多是雌性，以至于延续到了现在的一些姓，用的是女字偏旁，比如姬、姚、姜等等。 根刨到这儿，也许您会问，姓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远古的时候，两个族群遇到了一起，需要区分相互的标识，怎么区分呢？一个说：“我是X族的”，另一个说：“我是Y族的”，这时，人们认识另一个族群就有了依据，于是，姓就产生了；还有一种说法，当远古的人们认识到同族不能通婚以后，姓为人们标明了族群，是婚姻促使了姓的产生。 名是我们每一个人与外界联系的符号，不管走到哪儿，处在什么样的人群里，没有了这个符号，就会寸步难行。不知您注意过没有，名可以改来改去，但姓却不可以随意变更。这么说吧，中国人把这看作是自家香火是不是能够延续的大事儿。“姓”就是这么来的。  北宋末年李唐作品《晋文公复国图》，描绘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重耳）被他父亲放逐在外十九年，最后回国即位的故事。晋文公重耳也称为晋重，以国名“晋”为氏，由于其国力强大，“晋氏”也称为当时第一大氏。
“氏”的由来：在早先的年代中，一旦你有了“氏”，就标明了自己的身份。一些职业也是可以获得“氏”的，比如巫、陶。古人认为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以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这种办法保证了中国人优生优育。 “氏”的出现比姓要晚得多。它起源于母系社会过后的父系时期，是阶级社会的产物，氏是古代贵族标志宗族系统的称号。图3是甲骨文的“氏”字，它是人持水罐的象形。 姓与氏除了产生的年代、取自的缘由不同以外，它们之间的社会职能也不一样。比如说吧，族群之间只有异姓才被允许通婚；氏呢，是用来区别族群社会地位高低贵贱的。比如以国名为氏，重即晋文公重耳，以国名晋为氏，重为重耳的简称；鲁申即鲁僖公申，国名鲁为氏，申为名。以居住地为氏，宋国乐大心为右师，居于宋桐门，称桐门右师，就以桐门为氏。另外还有以地名、官名、血缘关系为氏，最有意思的是以贵族祖先字为氏的：比如郑国公子发字子国，其孙国参即以“国”为氏。 战国时期，由于历史环境发生了变化，姓和氏原始的意义已经逐渐被淡化了，姓与氏逐渐合而为一，姓氏由大的族群符号演变为家族符号，对此，宋代史学家郑焦的解释是：“（夏、商、周）三代之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氏所以别贵贱，贵者有氏。贱者有名无氏。三代之后，姓氏合而为一，皆所以别婚姻，而以他望明贵贱。”文献记载正式将姓氏混用的是司马迁在《史记》里将秦始皇写作“姓赵氏”，将汉高祖写作“姓刘氏”，自从司马迁以后，或者说自从汉代以后，姓氏二字的确切的含义模糊了，实际意义成了专指姓了。 早先，姓氏还有标明社会地位的功用，后来，这一功用被淡化了，不过，咱们的近邻印度种姓制度还是根深蒂固的，明显的例证是不同的种姓是不能通婚的。 在中国数千年的文明进程中，用来区分人群或等级贵贱的标志逐渐形成为一个独特的文化——氏族文化，直到今天，姓氏文化仍旧是中华民族凝聚力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作者简介 黄大路，曾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后任职中央电视台经济部、社教部。致力于公共考古的普及和推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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